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藏得很深的人(6000+)

十月份的最後一天了,要是人家向親們伸伸爪子,賣個萌,撒個嬌,是不是乃們就會包養我捏?哇哢哢……想想都覺得幸福(*^__^*)

然後懶懶的想象中,一個鐵鍋pia地飛來,砸醒了懶懶的美夢,一隻隻小手指指著我,懶懶啊,乃快去給俺們更新啊,甭在這裏賣萌撒嬌討好了,文章好,咱才會養著你是吧,那親們說,懶懶寫的到底合不合大家的心意呢?

Yy完畢,咱上更新了,熱騰騰的哦……希望給親們帶去秋冬之際的溫暖……

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的很快,給以脖子上掛著的那顆翠色翡翠珠子為原型的巨大綠色水晶球點上兩點高光,又飄上幾筆通透的光影效果,最後一筆落下後,馬娉婷才收回了忙碌的雙手,下一秒,教室前方那小小廣播裏悠揚的下課鈴聲便隨之響起,兩節課九十分鍾一晃而過。

拿起自己的畫作最後欣賞了一番,耳邊未落的鈴聲讓馬娉婷不禁暗暗感歎:她這時間掐的也太準了點。

美術老師孫楊在剛剛鈴聲響起後,便讓各組的第一位同學從前往後把學生們的畫都收起來,留待回辦公室以後統一評分,作為平時成績備錄在案。

同學在收畫的時候,馬娉婷也分了個神,眼睛斜睨著,偷偷去瞥看了下其他人的畫作,有畫花兒草兒的。有畫房子的車子的,還有畫水星地球的,總之這個以“世界”為題材的創作,每個人的發散點好像都不一樣,千奇百怪的想法躍然圖紙上。

不過分分鍾的時間,一大摞畫紙便被堆放到了講台邊,可是孫楊卻並沒有讓班上的男生或者女生幫她送去辦公室,而是隨手翻閱了下那一疊畫紙,似乎中間頓了頓手,又朝班上的某個地方望了望。便自己抱著那一堆學生作品,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地走出了教室。

馬娉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她覺著剛剛孫楊那一眼好像是在看自己這一邊,可是孫楊也隻是一瞥而過,就出了教室,她也不是十分確定,照說。她和這位孫楊老師平時並沒有什麽交集所以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正當馬娉婷微蹙眉頭,安慰自己的時候,一隻手猛地就拍上了她的肩膀,當時就嚇得她往後一縮,渾身一抖,迅速轉過身。蔣若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就對上了她的眼睛,一看是熟人,馬娉婷也沒了什麽顧忌。拍了拍胸口,沒好氣道:“若若,你是嫌我過得的還不夠刺激是不是,這樣嚇我,也不怕把我嚇出心髒病來!”

蔣若嘴一撇。極度不相信,“娉婷啊。你還會被嚇到,這句話可沒有什麽含金量,你要是真會被嚇著,那為什麽槍戰那晚的那麽危險的情況,你非但不躲,還衝上前去!”越說蔣若越來氣,“你都快把我嚇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姨聽見外麵的動靜出來的時候,就隻看見你撲倒在地,大半截身子都壓靠在那位言先生身上,你們兩都一動不動的,我就差要去探你的鼻息了!”

話到末尾,蔣若激動地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高昂而尖銳,瞬間就吸引了身邊沒出教室的幾個學生,瞧著邊上人同時豎起耳朵想要八卦的神情,馬娉婷朝他們微微一笑,便拉著蔣若的手走出了教室門。走的太匆忙的後果就是幾隻小尾巴悄悄地跟了上去。

馬娉婷牽著蔣若,一直把她帶下樓,樓外草坪邊的拐角處才停了下來,這裏背對死角,視野開闊,是個講話的好地方。

轉過身子,麵對蔣若,看著她短短的黑發,帥氣的夾克衫加粗筒褲,馬娉婷心裏隻覺如同隔世。先前被嚇到然後壓製住的感情瞬間就爆發出來,也顧不得計較蔣若剛剛在班上的大嗓門了,馬娉婷一個熊抱,緊緊箍住了比她的個頭還冒了三五厘米的蔣若,低聲道:“若若,對不起,我好想你!”

原本一肚子擔憂火氣的蔣若見馬娉婷這麽軟軟地和自己道歉的可憐樣子,就算有什麽氣也生不起來了,回抱著馬娉婷,她拍拍馬娉婷的後背,語帶點點威脅,“臭娉婷,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危險的時候要及時的逃跑,知道不,再這樣,你就別把我當碰朋友了。”

一聽蔣若話語中的軟化,馬娉婷從她懷裏起來,看著她那張仍舊氣悶的臉,忙道:“是是是,我可愛又善良的若若,我保證以後再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一定撒丫子就跑,堅決不往子彈口裏竄。”

“這還差不多。”蔣若睨了眼一臉乖甜笑意的馬娉婷,嚴肅的臉一個沒繃住,頓時也笑了出來,將近一個月看著眼前的好朋友靜靜地睡著、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沉悶地讓她害怕現在她能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麵前,是一件多快樂的事情。

終於又逗笑了一個,馬娉婷心裏長舒一口氣,然後側頭向後,出聲道:“行了,後麵跟著的人,都出來吧,有什麽問題一次性解決,也不看看這裏是躲迷藏的地方麽?”

馬娉婷這話一出口,王紜便大搖大擺地從牆角旁的一棵樹後麵走了出來,她身邊還跟著有些靦腆的朱圓圓。

走到馬娉婷身邊,王紜和蔣若對視一眼,卻又不約而同地別過眼去,雖然兩人對對方還是有些地方看不慣,但馬娉婷昏睡的這一個月來,時而不時地在醫院裏馬娉婷的病房裏見麵,倒是不會一碰見就開始互相吐槽了。

馬娉婷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心底不禁暗暗笑了起來,這是好現象,其實她一直都覺得王紜和蔣若應該是很合拍的好姐們,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又都很假小子樣。當然,比起王紜的外放直接和粗神經,蔣若要更加細心溫和一些。

把兩人甩在一邊,讓她們繼續在沉默中磨合,馬娉婷走進朱圓圓身邊,抓起那一雙圓潤嫩嫩的小手,輕聲道:“圓圓,好久不見,我很想你。聽盧老師說了,你經常去醫院探望我。謝謝你;還有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朱圓圓壓了搖頭,“娉婷。你不用和我說謝謝的,我是自願的,我,你是第一個對我那麽好,那麽有耐心的人。不會因為我圓滾滾的就嘲笑我,我,我很珍惜你這個朋友,所以,看見你恢複健康,就很好了。你。真的睡了好久哦。

我還以為你要像睡美人一樣,一定要等待一個王子來吻醒你,可是我卻不是王子……”

朱圓圓的話讓馬娉婷很舒心、很寧靜。糯糯的聲音一點都不做作,有些怯弱又有些急於說明的語氣,讓她充分感受到來自於這個圓潤的可愛的,心底又有些小小自卑的幹淨女孩的善意和關懷,也了解她想要自己這個朋友的心情。

“傻瓜圓圓。你本來就是我的好朋友啊,這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想賴都賴不掉的,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去做什麽王子,你也不用去證明什麽,你就是你,不用做任何人,你的關心和愛護我都收到了,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事。”

淡淡的柔和的發自心底的言語讓朱圓圓一張圓臉微微漲紅,圓圓大大的眼睛裏也閃爍出亮晶晶的光芒,馬娉婷看的出來,她很高興。

再次伸手把王紜和蔣若的手掌抓進手心,四隻疊在一起的手掌散發著灼熱的溫度,目光輕輕向著眼前的三人微微掃去,馬娉婷勾唇笑道:“蔣若、王紜、朱圓圓,我們要一直像現在一樣,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我才不要和這個……”異口同聲的話同時出自於王紜和蔣若的口中,兩人頓時怒目相視,下半截話就生生被卡在了喉頭。

“哼!”又是同時發言,王紜和蔣若互相把頭偏向一側,王紜驕傲道:“算了,看在馬娉婷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承認你。”

“我也是看在娉婷的份兒上,才沒甩開你的手,既然你都讓步了,我當然也要大度些,朋友就朋友嘍,反正你這個女人也不算太難相處。”蔣若雖然被王紜搶先了話頭,卻也是不甘示弱,隨後立即開口。

馬娉婷和朱圓圓相視一笑,把另外一隻手也疊了上去,蔣若和王紜也隨之行動,四個人,八隻手互相交握在一起,年輕美好的麵容上是對友誼的信任與未來的向往,此時的她們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麽清楚的知道,一輩子的好朋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一片溫騰的氣氛裏,誰都沒有察覺到那個從對麵的教學樓辦公室裏遠遠投射來的一縷視線。

那道視線的主人對於馬娉婷來說應該是又陌生又熟悉,說陌生是因為,除了偶爾在課堂上,馬娉婷和她見過的麵屈指可數;說熟悉,是因為,前兩節課,就是這道視線的主人給上的。

沒錯,這個遠遠窺視著馬娉婷的人就是先前給初三A班上課的美術老師孫楊。

此刻,她手裏正拿著一張畫,靠在辦公室的窗戶邊上,眼睛眺望著對麵樓下的馬娉婷。而那張畫紙上麵繪製的圖案,赫然就是馬娉婷早上上課時手繪的她心中所有的那個“世界”。

如果是其他人看見了這幅畫,也許隻會覺得想法很新奇,場景很美妙,綠色的玻璃球外殼和蔥鬱的樹木、湛藍的天幕、閃光的星子、碧藍的湖水交相輝映地很融洽,可是在孫楊眼裏卻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她從這幅畫裏分明看見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再次瞥了眼馬娉婷所在的地方,搖了搖手上那一幅與眾不同的繪畫,高挑的孫楊蹬著尖細的高跟鞋走到辦公桌邊,拿起座式電話,搖響了一個號碼,微風中傳來她高高低低的聲音,“喂,是傅上將麽?最近我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不知道傅上將願意出多少價碼來得到它?”

聽筒的另一邊開頭並不熱忱,等到孫楊說道後兩句,傅昀那蒼老卻渾厚的聲音才漸漸傳出。“這麽開門見山的語氣,整個上京,也隻有你敢這樣和我說話了,白玫瑰。”

白玫瑰三個字一出,孫楊的臉色微微一沉,臉上原本的笑意頓時收斂,“傅上將,你這是在威脅我?我早就不是什麽白玫瑰了,真正的白玫瑰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我是孫楊。是首都初中初三A班的美術老師。”

“哦?是這個樣子麽?孫楊老師?那可要請你見諒了,我年紀大了,記性有些不好了。說錯了話,你應該不會和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介意吧?”雖然本該是懇求的問話,但是話筒裏傳來的那個蒼老聲音確實滿含著輕鬆愉悅,沒有半點擔心的意思。

這隻老狐狸,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狡猾敏捷,孫楊聽著話筒,微微咬緊下唇,“傅上將都這樣說了,即使孫楊想要計較,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是知道上將你最近煩心的事情可是有很多。和俞家的對峙應該沒有拿下盧家那麽容易吧。

哦,不對,我說錯了。就算是吊著一口氣的盧家,上將你也沒能完全拿下,出動了那麽多海英部隊的精英卻折了大半,上將的心情本來不應該這麽好才對,還是說。上將以為,用對待盧家同樣的方式。想讓俞家也起內訌,然後再來鯨吞蠶食,那我還真要替上將你捏上一把汗了。

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俞家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就算是有什麽血緣關係,直接認了以後往國外一扔,任人自生自滅,在上京世家裏,這種陰私,隻多不少不是麽?一時的慌亂也許能給上將你提供機會製造一些小混亂,但是上將想要的東西我卻不覺得這種方法能夠拿得到。”

這一番話出口後,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孫楊幾乎都能夠想象得出傅昀陰沉著一張臉,眼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手掌青筋蹦起,十分陰暗的樣子,曾經在他手下為他做秘密情報做了那麽久,可不是白做的。

對於傅昀這個人的習性,孫楊算是知之甚多——陰險、毒辣、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無所不用其極,卻又常年是一副溫和慈祥、人民大義的臉,對他而言,最安全的方式便是索要同等甚至更高額的回報,讓他能夠知曉你的弱點,掌握住你。所以,他才敢這麽和他談條件,她越是過分,反而越安全。

果不其然,沉默過後,是一陣突來的大笑,“哈哈哈,好一個孫楊,看來你還是以前那個你,完全沒怎麽變化,你說的都不錯,字字中的,沒想到離開傅家的情報機構那麽久了,你白玫瑰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精通,我現在倒是很懷疑當初放你離開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了。”

傅昀這麽一說,本能的讓孫楊感到了危機,看來這些年來,傅昀的可怕程度之多不少,當年之所以能放自己走出那個情報網,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他的大秘密,又把那份秘密以特殊的方法交給了一些人,隻要她出事情,那麽傅昀的野心就會公之於眾,所以,當年她才能夠擺脫傅家私底下那種壓迫而又暗無天日的生活。

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她要和傅昀談的這筆生意值不值得了。手指撫摸著馬娉婷所畫的那副意境優美的畫,無數的思緒在孫楊腦海中旋轉。

沉默間,電話那頭又傳來傅昀低沉的聲音,“說吧,白玫瑰或者孫楊,這麽多年沒和我聯係了,突然找我到底是為什麽?你又是想要和我做一筆怎樣的生意?”

手指從那副畫上收回來,孫楊眼眸微眯,奇怪的是她的眼角眉間卻沒有因為這眯眼的動作而產生任何的皺紋,仍舊是平滑如絲,就像貼了一張假的麵皮似的,“很簡單,找上上將你,當然是因為上將的權勢地位能夠給我我想要的價碼,恰好我手上這一點點的信息也許正是傅上將你最需要的,上將不是一直沒有尋覓那古蜀國的秘寶麽?有關於秘寶線索的生意,不知道上將感興趣是不感?”

“你說的是真的?!”孫楊話音不過剛剛落下,聽筒那頭那個蒼老的聲音頓時急促起來,但立刻又恢複了平靜,“什麽線索,你倒是說說看,也讓我知道是真是假,值不值得我付出代價。”

可那一瞬間的急促已經讓孫楊了解到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這個傅家的老狐狸,一直都沒有放棄他那顆狂妄的、利益的、統治的心理。而現在,線索在她這裏,主動權也握在她的手上。

“我想這個線索應該不比上將你正在尋覓的那剩餘兩張殘圖要差才對,或者說很有提示意義。”孫楊慢悠悠的一字一句道,擦邊球地引誘著對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一點都不顧那一頭已經開始心急火燎、心癢難耐卻強作鎮定的傅昀。

“你倒是具體說說看,我才好決定是不是,孫陽老師。”

忍不住了啊,老狐狸,諷刺的一笑,孫楊才再次慢悠悠的開口,“是關於秘寶所在地的環境的一副圖紙,我是,”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是無意中得到的這一副圖紙,畫的很稚嫩,但是也有可能是和上將你有著同一個目的人故意為之,上將,這份圖紙,你是信,還是不信?”

處於各種原因,孫楊並沒有直白的吐露出所有的真相,她並不像一下子就把馬娉婷說出去,也該留些東西讓傅昀那隻老狐狸自己慢慢的去琢磨,糾結才行,而且,知道的越多的人死得越快,這個真理,她一直都很清楚,而且銘記於心,曾經傅昀對自己離開後所使用的那些雖不致死,但卻是無盡折磨的手法她的記憶可是很深刻。

她也知道,現在她是與虎謀皮,但是她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她忍得夠久了,無法再忍受,就算是要半送半賣給傅昀這個消息,她也認了。

“白玫瑰的判斷,如果都不能讓人相信,那麽傅家養得那一群吃幹飯的廢物不是查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了?行了,我相信你,約個時間地點,我請孫楊老師你喝杯茶,你看如何?”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這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不過現在她還怕什麽,“傅昀上將既然誠心相邀,我再推辭也是太沒有分寸了,也好,就約在首都初中旁邊的那家茶館,傅上將覺得如何?反正現在學校裏明裏暗裏都有上將你的人,安全問題上將應該不必擔憂才是。”這段日子,學校裏麵出現的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是個人都應該察覺了。

“哈哈哈,好一個白玫瑰,果真是寶刀不老,就衝你這份還記著我的情義,我這個老頭子也勢必得往你那兒走一趟,希望能看見我想要的東西,那樣的話,價值幾何,任由你出。”似乎心情很歡悅,傅昀給出的答案很誘人。

孫楊卻是拒絕上當,“我再怎麽招,也不會對上將你漫天要價的,我隻要我應得的,有些事情我還想麻煩上將,所以最後上將到底付出幾何還不知道呢。”

“好好好,好一個白玫瑰,那就這三兩天,來了首都初中我會讓人和你聯係的。”

怕自己給他設套子麽?再次勾起諷笑,孫楊卻是爽快的答應,“那好,我就在首都初中恭候傅上將的大駕了。”

似乎是雙方都很完滿的一次談話,可是其中真正的彎彎道道又有幾個人能夠弄清楚?而此時,正享受著美好友誼的卻馬娉婷並不知道一場悄然的危機已經降臨在自己身邊,那個風暴的中心卻被孫楊的一時改變主意而微微刮偏了方向,給了她一段喘息和自由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