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 過招(6000+)
先是大驚,後是大囧,傅哲瀚有些呆呆地看向眼前的紫衣男人,隻覺得腦袋一時間內存不夠用了。好半晌,才消化眼前這個名為溫然的男人原來是個女人,不,事實是她本來就是個女人。可是,她既然是個女人,為什麽又要以一個男人的模樣出現呢?似乎連自己的爺爺都對他和顏悅色。
“我爺爺不會不知道你的真實性別吧?”傅哲瀚眼神奇怪地瞥了一眼笑意滿臉的溫然,遲疑問道。
“可以這麽說,”溫然一勾唇,“在認識我的人眼裏,我大多數時候都是以男裝露麵的,所以,在你爺爺傅昀心裏,我當然是個男人。”
“原來這樣,”傅哲瀚喃喃開口,“怪不得……溫然女士的愛好還真是奇特。”
“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奇怪吧,”溫然不在乎的出聲,“無所謂,你是男人當然體會不到這個世界對女人的不公平,大多數時候男人一句話、一杯酒能夠達成的事情,女人卻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也不一定能做好。再說了,這世上的齪男太多,當然更需要我這樣風流倜儻的假男人去安慰那些受傷的少女心。”
話罷,溫然陡然“噗嗤”一笑,搖了搖頭,“算了,我和你這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麽。傅哲瀚,你隻要記住一個關鍵,我們現在可是同盟,我是希望能夠盡快救出馬娉婷,可是這關鍵得看你。
在你爺爺眼裏,我雖然是溫家人,但畢竟是外人。他不可能全心全意相信我,也不會讓我接近他的私密。而你不同。雖然傅昀現在對你處於半監禁狀態,可是他不會害你,你生病了他還會喊醫生來給你治病,說明他心底並沒有放棄你。
你要做的,就是要繼續博取他的信任。然後再想辦法怎樣營救馬娉婷;替你看病,我頂多能在傅家大宅呆三天,沒有理由地多做停留,會讓你爺爺產生很多懷疑。所以,我們的機會,隻在這三天之中,錯過了,以後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三天?”傅哲瀚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時間好匆促,我完全不知道能不能突破爺爺的防線,去地下研究所看一眼馬娉婷。”
“我知道這很讓你為難,可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努力去做了。”溫然淡淡道。微微斂目,如果傅哲瀚實在做不到,那麽她也隻能按照來的時候所想的那樣,鋌而走險。闖也必須闖進傅家的地下研究室。
原本這次來的不會是她,而會是早已經急不可待的言懿軒。但就在眾人勸阻言懿軒不可魯莽行事的檔口,一個電話打到了她這裏。說是傅家大宅的家庭醫生去休假了,傅家的小少爺病倒了,沒人醫治,想讓她去幫忙。
身為溫家的一份子,溫然當然不會不知道,所謂的傅家大宅的家庭醫生是誰?除了那個瘋子似的溫邑不會有第二人。溫邑選擇在這個時間段離開傅家。實在是讓溫然想不通為什麽。
致使傅家大宅一眾人倒下的毒藥彈內的毒素是溫邑一手提煉而出的,這毒素雖不會瞬間置人於死地,但是會慢慢地折磨人的心和大腦,這一段時間內,隻要有解毒劑,毒素不是不可解開的。照理說,溫邑現在應該是好好看著他的解毒劑,怎麽可能在關鍵時刻離開傅家,這不是給人可趁之機麽?
還是說這是傅昀和溫邑兩人特意安排出的一出障眼法,就是想要引誘出仍舊蠢蠢欲動的人,想把他們一網打盡?掛掉那個電話之後,無數種思緒就從溫然腦海中一一劃過,每一種都有可能,但每一個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再加上言懿軒已經準備獨身一人闖進傅家救回馬娉婷,拿回解毒劑,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顧忌這許多,和言懿軒說明自己來做這件事情和他來做這件事情的利與弊,易與難,最終才得以說服言懿軒。
可是溫然心底很清楚,最多三天的期限,如果再耽擱下去,那些腦部神經極度破壞的人即使服食了解毒劑,這輩子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好好生活了。更別說,他們其中還有熱血澎湃,意誌力堅韌的士兵。說實話,溫然並不是聖母,她不是為了那些兵士挺身而出的,她是為了盧芳,雖然盧芳中毒沒有那些士兵還有俞家的老爺子那麽重,但是盧芳的意誌力顯然沒有經受過高強度訓練的兵士們那麽有韌勁,神經痛的折磨於她而言,竟然比那些兵士更重。
溫然努力了這些天,最多也隻能稍微緩解盧芳的痛苦,可是一旦發作起來,簡直有一種不死不休的節奏,不僅僅是盧芳快要被折磨崩潰了,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受這種痛苦,溫然真恨不得替她受過。怪隻怪當時毒彈投射地太迅速,她來不及告誡盧芳,之後見盧芳還能清醒的說話,又以為她沒有大礙。結果就成了現在這種模樣。這也是堅定溫然一定要拿到解毒劑的關鍵之處。
這一番談話讓傅哲瀚和溫然都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氣氛很沉重,因為麵對的問題很艱難。
往往,希望時間就此停留的時候,它總是流逝地飛快,黑夜褪去深沉的模樣,換上一身白淨明亮的大袍子,陽光遍布上京的每一寸土地。
回想著和溫然昨夜的談話,身體還有些微虛弱的傅哲瀚倚靠在床頭,一夜未眠的他看起來臉色仍舊是蒼白微蔫。傅昀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病男斂眼圖。
心下微微發軟,傅昀走到傅哲瀚的床邊,努力用一種溫柔的聲音道:“哲瀚,好點兒沒有?”
聽見傅昀的聲音,閉眼小憩的傅哲瀚緩緩抬眸,有些虛弱的點點頭,“爺爺。我好多了。昨天晚上,您給我請的那位醫生又幫我整治了一番。現在,我已經不發燙了。謝謝爺爺,還有……”話到此處,傅哲瀚頓了頓,似乎有些無措。“……爺爺,孫兒還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孫兒沒有和你說實話。”
“實話?”傅昀微微眯眼,瞥向傅哲瀚,這孩子,怎麽突然之間變化這麽大?昨天是承認他做錯了,今天居然又主動承認向自己撒謊了?那他倒要聽聽是什麽話了。
“嗯,”傅哲瀚點了點頭,握緊拳頭。似乎再給自己鼓勁,“其實……其實,我……我在爺爺的壽辰之上,之所以會不顧爺爺的心情放走馬娉婷,真正的原因是,是因為,是因為……因為我喜歡她!我也不曉得怎就鬼迷心竅對她有了特殊的感情,然後就。就把她放走了。”
什麽?傅昀聽見傅哲瀚的坦誠,那不啻於一塊大石頭戳中他的腦袋,傅哲瀚喜歡馬娉婷?他的孫子對那個小丫頭片子居然產生了感情?這什麽時候的事情。這小子和馬娉婷那丫頭才見過幾麵?況且,在傅哲瀚上學的時候,衛三和衛四“貼身保護”的監視中,也壓根沒發現過他家孫子對那丫頭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啊!
傅昀瞪大的眼睛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讓傅哲瀚十分畏懼,他幾乎是立刻出聲道:“爺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爺爺都是為我好!現在,我對馬娉婷沒有愛,隻有憤怒和恨意!”
“哦?”傅哲瀚的前後反差再一次讓傅昀驚訝,帶有這深濃的試探意味,傅昀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哲瀚呐,我記得你一直都是個重感情的,怎麽現在說喜歡就喜歡,說討厭又討厭了?”
傅哲瀚聞言微微低頭,但是卻能剛剛好讓傅昀看見他一臉憤恨和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雙手也緊緊握拳捏在被角,嗓音壓得很低,卻不難讓身邊人聽出其中的憤然,“我也很想一直喜歡下去,希望從她那裏得到同樣的回報,可是……”
傅哲瀚陡然抬起頭,整張臉仿若因為強烈的痛苦而扭曲起來,“……可是,那天,我向她表白了,她告訴我,她也喜歡我的,隻要我能夠幫助她逃出爺爺的追擊,她就……她就會回報我同樣的感情。
當時我就信了,我一直在等,在等她回來找我;可是當我從珊珊口中聽見她和一個男人甜蜜非常的情形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在騙我,她想要的隻不過是從我這裏得到咱們傅家的寶貝,她是要和她愛的人獨吞,把我撇在一邊。
爺爺,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做?這些天來,這些事情就像是一把毒火,不停地在孫兒心中灼燒,孫兒的心痛,孫兒覺得對不起爺爺!孫兒,孫兒難受!”
這一番言語再配上傅哲瀚逼真的表情,倒是讓傅昀信了三分,之前的全然不為所動,倒是聽見傅哲瀚對馬娉婷那個小丫頭產生了別樣得情感而有些鬆動。傅昀也是愛過的人,當年他愛的也不是不深,隻是之後他發現了比愛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那份愛便被他拋棄了。
現在,看著自己的孫子提起“愛”這個字眼,似乎久違的那份感情也從記憶慢慢浮現,可惜現在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不過他這個孫子,如果真是因為感情蒙蔽了雙眼倒不是完全沒救,隻要自己能夠讓他知道有些事情比感情更重要千百倍。
長歎一聲,傅昀裝作一臉可惜的樣子,勸慰道:“哲瀚,你看看你,就為了一個小姑娘,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為的是什麽呀。你想想,這上京,和咱們傅家門當戶對的千金不知凡幾,一個小丫頭片子哪裏值得你那麽上心。
不過還好,你也是個機靈的孩子,很快就能夠體會爺爺對你的一片苦心。這和爺爺認了錯,道了歉,你心裏就別多想了,爺爺哪裏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就不認自己的孫子了。
知道你心裏不舒坦,這口氣,爺爺替你出!那小丫頭片子現在就在咱們傅家的地下研究室裏,你要是心裏實在過不去,想要發泄,她隨便你怎麽弄都行,隻要給爺爺留她一口氣,她啊,對我們傅家而言。還有點用處。”
聽見傅昀的話語,傅哲瀚新中心先是乍喜。卻又陡然壓抑下來。微微抿唇,眼角掃視過傅昀的老臉,瞥見傅昀眼中一閃而逝的光亮,他心中猛地一緊——是的,他爺爺是誰。是傅家的當家人,能夠執掌這麽多年上京第二世家的位置,怎麽可能是他一兩句話就能被說服的。
屏氣凝神,傅哲瀚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對傅昀的提議並不十分感興趣,淡淡開口:“爺爺,我知道她被你抓起來了,可是現在我不想看見她。我怕……我怕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恨。一把掐死這個欺騙我感情的女孩子。”
傅哲瀚這麽一說,傅昀心底更是滿意了兩分,可是,他要傅哲瀚去見馬娉婷可不是沒有用意的,於是,他繼續道:“沒關係,哲瀚,溫家的醫生不是被爺爺請來了麽?就算你掐的那小丫頭片子隻有一口氣。我相信溫家人的醫術都足夠把她救回來。
再說了,你受了騙,傷了心。不出出氣,這怎麽能行?你可是我傅昀的孫子,怎麽能受一個黃毛丫頭的氣?如果,你怕自己錯手,那麽爺爺讓人幫你怎樣?反正爺爺手下那一群老大粗,都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傅昀想讓人代他出氣的話讓傅哲瀚的心都微微蜷起。他可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又不能反駁地太急,不然爺爺一定能夠看出自己的言不由衷,怎麽辦呢?
傅哲瀚的沉默讓傅昀微微眯眼,心中剛剛被掐掉一截兒的懷疑的苗子又在緩緩修複創口。
就在這緊急時刻,傅哲瀚腦中靈光一閃,撇了撇嘴,悶哼一聲,“如果連出氣都讓爺爺的手下替了,那以後傳出去了,我還怎麽在傅家樹立一個孫少爺應有的威信?隻怕同齡世家的孩子都要笑話哲瀚是個長不大的奶娃娃,什麽事情都要依賴爺爺才能行。好丟臉!”
“哈哈哈!”傅哲瀚別扭的話語讓傅昀心中那抹懷疑終於打消,大笑出聲,傅昀拍了拍傅哲瀚的肩膀,“好好好,不愧是我傅家的子孫,自己的仇就要自己報,爺爺欣賞你。既然這樣,哲瀚,你就好好整理自己,等會兒,爺爺就讓人帶你去見見那個膽敢欺騙你感情又拋棄你的丫頭片子。”
話罷,傅昀愉悅地起身,大踏步地走出傅哲瀚的房間。
等到房門落鎖聲清晰的傳進耳朵,傅哲瀚才敢長長吐出一口起來——和爺爺玩心計,真的好累!他不想騙傅昀的,可是他更加無法親眼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孩一直被爺爺折磨,這次他隻要救了馬娉婷,讓馬娉婷回到能夠保護她的人身邊,就一定會和自己向爺爺保證的那樣,好好做傅家少爺應該做的事情。
陽光從落地窗外鋪滿內室,掀被下床,站在陽光之下感受到那和煦的溫度,傅哲瀚的心似乎也被照亮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會順利救下馬娉婷的。
中午之後,被門口傅昀派遣的守衛軍人帶到內宅之際,看見傅昀身邊站著的溫然,傅哲瀚流露出不解之意。傅昀解釋了句這是以防萬一他生氣的把人給掐死了,所以專程讓溫然全程陪同,這樣的解釋讓傅哲瀚無比尷尬和懊惱,倒是讓傅昀又是大笑一番。
當問到傅昀是否一起去時,傅昀卻借口和人有約而拒絕了。
所以,前往地下研究所的路上隻有傅哲瀚和溫然兩個人,前後都是傅家的守衛軍人陪同著。傅哲瀚是很奇怪,那些由傅昀精心培養的黑衣軍人和海英部隊的眾人都到哪裏去了,可是問了又問,這些守衛軍人給他的答案除了搖頭就是搖頭。
詢問無果,傅哲瀚也隻好放下這個疑問,專心致誌地朝前方走去。行進的過程中,溫然並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因為這前前後後數十名軍人之中很可能就有傅昀故意派來監視他們的,在傅家,想要做些小動作,可是必須慎之又慎。
很快,地下研究所那奇異的通道就被開啟,溫然是第一次體驗這種迷宮般的路徑,光明正大地進入比起傅哲瀚當初偷偷摸摸帶著馬娉婷潛入要迅速地多,幾乎沒有在進入地下研究所的道路上多耽擱一分鍾,兩人便已經站在了地下研究所的肚子裏。
前後夾擊著傅哲瀚和溫然的守衛軍人並沒有帶著他們走向那一條充斥著變異種類的路徑,而是在九曲十八彎後停在一閃從裏麵掛上白色紗簾的玻璃門前。
前行的守衛軍人敲響玻璃門,一把便推開了門扉,室內一目了然,隻有一床而已,一個較小的身影真安靜地躺在上麵。
門還沒完全打開,倏忽一個高大的黑影猛然出現在門口,冷著臉看向推門而入的守衛軍人,語氣寒涼,“怎麽,進門都不問一聲?傅家就是這樣管教士兵的?”
見到貝銘那張千年寒冰臉的那一刹那,溫然陡然擰緊的心瞬間就鬆了一口氣,這座大冰山既然在,那麽馬娉婷一定就不會受很大的傷害,這樣的話,言懿軒應該也會安心吧。
這麽想著,她緩緩從前方守衛軍人之間的空隙中側身擠進,不客氣道:“這裏可是傅家,傅家的人想怎麽做還需要征求你這樣的階下囚的意見?真是笑話!”
如此無禮的話語讓貝銘陡然擰起眉峰,但當他看見溫然那張熟悉的臉孔時,他的眼瞳不自主地狠狠收縮了一下,隨即卻又恢複了正常,似乎剛剛那瞬間的失態都是一種幻覺。
即使是算得上熟識的人,貝銘也沒有給出什麽特別的表情,依然如同剛剛出現在眾人眼前那般擋在玻璃門門前,一點沒有讓溫然進入的意思。
“貝銘,是誰來了?”就在兩相對峙的那一刻,房間裏突然傳出馬娉婷那有些微弱的清亮嗓音。
這次,回話的不是溫然,而是一直在前後守衛軍人之中沉默的傅哲瀚,擠過溫然,從貝銘身側的縫隙擠進房間,沒有絲毫客氣和溫柔的,傅哲瀚語音涼涼,“是我,馬娉婷,好久不見!”
在傅家的地下研究所,難得看見熟悉的麵孔,馬娉婷完全不顧傅哲瀚不似尋常的嗓音,歡喜道:“傅哲瀚,你怎麽來了?你還好麽?”
“我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麽?”麵對馬娉婷的欣喜,傅哲瀚卻仍舊一臉肅容,一點沒有往日對她的遷就,“自從你騙了我的感情,順走了爺爺的寶物,我就從傅家高高在上的少爺變成了一個連階下囚都不如的犯人。
要不是我表妹珊珊告訴我,你和你的男人在一起快樂的不知凡幾,我可能就要一輩子沉浸在你對我的謊言中,無法自拔,一直和愛我的爺爺作對!”
如果一開始馬娉婷對於見到傅哲瀚,心情還是無比欣喜的話,此時,她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傅哲瀚到底在說些什麽?她真是一句話都聽不懂。而且,傅哲瀚的語氣和麵容明明是那麽僵硬憤怒,可是眼神卻透漏出一種似乎想和自己傳達什麽的意思。
那到底是想告訴自己什麽呢?馬娉婷微微咬唇,有些絞盡腦汁。
“傅小少爺,看看你,還說什麽對人家小姑娘斷情呢?現在你這個質問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抓到自己妻子**的丈夫!傅上將可是讓我來看著你,不要想在我眼皮子地下和你心上的這個小情人做些什麽呦!”
熟悉的音調,刺人的話語,讓馬娉婷幾乎一瞬間有時空錯亂的感覺,好像還是在俞家大宅的時候,大家一起議論時的模樣,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抬起眼眸,看見被貝銘擋在身前的某人的麵孔,馬娉婷心中一個驚呼,“溫然阿姨!”
呼呼,天氣好冷,懶懶的手都有些僵了~~~~~~~~
親們要注意保暖,做一個不生病的乖寶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