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毒(6000+)
帝鴻懿軒的腳程很快,並沒有讓傅昀一方的人馬久等,身形便從俞家內宅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的便是昨晚馳認錯後交給他的第四份兒也是最後一份兒關於古蜀國占星寶藏的殘圖。
看見帝鴻懿軒手上那張圖紙的刹那,馳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衝到帝鴻懿軒身邊,阻止他走向傅昀的步伐的。可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螟卻在馳衝動地要跑上去攔截帝鴻懿軒之前,暗中拽住他的後頸。
馳感受到背後的壓力,立馬側頭看去,卻見螟拽著自己一臉冷靜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出手打向螟的胳膊,想要掙脫。
螟四兩撥千斤地當下馳這份蠻力,淡淡說了句,“如果你想讓少爺把你獨自送回法古國,那麽你現在大可以順著自己的意思去做;但假如你還想跟在少爺身邊,那麽,我勸你最好謹言慎行,好好聽從少爺的吩咐。
而且,我們跟了少爺這麽多年,你覺得,少爺是個感情衝上腦門就一絲理智都沒有的男人麽?我相信少爺即使無法放棄對娉婷小姐的心意,可是他卻不是不分輕重的。靜靜等著吧,兄弟!”
螟口中的一句兄弟,讓馳心中的怒氣怨憤奇跡似的平息下來,他粗粗地噴了噴鼻子,哼唧一聲,“最好少爺是有理智的,不然,這次來華國的任務完不成,咱們受懲罰受了粗皮厚肉的,無所謂;可萬一少爺沒把東西帶回去,觸怒了老爺,甭說皇室爵位了。就先少爺現在所坐擁的一切還能不能保全都是大問題,”馳粗獷的眉頭緊緊皺起,“你們可別忘了,老爺最愛的人並不是少爺。而是夫人。”
馳提到的這種擔憂也不可謂不正確,螟、冀、翼三人聞言,眼光也頓時黯淡下來,和帝鴻懿軒一起長大的他們,當然知道這些年來,帝鴻懿軒很少收到過來自老伯爵的關愛和禮物。明明是一個家中的親生父子,卻比陌生人之間的距離更加冷淡。
但有一點帝鴻懿軒肯定是隨了老伯爵的,那就是深情,當真正愛上一個人後,會幾近瘋狂,隻在乎著她,所以現在帝鴻懿軒為馬娉婷所做的退步,即使他們之中有人覺得太過,卻也無力去阻止。也許,他們能做的就是相信帝鴻懿軒心底自有他的分寸了。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最親近的幾個部署已然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小小爭執一番。帝鴻懿軒走到傅昀身邊,拿起手中的第四份殘圖,“嘩”地一下,展示在傅昀眼前:昏黃的羊皮紙,上麵那一道道以古舊的筆法畫出的路徑的指引幾乎可以嗅出時間的味道。
這圖是真的!傅昀心中大喜,不自主地伸手就要把圖紙揣進自己懷裏。帝鴻懿軒卻在傅昀那隻老手沾到圖紙邊緣的時候,手猛地一抽,瞬間把羊皮紙收到自己身後。
“言懿軒,你這是幹什麽?不是已經說好了,交換的麽?”傅昀見都到嘴邊的鴨子飛了,不禁怒道。
“的確,”帝鴻懿軒見傅昀一張臉難看地皺起,不緊不慢地開口,“是說好了交換,可是傅上將還沒有把我要的東西給拿出來。不是麽?”
“你……”傅昀氣結,他本以為帝鴻懿軒根本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逼著自己,可是事實證明他想的太美好了,咬了咬牙,傅昀高聲道。“言懿軒,你還怕我傅昀會欠你那麽點東西麽?該給你的我一分不會少,現在,你先把你手上的圖紙給我,我過兩天就和閻家人交涉。”
“傅上將,那可不行,我來華國這麽大半年的時間了,都還沒有反饋一點點成績給家裏人知曉,不論是按季度還是按年份來結算收益,我手下的人也是該做賬報表的時候了,這種關鍵時刻,口頭的約定是無法讓家裏人信服的。”
看著隨著自己的話語,傅昀越加青黑的臉色,帝鴻懿軒繼續道,“要不這樣,傅上將,我知道華國有種很老套的方法,那就是立字據、蓋手印。傅上將如果一時間拿不出錢財和地皮,那就給我打個欠條。
想來,依傅上將的影響力,一周的時間足夠把我要的價碼給補足,否則,就要在現在的基礎上翻番。就這樣按照周數不停翻番,傅上將當然可以盡可能的拖下去,反正我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是不會嫌棄錢多的。”
“言懿軒,你不要太過分!你這是在敲詐!”傅昀見這番不容自己退步的言辭,心頭一股惡火上湧,大叫怒斥,“別忘了,你現在踩著的是華國的土地,站著的是我傅家的地盤,還從來沒有誰,敢和我這樣討價還價,我告訴你,不要太過分,真以為我不敢把你如何?”
帝鴻懿軒麵對這樣動怒的傅昀卻是全然不在意,“傅上將您真是年紀大了,早先我和丫頭就都和您表態了,要殺要剮咱們隨您的便,可是這逞一時手快之後,那寶藏遍尋不著或者找到寶藏後開啟不了的尷尬和苦楚也隻能您一個人獨吞了。”
“你,你,你……好你個言懿軒!”傅昀此刻是發怒也不行,不發怒更是氣的心髒疼,手指著帝鴻懿軒,氣得微微的發顫。
帝鴻懿軒微微一笑,淡淡出聲,將自己的良好修養發揮到極致,微微彎了彎腰,他再度詢問,“傅上將過獎了,那這欠條您是打還是不打?”
傅昀被帝鴻懿軒逼得沒地兒逃跑,麵對在場這麽多人,他當然不能露這個怯,牙一咬心一橫,“好,我今天就給你打張欠條!”不過,有沒有本事找他要到那些東西就要看看他言懿軒到底有什麽手段了。剛剛自己也真是糊塗了,這在自己的地盤上,他哪裏能讓其他人占自己的便宜。
傅昀這剛剛一口答應下來,帝鴻懿軒就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了一張信紙一隻精致鋼筆和一方迷你的印泥。也不用誰去俞家內宅搬桌子,隻讓傅昀身後隨便一個軍人彎下腰來,那寬厚的背部足夠寫完這張欠條。
許是出身軍旅的關係,傅昀的字並沒有曹衣出水的剛勁稠疊。更沒有吳帶當風的圓轉飄逸,不是鐵畫銀鉤,起筆落筆也不見抑揚頓挫,而是隱隱透漏出幾分煞氣和狡猾,整張之上似乎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最後一個字落筆,傅昀提上自己的姓名之後。帝鴻懿軒便把印泥拿到他眼前,傅昀怒極反笑,伸出右手大拇指往那鮮紅色的印泥中狠狠一按,便“啪”地一下,點在了那張欠條的落款旁邊。
帝鴻懿軒滿意地看著傅昀配合的動作,拿起那張欠條,輕輕在響亮的雷鳴和微微風雨中揮了揮,便把它折好,放進了襯衫口袋。就在下一秒,傅昀再次向他伸出手來。帝鴻懿軒這次沒有再提出其他要求,很爽快地便把那張圖紙遞進傅昀手中。
那最後一份殘圖甫一到手,傅昀心中那個激動簡直是難以言表,正反都好好的摸弄了一陣,然後才著緊地把圖紙收入懷中,然後咧嘴笑著看向帝鴻懿軒。“言懿軒,雖然這過程是曲折了點,可最後的贏家卻是我傅昀,”這話一落,傅昀猛然向後一退,大聲叫道,“海英部隊,除了言懿軒,其他人給我殺!”
這話音一落,天空中陡然響起了“嘶嘶”的聲音。一個個小小的黑黑的微型炸彈便攜帶著死神的耳語朝著帝鴻懿軒身後的俞家眾人和迷彩部隊飛身而去,帝鴻懿軒見狀,大聲命令道,“全體撲倒!匍匐退避!”隨即也伏臥在地,向左右滾去。
“轟、轟、轟”劇烈的響聲在俞家大宅響起。可是遺留下來的卻不是滿地鮮血,而是一個個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打滾的迷彩軍人。
“帝鴻懿軒!”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馬娉婷的身子陡然被傅昀身邊一個黑衣軍人奪過,同時有人製住了想要回到帝鴻懿軒身邊的貝銘,壓製著他和馬娉婷跟隨著傅昀還有那個黑袍老者一起迅速退離俞家大宅。
“放開我,帝鴻懿軒!帝鴻懿軒!盧老師!俞爺爺!”馬娉婷用手拍打著單手扛起她的黑衣軍人,拚命尖叫著,剛剛準備上車的傅昀聽見馬娉婷尖銳的嗓音皺起眉頭,非常不悅,瞥了眼扛起她的黑衣軍人,命令道:“衛一,你和她單獨一輛車,記住,要讓她給我把嘴巴閉上!”
在衛一一聲“是”,轉身之際,傅昀又喊住他,“下手輕點,畢竟她可是那份寶藏的關鍵!”
“是!”衛一再次堅定答道,扛起不斷反抗的馬娉婷便坐上了後麵一輛車。
先把馬娉婷看似十分粗魯實際上卻是用巧勁摔進車裏的副駕駛座裏,衛一即刻便閃身進入車內,坐上駕駛座。
右手由於被帝鴻懿軒連續折斷,依然鬆垮無法使用,衛一隻能用左手操控方向盤。
馬娉婷好不容易從副駕座位上掙紮起來,剛剛坐定,便被衛一一腳油門給磕上了車門上,捂著頭,她再度坐起身來,憤憤的扭過身子,想看看是誰這麽要和她過不去,一見到衛一那半張臉上遍布的疤痕,馬娉婷便開口道:“原來是你!你這個刀疤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衛一左手牢牢掌控著方向盤,冷淡的聲音緩緩飄出,“我在做我該做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馬娉婷冷笑一聲,“該做的事情就是聽從傅昀的命令殺害我無辜的親人;該做的事情就是幫助傅昀去獲得原本不該出現在這世間的財富;該做的事情就是傷害我這樣一個小女孩和我愛的男人,硬要我和他生生分離?該做的事情就是向一圈無辜的人投射彈藥,讓他們再也見不到這個五顏六色的世界,你不覺得太可笑了麽!”
衛一沉默良久,“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是,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可是不是盲從!”馬娉婷看向衛一,大聲道,“傅昀為了得到這幾張殘圖,傷害了多少人,毀掉了多少個家族。這是殺孽!這是罪惡!這是他為了一己私欲而野心膨脹的錯誤。你這是在助紂為虐!”
“我承認。”突然間,衛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就在馬娉婷詫異他怎麽轉換的如此之快的時候,他接下來的話讓馬娉婷無言以對。“可是我的一切都是傅家給的,都是傅昀上將給的,從我跟隨上將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賭誓,永不背叛!不論上將要我做什麽,我隻會聽從。
和你愛的那個男人身邊的部屬是一樣的。難道他就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其他人的事情,商人逐利的過程中,必然也是一場殘酷的角逐,娉婷小姐,這個事實你不能不承認。”
“你……”馬娉婷咬唇,“你這是狡辯,帝鴻懿軒他,他隻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上更好的活下去而不得不那樣做;可是傅昀的所作所為性質不同,就在剛剛在俞家大宅裏,他投下了那麽多炸彈。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說著,馬娉婷的眼淚就悄然滴落到皺巴巴的裙擺之上,“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帝鴻懿軒到底怎麽樣了,盧老師到底怎麽樣了,俞爺爺和溫然阿姨他們有沒有事情;怎麽可以那麽血腥。怎麽可以那麽血腥?就算是不怕報應,這種在首都滋事的行為,我想,華國的高層也不可能無視,即使傅昀是上將,也無法逃脫法律的製裁的。”
衛一見到馬娉婷強忍著淚水的眼眶,心中陡然閃過一絲不忍,不知怎的,解釋的話語就脫口而出,“那個炸彈。不是爆破彈,上將再怎樣大膽,也不會讓上頭抓住把柄的,那些彈藥中充斥的是一種藥物物質,對人體會有傷害。但不會造成死亡。
而且,上將吩咐過,不會傷害你愛的那個男人,那他應該不會有事情,畢竟上將還要靠你尋找他要的東西。”
“你說的是真的?”馬娉婷有些不可置信,卻又瞬間充滿希望,“那些真的不是有殺傷力的炸彈,俞家不會死人,帝鴻懿軒也沒事是不是?”
無法拒絕馬娉婷的,衛一緩緩點了點頭,“不會死,但是會痛苦,那個藥劑是專門研製的。”
“那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夠解除那個藥劑帶來的傷害?”馬娉婷現在隻能抓住衛一這根肯和自己解釋的救命稻草,繼續問道,想要追根究底。
馬娉婷的熱切讓衛一有些僵硬,“不知道,那個藥劑是溫邑博士最新研製的。”
溫邑博士?這個名字在馬娉婷腦海中一掠而過,陡然她就反應過來,那個溫邑應該是和溫然一家的人,好像是因為某些原因投靠了傅昀,專門為傅昀研製變異人種和各種不容於天理的東西。
咬了咬唇,馬娉婷又問了句,“聽說,你口中的溫邑博士是個研究瘋子,對不對?”
衛一緩緩點頭,“對於研究,他很瘋狂、廢寢忘食。可是,研究出來的東西都很有效果,能夠幫得上上將的忙。”
有效果?馬娉婷聞言冷哼一聲,隻怕那些效果都是拿來迫害不遵從傅家命令的那些人的把!什麽溫邑,她看,應該叫他瘟疫才對!
心中焦急於俞家大宅眾人的情況,從衛一的口中雖然知道了些信息,可是實情如何,馬娉婷卻是無法確定,焦躁地坐在副駕上,馬娉婷忍住淚水,狠狠抵靠住座位後的靠背,像是這樣就可以汲取到撐下去的力量。
而此時的俞家大宅裏,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嚷嚷著頭疼的迷彩軍人,隻有三分之一的外圍軍人沒有吸入傅家黑衣軍人投擲進來的彈藥中的氣體,而彈藥射進來之際,本想帶著付月眉逃跑的孫楊,卻雙雙吸進了這種氣體,和年邁的、抵抗力減弱的俞方倒作了一團。
盧芳和俞越站的位置比較遠,抵抗力也強些,腦袋隻是有些微暈,溫然則是第一時間就從衣袋裏抽出一張濕紙巾捂住了鼻口,趴伏在地上,此時的她,並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帝鴻懿軒站在最前麵,和彈藥離得最遠,又是傅昀囑咐過的,所以他也無大礙,螟、翼、冀、馳幾人則是或多或少出現了眩暈和眼花的症狀。
帝鴻懿軒看著自己最親近的部屬和跟著自己從未吃過敗仗的迷彩軍人,心中的愧疚和羞恥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是他大意了,是他自信了,他忘了,傅昀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即使用捕獸夾夾住了他的尾巴,他也會想辦法掙脫掉,並且反咬獵人一口。
突然間,帝鴻懿軒深深地彎下腰,對著螟、冀、翼、馳和身前的迷彩軍人狠狠鞠了一個躬,“是我對不起兄弟們,今天是我帝鴻懿軒決策失誤,讓大家受苦了,我在這裏向大家道歉。”
帝鴻懿軒的這個舉動讓眾人一驚,然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少爺,不是你的錯!”的反駁聲響起。
可是帝鴻懿軒卻無法原諒自己,他狠狠錘了自己的胸膛一記,“大家記住,這次你們的少爺錯了,等你們的傷養好了,隨時來找我出氣!”
“不能怪少爺,是傅家那個老頭子太狡猾,他就是個賊,君子的手法是鬥不過他的。”螟出聲道。
“你這沉默的男人倒是終於說對了一句話。”在其他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溫然便施施然走到了帝鴻懿軒身邊,“言懿軒,這次,你確實有失誤的地方,可是就算你提防了,傅昀丟過來的這些彈藥也不是我們這些肉體凡胎扛得住的。”
說著,溫然手中便以紙巾舉起已然空空如也的彈殼來,“這個裏麵裝著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而是一種隨著空氣高揮發的有毒物質。”
帝鴻懿軒轉眸看向一臉淡然的溫然,皺眉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
溫然勾唇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可別忘了我是溫家的人。華國最大的地下醫學家族,明麵上的成就那都是拿來掩人耳目的,真正要做的,卻是些害人的東西!”說到這裏,盧芳冷笑一聲,“說起來,最初,這個創想還是我先提出來的,為了配合我的銀針,怎樣殺人於無形,又無法讓人發現針上淬了毒。”
“不愧是‘針鬼’,方法果然別具一格的毒辣!”帝鴻懿軒半是誇讚半是諷刺。
溫然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族,有什麽辦法呢?不過最後我終究是沒有用到那樣的針法,因為溫邑他把這個研究給搶了過去,以傅家的名義。”
“你的意思是,這有毒的物質是溫邑的傑作?那你有沒有辦法解開這種毒素?”
既然溫然敢開口解釋,其實她早就知道帝鴻懿軒會這麽問,所以她給出的答案也很實在,“我可以一試,但是言懿軒你不要太樂觀,要知道溫邑是我們溫家唯一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他的腦袋裏在想什麽,我們誰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請你竭盡全力救治我的部屬和士兵,至於價格,你可以隨便開。”帝鴻懿軒鄭重道。
溫然粲然一笑,“不愧是做生意的,不過要我溫然出手,價碼可是不低的。”
帝鴻懿軒點了點頭,隨身抽出支票夾,私下一張空白支票遞向溫然,“這樣的誠意,溫然女士覺得如何?”
溫然接過那張空白支票,看了半晌,卻突然把它撕得粉碎,在帝鴻懿軒微微挑眉的表情之下,淡淡道:“不用了,我溫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言懿軒,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麽讓溫家人不再逼迫我和蔣若;但我感謝你,所以這次我不取分毫,就當是我對你出手相助的回報。”
話罷,溫然便輕輕轉身,先向盧芳走去,她這份愛戀所無法表白的人,永遠是她心中的第一位的,即使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這份逾矩的情感。
就在俞家大宅裏有溫然出手救人之際,馬娉婷和貝銘已經被挾持進了傅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