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布倫特先生在第三艦隊上曾經給你發過信息,我幫你回了。”格蘭提起了前天音樂節委員會發來的短信“由於學者號的崩潰,這屆音樂節不得不暫停。”

“沒關係,音樂節每年都有。”阿爾瓦不介意地說,“明年再參加吧.明年,我一定會贏的。”

格蘭看著誌在必得的阿爾瓦麵露遲疑,但還是不得不告訴少年,“音樂節是不允許重複報名的。”

神情悠閑的少年聞言僵硬地將脖子轉動,麵部表情都猙獰了,“你、說、什麽?”

“你參加了這屆的音樂節,按照慣例參賽選手不能重複參賽,也就是說你不能參加下一屆音樂節。”

就像格蘭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婉轉,阿爾瓦也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麵對。

“我要睡覺,晚安。”關燈拉被。

“現在是早上9點。”格蘭看著桌上的時間說

“我困了!”

“你才醒過來。”格蘭一語點破。

“好了!我說實話,我很鬱悶,你能不能看著恰當的時候消失!”剛還好好的氣氛又變的沉重,阿爾瓦將被子拉過頭頂,任憑格蘭說什麽也不聞不問。

“你沒有輸,所以不必要沮喪。”格蘭最後總算說了句算是安慰的話。

“但我也沒有贏。”阿爾瓦的聲音悶在被窩裏,帶著厚重的感覺。

“輸贏真的那麽重要嗎?”格蘭問。

阿爾瓦能感到格蘭的手隔著被子放到了肩上,聽到格蘭的問題,雖然不情願承認自己的功利心,但還是答到,“因為期待過,忽然一下什麽都沒了,怎麽心裏都有點難受。當然也全不是因為這個,不是輸了而是因為沒能達到自己預想的程度,不管怎麽都會不甘心的。”沒有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我認為你已經贏了。”格蘭輕輕一下下拍著阿爾瓦的肩膀地說,“你的歌很好聽,有那麽多人願意跟著你聽你唱了一路的歌,這就足夠了,你永遠是巴魯多家的小王子。”

“最後一句可以不要,謝謝。”阿爾瓦拉開被子坐了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還想當麵向布倫特先生說聲謝謝,校長先生也是。”

格蘭聽到校長的名字停頓了一下。阿爾瓦見到格蘭露出這個表情就覺得不對勁,問

“又有什麽不好的消息猶豫著不告訴我?”

“克裏斯托弗·布魯諾先生……在學者號的死亡名單中。”

兩人相視沉默下來,阿爾瓦將餐盤往格蘭的懷裏一推,果斷拉被,“我還是需要睡一覺。”

“布倫特先生讓我替他問你,有沒有興趣去他在水星上的學校。”格蘭無奈地看著又蓋過臉隻露出一個毛絨絨腦袋的頭頂,“雖然和我住的地方不在一個小鎮,但有專車接送,還是很方便。”

於是,一個月後,阿爾瓦站在了水星音樂與軍事學院的秋季入學典禮上。

但能不能告訴他……為什麽他的座位是教師席位?!身邊坐著的是那個叫做安德爾的刺蝟頭?!

“下麵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老師,來自學者號,聖布魯諾的優秀音樂家,安德爾·裏克和他的朋友阿爾瓦·馬科!”布倫特先生坐在最高的位置笑得慈祥又和藹,就像任何一隻老狐狸一樣。

阿爾瓦坐在位置出奇地悲催淚流,他發現他被騙了!他要求漲工資!才一個月就從學生變成了老師,這比讓他接受從二十七歲變成十七歲,啊不對,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妖怪還難。

誨人不倦辛勤耕耘的老師他做不來的,他最希望的事情是一輩子當學生當到死。

他強烈要求追加精神撫恤金。

“下麵由我們的新老師為我們說幾句話。”

“哼,不管是新生還是已經就讀了一定時間的學生,拜倒在我的音樂之下吧。”

這麽熱血,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刺蝟頭。

啊,話筒傳過來了,說些什麽好。阿爾瓦看著話筒發呆了。

“音樂道路很長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願與君共勉。”阿爾瓦想了想也就隻能擠出這幹巴巴的一句。他說的是事實,而且他認為謙虛的態度應該不會招人恨,不像刺蝟頭。阿爾瓦滿意地在心裏點點頭。

阿爾瓦永遠不知道他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即使不說什麽話也會得罪人,更別說一句與君共勉聽在一群真中二生的耳裏有多虛偽。要知道中二生崇拜的永遠是那些個性獨立甚至囂張的老師,而不是處事圓滑和高高在上的老師。偽冰山阿爾瓦一句冰冷冷的與君共勉就這麽簡單地激起了中二生的不滿。

“切,裝什麽,又不是真的拿了個冠軍,不過是媒體給了個無冕之王的稱號。”不知道誰在人群中說了一聲。阿爾瓦麵對中二那是永遠的淡定。身邊的中二太多了,這具身體的正主就是一個。台下細碎的聲討還在繼續,阿爾瓦的思緒已經飄到了繼王子,美人,黎明之星後,他又多了一個無冕之王的稱號。

無冕之王是什麽,能吃嗎?

嗤,一群臭小孩,別以為他沒看到那些嫉妒的嘴臉。

因為好奇,崇拜,但又無法靠近於是用不在乎的態度贏取關注度什麽的,不要太多哦。

大概是那一貫淡然的臉太討打,又或者本就冗長的開學典禮令人心情煩躁,大家都急需些樂子或問題來排解。下麵竟然開始鬧騰起來。當然鬧騰得再厲害的,其實也就幾個男生在帶頭起哄,女生大多正對著他的臉發花癡,沒空。

“切,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聖布魯諾的保送名額多,要是我們學校也有那麽多的名額,根本輪不到你們,說不定,你們的校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撤職的,利用職權之便獲得額外的名額之類的,他是評委之一誒,你們說是不是?”一個戴著眼睛的高個男生朝身後的洋洋自得地分析到。

如果隻是對阿爾瓦個人的人身攻擊,阿爾瓦真覺得沒什麽。年輕人誰沒說過幾句蠢話,但是自以為是地牽扯到代表著榮譽與家的學校,牽扯到已逝世的前輩,就不能夠容忍。布倫特先生見情況不妥,正準備開口喝止,但有人比他更快。

安德爾直接掄起放在手邊的教師用微型混音器朝那個學生頭上砸去!隻聽咚的一聲,所有人嚇得噤若寒蟬。阿爾瓦到嘴邊的諷刺話全都忘記說了,隻懂得呆望著氣勢洶洶的刺蝟頭。

剛才口出狂言的學生正捂著流血的頭,傻在那裏,嘴角哆嗦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是老師不能打學生之類的,然而,在看到刺蝟頭手裏拎起的凳子,最後他還是把嘴也識趣地閉上了。

刺蝟頭獰笑著,一隻腳踩在教室席上,一手撐在上麵拿著話筒,嗤笑道,

“聖布魯諾還輪不到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評價,假如你還有點腦子的話,就應該知道你的校長也是音樂節評審。還有,如果你以為音樂節是僅僅靠人脈就能贏得比賽,它還配是lse的第一音樂節嗎?!而我們的校長,最公證也是富有責任心的校長,我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毫不吝嗇地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校長!”

阿爾瓦歎了口氣,他很想提醒他的校友,你現任老板就在台上看著你。誇前任校長沒錯,但加個最好神馬的……會得罪老板的。

啊,現任老板已經在微笑了,真恐怖。

“還有我的校友!”安德爾還沒發完飆,他扯著阿爾瓦的袖子,似乎想將人從椅子上拎起,對著大廳裏的幾百個學生大聲吼道,“你連給他舔鞋都不配!連我和布倫特先生都無法否認他的才華,你,你們算什麽東西!”

阿爾瓦歪著腦袋斜著身子,半個胳膊被人扯在手中,半個身子坐在椅子上。盡管不知這句話又替他拉了多少仇恨值,但他忽然覺得,其實……這樣有人維護有同樣的歸屬感的感覺也不錯。

盡管刺蝟頭抓著他的手,勒得他生疼。

我要累死了,咱是在網吧弄完這些的,一稿未修。

留言明天一起回,現在在外麵回不來。摸摸所有留言的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