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很快初二就到了。

幾個經常一起玩的人打電話來找我出來上夜店,但我最近都不在他們圈子,本來想直接推辭,卻架不住白國棟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來,最後終於把我從家裏挖出來。

白國棟是白家的長子,白家多從政,人稱一聲白少不為過,這個人麵熱心冷,狡詐陰險,卻對我的胃口,因此我與他私交甚好。

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玩骰子□□,輸的人要喝掉一杯芝華士,白國棟運氣很差,看他臉色通紅就知道已經被灌了不少酒。

“這麽久不見,聽說阿楚你變懶了,整天躲在家裏睡覺?”他一見我就笑嘻嘻的開口。“讓這麽多美女等你一個,你好意思?”

見他這樣說,我也隻好笑道,“那我自罰一杯。給大家謝罪,國棟也要記得替我說說好話才是。”

他不滿的瞪著我:“別叫我國棟。”

白國棟最恨就是他這個名字,把人硬生生拖成了七十年代下鄉的知青不說,還和他樣貌極不相配。人一說棟國就想起濃眉大眼,方臉厚唇的,但他偏生長得一副風流公子的俊美容顏。

我當下大笑,“BEN,是我口誤,再罰一杯。”

白國棟左手邊坐著他新交的女朋友,英文名叫COCO的,此時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我,“BEN,你這位朋友倒是好相貌,還有這麽多帥哥,不如我也把我幾個姐妹叫來,大家一起HAPPY一下,嗯?”

白國棟摟著她吧唧就親了一口,“好啊,阿楚這個人最人模狗樣了,給他介紹記得要漂亮的哦,這小子嘴巴上不說,心裏最好美色。”

我在下麵踢了他一腳。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走過來,“阿楚,上次見麵還沒對你說句生辰快樂,你就走了,小柔說我很不應該,我這杯也敬你。”

我抬頭一看,這不是卓奕麽,沒想到他也在,回過頭看白國棟,白國棟對我聳了下肩,“何必這麽客氣。”我站起來,和他碰了下杯。

他沒說多少句話就回去了,人剛走,白國棟又湊上來,“我也給肖少慶個生,今年你生日我人在國外,現在我自飲一杯。”

我冷笑,“少來,賀禮快拿來。”

“賀禮要送,新年紅包也要送……”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一隻鑰匙,“給你個保險箱,祝你財不外流。”

我不客氣的接了,“那就謝謝了。”

不多時,COCO的女伴們都來了,一個個果然都清純漂亮,聽說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這群人有時候就喜歡招惹這些女學生。我身邊也坐了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接著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白國棟連忙說這個好,他是受夠了扔骰子,每次扔的點數都比不過人家,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於是在大家的一致意見下我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用的是撲克牌,由COCO來做主持人。

我們抽了牌,COCO隨便報了數字,開始幾個被選中的都被問了很簡單的問題,但他們為了光明正大吃女伴豆腐,紛紛選擇大冒險這個遊戲,然後被罰用口喂她們喝酒。氣氛一度很熱烈,不過不久後COCO抽中了我的號碼,她對我嫣然一笑:

“肖少,我發現你從剛才開始都沒有理會過我們的JUNE,為什麽呢?”

我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麽好回避的,沒理會這個女人自然是因為我非單身,因此很平靜的回答她,“我現在身邊已經有人了。”

COCO馬上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看來JUNE沒希望了,肖少女朋友很漂亮嗎?”

我避而不談,轉而提醒她,“這已經是兩個問題了。”

COCO笑起來,“我隻是聽BEN說肖少你不是個長情的人,現在看來錯了,肖少還是很專情的,要我是肖少女朋友一定很高興吧。”

白國棟勾起我的肩膀,接口道,“你現在是要拐我女朋友嗎?不行,你自己罰一杯!”

“……”被強行灌了酒,一夥人又笑鬧了很久才讓遊戲繼續下去,兩盤之後,提問的人又抽到我的號碼,這次的問題更加離譜,我抿抿嘴認罰。COCO便罰我和身邊女伴吃同一片香蕉片,她倒是見縫插針的很,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結果白國棟□□來。“我來。”他含著香蕉片的邊緣,使勁向我努嘴。

所有人被逗的大笑,隻有COCO笑的有些勉強,看向白國棟的目光帶著一絲害怕。我並沒多說什麽,湊過身去,含住了另一邊。

以前朋友之間都玩的很瘋,不過大多是限於女性。我覺得吃到一半就立刻後退,不過還是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白國棟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勾著我的下巴,美人美人的不停的喊,氣氛被他帶的更熱烈,我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臉上色兮兮的摸了一把,笑倒一片群眾。

之後遊戲的主角又換了人,所有人轉移了注意力,這時我借口上廁所,離開了包廂。

出去後,我的臉色立刻沉下來。

心理還是有些不爽被人這樣耍,COCO把她自己當成老鴇,卻居然也把我當成了嫖客,這樣不會看人臉色,連帶我對白國棟都有些遷怒。

不過我也知道他是替我解圍,否則我一拒絕,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站在廁所洗了個臉,我看著鏡子當中又精神了點,正要出去,廁所的門突然開了,白國棟出現在我麵前。

我看見他笑了笑,“怎麽出來了?”

他盯著我的眼睛,見我毫無異樣,遂勾起我肩膀,“來看看你,這麽久不回去,是不是掉馬桶裏麵去了……”

我忍俊不禁的笑起來,被這麽一說,一股子火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白國棟借機拉著我去吧台那裏坐著,又叫調酒師給我們上兩杯‘大吉大利’。說現在是過年,非要這麽俗一把。我和他喝了酒,又聊了一會天,看時間確實很晚了,才和他先說回去。

白國棟也不攔我,直接和我說了拜拜,我本來還有去包廂打個招呼,他幹脆的說不用,我是他叫過來的,隻需要給他麵子就成。

走出酒吧,我給明致打了個電話。按照以往的時間點,他已經打算睡覺了,但我還是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明致很快就接起來,困意濃濃的和我說話。

我不能開車,招了一輛的士,又不是很想回家,就讓的士司機開到江邊去吹風。

等到去了江邊,被猛烈的風一灌,整個人有點清醒。再聽電話,明致已經說到他去幾家拜年,給很多小朋友分了紅包和賀禮的事情,我笑著聽他說這些瑣事,心裏也覺得溫馨。

過了一會,他頓了頓,忽然道,“明明是你打電話過來,怎麽全部都是我自己在說,你就沒什麽事情嗎?。”

我正站在風口那裏被吹得七零八落,努力站直身體,“沒事兒,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又不說話了,想必是不好意思起來,好半天才說,“……這才幾天不見呢。”

“難道你都不想我?”

“……”他支支吾吾的不肯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我笑了笑,知道見好就收,撿了幾件過年發生的趣事說給他聽,他一聽又活躍起來,說實話,我是很想他的,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到現在也深有體會。

又過了好幾天,眼看著就過完年,該上班了,明致終於從D市回來了。我親自到去機場接他回家,他一出安檢就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也摟了他一下,順帶捏捏他的腰,一星期不見,人反而看過去更清瘦了一點,我皺著眉,“回到家沒好好休息嗎?”

明致向我好一頓抱怨,說他這個年過的極辛苦,父母的學生多,每次都要他招待,還說自己在家每天都忙著媽媽打下手,打掃房間,殺雞殺魚,整個和陀螺一樣,滴溜溜轉個不停。

我含笑聽著他說這些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果然粗糙了一些,一時間我又有點心疼,他如果在我這裏,每天哪需要做這麽多事情。

不過看他那副開心的樣子,估計為家人忙活也不覺得累吧,我心裏又有點嫉妒。明致是最顧家的,不知道我和他家人如果放在天平兩端,那個在他心裏更重要一些。

帶他去喜歡的餐廳吃了飯,又去公園裏去散步。明致拉著我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天氣還很冷,周圍人也不是很多,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自己的口袋裏麵裹著,給他取暖。我們沿著公園的石子路走了一圈,這才回了家。

這也是我放假後第一次回家,當然父母那裏也是家,不過太大,住的很空曠。父母又嫌棄我幹擾他們兩人世界,搞的我好不自在。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居然比我這個年輕人還甜蜜,真是為老不尊。

不過,我終於把明致給等回來,把管用的衣服和東西整了整,我又很快的搬了回去。

家裏還沒有落灰,就是門口的春聯換了一副,在我們走的那一天,忘記給大門貼上春聯,後來可能是陳姨來過,貼了春聯,順帶把東西都整理的清清楚楚。於是我又給她打電話,讓她在家裏多待幾天,她很樂意和自己兒子丈夫待在一起,笑著應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又和明致去超市買菜,特意買了糯米,前幾天明致在飯店裏吃了一道膏蟹蒸糯米飯的菜,覺得很美味,特意去學了想做給我吃,我又讓人去舊市場挑幾隻肥螃蟹,加緊送過來。

雖然說是做給我吃,但最後動手還是我一個人,因為沒有陳姨的幫忙,他的手太笨了,讓我看不小去,寧可自己動手。我炸了糯米和肉,又把豆子,香菇、白菜,連同米一起撈起來和螃蟹一起放在高壓鍋裏麵蒸,等出了廚房,全身都是油煙味。明致端著筆記本電腦站在一邊,嘴裏一邊念著做法,一邊眼巴巴的瞅著廚房裏麵。

我拉過他親了一口,“這下知道老公的厲害了吧。”

明致把筆記本扔到一邊,也不嫌棄我身上有做飯的味道,笑嘻嘻的抱著我,“老公,好厲害……”

這句話讓我很受用,付出的心血總算沒白費。他現在已經知道,他永遠都是我的寶貝,是我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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