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壽宴之始(6000+)

九月十二日,對於傅家來說,是個大好日子,因為,傅家的大家長傅昀就要過七十二歲大壽了,這天天還沒亮,傅家整個家就都湧動起來,每個傭人的腳下都虎虎生風,掛壽聯,擺“蟠桃”,置桌椅,整個傅宅從外到裏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大紅色,就連宴客的桌凳都是紅木的。

邀請函早在半月前就紛紛發出,作為華國職權最高的上將,傅昀的壽宴想當然就是一場權貴之交,雖然天才微亮,首都的眾多家庭都還在睡夢之中,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想要攀上或者已經攀上傅家這條大船的世家早已匆匆開始準備。

傅昀也是起了個大早,讓傭人侍候著穿上一身為了這場壽宴全新訂做的暗紅色男士唐裝,花白的發絲被梳理的整整齊齊,威嚴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一切裝罷,慢悠悠地踱步走進書房,坐在那張雕有雙龍戲珠的紫檀木大椅上,看著窗外微蒙的天色,傅昀拿起桌上的兩份殘圖和從孫楊那裏帶回來的那張具有十分重大意義的照片,一陣大笑陡然就從他嘴中發出。

大笑方罷,傅昀自語道:“天不負我傅昀啊,白玫瑰啊白玫瑰,對於這些古代事物的探查,你果然還是一如當年的敏感,我真是越來越想把你的腦袋敲開看看到底是怎麽組成的了。”

正默默念叨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從書房外緩緩走進,軍姿嚴整地在傅昀麵前站好,那個走進來的人隻有一隻眼睛是完好的,另一隻眼睛被一道長長的疤痕所占據,他的聲音既粗獷又熟悉,“上將,壽宴現場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海英部隊隨時待命,隻等各家各戶的光臨。”

傅昀被他一打岔,裝似無謂的放下手中的圖紙,緩緩頷首,看著眼前有些日子不見的部下,出聲道:“衛一,你做事,我一向很放心,這次你帶頭去給我查看了關於那份寶藏的新地標,有所斬獲我很欣慰。等到上京這段日子的事情一了結,我準你一段長假,你想去哪裏好好放鬆一下。隻管報銷。

雖然咱們都是軍人,但是我很能理解軍中生活的枯燥和壓力,你這些年來,為我傅家做的事情不少,建樹不可謂不大。好好幫我完成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上將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可是萬一你或者你的部下有什麽二心,就別怪上將我不念栽培你們的那點點感情了,知道麽?”

給一個甜棗,再打一悶棍。是傅昀對待下屬經常用的手段,適時的敲打和獎勵會讓下屬辦事更用心,這是傅昀從他的父親那兒學到的。

獨眼衛一十分尊敬地朝傅昀俯首。沉聲應道:“衛一是上將一手栽培,定然不複上將所望。”

“很好,今天是我的壽辰,人應該不少,熟人更是多。不過不一定都是我傅昀的熟人,這裏麵也會有振國的或者振漢的熟人。或有珊珊的熟人,甚至是我那個回家很久了一直都沒在上京眾人麵前露過麵的妹妹的熟人,”雙手撫摸上椅把上的兩條遊龍,傅昀微眯著眼睛,緩緩開口,“也該是把你們小時候曾經見過的那位傅家小姐給重新推出去的時候了,雖然她老得已經不能稱之為小姐了,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興許還是塊寶貝也說不定!”

說著,傅昀扶桌起身,身後跟著衛一,走出書房的大門,漸漸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早上微微的黑夜已然隨著時間逝去,黎明前零星的幾顆星子也悄然隱退,圓盤似的火紅的太陽重新掛上了高遠的天空,釋放出無限的光與熱,照亮了整個世界。

隨著天明太陽起,傅家大宅的門口逐漸變得熱鬧起來,一輛輛嶄新的、顏色各異的私家轎車已經從容滑入專門的車道內——銀色的車頂和玫瑰紅車身組合的天衣無縫的克萊斯勒330、低調寶藍的蓮花、炫白的瑪莎拉蒂……一一悠然停在大宅邊附帶的巨大停車廠上,遠遠望去就像是正在進行華麗的車展。

賓客迎門,主人自然應當迎接,但是傅昀這位華國上將的架子也夠大,並不親自去到門口,而是讓二兒子傅振漢代替自己代為歡迎。

門口的紅毯上,一對一對氣質出眾,身家不凡的夫妻攜子女緩緩進門,不一而同的,為了參加傅昀這位頗有實力的上將的壽筵,大家穿的都很喜慶,那一身身都是偏紅、偏紫色的搭配,比如火紅的晚禮服搭上銀白的小高跟,比如暗紅色的西裝配上純黑色的領結……

即使作為世家貴婦和小姐,都不願意和人家撞衫,但為了能給上京世家排名第二的傅家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眾位世家貴婦也算是心思算盡,即使是顏色都差不多,可是也盡可能的在其他小細節方麵製造出一些不同,開衫群就配上一條另類的絲巾,高腰裙就搭上一根細長的銀鏈,總之是機關算盡。

而這重重的豔麗紅色紫色之中,突然出現的一抹白色,就像是血紅赤水中綻放的一朵白蓮,不受任何汙染,輕輕的承接著上蒼的雨露,讓粉白的蓮花瓣兒變得更加美麗非凡。

那是一件拽地白裙,裙身設計的十分簡單大方,無肩帶的設計,一圈金色的暗光鉚釘親昵地緊貼在緊挨胸口的那一條邊邊上,溫柔的裹著少女那幼嫩的胸房,青澀而又美好的弧度給白裙增添了一份甜蜜,並沒有多餘的紋路,長裙傾瀉而下,在腳邊**起一圈兒緩緩的餘波。

穿著這一身美麗白色的不是別人,恰恰是馬娉婷,她對傅家的鄙夷和厭惡早已經不是一兩個詞匯可以表達的,對於傅昀這個曾經綁架過她,傅振漢這個對她動過槍,又派人打傷帝鴻懿軒的舉動,她可是沒有絲毫好感,也隻想給予這些可惡的人應有的回報,怎麽還會穿的喜氣洋洋的來祝賀呢!

本來她就不想來的,都怪帝鴻懿軒。收下了那份傅家送到盧家的,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請帖,說什麽要以德報怨,人家老人過壽,即使是個場麵話也要來說一說,她才不信,這麽冠冕堂皇的說法,根本不是他對待一個仇人應有的態度,指不定他心裏就在想什麽鬼主意了。

前一秒鍾還那麽鄭重其事,後一秒鍾卻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自己說。沒有女伴的話,他一個人來淒涼又可憐,讓自己這個女朋友陪著。才會倍兒有麵子,整一個變臉啊,可不知怎麽的,那麽一瞬間,她就心軟了。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來了。

先前參加和氏珠寶聯展的時候,她和帝鴻懿軒還是師生關係,走在一起總覺得很自然、很大方,可是現在成了男女朋友,在這樣隆重的場合。這麽多人的麵前,被他那隻炙熱的手掌那麽緊緊握住,馬娉婷隻覺得羞澀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燙。腳步都有些無力。

感覺到身邊小人兒的依賴和緊靠,帝鴻懿軒那長健的手臂輕輕放開她的小手,一把環住她纖細的腰身,讓馬娉婷整個人都靠進他的懷裏,微微低頭看她一眼。見她粉撲撲的臉蛋上兩隻眼睛上麵的睫毛想扇片一樣眨巴眨巴的靈動勁兒,卻又嘟著小嘴。明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隻覺得心底一片憐惜:他不想強迫她來給傅昀賀壽,隻是,已經出了那麽多事情,他實在不放心這小丫頭再離開自己的視線。

有了帝鴻懿軒的手臂作支撐,馬娉婷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眼睛輕微上挑,瞥了他一眼,正好和他向下望的溫柔眼光匯聚在一起,心裏又羞又甜,有些遮掩這份感覺的,馬娉婷反射性的皺起小鼻子,朝帝鴻懿軒吐了吐粉舌。

帝鴻懿軒看見她的動作,眼眸劃過一抹亮光,漸漸深沉起來,手臂也微微在她腰上緩緩收緊。那個眼神馬娉婷實在太熟悉了,自從她感冒發燒那天帝鴻懿軒趁著她昏睡的時候占據了自己的嘴唇,那之後隻要他想要吻自己,眼神就和現在是一模一樣的。

生怕帝鴻懿軒色膽夠大,這種場合下給她一個深長kiss,馬娉婷羞急地趕忙低下頭,平視前方,那隻因為帝鴻懿軒環抱著自己而緊靠著他腰際的軟嫩小手就著垂下去的地方就是輕輕一掐,還來了個180度扭轉,示意他注意場合。

帝鴻懿軒當然能夠會意,但他就是壞心的想看自己的這個小丫頭因為自己急怒羞澀的可愛動作,清朗溫柔的曖昧嗓音在那一掐後小聲響起,隨著淡淡的呼吸飄落到馬娉婷的耳邊,“丫頭,這是在給我撓癢癢呢,很舒服啊,繼續?,隻要是丫頭出手,我都很享受的。”

馬娉婷不可自已的呈現出粉色的耳垂,咬著舌頭低低道:“這麽多人在看呢,你就不能正緊一點麽?”

帝鴻懿軒的回應則是更加收緊了環住馬娉婷細腰的大手,惹得馬娉婷低低呼出聲來。

這一番甜美的對抗,對於一對戀人而言,當然是樂在其中,可是看在其他人眼裏,就不是那麽愉快了,遠遠地比馬娉婷和帝鴻懿軒後到一步的是一身亮藍色西裝的閻譽,他一下車,便看見馬娉婷和帝鴻懿軒走進傅家大門的身影。

鬼使神差的,沒等家裏人一起,他便自動跟在了馬娉婷和帝鴻懿軒的身後,看著眼前相依相偎的兩個人,那一白一黑的情侶裝扮,他隻覺得紮眼極了,可是讓他更心痛的還在後麵,那個叫言懿軒的商人居然伸手緊緊把住了馬娉婷的腰身,而馬娉婷不僅不反抗,還伸手親昵地掐那個男人的大腿,這一幕刺激的他幾乎快要吐血。

如果不是還沒理智全失,閻譽恨不得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上前去分開馬娉婷和帝鴻懿軒了。

自從在校門口的那一場爭吵,整整半個月,馬娉婷都沒有上學,閻譽在學校等了這十五天,腦袋本來是已經漸漸清醒了的,也反應出近兩次麵對馬娉婷,自己可能脾氣的確有些大了,正想著什麽時候能再和馬娉婷見麵,和她道歉然後和好,他和她就又能和以前一樣了。

可是,現在場景卻給了閻譽狠狠的一嘴巴。看著馬娉婷和那個言懿軒那麽甜蜜的模樣,看起來,她壓根兒就不準備回頭也並沒有因為自己對她的過分和傷人話語變得落寞心痛,難道說,這半個月來的糾結都是他閻譽自己一個人的麽?

還沒等閻譽糾結出下文,傅家珊珊那嬌嗲的嗓音便已經突破重重人頭,刺破他的耳膜,“譽哥哥!珊珊在等你,快來!”

這一聲明顯的叫喚,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像閻譽和傅珊珊看齊。馬娉婷也因為這一叫而微微側頭,傅珊珊那一襲幾乎刺得瞎她眼睛的大紅色便那麽直戳戳地衝進視網膜,讓她躲都躲不掉。

“傅家真是好大一朵紅花啊!”下一刻。一句感歎隨之在馬娉婷耳邊響起,熟悉的偏中性的聲音讓馬娉婷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待身後那人走到身邊,馬娉婷睨她一眼,故意輕輕嗔道:“我說王紜。在人家身後說壞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哦,更何況人家傅珊珊小姐可是今天壽星老爺子的手中寶,掌上珠,你也不怕禍從口出,得罪了人家!”

難得一身女裝打扮的王紜有些粗魯而不耐煩的提著長長的裙角,眉眼一挑。“瞧你這得意的小樣兒,我可不是君子,沒看見今天我可是自毀形象穿了身行動不便的長裙麽?真不知道這誰發明的晚禮服和高跟鞋。真想把他塞回他老媽的肚子裏,孕育一百年後再讓他來禍害女人。”

“噗嗤”一聲,馬娉婷輕笑出聲,“你這意思是說你還準備自己能活一百歲呢?不是我不相信啊,是你這脾氣到那麽老了。誰受得了,你啊。還是和我和蔣若和朱圓圓一起比較好,起碼還有個伴兒。”

“死女人,說什麽呢?別以為我穿著長裙就拿你沒辦法了,小心我踹你!”王紜煩躁地提起裙邊又放下,故意惡狠狠地威脅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王大小姐武功蓋世,不會穿長裙和高跟鞋,就換短裙和坡跟鞋啊,你現在這樣子不是給自己難受麽?”馬娉婷看著王紜不停地在紫色的裙擺上扯來扯去,也是難受得緊,微微蹙眉,開口道。

王紜聽見她的話就是一陣長歎,“我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回穿裙子類的衣服,哪裏還知道去區分長裙短裙,我老爸和老媽隻顧著自己出國親熱,我常年一個人在練武室裏,早就習慣長衣長褲了,這參加壽筵還是哦家那不負責任的兩口子越洋電話要求的,否則,你看我來不來。”

翻了翻白眼,王紜雖然說得不在乎,但馬娉婷聽得卻是心裏有些酸澀,王紜,很多時候,也一定很寂寞吧。想罷,她便靜靜蹲下身子,從手裏的精致提包裏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趁著這時候,四周的人都在注視傅珊珊和閻譽,猛地就往王紜裙擺上剪下去,布料崩開的聲音讓王紜一愣,但是看見蹲在自己身前的馬娉婷,她卻選擇了相信,她相信她的朋友。

而結果證明,王紜的選擇十分正確,兩剪刀減掉了那紫色長裙過長拽地的部分,然後再在剩下的側退裙擺上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直到膝蓋上邊,分開的兩塊裙擺被馬娉婷靈活的雙手係出一個優美的不規則結子,然後另一側剩下的長至小腿的裙邊被馬娉婷謝謝剪出一個銳角,輕輕挽出三個小小的團子,然後再前後群邊上剪出不規則的須須,一條擾得王紜無法自如行動的長裙便瞬間變身成一件俏皮可愛的短裙。

王紜瞬間就覺得自己被解放了一大截,伸手拍了拍馬娉婷**的肩膀,“好姐們不愧是閻氏專門聘請的設計師,咱就不說謝了啊!”

馬娉婷好笑地啐了她一句,“別別別,我現在可和閻家沒關係了,而且誰讓你謝了,我還要感謝你,讓我臨場的設計靈感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呢!”

“這麽說來,還是我幫了你?”身體一輕鬆,王紜扯東扯西、找麻煩的能力直線上升。

“你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啊,要不得哦!”馬娉婷輕輕搖了搖頭,順手把那把銀色小剪刀放進了包包裏。

王紜眼尖的看見她的動作,不解地問道:“我說馬娉婷,雖然是它這小東西救了我一命,可是你怎麽會隨身帶著小剪刀?”

馬娉婷聽見王紜的問話,先是看了眼帝鴻懿軒。然後再望向王紜,聲音中盡是溫柔的甜膩,“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武功女俠。你當然是不用擔心,可是像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如果萬一碰上了心懷不軌的歹徒,那這把小剪刀可就會派上大用場,我會趁他不注意之時,讓他一秒鍾便成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那是什麽?”王紜對於馬娉婷時而不時蹦出的新鮮詞匯很是好奇。

就連剛剛被馬娉婷用怪異眼光瞥了一眼的帝鴻懿軒也拉長了耳朵,他總覺得這不是個讓人快樂的名詞。

果然,馬娉婷的解釋也讓兩人雙雙一驚。“東方不敗啊,那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小說家寫的一部著作中的一個角色,對於他這個角色。向來是有褒有貶,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原本是個男人,但他想成為一個女人,最後。實在變不成女人,所以隻能變成了一個人妖。”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紜齜了齜牙,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馬娉婷再次亮出小剪刀,拿著在空氣中“哢嚓、哢嚓”兩把,露出一個更加美麗的笑容。卻隱隱讓人毛骨悚然,“馬娉婷牌小剪刀,量體、裁衣、斷根之良品也。僅此一把,求購者從速!”

王紜有些被她的豪放嚇到了,而帝鴻懿軒聽到這句話後,隻覺得背後一涼,胯/下一冷。不自覺地就伸手拿過馬娉婷手上的小剪刀,無聲的放回她的袖珍包包裏。然後那個包包就再也沒回到馬娉婷手上。

拍了拍因為馬娉婷的話,身上頓時冒起的雞皮疙瘩,王紜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看不出來,你的手也挺辣的,這一份兒,我還真比不上你。”

“我這叫該出手時就出手,為女性同胞謀福利,不然真要被傷害了,痛苦的可是女孩子。”馬娉婷很自然地說道,想前世那些被男人傷害的女孩子,年紀都那麽小,卻不懂得自我保護,其實特殊時期,特殊手段,是可以被允許的,這樣,也許出手傷害的人,也會害怕退卻,女性,不應該總是弱者,也沒有理由總被傷害。

帝鴻懿軒聽見馬娉婷這番話,也陷入深深的沉思,這麽說來,丫頭是被傷害過麽?那麽是誰,這種人,不可原諒!手臂也再次緊緊地環住馬娉婷的腰身,像是要永遠把她圈禁著,保護著,不讓他離開。

像是感受到帝鴻懿軒不平津的心緒,馬娉婷小手附上腰間的大手,側頭微笑道:“別擔心,我沒事!我隻是看見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罷了。”

這話一出,帝鴻懿軒整顆心都放下來,手臂也放鬆了力度,低頭在馬娉婷發頂留下一個深吻,溫柔道:“有我在,永遠不會讓你受到那種傷害。”

“嗯!”感受著那溫軟的嘴唇,聽著那堅定的承諾,馬娉婷含笑點頭。

王紜看著這郎情妾意的一幕,突然間就沒了酸澀,也沒了嫉妒,隻覺得這副畫麵很美,她想,如果自己當初發現自己心意的時候,選擇了和馬娉婷搶奪這個優秀的男人,也許不僅得不到這個男人的溫柔,反而也會失去一個好朋友吧。

因為,看著馬娉婷和帝鴻懿軒現在仿若一個人的樣子,王紜就深深了解到,他們之中,根本容不下第三個人,也為自己曾經的明智十分慶幸。

非禮勿視的道理王紜還是懂的,雖然眼前兩人你儂我儂,濃情蜜意,她很羨慕,可是也很不好意思的,好麽?再怎麽說,她還沒談過戀愛呢。

強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其他的地方,看見閻譽又和傅珊珊兩人手挽著手,咱們好朋友的樣子,她直直嗤笑出聲。

馬娉婷聽見王紜陡然發出的聲響,從帝鴻懿軒懷裏掙紮出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見到了對麵那一紅一藍親密相挽的場景,淡漠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可是她不想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來找她,這還沒一分鍾呢,對麵的一紅一藍兩個人影,便朝她緩緩邁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