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技高一籌(求訂求粉求推)
昏暗的房間,昏暗的光線,長長的紗簾遮住了大大的窗戶,沒有一絲風,隻有電視裏那痛哭流涕的訴說聲充斥房內。
小小的熒屏中是兩個人,一個是主持人,另一個是盧芬。
主持人的聲音輕快而模式化,“盧芬小姐,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真實說法,我想大家對於上京的盧家應該是向往已久的,畢竟華國聞名的首都音樂學院就是盧家先輩一手創辦的。
可就在最近新聞報紙上卻都在傳遞著一個驚人的信息,那就是你的姐姐,那曾經離家十年的盧芳回來了,而且聽說還做了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其中涉及謀殺,製造車禍,謀奪財產等等,對此,大眾很是不能理解,所以今天專程請到盧芬小姐在這裏為大家解說。”
一陣劈裏啪啦般的掌聲在主持人把話筒遞向坐在另一邊的盧芬後響起,攝像機的角度給了盧芬的臉蛋一個大特寫:很憔悴的一張臉,鳳眼下有著深深的青色暗影,皮膚有些發黃,精致的妝容卻是掩蓋不了她滿臉的失落與悲傷。
這樣一個形象一經出現,現場立刻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對盧芳的一些猜測更是有些坐實。
盧芬有些低沉暗啞的聲音漸漸響起:“我姐姐盧芳是一個驕傲的人,我真的不相信這些事情是她做的,真的不相信。她能歌又善舞,曾經是我們盧家最有前途的女孩,可是她卻在眾人羨慕的訂婚典禮上悄悄溜走,我曾經佩服過盧芳的敢作敢為,她一向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十年,3650個日日夜夜。她早就不是我曾經那個驕傲的姐姐。”
說著,盧芬當場紅了眼眶,卻是努力忍住眼淚,繼續道:“在家裏,我沒有盧芳姐姐那樣出眾的天賦和能力,但她離開的十年裏,我一直都是為了音樂學院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爺爺也很相信我,讓我當上了學院執行長。但我一直都知道這是我從盧芳姐姐那裏偷來的。
所以她回來,我沒有絲毫怨言,她想跳舞。想教學生,我就撥專項資金給她建樓設部;她帶回來那個可愛的學生,我就給她安排住房,想讓她有家的感覺;盧芳姐姐想和爺爺聯絡感情,我就自動退出。從不進去打攪……可是,就算是做了這麽多,姐姐心裏卻仍舊是不滿意的。
她才是盧家的長孫女,她有才華、有能力,學院的掌管權應該是她的,盧家的繼承權也應該是她的。我就不說了,可她也絲毫沒有考慮她的親哥哥盧義所處的尷尬位置,我和她解釋過很多。我以為她都聽進去了,但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就在舞蹈部落成的那一天,她聯合了家裏的司機小劉,殺害了她帶到首都的學生。”
一句話停在這裏,現場便掀起了軒然大波。有的是相信厚的怒罵,有的是中立的遲疑。有的卻是不太相信一個老師為什麽要傷害一個學生。
盧芬微微眯著眼,看著現場的狀況,然後幾滴水珠就順著她臉龐開始滑落,“原因是盧芳的學生發現了她的陰謀,她想要把整個盧家收入囊中;被發現後,盧芳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是已經和司機小劉搭上了線,要讓她那個學生靜靜的消失掉。
可盧芳沒有想到她的那個學生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本日記後來被我從那個學生的抽屜裏找了出來,現在已經和盧芳與司機小劉之間互通財務的證據一起移交給公安機關。我很想保全盧芳,她畢竟是我的親人,可是再親的人做錯了事情,殺了人,隻要我還有些許的良心在,我就不能夠坐視,可我還是不忍心的,她畢竟是我的姐姐。
我終究遲了一步,沒料到盧芳她會狗急跳牆,直接找上了本就被她氣得不行的爺爺,威逼爺爺交出盧家的祖宅地契和學院股份,爺爺不從,她便對爺爺下了毒手,現在爺爺還是人事不知,如果到了現在我還顧念著那份姐妹親情的話,盧家就真的完了。
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可是盧芳她拿走了家裏的一切,殺了人,卻逍遙法外,爺爺還躺臥病床,沒有蘇醒,家裏現在已經亂了套,一直找不到盧芳,我隻好以這種方式來和盧芳說幾句話。”此時盧芬已經是滿臉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場中是一片靜靜的歎息聲。
盧芬抹了抹臉頰,神情淒切,麵對著攝像機,開口道:“盧芳姐姐,如果你看見了這個節目,就請你趕快回家吧,如果我說的有錯誤的地方還需要你自己來辯解,你不能一直這麽躲下去,我們的爺爺已經因為你而一睡不起,如果你還顧念著那麽一點點的親情,你還記掛著爺爺對你一直的寵愛,回來吧,我們一家人可以一起商議,你有什麽苦衷,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好好好談談,爺爺真的快不行了,你,快回來吧……”
“呦,這新聞台還真不賴,隻是交代了幾句,就一直在重放呢!”伴隨著高跟鞋點地的聲音,秦雨那端莊有柔媚的聲音再次在盧芬的小房間裏響起,“我從來不知道小芬你的演技居然這麽好,把假的都能說成真的,這眼淚說流就流,收放自如,大伯母我真是自愧不如。不過你表現的不錯,我真是……應該滿意的。”話到最後,卻有一份咬牙切齒感。
幾句話一下子打碎了房間裏暗淡安靜的氣氛,電視裏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又被完全分割開來,盧芬懶懶的躺在沙發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電視熒幕,就好像一點都沒有發覺有人進屋似的。
“啪”的一聲,屋頂的燈被點亮,秦雨從開關上移開了手,輕輕搓了搓手指,又靜靜的走到沙發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窩成一團的盧芬,這次,秦雨的身後並沒有跟著執槍警衛。
扯了扯嘴角,她皮笑肉不笑道:“怎麽,這是在沉默抗議麽?”
盧芬慢慢的轉過頭,看著穿著一身深紫色旗袍,上麵繡著大紅牡丹的秦雨,還真是喜慶,本來以為最大的贏家是自己,沒想到最後便宜的卻是秦雨這個老女人,可悲的是自己居然還要受她的脅迫像個提線木偶般她說一句自己動一下。
暗暗哼了一聲,斜睨了秦雨一眼,盧芬開口道:“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我要東西你還沒有給我。”
“按我說的做了,”秦雨突然嗬嗬一笑,彎下腰,一把捏住了盧芬的下顎,那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尖尖的手指在白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目,尖銳的聲音突然就刺痛了盧芬的耳膜,“你這個小滑頭,你以為你翻得出我的五指山,怎麽,是不是發現電視上放的和你原本在節目上說的有很大的不同,少了很多內容是麽?”
秦雨紅唇高揚,笑的十分詭異,“想靠這出節目來整垮我,盧芬呐盧芬,你還太嫩了,你以為我和人做交易以後都會放心的任由那個人倒騰?那你未免也太輕敵了,想說我和傅家的男人有染,想告訴大家說我和盧芳是母女聯合一起謀奪盧家,想把傅家也拖下這個泥潭,好把水攪得越渾越好,讓你好渾水摸魚?你真是想的太容易,太輕巧了。”
一手捏住盧芬的下巴,另一隻手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幾拍,最後是“啪”的一個響亮的巴掌,然後是秦雨不複柔媚而顯得尖銳的話語,“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合作的機會你不珍惜是不是,好,那你就等著和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還有你那個在逃的盧芳姐姐一起下地獄吧。”
想到傅振漢看到第一遍節目影像的時候,聽著傅振漢和自己有苟且行為,傅家收買自己和盧芳想要吃下盧家的那些話,傅振漢當時那氣怒地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樣子,讓秦雨是又憋屈又委屈,她當時怎麽知道這個盧芬居然會陽奉陰違,口上答應的好好的,卻又當場變卦,把傅家也脫下了水。
好在自己也多留了個心眼,比盧芬多算計一層,並沒有告訴盧芬這是錄像節目,而不是直播節目,又事先檢查了一邊,發現盧芬的口風不對,就立刻讓剪輯師把那一段段不能出現的內容給卡下去了,否則,傅振漢就算再喜歡自己,可壞了他的事情,也一定會暴怒的。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盧芬的錯,是她不按照自己的要求來,才害得自己被傅振漢罵,被嫌棄,所以她有多委屈,盧芬就要受到多重的懲罰。
撫摸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頰,盧芬恨恨地看著秦雨,心中不住大罵,老妖婆,壞了自己的好事,本來自己完整版的那段話可以把傅家、秦雨、盧芳全部都給一網打盡,就算是不能動搖傅家的根基,但傅家那個男人和秦雨的醜事也一定會被千夫所指,等到他們自顧不暇的,盧芳又被收監之後,就是自己坐收漁利之時。
問她是怎麽知道那個男人是傅家的?那還不容易,秦雨天天都甜膩地喊著振漢,這些個軍人一見著那個男人就整齊喊著傅上校,她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這些都是傅家的軍人,秦雨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和傅家的人有一腿,自己會輸,隻怕傅家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還沒有到最後,她盧芬還沒有徹底玩完,盯著用恨意的目光看著著自己的秦雨,盧芬暗暗垂下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