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紅字轉藍,係統激活,中樞連接,屏幕上浮現出一行字

“God’s?Lancer”乍一看,兩個字母豎著讀下來,不就是GL嗎……

“……這起的是什麽名字。”可以再有創意一點嗎?不是上帝之盾,就是上帝之矛,再不就是如此引人遐想的縮寫。

“請不要自己對自己的決定不滿,這會讓人覺得很奇怪。”愛麗絲沒有理會阿爾瓦之前的拒絕,跟著從艙口跳入駕駛艙。

“你究竟想幹什麽?”阿爾瓦側身擠在駕駛艙中,手臂以極不舒服的姿勢抬著盡量給愛麗絲讓出一個人的空間的同時,小心不去碰剛設好的參數。

“你不知道塞姆依的母艦在哪裏吧,軍隊的加密信息沒有密碼是不能讀取,你想怎麽辦?”愛麗絲言下之意是您想開著史上最強殺器上戰場晃**嗎?阿爾瓦頓時無話可說,扭過頭,心裏仍舊不舒服,嘴上自然也就不饒人。

“當然,我又不是間諜,不知道軍隊的加密信息是很正常的。”

“那不好意思,這次的旅行還隻能讓我這個間諜陪你了。”

阿爾瓦猛地回頭,準備狠狠瞪對方一眼,卻看到對方頂著一張笑得無奈的臉在認真搜索波段,然後破解LSE的密碼……

突然氣氛變得很安靜,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就這麽出人意料地將兩個本已站到對立麵的人又再次聯係到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

駕駛艙中隻有愛麗絲飛快敲擊鍵盤的聲音。靠在座椅靠背上,阿爾瓦看著愛麗絲在一旁的動作,心裏湧現出的是一種從潛意識裏如潮水般傾瀉的如釋重負。

唯獨沒有一點緊張。

他應該緊張的。

他要上戰場了,不同於隔著屏幕看炸彈在遙遠的地方爆炸。那是真正的戰場,稍不慎重便會丟了性命的地方。

摸了摸一直拽在手中的手套,上麵的血已經開始幹掉,變硬,凝結成血塊深深嵌在上麵,即使用手搓會變成細小的粉末落下,卻搓不掉那滲透到細密纖維中的顏色。原本的心情變得複雜。

如果,愛麗絲說的是真的話,這場戰爭戰爭根本不存在應該受責難的一方。

因為立場不同而各自擁有的正義嗎……

那麽,眼前這個正在努力破解LSE密碼的女人也有因為立場不同而有不能放棄的正義嗎?

心中有無數問題,但阿爾瓦卻不願意多想。

隻是他究竟在做什麽?

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將LSE的機密私自還給塞姆依,隻要做了,就是背叛,他再沒有立場指責別人。

“愛麗絲……直接將它放出去,不可以嗎?”就連阿爾瓦也沒意識到,他這是在想愛麗絲求助,就像在從前音樂節比賽中一樣。

“然後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回到你的家人,你的哥哥身邊嗎?”愛麗絲看似若無其事地反問,回頭看了阿爾瓦一眼,溫柔地笑著說,

“其實,如果做得到的話,您可以試一試。”

愛麗絲這句話話裏,包含著極為複雜的含義。

如果,覺得自己可以做到背叛家人和國家,仍能若無其事的一起生活,便去試一試吧。

如果,覺得自己可以做到背叛了,不讓人知道,整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便去試一試吧。

如果覺得良心過得去的話,可以試一試。

根本,不可能做到。

“背叛,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做到的事。”阿爾瓦仰頭看著駕駛艙頂部發呆。

“難得您能體諒我的心情。”愛麗絲笑嗬嗬地答到。

“這不是誇獎。”阿爾瓦幹巴巴地打擊,挪了下靠在座椅上的腦袋,“你,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麽,願意去承擔這樣的壓力?”

“願意這樣做自然有願意這樣做的理由,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們。”

聽埋頭工□麗絲這樣說,頗有些倔強的意思,阿爾瓦心中不由地一軟,然而愛麗絲的下一句話便將這一絲心軟一腳踢到了宇宙黑洞中去了。

她說,

“我們從沒做錯過,所以根本不需要原諒。”

果然,這女人還是當間諜的時候讓人覺得親近些,現在盡管說的都是真話,卻讓人覺得心情異常地壓抑。

“你,相信愛情嗎?”

忙碌間,愛麗絲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阿爾瓦正在設想之後可能出現的狀況,一時間難以理解愛麗絲的問題,反問了一句。

“什麽?”

倒不是真的沒聽清,隻是不理解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這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所謂紅鞋廣場的故事的起源是一個謊言,故事中的那個男子從來沒上過戰場,他甚至不是一個軍人,也不配稱作一個男人,你還相信愛情嗎?”

阿爾瓦抬起眼皮看了愛麗絲一眼,甚至懶得深究自己又被眼前這人跟蹤調查的事。

“我還沒遇到,所以也不知道。”

“真是個狡猾的回答。”

“不覺得不值得嗎?”愛麗絲背對著阿爾瓦說,“等了一個和自己設想中完全不同的人一輩子,甚至連他究竟是誰也沒了解清楚,單純因為心中的一個憧憬而活了一輩子,愚蠢而又悲哀。”

阿爾瓦坐起來,眯起眼,難得心平氣和地說,

“但這些都過去了不是嗎?大家記得的,隻有愛情。”

“即使所有都建立在一個謊言上?”愛麗絲問。

“即使所有都建立在一個謊言上,它也仍舊是愛情。”

講過的話,在歲月中根本難辨真假。

任誰也不會記得每一句話真假。

隻有那份心情,任誰都知道它的真假。

它刻在心中,心會隨它開心悲傷。

所謂幸福,那是時間不能改變的,也無法造假的。

愛麗絲停下手中的活,回頭仔細打量阿爾瓦,突然笑了,真的開心那種。

“我現在開始相信您真的曾經是我們的領袖。”

愛麗絲的目光錯開阿爾瓦,落在了不知名的遠方,低聲說了句

“我本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愛麗絲手下沒停,隨時會有人發現這裏有入侵者。

毫無意外,當束縛著LANCER的複合鏈解開的同時周圍響起了紅色的警報。

“警告,機體MS000號非正常啟動,警告——”愛麗絲操縱著機體朝發出警報的喇叭就是一發炮彈,果斷地以殘暴的方式終止了那煩人的警報聲。

“你幹什麽?!萬一那後麵有人怎麽辦?!給我!”阿爾瓦擠到前麵搶過操縱鍵盤。愛麗絲看了他一眼,手還是放開了,但也說了一句讓阿爾瓦靜止在原地的話。

“您,現在……下去還來得及。”

“……早就來不及了。”

他的一條命,死了三次,一次死在末日,一次死在軍派手中,一次死在科派手裏。

早就來不及挽回了。

如果不能原諒格溫布裏他們,那麽同樣的,卡斯帕·巴魯多也同樣不能原諒。

“……對不起。”愛麗絲最後還是說了這句話。她托著阿爾瓦的手,將動力推到最大。轟鳴聲充斥耳膜,銀色的生命機械體撞開頭頂的艙門,軀體不斷將所有阻隔著自由的鋼筋鐵板撞碎,將趕來的警備人員甩在身後,衝向了天空。

阿爾瓦仰視著豁然開朗的天空,苦笑。

這年頭背叛太多,道歉都不夠用,更別說原諒。

戰場上往往是還來不及傷感,危機便來到身邊。

堪堪躲開同樣是生物機體揮來的光能鞭,看來對方並沒有因為是同類,對方就手下留情。那是當然,對於被印上LSE編碼的生物機械體,會認同才會奇怪。

阿爾瓦被高空的壓力和迅速的移動逼的出了一身汗。

左躲右閃不是辦法,滿頭大汗地阿爾瓦吃力地調出能夠使用的武器。雖然以前覺得音樂做武器可笑,但真到了戰場上,他也笑不出來了。

阿爾瓦看著眼前是一排鋼琴鍵,就算被人強行登入駕駛艙也不一定能操作,還真是狡猾。這樣說從前的自己,好像有些不厚道。

“愛麗絲!當前麵來替我操作!”點下ME的按鈕後,四周的空間開始拉扯變形,然後變得透明。準確來說,是周圍的情況正通過全方位投影反映給駕駛艙。

隻瞬間,阿爾瓦仿佛懸空地站到了戰場的上空,腳下是破碎的城鎮,身邊是呼嘯而過的炮彈。

從沒想過,自己會以一個這樣的身份,站在這樣一個地方演奏。

天地驟然廣闊,後無退路,前無指引。

躲在人後唱歌的日子真的就此結束了,但也未必不是更好的開始。

站在更廣闊的天地,真正地獨立在天地間,以自己的意誌去唱歌,用歌聲改變世界,真的做得到也說不定。

藍色的光以銀色的機體為中心擴散開,靠近機體的生物都在頃刻間被熱源融化。

琴鍵起伏,泠泠輕響從指尖的縫隙流出,回**著過去的歎息。

時間在琴聲中掀開新的一頁,音樂在星辰大海間變成藍色的光亮,如波浪般擴散。

銀色的流星,飛過喃喃念著愛情的生物身邊,飛向宇宙。

“那是什麽?!”躲閃不及,卻沒有和塞姆依生物機械一齊被藍色的能源化作一灘**,LSE的軍人驚訝的同時,又不禁懷疑自己看錯了。

LSE什麽時候有能區分敵我的先進武器?

麵對堵在麵前的層層疊疊不斷湧上來的塞姆依生物兵器,阿爾瓦停在了母艦外圍。

點開了宇宙公用頻道,無論是地球軍少的可憐的支援部隊,還是LSE的艦艇基地,亦或是塞姆依母艦的女王前的投影水晶體。

一個少年的聲音用過LSE軍用頻道傳播開來,

“我是阿爾瓦·馬科斯。阿爾法列特·馬科斯……之子,來完成LSE與塞姆依的約定。”

塞姆依艦艇內,女王斜倚在王座上,看著晶體中的銀灰色的生物機體,笑了笑,

“看來,我們是被某些人擺了一道,嗬,不過,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

“停止攻擊,讓他進來。”女王衝一旁擺擺手,“我要親自接見一下這位多年不見的年輕馬科斯。”

由LUTV轉播的網路媒體,於此同時向四麵八方傳遞著一個信息。

馬科斯家族回來了。

格蘭坐在醫療室的屏幕前,上麵一架一閃銀色機體一閃而過,他根本聽不清主持人在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突然有種可以完結的感覺,不過,還是照著大綱中規中矩的繼續寫了。

本來想要愛麗絲親自炮灰自己的未婚夫,後來想想算了,自己壓力大,就不折騰其他人一起瘋了。

音樂因最近後台前台各種問題暫時不放。

情歌對唱還是安排在了和平的演播室,一個晚上寫音樂殺器,種種笑場,於是刪了重寫。基友說,唱歌就好好的唱,知道你兒子唱歌唱得大殺四方就行了。

試想一下tao哥開演唱會的感覺,不好意思,又笑場了。

嘛,雖說恢複日更,但周四周五多了一節日語考試課,周四周五的合為一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