第一零六章 攤牌(求訂求粉求推)

“怎麽了,這麽晚了,還不睡?”帝鴻懿軒輕緩的腳步聲在臥室內響起,一眼就看見馬娉婷坐在淺咖色的床邊,右手搭在造型古典的電話聽筒上發著呆。柔軟的床墊微微凹陷下去,帝鴻懿軒坐到床邊。

床墊下陷的壓力讓馬娉婷回過神來,側頭看見帝鴻懿軒,她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和家裏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罷了,可惜我爺爺奶奶都出門了,好久沒聽見他們兩老的聲音,怪想念的;而且兩老年紀也大了,就這麽出門,我有些放心不下。”

帝鴻懿軒聞言失笑,“丫頭,到底是你是孩子還是你的爺爺奶奶是孩子,聽你這話我怎麽感覺你和你的家長們的角色都調了個頭,我想你爺爺奶奶人生的閱曆應該比你要多得多,別多想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早些休息也好早些能自由下地。”

說完帝鴻懿軒摸了摸她的頭就要往外走去,馬娉婷咬了咬唇,頓了幾秒,在帝鴻懿軒轉身之際拽住他的袖口,低聲道:“我想,有件事情,我應該告訴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關切我的那顆翠色的珠子,其實……那顆珠子是我奶奶在我來首都求學前送給我的。”

帝鴻懿軒頓時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馬娉婷,想到先前在那個姑且稱作夢裏所看見一切,瞳色漸深,“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上心的。”

“謝謝你,帝鴻懿軒。”抿了抿嘴,馬娉婷唇邊勾出小小的弧度,整張臉顯得十分甜美。

傻丫頭,其實你永遠不必向我說謝謝,帝鴻懿軒深深看著她,微微頷首。再次催促道:“好了,睡吧,休息是最好的藥品。”

看著馬娉婷睡下,給她掖了掖被角,關上燈,帝鴻懿軒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客廳的沙發上,貝銘和翼,螟,馳。冀幾個仍舊是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便自發的起身讓位。

帝鴻懿軒走過去。卻並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直接吩咐道:“翼、馳,你們兩個聯係一下手下的弟兄,派幾個伸手矯捷,善於隱藏的人員去保護馬娉婷的父母;至於冀。你要想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馬娉婷的爺爺奶奶,他們很有可能是古蜀國曆史的知情者,偏偏現在卻下落不明,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貝銘,你迅速和笑麵聯係上,讓他把最近上京個大家的動作給我反饋回來;”說著。帝鴻懿軒瞟了眼桌上的報紙,微微眯眼,“照這幾天的消息來看。盧家怕是要撐不住了,有些人,估計是已經忍不住了。

螟,丫頭身上的傷也快好了,最遲後天。她肯定會鬧著要回盧家,明裏暗裏你都要保護好她。如果她堅持要和你學功夫,你也不用太客氣了,好好磨練她就是,隻是別讓她傷上加傷。”

迅速地做好一切安排,每個人立刻動身執行起各自的任務,原本有些擁擠的客廳瞬間變得空****的,帝鴻懿軒緩緩坐下身,手指在米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順序地點動著,眼睛卻望向臥室的方向,透漏出前所未有的複雜神色,那裏麵,有一個讓他無法放心的小人兒正在靜靜安眠。

清晨的風帶幾絲其他時候所沒有的清涼,微微拂動耳邊的落發,一夜未眠,盧芳靜靜地坐在清風別院的大門邊,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文件袋,神色漠然,不久後,太陽帶著幾分熱意從東邊的天空露出了半個腦袋,看了看手上的表帶,盧芳起身,向外走去。

飯廳裏,已經稍微有了一些精神的盧嶽林和精神不振的秦雨以及盧芬已經就坐,飯菜上桌,在他們還未開始進餐前,盧芳掐著時間走進了飯廳,目不斜視的,她連眼角都懶得往盧芬和秦雨身上瞥去,徑自走到盧嶽林身邊。

“爺爺,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能站在這裏和您好好說話,所以在現在我還能在您麵前時,有些東西我必須要讓您看清楚。”說完,盧芳便把手裏的文件袋地道了盧嶽林的麵前。

本來盧芳走進飯廳時,盧芬還準備諷上幾句,可當她看見盧芳拿出來的那個袋子時候,心中就是一驚,麵上浮現慌亂之色,匆忙間,就要伸手去奪。可是她伸出去的手卻在下一刻被人擋住,而擋住她的並不是盧芳,而是坐在另外一邊的秦雨。

隻見她笑的溫柔,“小芬,你這是做什麽,芳兒想和她爺爺聊幾句,你怎麽就出手了呢?”

要去奪下文件夾的手被猛地攔住,看見盧嶽林雖然一臉不悅,但是還是打開了文件袋,盧芬急的眼睛都紅了,叫嚷著,“秦雨,你給我放手”,她另一隻手立刻跟上,想要甩脫秦雨的控製,卻突然聽見,秦雨“啊”的一聲,困在了桌子上,左臂上那道長長的刀痕便展現在眾人眼中。

盧嶽林和盧芳看了她們一眼,盧芬直盯著那道頓時冒出血珠的手臂,搖了搖頭,“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隻是推了她一下。”

可是盧嶽林這時候的注意力卻不在秦雨手上的手臂山,他打開文件袋,翻看著裏麵一張張的資料,看著看著,盧嶽林的眼睛漸漸漲紅,最後他狠狠地一掌拍在擺好飯食的實木大桌子上,碗盤都是一震,嚇得盧芬頓時沒了言語。

隻見盧嶽林渾身都在發顫,他拄著拐杖,站起身來,二話沒說,拿起杖頭就朝著盧芬狠狠地甩過去,盧芬頓時尖叫著閃躲開去,拐杖“哐當”一聲悶響落在地上,光聽那沉重的聲音都可以想象它要是砸在人的身上保不準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

盧芬遠遠地躲開,看著發怒的盧嶽林,嗓音帶著哭泣聲,“爺爺,你這是幹什麽,我可是你的親孫女兒,你想殺了我麽?”

“殺了你,殺了你都不能解我心頭的恨意,”盧嶽林幾乎是吹胡子瞪眼地恨恨道,他一手把那個文件袋摔向盧芬,一手指著她罵道:“你這個不肖子孫,這些年你居然在自家的學院搞這些小動作,啊?你知不知道我們的上輩用了多少心血才建立起學院的名聲,如今如今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你讓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怎麽去見我們盧家的列祖列宗,你這個……目光短淺的,你……噗……”

說到恨處,盧嶽林心頭嘔意難止,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爺爺,”本來,盧芳站在一邊,看見秦雨和盧芬兩人你來我往,她是一點摻和的意願都沒有的,盧嶽林的氣憤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沒想到盧嶽林竟然會氣到吐血,頓時,她就慌了,趕忙出手扶住了盧嶽林。

沒想到盧嶽林卻是一手把盧芳揮開,“你現在知道告訴我了,到你妹妹把我們盧家的學院的內裏敗成了這個樣子你終於肯說了,”指著地上翻飛的紙片,盧嶽林聲音似哭似笑,“財政虧空,偷換學生名額,收取家長的賄賂,回到盧家的學院後,你就是這麽看著你妹妹的麽?明知道她有錯,你這個做姐姐的為什麽不幫她改正,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啊?”

“爺爺,我沒有……”盧芳想要解釋,可盧嶽林卻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本來,昨個兒半夜裏你母親秦雨告訴我,說你們兩姐妹有些不和睦,說盧芬在學校裏的一些作為一直都很不恰當,說當初為了舞蹈部的事情你心裏一直有疙瘩,我隻當你們還是年紀小,小打小鬧而已,不會損傷咱們盧家的根本,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大錯特錯。

盧家禁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了,我決定了,從今天起,盧芬你就把學院的執行長一職交出來,給我好好呆在家裏反省;盧芳,車禍那件事情警局裏還沒有個定案,你要麽就出國避風頭,要是想留下來,你自個兒就好好想想該怎樣去圓場,馬娉婷那個小丫頭我還是真心喜歡的,沒想到就這麽沒了。

學院中的大小事務從今天起就交給秦雨打理,那一些巨額的虧空,盧芬你自己給我吐出來,否則,你就不用再回盧家了。”

“爺爺……”盧芬聽著盧嶽林毫無感情的話,眼淚刷刷地流地更厲害了,幾步跑到盧嶽林身邊就想說些什麽。

盧嶽林卻是理都不理她,揮了揮袖子,在秦雨的攙扶下慢慢踱回了房間。

看著盧嶽林那頭也不回的背影,盧芬氣呼呼地轉過身,看著靜默地站在一邊的盧芳,一手就向她推去,邊推邊嚷嚷著,“這下你滿意了,這下你高興了,爺爺撤了我學院執行長的位置,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開心啊,盧芳,你真狠。”

盧芳被推得一個踉蹌,卻立馬穩住腳步,抓住盧芬的手,聲音就和她的麵容一樣沒有絲毫表情,“你鬧夠了沒,我再狠也沒你狠,指使司機小劉害了婷婷這筆賬,毀了學院這筆賬,在報紙上詆毀我名譽這筆賬,明知道秦雨是當年逼迫我離開盧家的真凶,不僅不說,還和其他人一起辱罵我是個卑鄙的逃婚者這筆賬,盧芬,咱們兩姐妹,該一筆一筆的算。

相信我,就算我被你陷害,就算我最後要進監獄,你也不會有消停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