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生死時速(6000+,上)

從剛開始,看見眼前的那些綠衣軍人,馬娉婷心裏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當看見傅振漢那張臉的時候,她立刻就認出了他是傅家的和盧芳的母親秦雨鬧私情的那個人,見俞方和俞越在和他談話,努力忽視掉心底的不安,以為事情就算不會往最好的方麵發展,起碼結果也不至於太壞,卻不想在下一秒,黑洞洞的槍口就再次到自己的腦門邊來串門子了。

反射性的,她想要轉頭看一看盧芳,卻聽見耳邊那冷硬的軍人嗓音,“別動,再動崩了你!”

“婷婷,不要動,老師沒事。”在那個冰冷的話音落後,盧芳那安撫的聲音便傳入馬娉婷的耳中。

雖然被突來的情況和腦門的槍口嚇得一驚,但是盧芳卻是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情,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在爺爺盧嶽林的房裏的時候,本來氣息還有些不穩,但是聽見旁邊那個冷冷的軍人嗓音威脅著馬娉婷,她的心頓時就急了,忍不住地脫口而出想要安慰住馬娉婷。

這次,舉著槍的軍人沒有在開口,看來,自己安撫馬娉婷的行為是正確的。

馬娉婷在盧芳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心裏也是大大的放鬆了,還好,盧老師沒事,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槍指著,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這一次應該也不會那麽衰的,應該不會的。

正當馬娉婷努力安慰著自己的時候,一聲槍響突然從轎車後的不遠處傳來,“芳兒……”一聲男性的嘶吼伴隨著槍響,直直地投射進馬娉婷身邊的盧芳的心裏,“越兒……”蒼老而洪亮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這一聲聲立刻揪緊了馬娉婷和盧芳的心。

“俞越,俞越是不是出事了。”聽到剛剛確定關係的愛人這樣的嘶吼,又聽見俞方那一聲不知是喜是悲的大叫,要是盧芳還能鎮定的下來,那她就真的不是個正常女人了。

這麽想著,盧芳就身子就要動起來,可是那冰冷的槍口卻是更加抵緊了她的額角,那低微清沉的撥梢聲已經在耳邊響起,仿佛她隻要微微一動,那槍裏的子彈就會毫不留情地直射而出。

“盧老師……”馬娉婷一聲擔憂的喊叫瞬間驚醒了躁動的盧芳,她告訴自己。她不能急,車上還有婷婷,她上次沒有好好保護好她。這次她決不能讓婷婷再次收到傷害,如果俞越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就為了他守一輩子。

下定決心後,盧芳反而安靜了,腦袋也迅速地轉動起來。緊緊抱住懷中的盒子,她心想著,傅家人不就是想要這塊玉璧麽,隻要這個籌碼還在,傅家的人就不敢把自己和婷婷怎樣的。

雖然理智告訴盧芳暫時不會有什麽事情,但是她的心中仍舊是克製不住的砰砰直跳。不為別的,那陡然間行進的飛快的車速就已經足以讓盧芳這個平日裏從不飆車的女士嚇得叫出聲來,隻是心跳加速。她已經算是定力夠不錯的了。

“呀!”“啊!”盧芳不尖叫,不代表馬娉婷也不尖叫,但是如果盧芳能夠稍微偏一下腦袋,隻用瞟一眼馬娉婷那一臉歡樂的表情,她就會知道。馬娉婷的尖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太興奮。

感受著轎車瘋狂行駛的窗外傳來的嗚嗚風聲。聽見輪胎摩擦著地麵那飛速的沙沙響動,即使被人拿槍指著腦袋,也無法阻止馬娉婷想要感受一番這堪比坐著賽車的快感,要知道前世裏如果還有什麽能讓她稱得上快樂的事情,那麽就是每次家裏的表哥有時間的時候帶著她到高速公路上進行“漂移”的活動,車身在急轉彎的時候直直向前衝去,然後利用轎車的發動機和慣性直接橫向行駛到彎道的那一頭,雖然這種舉動很危險,但是卻是她以前平庸的沒有一點色彩的生活中的唯一的亮點。

這時候,執掌方向盤的軍人不斷超車,與其他車輛競速的狠勁與衝勁讓讓馬娉婷再次體會到飛一般的感覺,心裏那股熟悉、懷念與微澀的感覺無從發泄,好像隻有尖叫可以讓她平複這份隻有自己才知道的感情。

可是很顯然的,那兩名拿著槍的綠衣軍人根本無法體會到馬娉婷的複雜心情,在她叫聲未落的下一秒,那冷沉的聲音立刻響起,“小丫頭,住嘴!別叫!你再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識相地就安靜一點,我可沒有什麽耐性。”那話音越到最後,馬娉婷腦袋旁邊的槍支抵得就越緊。

聽見耳邊傳來的威脅,馬娉婷不但沒有害怕,嘴邊還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無視於那隻冰冷的槍口,她聲音清脆,“軍人叔叔啊,你們也未必太緊張了一點,這車上除了我和盧老師兩個弱女子,全部都是你們自己人,這種情況下,你們不僅不放鬆,還把這兩隻槍擱在我和老師的腦門上,也太大題小做了。

就算是換兩個大男人,想要扳倒你們這三個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都不容易,更何況是我們兩個女孩子,我們都坐上了這輛被你們掌控的車,難不成你們害怕我們能長出翅膀,飛了不成,放輕鬆一點,也許我還能和盧老師商量商量,把你們家老爺子想要的玉璧完完整整地送給他。

萬一,你這槍拿的不準,把我或者把盧老師給弄傷了,我就不敢保證你家老爺子還能拿到那塊完整的玉璧了。”

兩個綠衣軍人並沒有答話,反而是那個軍人司機聽到了馬娉婷的話之後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不到五秒鍾,屬於傅昀那雖然蒼老卻還是豪邁的聲音突然在轎車內響起,“說話的是珊珊的那個小同學,馬娉婷吧。你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呐,早先聽珊珊說起你,我還覺得你不過是個鄉下丫頭,不足可懼,可是就今天一天的表現看來。你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有些意思的。”

暗暗地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前座那掛在方向旁邊的黑色對講機,馬娉婷緩緩開口:“您,應該就是傅家的大家長傅昀老爺子吧,真是過獎了,我從來都是個平凡人,哪裏值得傅老爺子說一聲不簡單,這種誇讚簡直是讓馬娉婷慚愧。”

和傅昀打著太極,馬娉婷此時也不再裝嫩,她就知道像這樣一場有這明顯圖謀的綁架,最終的大BoSS就算是不親自現身。他也一定在某處實時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前提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值得那樣的價值。

那塊玉璧。馬娉婷明顯感覺的到從它身上傳遞而來的莫名的能量,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是就著它的財富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她相信,這玉璧現身在今天那麽多人的珠寶聯展上。想要得到它的人一定不在少數,不論是競價過的閻家、表態過可以等價交換的傅家還是麵上不掩貪婪的和家,或者其他對著玉璧眼睛冒光的任意一位賓客,都有可能對著盧芳手裏的盒子起意。

所以,她離開和家的時候,特意纏著俞方。想讓俞家的轎車把她和盧芳順利送回去,可是她仍舊低估了人心的貪婪,傅家竟然會派出這麽多的軍人明目張膽地在青天白日下進行強搶。也完全不顧俞家上京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傷了俞越,她可不認為,能讓俞方叫的那樣失態的聲音會是什麽好事。

“小姑娘好膽識,我也不怕告訴你。你家裏的上上下下如今都在我傅家的掌控之中,如果你能和我合作。乖乖地和你的盧芳老師合計合計,把玉璧交出來,以後碰見我家珊珊和閻譽,離開至少十尺以上的距離,我就把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你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家人會因為你而受到傷害了。”

傅昀聞言也不再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聲音陡然肅穆起來,那幾十年的上將生涯所擁有的壓迫感直直地朝馬娉婷逼視而去。

輕輕偏了偏頭,馬娉婷聽見傅昀話語中明顯的威脅,心中雖然有些慌張,擔心著遠在A市的親人的安全,但是麵上卻還是維持著波瀾不驚的樣子,聲音淡淡,“對講機裏傅上將的聲音似乎沒有本人的讓人折服呢!我是不在乎傅上將你都對我做什麽樣的調查,您是華國的上將嘛,想要一個性命還不是一個指令的事情,但是您的指令可以下的很輕鬆,我想現在我的手應該比您的指令更快才是。

玉璧這塊無價寶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傅上將難道以為我會什麽準備都不做,就等著那麽一些有心人來搶奪麽?不怕您生氣,也不怕這指著我腦勺的槍口,我可以大言不慚地告訴您,我馬娉婷,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如果您真的想要傷害我在乎的人或者覺得我沒有那麽大的狠勁兒,您現在大可以試一試,下個命令,讓我身後的軍人一槍斃了我。”

“你……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離這輛車左後方不遠處的灰色轎車裏,拿著黑色的對講機,麵部表情有些微微扭曲的傅昀,雖然渾濁但仍舊是利光閃閃的眸子緊緊盯向馬娉婷和盧芳所在的那輛轎車,話音有些不穩,“你敢……你這麽個丫頭哪裏來的手段能把那塊玉璧毀掉,想要恐嚇我,你還早了幾十年。”

“哦,傅上將不是自己都承認了我不是一般的小孩麽?怎麽,現在又自己否認自己,覺得我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了麽?那您不然動手看看,看您還能不能拿到一塊完整無損的玉璧呀,反正那塊玉璧又不是我的,我是一點都不心疼,可傅上將您……唉,看見一堆碎玉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感受,我是不知道啦,但一定不會很快樂就是了。”馬娉婷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有些微微壓低的無謂啞音從對講機的一頭傳入傅昀耳中。

頓時額頭旁邊幾條明顯的青筋就蹦了起來,想他傅昀,傅上將一生戎馬,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有禮得很,可是先是一個神秘的灰袍老人以古蜀國寶藏這個他無法抗拒的理由壓製住了他,現在就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能因為一塊玉璧來威脅他,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可偏偏他還非得吃這一套,那小丫頭不知道那塊玉璧的價值,可是他不能不知道啊。

上次那個灰袍老者帶來的消息,明說了這古蜀國的寶藏和那些難得一見的翡翠有很大的關聯,也許是開啟寶藏的關鍵,所以一向不怎麽關注珠寶玉石的自己才會去參加這勞什子的珠寶聯展,沒想到居然還真就讓他看見了幾個稀有的玉器。

見到這塊玉璧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種感覺,這塊玉璧一定不一般,所以就興起了必須得到它的心思,可沒想到那個奇怪的珠寶商人言懿軒居然把它白送給了盧芳,然後盧芳又搭上了俞家的車子。本來他是沒想這麽快和俞家撕破臉的,但是為了這塊玉璧他也不得不改變計劃。

本來以為逮住了盧芳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阻止了自己的計劃。而且這個小丫頭居然還是和傅珊珊搶奪閻譽的死對頭,現在居然和自己也對上了,莫不成,這個叫馬娉婷的小姑娘會是傅家的克星不成?

這個念頭不過剛剛升起,就立即被傅昀自己否決了。他也是被氣狠了,居然會這麽想,一個小丫頭而已,還指不定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自己又何必擔憂,現在他也不妨先順著這小姑娘的心思。然後等安全拿到玉璧後,她和她那個老師就再沒有什麽籌碼了,最終也隻能任他宰割。

理順了思路。傅昀的聲音再次變得“慈祥”起來,拿著對講機,他盡力溫柔道:“瞧你這個小丫頭說的話,再在怎樣說,我也算是你盧芳老師的長輩。也可以做你爺爺輩了,有事情。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你要是真把那麽漂亮的一塊玉璧給弄壞了,那多劃不來,小丫頭,別衝動啊!”

馬娉婷剛剛見傅昀沉默那麽久,還以為自己的計策失敗了,手心都是捏了一把冷汗,還好她沒有壓錯寶,越是像傅昀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越是有著強烈功利心的人,他們就越害怕自己想要的東西收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傅昀雖然見著自己一個小孩子,不敢十分地相信自己,但是總還是有顧忌,有顧忌就好,有顧忌就能夠幫她拖延時間,等待自救或者是救援。

不管怎麽說,傅昀上鉤了不是,微微一笑,馬娉婷聲音有些不滿,“傅上將,既然是要好好商量,那您是不是應該拿出一點誠意呢?這槍口似乎把我的臉蛋都快要戳穿了,我的皮膚要是被紮了流血,那一定很不好看,我想著自己不好看的樣子,我肯定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那我沒地方發泄,這塊玉璧會不會成為我的手下的渣渣就很不確定了。

所以……”

馬娉婷話還沒完,傅昀的聲音就及時響起,如果仔細聽去,還能聽見微微的憋氣聲,“陸一,陸二,放下武器,看緊她們就行。”

還真是有效率,傅昀的話音未落,指著馬娉婷和盧芳腦袋的兩把槍就倏然被收進了兩個綠衣軍人的腰間。

盧芳一直在旁邊靜靜觀看著事態的發展,也注視著馬娉婷和傅昀的一來一去,她根本都沒有發現,這車上居然還有對講機,傅昀居然一直在監聽,可是馬娉婷卻發現了,越是看見馬娉婷超乎小孩子的發揮,盧芳就覺得愈加看不懂她這個學生,雖然她相信馬娉婷對自己的善意,但是她卻很難理解是怎樣一個環境能夠培養出馬娉婷這樣的女孩子,臨危不亂,麵對強大的敵人也毫不退縮,反而是迎難而上。

她不是沒有見過馬娉婷的父母,記憶中那一對年輕的夫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出一點不同,就是很開明,馬娉婷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不符合年齡的事情,他們能夠特別的包容,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份理解與包容才使得馬娉婷能夠活得這樣瀟灑和自在,即使麵對槍口也能毫不害怕的大喊大叫著,不懼死亡。

要是馬娉婷聽見盧芳的這一番心聲,鐵定頓時噴出來,她哪裏是不怕槍口,她是完全光顧著體會飛車的感覺,所以來不及害怕好伐。活的瀟灑和自在,她是活的小心翼翼的好不好,她怕痛怕死,怕得要命,可她更知道,她要是不和傅昀這麽周旋,恐怕還沒到目的地,她和盧芳就都躺屍了。

這重生一次真是好不容易,這次的生命又如此美好,再說,她都經曆過了幾次磨難都還大難不死,她怎麽能讓自己輕易放棄生命。

轎車仍舊在道路上飛快地行駛著,沒有了槍杆子抵住腦門的痛感,馬娉婷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有些微的放鬆,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偏頭看看盧芳,她卻不經意見到盧芳看向自己的一臉複雜的表情,甚至透漏著微微的羨慕,不解地皺了皺小鼻子,盧芳的臉上卻是瞬間掛起了一抹笑容,好似剛剛的複雜和羨慕都是馬娉婷自己的錯覺似的。

茫然地抬了抬眉,馬娉婷反射性地回了盧芳一個笑容,然後便自顧自的小心地在車裏四處掃視起來,看了一會兒,她和盧芳是被兩個綠衣軍人夾在後座中間的,也就是說兩扇後車門都被牢牢把持住了,她和盧芳如果想要硬衝出去,不太可能,不過,還好的就是這車是俞家的,傅家這些軍人再三頭六臂也不肯能在這短短十分鍾內在車上安裝什麽東西,關鍵就是,該怎麽製服這兩個守著自己和盧芳的綠衣軍人,還要在讓前麵那個軍人司機能夠動作之前。

比武力,肯定不現實,男人的力量從物理學上講就不是女人可以媲美的;比智慧,她倒是想和這兩個軍人套一套關係,可是從先前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他們不到必要,根本就不會理會自己;這還能怎麽做呢?

腦袋飛速旋轉的時候,馬娉婷的眼睛仍舊是小心地到處亂飄,一瞬間掃過轎車的門邊,又突然跑到綠衣軍人身上,不對,有什麽自己漏掉了,馬娉婷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把視線慢慢往回移動,最後目光落在車門上的開窗按鈕上。

雖然不是太可能,但是她可以試探試探,隔著一個大男人,自己到底能不能抓到門把手,理由嘛,當然是歸咎於開窗按鈕了。

想到就做,馬娉婷一聲不響地直接向門邊伸出手,速度很快,就在她快要觸到門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掌狠狠地向她的手臂打來,說時遲那時快,馬娉婷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身子向盧芳的方向一倒,手就是一抽,居然躲過了那個綠衣軍人的直接打擊,那帶著渾厚力量的大掌順著她的手邊側砍而下,手臂一側留下了深深的紅痕。

巨大的痛楚瞬間席卷了馬娉婷的腦海,雖然那麽痛楚,她卻還是忍不住慶幸,好在不是全壘打,不然,她肯定自己的手會瞬間斷掉。

嘴中“嘶嘶”叫痛,馬娉婷對著前座十分委屈的大聲嚷嚷道:“傅上將,這就是您要商量的態度?我的手都快被你的部下給打斷了。”

傅昀在那邊不是沒有聽見響動,正心底不安這,便聽到馬娉婷的叫聲,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坐在前座的軍人司機在內視鏡中看見了馬娉婷側往車門的動作,卻是看不見她和綠衣軍人發生矛盾的那一幕,所以頓時啞然,馬娉婷便趁機更加委屈道:“怎麽回事,我就是覺得悶了,想要開下窗戶,你的手下就拚了命的砍我的手臂,傅上將,這樣也太不厚道了。”

傅昀聽見馬娉婷這麽說,多半已經猜到事情是怎麽回事了,他哪裏聽不出來,馬娉婷的那點小心思,但是現在還不是懲治她的好機會,先順著她,等再過一刻鍾,有她的好看,這麽想著,傅昀吩咐道:“陸二,把窗子打開一點,讓那個小姑娘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就在馬娉婷得償所願,陸二打開窗戶的那一瞬間,情勢陡變,一聲槍響陡然在車窗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