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首都之旅(三)

三天來閻譽算是好好做了一回導遊,把自己去過的,沒想過要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帶著馬娉婷一家遊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

觀賞了萬園之園的富麗堂皇,氣派威嚴又見到了千百條胡同的蜿蜒幽邃,質樸無華;嚐過了全聚德色香味美的烤鴨,再來兩口街邊小店清爽甜蜜的豌豆黃,榆錢糕……馬小妞一家三口興致很高,半點不覺得累。

第四天的早上,馬娉婷是由酒店的客服叫醒的。

習慣性的往身邊的大床一張望,被子疊成整齊的豆腐塊,床單也拉的很平整,可就是不見馬軍傑和金虹的人影。

說到這一大一小兩張床,馬娉婷不禁又想起三天前剛來酒店時的尷尬狀況。

本來閻譽安排的很好,她一個人住一間房,睡個小號的大床,她爸媽睡一間,是那種加寬加大的床。

可問題就來了,馬軍傑說女兒太小,不能一個人單獨住一間房,擔心半夜有壞人來撬門,硬是要馬娉婷和他們住一間。

酒店經理的臉當時就漲紅了,可是好事遵循著“顧客是上帝”的美好宗旨,好言相勸,拍胸脯保證安全,就差沒上自個兒的人頭了。

可是馬爸爸固執得緊,在這件事情上絲毫不鬆口。

馬娉婷當時就糾結了,她不小了,早過了和爸爸媽媽同床共枕的年紀了好不好,而且萬一打攪到自個父母半夜聯係感情那可就太?辶恕?p

雖然馬小妞極力反對,可馬軍傑卻好不退步,最後,還是酒店經理努力湊合,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換酒店最大的房間,把小床和大床都給搬進去,這下,一家子人總算是安妥地住了下來。

但馬娉婷依舊尷尬,為毛?因為她又無償給閻譽看了個大笑話,雖然某人當時麵無表情,但是她敢打賭,他心裏一定笑瘋了,不然他一直忍不往右邊抽的嘴角是怎麽回事。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馬娉婷看見閻譽就別扭。

也許是因為她的父母在場,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三天裏閻譽對馬娉婷可是十分規矩,連娃娃兩字都是很少出口,讓馬小妞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轉性了。

正刷著牙齒,就聽見敲門聲響起,以為是父母回來了,馬娉婷忙不跌的跑去開門。

閻譽見到馬娉婷的時候,某妞正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睡裙,蓬鬆著頭發,朦朧著雙眼,嘴裏還叼著一隻粉色的牙刷,嘴邊是一圈白色的牙膏泡泡。

“娃……”娃,喊到半截,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自家酒店那道深棕色的木門當著他的麵無情關上、落鎖。

門裏的馬娉婷幾乎是當時就發狂了,她的優雅可愛神秘美麗……的淑女形象啊,居然因為一支牙刷毀於一旦,她的一世英明啊。

雖然她人很小,但是心已經不小了,三番兩次被閻譽裝破?遄矗??嫘某惺懿蛔≌庵執蚧鼇?p

以飛速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紮好黑發,馬娉婷在門口徘徊半晌,為開不開門無比糾結。

“應該不在了吧,都這麽半天了”,馬娉婷暗暗道,“對,他一定還沒吃早飯,一定是去吃早餐了。”

這麽阿q地安慰著自己,馬娉婷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念頭,猛的拉開了房門。

門口空無一人,馬娉婷不知怎麽的,突然感到心底空落落的了。她怕他笑自己的醜樣,但真正沒見到他時,卻更加不爽了。

自己叼牙刷的樣子有那麽可怕麽?這樣就被嚇跑了,真是以貌取人,這樣的人她才看不上,哼。突然間她又生出這種想法,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別的什麽,她卻不想多想。

有些鬱悶的,她轉身回房,“娃娃”身後突然響起閻譽那熟悉的聲音。

“你不是被嚇跑了,又來幹什麽?想再看我的醜樣麽?”聽到男聲的那一刻,馬娉婷極力忽略心底的歡喜,幼稚地賭氣起來。

背對著門,看不到後麵人的動作,聽力變得異常敏感。

她聽到閻譽漸漸接近的腳步聲,沉著有力,在地板上奏起起起伏伏的重低音。

正當她耳朵用力工作時,一股誘人的食物香味突然鑽進她的鼻頭。

秀氣的抽了抽鼻子,馬娉婷卻拚命忍著不轉身。

“這可是正宗的佛跳牆,我專門請廚師做的,昨天晚上就下料了,娃娃要是不想吃,那我隻好請別人吃了。”

不得不說閻譽的觀察力一流,在前三天的相處裏,幾乎摸清了馬娉婷的喜好——嘴刁,嗜吃,喜歡美食。

其他的都可以改,可是習慣不易改,前世馬娉婷長了一張饕客的嘴,隻可惜卻沒有饕客的福分,別說走南闖北品嚐美食了,她連w省都沒有條件出。就連學校組織的校外寫生,也因為經濟等各方麵原因未能成行。

此刻,閻譽端著平時嚐不到的美食來**她,她哪裏還忍得住。

“東西留下,你走啦。”馬娉婷也不看她,耍賴道。

閻譽不管,徑直走到她麵前,放下佛跳牆,再次把她抱個滿懷。

“你……你又這樣,放開我啦。”幾乎是立即的,馬娉婷不安地扭動起來。

“娃娃,看著我。”閻譽道。

有些怯怯地抬起頭,馬娉婷頓時就陷入了那一片墨綠的海洋,閻譽有一雙很讓人沉迷眼睛。

“幹……幹什麽?”抖著嗓子,馬小妞十分不安。

閻譽抬起手,在她眼角輕輕拂拭,淡淡開口道:“臉沒洗幹淨。”

靜謐的氣氛,所謂女性的嬌羞、怯意啦、柔順,在某男話一出口的那刹那,瞬間被抹殺幹淨,馬娉婷恨不得立刻消失,找條地縫立馬消失。

又羞又氣,馬娉婷的臉頓時紅成一片,當然,大半都是氣的,她抖著手,狠狠擰上閻譽抱她的手臂,進行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氣消了?”過了老半天,閻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