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涅盤〔6000+〕
親愛的們,聖誕快樂~~~~~~~~
謝謝各位一直支持懶懶,走到今天,也許就是在半個月左右,咱們的這本書就要完結了,懶懶心中對你們有著無盡的感激,因為有你們,懶懶才能一路堅持,有你們,才有不敢犯懶的懶懶!
但是親們請相信,這本書絕對不是懶懶的結束,它隻是開始,懶懶的夢想正因為支持懶懶的你們開始光芒璀璨,有你們,我永遠不會放棄追逐夢想的腳步,在這個寒冷的聖誕夜裏,希望懶懶筆尖的文字能夠為你們送上一份冬日的溫暖!~~~~~~~~~~~~
一片寧靜的天地,一個嬌小美好的少女在這裏恬然安睡,溫暖的陽光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身軀,她的身下是一片碧幽幽的嫩草,隨著和煦的微風緩緩搖曳著身姿;天上漂浮著白白淡藍的雲彩,雲彩下麵有一溜排的高大樹木,小鳥在大樹枝頭嘰喳鳴叫,吵醒了睡的有些不安穩的女孩。
睜開那雙明亮的眼睛,緩緩坐起身來,看見自己身邊的藍天白雲草地翠鳥,馬娉婷有瞬間的恍惚。她好像記得,俞家的天空之上是雷鳴滾滾,風雨欲來。什麽時候,這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個樣子,變得這樣舒服清朗的讓她有些不適應。
微風中飄來陣陣甜蜜的花香,腦袋有些微微的熏醉。馬娉婷甩了甩頭,輕輕撐起自己的身子。站起身來,馬娉婷極目四望,遠處。一個小小的山坡上,一棟看上去年歲日久的木房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隻兩隻小鳥突然從樹梢上靜靜地飛落在她的肩膀,鳥兒尖尖的淡紅色的喙中還叼著以兩片小小的、碧綠的枝葉。不自覺的伸手接過那片綠意,肩膀上的鳥兒隨後便騰空而起,嘰嘰喳喳地叫著往前飛去。
不僅如此,那兩隻鳥兒飛了一段距離之後。見馬娉婷並沒有跟上來,又一個燕子返飛回她麵前,一前一後的帶著她往前走去。
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一黃一綠兩隻鳥兒停下來的時候,馬娉婷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爬上了剛剛在平地上遠眺的山坡之上,而眼前,就是先前看見的那所古老的木房子。
兩隻鳥兒在飛到房子前,一溜煙兒的便從那打開的木質窗戶裏飛了進去。像是被蠱惑了似的,馬娉婷上前兩步,輕輕敲響了那看起來不甚結實的木門。問了聲,“有人麽?”回答她的是木門“吱呀”一下開啟的聲音。
反射性地抖了抖身子,馬娉婷安撫下突然間增速的心跳,抬起手把那扇木門的角度開到最大。隻是想木屋內輕輕瞥過一眼,馬娉婷便再也止不住身體的自我行為,抬腳便走了進去。
一邊走她一邊環視著木屋內的情況。遙遠記憶中和文舒與馬文濤一起度過的田園生活一幕幕鮮活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門口的那口黑色的大鍋,鍋上煤黑的三角形鐵架是每年冬天她和文舒還有馬文濤烤火用的;最期待的便是從地上挖上來的生紅薯,埋在火盆裏,悶上那麽半小時,甜甜的香香的烤紅薯的香味便會蔓延在整個房子裏。
屋梁上掛著曬幹了的玉米,還有風幹了的紅色尖椒,玉米的須兒長長地垂落在半空,隨著風兒飄飄搖搖;紅色的尖椒看一眼馬娉婷都能想象得出那一口吃在嘴裏,嘴巴冒煙的滋味兒。
繼續往裏走,木屋的角落裏。零零落落地灑滿稻草,編製一半的黃色草帽靜靜地呆在缺了一個角兒的木凳上,等待著主人的完工,凳子上缺了的一角,是馬娉婷曾經調皮地拿著斧頭劈木材給劈下來的。
熟悉的景致。熟悉的擺設,可是她熟悉的人在哪裏,馬娉婷心底突然有些慌張,在小小的木屋裏四處張望起來:放衣服的櫃子裏沒有,屋後的雞籠邊沒有,屋邊的稻草垛旁也沒有……那她的爺爺奶奶到哪裏去了?
磨騰了半晌,馬娉婷始終沒有找到文舒和馬文濤的身影,泄氣的坐倒在屋中的小木凳子上,扒拉出一根稻草,在土質地上戳/戳/弄/弄。又過了好大會兒,文舒和馬文濤還是沒有出現,馬娉婷陡然一拍腦袋,她知道了,爺爺奶奶一定是在和她玩捉迷藏,肯定啊,躲在某個地方看她的反應呢!小時候,爺爺奶奶最喜歡和她玩這種遊戲了。
不過現在她長大了,不用再等著爺爺奶奶回來做飯給她吃,她先準備好晚餐,讓房間裏香味四溢,讓香味順著風兒飄**出去,等爺爺奶奶聞到這個香味了,就知道開飯了,該回家了。
說做就做,馬娉婷走到一旁的米缸前,舀出一大勺瑩白的米粒,倒進屋後的大鍋子裏,然後從房子旁邊蓄水的水缸裏舀出一大瓢清涼的水液,升起火,米飯就算是上籠了;這樣還不夠,走到雞舍邊的稻草垛子旁,從草堆的縫隙中探進手去,才堪堪伸到手肘,馬娉婷的指尖便觸碰到幾個圓圓的光滑中帶著磨砂感的物什。
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馬娉婷小手一張一合,便抓著那圓滾滾的東西從稻草垛中抽出手來,一淺白一棕黃兩顆圓圓的似乎還泛著淡淡溫暖的雞蛋便被呈現在馬娉婷的掌心裏。
仔細地還留了一顆在稻草垛子中,這樣的話,母雞下次到這個洞裏來就還會下蛋。
抱著兩顆雞蛋回到鍋邊,從屋內的鍋碗架裏取出兩個微微發黃的瓷碗,馬娉婷輕輕地把兩粒雞蛋磕進碗裏,放一點點鹽,拿起筷子拚命地打啊打。等到蛋液上浮起一顆一顆黃色的氣泡,馬娉婷這才把碗端到灶台邊,加入半碗清水,和蛋摻和均勻。直接開鍋,把碗擱在了還沒煮熟的米飯中央。
然後馬娉婷便走到屋子前麵那片菜地裏,摘了些平時爺爺奶奶打理的僅僅有條的纖長碧綠的絲瓜、青幽幽的辣椒和幾根小蘿卜,幾顆小番茄,洗幹淨了、切好了,便坐在灶台邊等待著米飯熟透。
忙碌的時候時間就仿佛飛梭。天色漸漸由明亮變為昏暗,當最後一縷夕陽將她臉龐上的紅暈收進地平線時,整個世界徹底黑暗下來。
馬娉婷趕緊進屋翻找出常用的蠟燭,在灶台中取了一點火星,點燃後便把紅色的燭火立在房間內的飯桌上,盛好早就做好的飯菜,安靜地等待著木門被敲響的時刻。
等啊等的,燭淚一粒一粒緩緩的從火星邊上滑下紅燭筆直的身軀,長長的蠟燭杆也在漸漸縮短和木桌相隔的距離,馬娉婷在微亮的燭光中輕輕地打起了瞌睡。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一陣響動,馬娉婷瞬間張大雙眼,緊緊盯住進門的身影。
“老頭子,你嗅嗅,今天這屋子裏怎麽會有飯香味兒,不是我的鼻子出了問題吧?”那蒼老慈祥的聲音馬娉婷一聽就知道是奶奶文舒。
回答那慈祥和藹聲音的是馬文濤健朗微沙的嗓音。“我聞聞,咦,還真是有香味哩,我也不清楚,咱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麽?”
隨著兩人的對話,小屋木門被輕輕推開,馬娉婷甜笑著看向有些驚訝地望著自己的文舒和馬文濤,親熱的迎上去,“爺爺奶奶,歡迎回家。婷婷今天很乖哦。都做好飯了,來來來,你們快坐下來,嚐嚐婷婷的手藝。”
看見桌上的的三菜一湯,文舒和馬文濤心中都是驚訝不止。不過訝異之後卻是滿滿的安慰,環繞著馬娉婷,一並做到桌邊。
不過堪堪喝了一口湯,馬文濤便立刻誇讚道:“我的乖孫女兒真棒,這西紅柿蛋湯鮮地爺爺都要把舌頭吞下去了。”
馬娉婷聞言笑得非常開心,又舀了一勺進馬文濤的碗中,“爺爺,好喝就多喝一點,婷婷做了很多的。”
文舒嚐了一口小蘿卜菜,也是連聲誇讚馬娉婷,在爺孫三人的良性互動下,這頓由馬娉婷掌勺的溫馨晚餐很快就到了尾聲。
文舒和馬文濤的臉色在明明晃晃的燭光中顯得非常紅潤,看得出來他們非常高興,緩緩地止住在伸出去夾菜的右手,文舒和馬文濤對視一眼,緩緩抬眼看向對麵正高興地還要給他們夾菜的馬娉婷。
“婷婷,奶奶的乖孫女兒,你真的長大了,懂事了,看見你這樣子,奶奶和爺爺都很滿意也很放心。”
文舒陡來的這句話卻讓馬娉婷非常抵觸,她正興高采烈給文舒與馬文濤夾菜的手也是忽的一抖,然後拚命地搖了搖頭,“我不要長大,我要永遠留在爺爺奶奶身邊,陪著爺爺奶奶,當爺爺奶奶貼心的小棉襖。”
“可是成長並不是婷婷不願意就可以逆轉的,”文舒聽見馬娉婷小孩子氣的話語,慈祥地笑了,伸手握住馬娉婷僵在半空拿筷的那隻小手,文舒溫柔笑道,“奶奶很希望看見婷婷健康快樂的成長,也想要看著婷婷你慢慢長大,找到愛的人,然後擁有自己的家庭、孩子。
所以,在成長的道路上,奶奶希望奶奶的乖孫女兒不論遇到怎樣的挫折和難關都能夠勇敢、堅強。奶奶希望婷婷不要被任何事情、任何人所打敗。但首先,婷婷要戰勝自己,要有一顆堅強的心。”
“可我本來就不堅強!”被文舒握住的那一刹那,馬娉婷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暖,那隻蒼老的手上傳來的是冰冷的觸感,就像是冬天裏在暖洋洋的被子裏塞進了一大塊寒冷的堅冰,瞬間驅散了她心中所有的溫度。
“那就哭過以後再站起來,”文舒並不像往日般把馬娉婷摟著抱著放在懷裏嗬護,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委屈的臉龐,聲音慈祥,“我們所有人剛剛脫離母體的時候,都很脆弱,可是來到這個繁雜世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像那被鍛造的金屬一樣,承受的打擊越多。我們的外殼越結實,我們就會越堅強。
婷婷,你是最讓奶奶和爺爺驕傲的孫女兒,答應奶奶。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要笑著去麵對生活,不要讓敵人看見你的淚水,看見你的痛,因為你越痛,他們就會越快樂。你的軟弱隻能在你最依賴、最信任的人麵前展開。奶奶知道,那個人,已經出現在你的生命裏。
奶奶曾經試圖改變你的命運,可是你自己卻掙脫了奶奶給你的那個籠子,那就好好地按照你自己的選擇走下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隻要奶奶和爺爺在我身邊,我隻要奶奶和爺爺平平安安的,不受到任何傷害,我隻想生活就像我為你們準備的這頓粗茶淡飯。平安切寧靜就好,我真的不敢再妄求了,奶奶,是婷婷害了你和爺爺,這一切錯都是婷婷的錯!”
說著說著,馬娉婷的淚水便順著臉頰落到了黑色的木桌上。看向文舒和馬文濤的眼睛裏,滿載著後悔與傷心。她後悔,後悔為什麽自己一定要扭轉什麽命運;她恨,她恨命運明明給了她一次機會,卻不讓她的生命得以完滿;她傷心,傷心這重來一次的生命,竟然讓她間接的害死了自己的親人。
是不是,她沒有這份訴求,是不是不要這重生的一世,生活就能回歸到原本的模樣。即使她是剩女,即使她的生命中沒有愛人,沒有友情,可是隻要父母平安喜樂,爺爺奶奶健康長壽。她就算是一輩子孤單也心甘情願。
就在馬娉婷的自我折磨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時,文舒慈和的話語再次浮動在她耳邊,“婷婷,生命就是如此,你得到一些,就必然會失去另一些。就比如,高門大戶,擁有權力和財富,可是他們的心並沒有平常老百姓活得那樣自在與舒服;而平民百姓擁有碌碌的、不被打擾的生活,卻又被錢財和權力所困惑。
奶奶和爺爺最大的幸福就是婷婷你能夠快樂成長,幸福生活,你的笑容與快樂,是爺爺奶奶最真誠的願望,為你犧牲再多都不叫犧牲,而是因為奶奶和爺爺愛你。不要責備你自己,也不要為爺爺和奶奶傷痛,你肩上還有你所要擔負的責任。
不要忘記你的初心,相信自己的選擇,好好的認真的走下去,奶奶相信,你所愛的那個人終將相伴你左右。”
就在文舒說完這句話的時刻,桌上那隻明晃晃的紅燭陡然燒到了盡頭,一堆燭淚之中躺倒著那根已然黑焦的燭芯。
屋內陷入一片冰冷的寂靜,當馬娉婷手忙腳亂地點燃第二根蠟燭的時候,桌子對麵坐著的文舒和馬文濤早已消失不見,桌上除了那根燃盡的紅燭,飯和菜還是原本馬娉婷最開始準備好的模樣。
剛剛那一切難道都是自己的幻覺麽?馬娉婷舉著蠟燭緩緩來到桌對麵,坐在文舒和馬文濤剛剛坐下的地方,一陣涼風陡然從背後吹進屋內,馬娉婷站起身子,看著那打開的門扉,她記得,她是關好了門的,所以,爺爺和奶奶一定還沒走遠,一定又在鬧她玩了是不是?
急急忙忙竄出打開的門扉,漫天的星子閃閃爍爍,照的這一方天地明亮輝煌。
馬娉婷娉婷朝著曠野大聲喊叫道:“爺爺奶奶,你們在哪裏,不要和婷婷玩捉迷藏了,快出來啊,婷婷一個人很害怕!”她的聲音很大,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甚至有緩緩的回音在震**,可是文舒和馬文濤的身影始終沒有再出現。
筋疲力盡,馬娉婷跪倒在菜畦邊,無聲地哭泣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馬娉婷已經無淚可流的時候,風中似乎傳來了文舒那溫和慈祥的聲音,“婷婷,奶奶的乖孫女,你是奶奶的驕傲,抬起頭,不要哭泣,勇敢走向你自己選擇的道路,奶奶和爺爺會在天上一直一直看著你。”
就在馬娉婷抬起頭的那一刹那,整個夜空中陡然爆發出一陣絢麗的星雨,一顆顆流星追雲逐月似的墜落到地麵上,此刻的星空就好像是大師的畫布,那星雨就如同大師的潑墨,每一顆星星都承載著一個願望,落到地上,生根發芽,等待著許下它的人去培土澆灌。
這是宇宙的力量,這是自然的神奇,馬娉婷幾乎被這絢爛的星雨奪去了呼吸,然後耳邊陡然又響起文舒的話語,“我們占星一族是星星的後人,離開人世後我們都會回到天上去,化作那億萬星辰中的一粒,婷婷,奶奶和爺爺從來不會離開你,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在你身邊。”
“奶奶,我相信你!”麵對那場星雨,馬娉婷低低說道,然後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地許下自己的願望,“我希望奶奶文舒和爺爺馬文濤不論在哪裏不論以何種方式存在,都能夠獲得自由與幸福,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交換,來修正命運中的錯誤。”
就在最後一個字落音之時,天空中最大最閃耀的那可流星陡然間無聲地爆炸開來,可低著頭的馬娉婷根本沒能看見這一幕。
再次抬起頭,馬娉婷的眼中滿是堅定與信念,她現在知道了,不論是重生,還是來到上京,還是遇見這許多人和事,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命運隻是決定了大致的方向,所有具體的一切都是人自己造成的。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和奶奶教導自己的那樣,遵循自己的心,好好的走完這條路,不論等待她的到底是怎樣的結果。
看著滿天的星雨,馬娉婷大聲喊道:“奶奶,爺爺,你們放心,婷婷一定會堅強地走下去,婷婷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婷婷要去完成婷婷承諾過星葶聖女的事情,你們就在天上好好看著,婷婷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話音末了,馬娉婷陡然就感受到脖頸上的劇烈疼痛,那鮮血汩汩流動的熟悉,和呼吸不暢的難受,讓她緊緊的蹙起雙眉。
想要掙紮,隻聽得身後一聲熟悉的堅定言語,“那第四張圖紙,我是不可能交給你的。”
然後馬娉婷便感覺到脖子陡然被一直如鐵木般幹燥皺巴的手所掐緊的窒息與疼痛,而隨後響在自己耳邊的如厲鬼辦嘶啞的聲音更是讓馬娉婷心中都顫栗起來,“言懿軒,我才剛剛說你上道懂事,你怎麽轉眼就變了,你的小情人可還在我手上,她還痛著,難道你真的不顧她的死活了?”
陡然又是瘋狂收緊的手爪讓馬娉婷痛哼出聲,帝鴻懿軒那急迫心疼的聲音隨之傳來,“丫頭!”
撐著一口氣,馬娉婷一直垂落在身體兩側的纖細手臂緩緩伸起,用那微微冒頭的指甲狠狠掐進抓住她的黑袍老者的手臂裏,可是還不等黑袍老者吃痛,馬娉婷便感受到指掌之下那枯瘦無肉的手臂,一節枯幹的骨頭如果沒有這身寬大的黑袍遮擋幾乎可以撓出嘎吱的聲響。
一個閻家的長老,怎麽會是這樣一副如柴的骨架,即使再不愛葷腥、再保持素食,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馬娉婷手掌下的感覺就像是前世爺爺奶奶生病住院之後,長久臥床,很久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飯的病人才會有的那種鬆垮幹瘦的質感。
不會錯的,曾經,她還親手摸過爺爺奶奶臥床的身體,那種病弱之態簡直讓她心底抽痛。
可不待馬娉婷想透徹,那黑袍老者便狠狠把她往地下一甩,一個巴掌緊跟著拍到馬娉婷的右頰之上,那嘶啞的聲音還惡狠狠說道:“小/賤/人,敢抓我!”
臉上泛紅的指印和脖子上因為扭動幅度過大而撕裂性的傷口更加可怖,讓站在帝鴻懿軒身後的盧芳忍不住驚叫起來:“婷婷!”
帝鴻懿軒則是握緊了雙拳,右手悄然搭在腰際,準備不再顧忌什麽,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不再受傷而準備大開殺/戒。
“老怪物!”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刻,馬娉婷卻緩緩的從地上撐起自己,拖住受傷的脖頸,眼神熾烈地盯向對她施暴的黑袍老者,一把拽過他觸地的拐杖,用那尖銳的拐杖尖對準自己的咽喉,“有本事,夠膽的,你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