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醒悟

他反手摟著我的肩膀,“沒必要吃醋,我隻是你一個人的。”

我笑了笑,“我當然知道。”

他眯起眼睛,“其實我比你擔心多了,你身價高,長得又帥,怕是勾勾手指,就有男人女人喝入狂蜂浪蝶一樣的朝你撲來吧。”

我被他逗樂了,“狂蜂浪蝶?我吃得消嗎?”

明致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麽樣的。”見我不肯承認,他又補充,“喬欣都和我說了,那個叫什麽kevin的調酒師是你的皮/條/客,專門介紹一些像selina一樣的美女和帥哥給你……”

喬欣!這個死丫頭!幾百年的事情還拿出來說!我又尷尬又沒辦法否認,我完全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有聯係的。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明致盯得更緊一些。

連忙解釋,“你怎麽能和他們相提並論,你是不一樣的。”

明致輕輕的道,“嗯,你對我也是不一樣的。”

這句話成功取悅了我,讓我露出一絲笑意,他又討好的蹭我的下巴,頭發軟軟的觸感磨砂著,像頭毛茸茸的小動物。我實在不想在這時候離開他,隻是這時候該去參加愛仕達的招標會,必須得走,不能享受這一刻他帶給我的寧靜,著實有點可惜。

我意猶未盡的鬆開他。明致伸手替我整理衣領,撫平西裝上麵的皺褶,我摟著他的腰看著他的動作。做完這一切後,他想湊上來吻我,然在這時,忽然一陣鈴聲滴滴答答的響起。

我們兩個的視線同時集中在聲源地——我的口袋上,原來是我的手機在響。掏出一看,屏幕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沒有多想就接起來,結果那個人是萊恩·卡羅林。

“肖楚。”對方笑語盈盈,“我已經在會場了,可是等了你很久,你都沒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招標會的開場,你千萬不要遲到。”

“卡羅林先生。”我頓了頓。“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卡羅林輕笑起來,“我知道啊,不然我為什麽打電話給你呢?”

我挑眉,“我不太明白。”

“肖楚。”卡羅林再次叫我的名字,他沉吟一下,“我很想和你做朋友。”

明致好奇的靠在我身上偷聽,當聽到對方這樣說的時候,他臉黑了,隔著襯衫偷偷擰我的肉。我一隻手把他按住,對著手機那頭說,“卡羅林先生,如果招標會成功的話,我們會是成功的合作夥伴。”

卡羅林道,“不錯,商業夥伴是我們的首選,可你不覺得朋友可以做的更多嗎?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交你這個朋友。”

“哦?”

“肖楚,朋友之間是信任互助的,哪怕對方一無所有,你都敢為他投資,就像你為白家那位少爺做的一樣。”

我這下有了點感興趣了,卡羅林竟然還知道白國棟,“可是我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白家少爺能讓我這麽做,是因為他有那個資本,你明白嗎?”

他聲音波瀾不驚,“我知道,不過我也有一個計劃,如果你願意聽我說,招標會結束後,我在會場的二樓等你。”

我答應了,卡羅林這番態度,肯定和昨天聽到的事情有關,他本來想在中國市場壓我一頭,現在卻主動要和我合作,能在短短一天時間內改變想法,這個人有點意思。

我正想在想事情,明致忽然從我手上把手機抽走,我低頭看他,他麵色已經黑如鍋底了,“這又是誰?”

我想起剛才卡羅林的對話,難得有些心虛,剛才還讓他離那個莉莉什麽的遠點,現在自己就主動答應人家,不過卡羅林隻是說話奇怪,本意並不是想要和我有什麽特殊發展,這兩者有本質區別,我指出這一點後,明致嘴裏不停嘟囔。“你就狡辯吧。”

我又親親他的嘴唇,“我走了。”

他把我送出去,沒有驚動工作室的人,直到看到我上車才回去,如果不是我在這裏,他也是很忙的。光我剛才進去時候,他書桌上擺放的幾疊資料就可以知道那是怎樣的工作量。

我坐進車子裏麵,小萬已經等一陣子了,正在看手機,我問他,“卡羅林昨天出了什麽事。”

他立刻把一份英文的商業報紙遞給我,同時說,“昨天是卡羅林家族長子三十歲的生日,卡羅林老先生宣布把家族企業百分之十的股份移交給長子,這個消息比較突然,所有人事先都沒有得到消息,萊恩·卡羅林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心情不好。”家族企業占的股份不是百分百,一如喬氏,個人名下有百分之七十就算狠多了,被瓜分走百分之十,難怪卡羅林著急了。

我眼睛眯了眯,“嗯。”

“董事長,還有一件事。”小萬靠近了我一點,低聲道,“招標會起始值和我們招標的數字有些差距。喬律師的意思是問您需要不需要變動,改成第二方案。”

我沉吟一下,“不用,按原來的做。”

他疑惑,“按照招標會的起始值加成,或許還能壓低部分費用,這樣用更省的錢就可以談成合作,不是更好嗎?”

我說,“卡羅林現在處境不好,讓點利給他也無妨,到時候在細節方麵注意就是了,合約交給你和喬律師,給我好好把關。”

小萬笑了笑,“您什麽時候這樣好心了,還關心人處境好不好。”

我搖搖頭沒說話,心裏諷刺,他可是要和我做朋友呢,我沒點表示怎麽行。

招標會很順利的進行。我們的價格其實不算很高,倒是有幾個和我們競爭,但論起實力,包裝,以及總體評估都不及家怡,卡羅林最後理所當然的選擇將代理權交給我們。招標會圓滿落幕後,我被他的助理請上二樓。

卡羅林一直坐在樓上的包房裏麵看著大廳,這個男人天生掌控欲強,所以不會仰人鼻息。但以他的身份,由他接任愛仕達幾乎不可能。

都說人人平等,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出身還是占了決定性的優勢。我並非歧視一些弱勢群體,但現實如此,人又有什麽辦法?以他私生子的出身,現在唯一可走的路就是自立門戶,才有可能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

萊恩沒有正襟危坐的等我,相反領帶脫了一半,沒穿西裝,慵懶的很,這副姿態很是隨便,他端著酒杯,用那雙藍色的眼珠子瞅我,“來一點?”

“大清早的喝酒,卡羅林先生不怕吃不消嗎?”

他懶洋洋的一笑,“這可不是大清早了,肖楚。”

我坐下來,“不如我們開門見山,直說好了,我想卡羅林先生不是個客套的人。”

他的態度突然變得端正起來,身體微微前傾,手交叉的放在腿上,“肖楚,我有一件生意想和你談。”

我揚起眉毛,他道,“我知道卓氏致力研發香水等化妝品品牌,你把卓氏買斷後,技術就全部歸你所有,但是問題是,對於女性用品這一塊,卓氏一直就處於二流位置,本身就處於弱勢。再加上卓氏是個家族企業,卓文的經營理念需受製於其他有股份的卓家人。爭權奪利使得本來就二流品牌更不受重視,不受重視的結果就是卓氏分崩離析之後,它根本撐不起場麵。”

“你致力於改革,可惜改革這種東西不是一夕而就。你們的機構依舊很薄弱。據我所知,你們品牌的地位十分尷尬。至今為止,女性化妝品這一塊的盈利仍舊為負數。”

我輕輕拍了拍手,卡羅林這席話說的十分精彩,不僅將我目前劣勢分析的條理分明,也暗示了將來我的路該怎麽走。當初我拍下的隻有卓氏的主品牌公司,這一塊產業算是附帶,不被任何人看好。但我知道未來隨著經濟發展,各路意欲在中國招商引資的投資外企進入中國,那個時候,屬於中國女性奢侈品牌真正開始打響。因此我並沒有讓趙凱奇將那些工作室清除出去,而把它作為一個未來投資的項目給保留起來。

我笑笑,“說的不錯。不過既然你覺得我有如此不足,你為什麽還要選擇與我合作?”

他眯了眯眼睛,“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你有而他人沒有的,資金。”

他倒是調查的清楚,知道玉鳴集團是我名下可調動。卡羅林說,“而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我需要資金,我手頭上掌握的資源可以將你的集團帶入一流水準。”

我搖頭,“我不需要一個可能會給我帶來專利糾紛的合作。”

如果他以為中國不注重這塊,就大錯特錯了。國家日後會越來越保護專利權這一內容,我不能為了一點利益就把自己置於風險當中。

卡羅林豎起一根手指,“肖楚,你太小看我了。我怎麽會這種錯誤呢?”

“是嗎?”

他笑而不語,我心下了然,他大概已經有了底牌,隻差一個脫離家族企業的機會。

卡羅林家族的長子是正室所出,據說性格沉穩內斂,非常得卡羅林先生的喜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卡羅林家主就是這一位無疑,我現在正在思考,是否要為了一個莫須有的承諾,得罪這位正統繼承人。

不過,值得我賭一把。

和卡羅林談完,幾天下來都是風平浪靜。我同意和他合作的計劃,因為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絕對不甘心平庸。隻是除去代理權是告知媒體,其他都要立保密條約,在談判過程中,卡羅林失去了以往的風度,大罵我奸詐,我不理他,該爭取的利潤自然爭取,絕不會因為就心軟,狠狠奴役了他一把。

月底,孩子大概要出生了,這幾天明致放下一切工作,打算陪我去美國接孩子。出生的嬰兒十四天才能坐飛機,我們都打算給自己放一個長假,明致因為是新開的工作室,特意叮囑那群他手下人如果有什麽問題,直接在網上聯係他就可以。

我還記得那個對他的莉莉,他解釋說人家小姑娘什麽都沒表示,自己總不好巴巴的跑上去叫她不要喜歡自己,還覺得是我看錯了,那姑娘天生一對桃花眼,還近視,看人一直模模糊糊的,見誰都一樣。,所以根本就沒我說的那回事。但我絕不承認是我自己小題大做,見他這樣不聽話,我非常憤怒的壓住他打屁股,最後明致向我又是保證又是附小做低,才讓我決定放過他一馬。

可就在我們打算動身的前三天,糟心的事情又來了。那天晚上,李柔的弟弟李天晟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在那頭聲音顫抖,“楚哥,隻有你能幫我姐了,她快被我爸媽打死了。”

我麵色一沉。李柔是除了什麽事,居然使得李天晟會跑來和我求助,我讓他別著急,有話情慢慢的說。

原來李柔並沒有把那個孩子打掉,按照時間算,她的肚子已經有三個月了。因為懷孕的初期反應很強烈,所以她的母親發現了這件事,接著,整個家都震驚了,在她父親的質問下,李柔還大聲說,你們不要指望我嫁給肖楚,我已經告訴他我懷了卓奕的孩子了!

這樣的話一出來,李家人都深感丟臉,他們不是賣女兒,卻被自己的女兒鄙夷到這份上。連帶我這個外人都知道了。更是氣到不行,要嚴懲他。

我想李柔如果告訴他們她是被卓奕強迫的,李家人一定不會這樣對她,不過她為人這麽高傲,肯定隻會把苦水往肚子裏咽,打上一個放肆的標誌。

我對李天晟說,“你姐姐現在可以出來嗎?”

他說,“我們跑出來了,我陪著她在外麵,她不要去找卓奕。”

估計李柔和他鬧翻的事,連她親弟弟都沒告訴。我不是很想再和卓奕有什麽牽扯,但是念及最初的那些情誼,我不能就這樣丟下李柔不管。

我想了想,“我在香山那裏有套公寓,還沒有人搬進去住,你姐姐可以暫時住哪裏,我在找找看有沒有保姆照顧她。”

至於我另一套居所,那是我和明致將來要住的地方,不能放外人進去。

李天晟一直道謝。這孩子長大了不少,至少還會懂得找人幫忙,而不是傻乎乎的陪他姐姐哭。我讓小萬去接他,為了避嫌,也為了不讓明致多想,這件事我完全沒有出麵。

安頓完李柔,我和明致終於坐著飛機去看孩子,明明月底才是臨產日,但大概是孩子太皮,等不及日子就出來了。兩個小鬼相差一天,長得都是皺巴巴的,我們見到他們的時候都已經在育兒箱裏了。辦了手續,我把兩個孩子從醫院接出來,四口人一起回到租住的公寓裏麵。

明致盯著嬰兒床,就是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樣子,最後還是在我的鼓勵下,把孩子小心的提留起來。孩子吃母乳比較好,但是按照試管嬰兒的保密條例,他們是不能和親生母親見麵的,因此也吃不到母親的奶水。明致對此無比憐惜,特意在當地請了一個正在哺乳期的健康奶媽,奶水很足,這段日子足夠兩個小嬰兒吃。

白國棟知道後很欣喜的打電話過來,直嚷著他居然也做幹爹了,回去一定給兩個小寶貝大大的見麵禮。我笑,“那我可等著你的厚禮,你從小到大從我這裏拿了多少東西,這次可不能敷衍我。”

他道,“放心吧,怎麽說也是我幹兒子,不會虧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