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誘/惑的選擇(上,6000+)
盧芳是和俞越一起來的,一襲明黃色單肩紡綢及地群和淺紫色的鞋尖襯得這個月來急劇瘦下來的盧芳身材更加纖細苗條,和深藍色立領西裝的俞越站在一起,女的靚麗、男的儒雅,實在是很亮眼的一對兒。
自打上次和氏珠寶聯展上跌破人眼鏡的“盧家家庭陷害案件”後,盧家人便鮮少出現在人群的眼光裏,所以從盧芳入場起,便有不少人覷著她了,大多都是想看看盧家現在唯一可以稱之為自由身的盧芳過得到底怎麽樣?是不是像想象中一樣憔悴失落,夾著尾巴做人。
但本以為盧家已經風光不再的一部分人卻看著盧芳如此精神飽滿、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裏都覺得不是滋味兒,可是再一看到盧芳身邊的俞越,有些人就又諷刺的彎了彎嘴角,原來是傍上了俞家的大公子,怪不得盧芳一臉“春風得意”,看她上次那麽義正言辭的樣子,私底下估計也是“以/色/侍/人”吧。一向自詡清高的盧家人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也不得不這樣嘛!
這樣想的,其中便有好不容易才得到傅家支持,慢慢的朝上京四大家族末位緩緩上爬的和家一行人。
可是經過了這麽多事情,盧芳早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盧芳,她改變了很多,更圓滑、外在更柔和,把所有的尖刺都收進了心底,挽著俞越的胳膊,微笑著麵對一路進入傅家以來那些嘲諷、怪笑和不懷好意。
遠遠的就看見一身雪白的仿若天使的馬娉婷正和帝鴻懿軒、男裝的溫然站在一起,身邊還有一個讓她十分眼熟的女孩子,來不及分辨什麽,盧芳就已經出聲呼喚了句馬娉婷,一張美好純淨的笑臉在下一刻便映入她的眼簾。
拉著俞越快步走到馬娉婷身邊,盧芳一眼便瞧見站在對麵的傅哲瀚、傅振漢和傅珊珊父女,對把盧家害的那麽慘的傅家人。盧芳心底當然沒什麽好脾氣,特別是這個曾經把自己的母親玩弄在鼓掌之上的男人。
隻是現在她卻能夠在俞越手掌頗有意味的輕按中很好地控製住怒氣,看也不看一臉委屈的傅珊珊和有些無奈的傅哲瀚,朝一邊臉上一個小小圓洞疤痕且一臉不愉的傅振漢微微點了點頭,忍著心底的惡心淡淡道:“傅少尉,好久不見!”
當傅振漢看見來到身前的是盧芳的時候,臉上的疤痕也是隱隱作痛,他不得不再次想起自己的臉龐變成現在這個猙獰樣子的原因,憤憤咬牙,傅振漢真相掌摑到盧芳那張經過妝點後容顏精致的臉上。讓她也嚐一嚐和自己臉上一樣的難看,可是在睨見一旁的俞越時,卻狠狠忍下來這股衝動。臉色十分扭曲地扯了扯嘴,“原來是盧家的盧大小姐,我聽說盧老爺子臥病在床,動都不動了,盧大小姐卻能打扮地這麽花枝招展地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這份孝心,我傅振漢自愧不如。”
盧芳聽見傅振漢還有臉提起自己那植物人的爺爺,瞬間臉色一沉,這傅振漢完全是在賊喊捉賊!他傅家做的那些挖人心窩子的虧心事請,還有口來說道!頓時,有些怒、有些氣就忍不住要噴薄而出。一隻小小軟軟的手卻在這個時候輕輕抓住了她的左手。清清甜甜的聲音就像是在唱一首歌兒似的,瞬間就安撫了她那傷痛憤怒的心。
“傅先生,您此言差矣!”感受到盧芳陡變的情緒。馬娉婷一把拽住盧芳的手,輕聲插/話,“盧爺爺是被某些有著自私欲望的奸人所害,才變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無法思考的木偶的,如果他老人家有意識。最想做的應該是讓害了他的那些人,一個個受到應有的懲罰。不說斷手斷腳什麽的,起碼也要變得和盧爺爺現在一樣,變成連出恭都要人家幫忙才可以的植物人,你說是不是呢?
那些害人精,就是應該讓他們對別人所做的事情報應在他們自身才對,我想,作為傅昀上將的後代,傅先生你一定也是個“正義正直”的軍人,盧家老爺爺被壞人害成了那個樣子,你一定會好好調查,然後親手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這樣才是華國軍人應該代表的正氣,是吧?”
笑得十分甜美,馬娉婷說的每一句話卻都是在戳傅振漢的痛腳,把盧嶽林害成植物人的就是傅振漢,馬娉婷讓盧嶽林去緝拿凶手,不就是讓他緝拿自己麽?而傅振漢當然是不會這麽做的,所以這話說的就是個笑話,而馬娉婷本來也是把傅振漢當做一個笑話來說,就是為了膈應他的。
“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片子!”傅振漢聽著馬娉婷意有所指的這一番話,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幾乎是咬著腮幫從舌頭縫裏逼出的這幾個字。
馬娉婷卻十分適應,拿著人家的恨意當表揚,“傅先生,真是過獎過獎,人家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好,隻是正在朝那個方向努力。”對著敵人說話的藝術,就是要他氣我不氣,他罵我拐著彎罵,讓他憋屈讓他不如意,膈應死他。麵對傅振漢,馬娉婷此時是把這種藝術發揮到了頂點,看傅振漢那張青了又紫,紫了又青人的臉就知道了。
正當這一邊再次陷入僵局的時候,一聲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從傅家大宅門前傳來,“歡迎各位來賓,歡迎各位友人百忙之中抽空為我這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的老骨頭慶祝我的七十二歲壽辰,說實話,我很感動也很開心,想我傅昀活了大半輩子,從一個基層小兵當起,一直到現在成為華國上將,說實話,都是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鼓勵,我非常感謝。
今天,咱們歡聚一堂,咱傅家沒別的什麽要求架子,咱都是大老爺們耍槍杆子的,所以,咱豪氣,酒席宴會已經備好,舞池自助也各式各樣,各位今天想吃什麽。像喝什麽,想玩什麽,就都放開手腳,不要拘泥,開心就好,大家都請進吧!”
這一席響亮的話頭,便把所有注意力在別處的賓客都吸引了過去,什麽傅振漢、什麽馬娉婷、什麽盧芳,一時間都被拋掉,站在那傅家大宅正中央的才是傅家的正主、大家長。才是跺一跺腳就能讓上京震幾震的大人物,也是大多數人今天來的目標,其他什麽八卦、私聞。甩一邊吧先。
而傅昀也是瞅準了這時候開口的,他剛剛下樓時,遠遠便看見傅振漢和傅珊珊這邊的情況,眼見著俞越和盧芳也湊過去,深知自己的兒子那個暴脾氣和直性子。腦子隻拐一道彎兒就停頓下來的,隻要是不耍槍杆子的時候,他哪裏是那幾個巧舌如簧的男人女人的對手。
一邊是為了救傅振漢的場,一邊更是為了轉移大眾的注意力,便氣發丹田,提起嗓子大話了那一番。場上人瞬間注意力集中的樣子證明傅昀的時機和策略都很準確。
話罷,傅昀便在門邊迎著客人一一進場,壽筵壽筵。說白了,就是老人的生日,而生日是一定要有禮物的,而傅昀這位上將過生日,送上的禮物又豈能是地攤貨或者一般商場能見得到的普通貨色。想拉近傅家這門關係的,那人可是多了去了;就算是不想拉近關係。也不能選個水貨得罪了人家,不求無功,但求無過麽。所以各家各戶在禮品的選擇上也是費盡心思、絞盡了腦汁。
而這其中又有些腦袋比較靈活,眼睛比較晶亮,有去過和氏珠寶聯展上看到傅家人為了那些價值不菲的翡翠一擲千金的樣子的人,所以很有心機的選擇了翠玉這一塊兒的東西——什麽東海珊瑚模樣的紅翡翠,什麽綠色瑩潤的葫蘆碧翠,什麽淺紫色紫翡雕成的祥雲賀壽,什麽黃的透亮的翡翠明料雕琢的、仿造和氏珠寶聯展上帝鴻懿軒拿出的那塊圓圓玉璧……真是翡翠的盛筵。
傅昀看見這些投他所好,又是他急切需要的翡翠當然是心底滿意,看著那些送禮地人的眼光也不由自主地溫和了幾分,見他這個樣子,其他沒有帶來翡翠的世家眾人可就深深扼腕了,恨不得為自己的眼不明、心不亮捶胸頓足。
很快,便到了閻家人一行人進場的時候,閻譽已經早早歸隊,站在了代表閻家出席的兩位老者身旁,走到傅昀身前的時候,閻譽很是禮貌有加地喊了聲,“傅爺爺,壽辰快樂!”傅昀也是做出一副十分慈祥和藹的樣子接受了。
而當傅昀的眼睛掃過閆老三再落到那個黑衣黑袍的老者身上時,就再也移不開眼睛,撓是鎮定如傅昀,看見一個隻在黑暗中和自己說過話、討論過秘寶事宜的老者出現在亮堂的白天裏,而且是作為傅家亦敵亦友的閻家人出現,他心裏的震驚和惱怒不可想象。
傅昀原來以為,這秘寶之事,隻有傅家人在探尋並且付諸行動,可是這黑衣黑袍的代表著閻家的熟悉老者卻讓他整盤棋上出現了一個最不確定的因素,到底是閻家派他來試探他傅家的,還是說是他自己想要背著閻家和自己合作,這其中的區別很大很大。
就在傅昀心底打鼓的時候,那黑袍老者像是看穿了他心底的忐忑似的,嘶啞著那副傅昀無比熟悉的破鑼似的嗓音開口道:“傅上將也高壽了,我們閻家今日來可是為傅上將準備了兩份大禮,第一份就是我手上這尊冰糯白翡做的玉樹瓊枝,”黑袍老者正說著,身後便有人立刻呈上了那份用紅綢遮著麵的一個成年女子高的巨大物什。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黑袍老者示意傅昀親自掀開這份大禮,傅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穩了穩呼吸,緩緩走到黑袍老者身邊,在身邊一圈圈賓客的注視下,“刷”地一把掀起了那塊鮮豔的紅綢。
現場先是深深的靜默,分分鍾後,“啊”、“哇”、“呀”,各式各樣的驚歎聲幾乎是在紅綢被揭下的那一刻悄然響起,那紅綢之下竟然是一株以白糯色的高質翡翠雕琢而出的一棵白色翡翠樹。
樹身筆直曲勁,有著細細密密的天然紋理,樹枝張揚外伸,枝枝晶瑩剔透,樹葉並不是一片兒一片兒的,而是一絲一絲的絲絛,以同質同色的糯白翡翠經過精湛的工藝“掛”在了枝幹之上。那白玉翡翠樹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盈盈的光澤,美麗的如同一個幻影。
“古詩雲,‘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鳳閣龍樓還有遺跡可循,可玉樹瓊枝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場景,我一直都在想象,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親眼看見這玉做的樹,玉做的骨。真是太美麗了!”在看見那瑩白的瓊枝玉樹的瞬間,即使是在帝鴻懿軒的帶領下看見過不少珍奇的馬娉婷也不禁癡了癡,那樣美麗的玉樹。白的就像是冰做的肌骨,真是很美很震撼。
帝鴻懿軒看著那棵玉樹,也微微點了點頭,“的確是很美,看來閻家是已經做了什麽決定了吧。居然下這麽大的手筆就為了給傅昀祝壽,真是大方得很啊!”
“言先生,你覺得傅家的當家人敢收下這份大禮麽?”帝鴻懿軒話音方落,站在一邊的俞越便麵帶儒雅的笑意,問出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
“收和不收,那是傅昀傅上將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哪裏做的了他的決定。不過,俞校長倒是可以設身處地一下,如果是你。你是受還是不受?”帝鴻懿軒四兩撥千斤,輕飄飄地就把俞越的微微刁難踢皮球似的踢了回去。
俞越看了帝鴻懿軒一眼,暗裏做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後,兩人極為有默契的心照不宣。但笑不語。
盧芳聽見兩個男人的說話,睨了眼那個讓人望之就想獨占的玉樹。又回過神來看了眼馬娉婷和溫然,也提出了和俞越一樣的問題。男裝的溫然很靜默,並沒有立刻出聲。馬娉婷倒是眼珠子一轉,攤了攤手,才緩緩答道:“要是我啊,我就把這玉樹先收下來,再送出去。”
帝鴻懿軒和俞越已經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聽著盧芳剛剛一問,馬娉婷有這麽一答,倒是又勾起了幾分興致,頗有興味的等著馬娉婷的說法。
“世上的珍寶,能夠安然存在的隻有不出世的那些,一但現於眾目而且價值超過一個限度,那就必然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所能供養的起的,不論這家族有多大都不可以,因為家族的上頭還有國家,它不需要逼迫也不需要強取,隻要給出一個鑒定時間,願意以國家的形式購得這份珍寶,藏於博物館中,供國人觀摩,這種榮耀與形式是一般人無法拒絕的。
而且有時候,對於過於珍貴的東西,覬覦的又豈止是本國內部的人,還有些國外的巨大勢力在虎視眈眈,所以兩相權衡取其輕,上交國庫館藏,一來可以保證這份珍寶的安全和自己家族的安平,二來也可以讓更多的人欣賞到這份美麗,如果隻藏於一隅,再珍貴的東西,久而久之,也會蒙塵、被人忘卻,甚至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它的珍貴,隻有把珍貴的東西擺在屬於它的地方,它的價值才能得到真正的體現。
而且,就算你手頭不缺那一筆錢,可是擁有了這麽大一個寶,可誰又能保證不是福兮禍之所伏呢?”
“丫頭,你真的讓我一次次感到驚奇,女孩子麵對美麗的事物,不是都想要獨占的麽?怎麽你卻還是能冷靜的思考?”帝鴻懿軒緩緩思索著馬娉婷的話,靜靜感歎道。
馬娉婷攤了攤手,有些尷尬地卷了卷耳邊的頭發,迅速道:“這有什麽的,那東西畢竟不是送給我的,我站在旁人的角度,當然比身在其中的人考慮的清楚,如果你哪天也送一個到我麵前,我可就不保證自己能不能把持地住了。”吐了吐舌頭,馬娉婷有些不好意思了。
“婷婷啊,你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不對?”盧芳好笑,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不過能像你這樣坦言說出來自己的舍得和不舍的人也不多,所以啊,你還真是個小靈精,語出驚人的小靈精!”
“芳兒說的對,娉婷同學,俞校長我可是要謝謝你啊,每次都能把你的盧老師逗得那麽開心。”俞越見盧芳明顯已經脫離剛剛傅振漢帶來的不悅,心情也爽朗許多。
馬娉婷睨了俞越一眼,俏皮道:“俞校長,人家逗樂你的心上人,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啊?”
俞越看了馬娉婷一眼,歎了句“古靈精怪”,開口道:“什麽獎勵。隻要是俞校長拿的出手的。”
“獎勵就是讓我當你和盧老師結婚的伴娘吧!”語不驚人死不休,施施然馬娉婷說出了這句話。
盧芳的臉頰頓時就紅了一片,而俞越則是怔楞了一會兒,然後瞥了眼身邊難得紅著臉的盧芳,臉色有些苦:“娉婷呦,你俞校長我可是舉一百個手想把你盧老師娶進門的,那時候你想當什麽自己隨意選,可是首先是不是應該幫俞校長把你盧老師給勸一勸。”
馬娉婷聽見俞越這麽說,故意露出一個驚惶的神色,望向盧芳。“啊?盧老師,你不願意做俞校長的新娘哦,你不喜歡他哦。其實我也這麽覺得,你說年輕吧,俞校長真不年輕,你說浪漫吧,他也沒什麽浪漫因子。你說……
這麽說來,你還是不要和俞校長在一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樹,我以後再幫老師你挑好的吧。”像是沒有看見俞越陡然拉長的一張臭臉,馬娉婷還嫌不夠似的繼續。“來來來,咱別和俞校長站一邊了啊,手也放開。這人家看見,不是拉低了老師你的行情麽?”說著,馬娉婷就作勢要走上前拉開盧芳和俞越兩人握著的雙手。
可是那兩隻手卻是握地很緊,或者說,俞越把盧芳耳朵手握地很緊。一點不放鬆。
良久,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盧芳伸出左手抓住馬娉婷那隻搗亂的小手,咬了咬唇,輕聲道:“婷婷,其實,你俞校長沒有你說的那麽差,他對老師很好的,他不年輕,但是也不老,男人三十而立,他有屬於他的魅力;他不浪漫,但是他對老師有一顆真心,這麽多年來,他沒有和一個女人玩過曖昧,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說,這輩子,真的要嫁一個人的話,我相信,俞越是我最明智最美好的選擇。隻是現在雜事太多,老師真的沒有辦法去集中精力想著婚姻,如果可能,等著所有事都一個完整的落幕,老師一定會讓你當老師的伴娘。”
隨著盧芳的敘述,一旁的俞越臉色早就已經又臭便香,由難看便笑意了,當盧芳最後一個字剛剛落之時音,身邊那個寬廣有力的男性懷抱便一把環住了她,動情地喊著:“芳兒,我終於等到你開口了,我很開心。”
伸手回抱那個有力的臂膀,盧芳很安心,“對不起,越大哥,我一直都讓你很不安吧!”
馬娉婷微微笑了,看著親密地抱在一起的俞越和盧芳,眼裏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喜悅與悵然,輕輕靠在帝鴻懿軒身上,淡淡開口道:“愛情真是件美好的事情!能夠找到和自己相知相愛的那一個人,是一種幸運呢!”帝鴻懿軒,遇見你,喜歡上你,我相信,是我一輩子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馬娉婷並未說出口,但她表達出的依戀已經讓帝鴻懿軒充分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伸手環住身邊小人兒的腰,帝鴻懿軒笑著道:“所以,你才故意逼著你的盧老師向俞校長表明心跡麽?”話間,他不忘輕輕瞥了眼站在一邊看著俞越和盧芳緊緊相擁,身體已經有些僵硬的溫然。
馬娉婷卻並不知道溫然對於盧芳的感情,理所當然地頷首道:“是啊,俞校長一個人掙紮的不是太可憐了麽?愛情可是兩個人的事,隻有雙方都能精心嗬護,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才能一直走下去。”
“咳咳!”就在這溫情美好的一刻,一直充當透明人的王紜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說馬娉婷,感情的事情待會兒再敘啦,你們快看,對於那棵翡翠玉樹,傅昀上將好像已經有了決定。”
王紜這一句提醒,讓剛剛沉淪在溫情中的幾人乍然驚醒,目光直刷刷地就往場中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