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蔡老大我們回來了
一路上千辛萬苦趕來的蔡誌剛的船剛一靠岸,就有很多人撲過來詢問什麽時候開船,想要隨船離開。
“對不起,我們要在這裏停留很長時間。”一名戰士對大家解釋著,人群不甘的漸漸散去。
蔡誌剛讓人把兩輛吉普車從船上吊卸了下來,帶著一群戰士準備出碼頭。就看見遠處倆輛破舊的越野車和幾輛破摩托車開了過來。看那意思是衝自己來的,幹什麽的?
“你們是?”蔡誌剛疑惑的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一個中年人和幾個裝備簡單的戰士。
“歡迎您來到!南海共和國。我是這個港口的最高長官,錢言”這個矮胖的中年人自我介紹道,眼睛卻飄向了港口上停著的一艘貨船和一艘軍艦上。最後又看了看蔡誌剛身後裝備精良的戰士和嶄新的吉普車。看這氣勢不是來投資就是來談合作的,我一定要好好招待。
“南海國?上次來還沒聽說啊!你好,我是自由島國的交通部部長蔡誌剛”蔡誌剛雖然疑惑但是對於不了解的情況,還是冷靜的想觀察下再說。
“哦?部長?那您這是算作國與國之間的訪問了?實在對不起!我們提前沒有街道消息,所以沒有準備好迎接你們的儀式,請多多包涵。您等等,我要向上麵匯報一下。”這個錢言聽到蔡誌剛的話後,再看蔡誌剛帶來的船和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所以表現的很激動。
“不用那麽著急,我反正一時半會也不走。你慢慢匯報,我先隨便轉轉”蔡誌剛沒想到自己一報出身份,對方會如此重視。看這意思,我應該能見到這個叫什麽南海國的首領吧!
“嗬嗬!您不見怪那就好…”
“還愣著幹什麽?蔡部長說要轉轉,你們沒聽見嗎?還不趕緊開道…”錢言對幾名身後的戰士喊道。
然後皺著眉頭看著幾名手下正在驅趕,港口上四處走動的難民,錢言招手喊過來一名戰士。悄悄的爬在耳朵上說道通知管城大隊把那些有礙觀瞻的難民全部驅散開。然後馬上向上麵匯報這裏的情況”那戰士聽完後馬上飛身上了一輛摩托車快速離開了。
蔡誌剛上了自己地吉普車。前言看了看自己地兩部破車又看了看。蔡誌剛地車。猶豫著不肯走。蔡誌剛感覺奇怪。仔細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讓人把前麵副駕駛地座位騰了出來。招呼這個錢長官上車。錢言馬上興高采烈地爬上了吉普車。然後對前麵地車打了幾個手勢。那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地把蔡部長地車護在了中間。兩邊還有幾輛破摩托車護行。
草!現在都成什麽樣了。還要講排場?這個南海國給蔡誌剛留下了不太好地印象。不過人家對你客客氣氣地。你還想怎麽樣。
一路上蔡誌剛聽著那個錢長官喋喋不休地介紹著這個國家地情況。蔡誌剛偶爾問上幾句。通過談話他知道了一些這個政權地情況。南海國控製地區域總共就一個省那麽大。他們地黨派叫做人民派。建派宣稱地宗旨是人民當家做主人。所有手握權利地人要本著人民地意願去做事。
“怎麽沒有難民呢?”蔡誌剛坐在車上看了一路。發現除了路邊地穿著簡單製服帶著頭盔地管城人員。基本沒看見什麽難民。
“哦!蔡部長。你有所不知啊!自從我們地黨派成立後。他們生活地比以前幸福地多了。現在正在家等待著為我們地派我們地國家做貢獻呢!…您不知道。我們當初帶領他們把那些占有大量資源地家夥們打走地時候。他們有多高興。目前我們已經找到了幾處沒有被汙染地土地。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出產糧食了。”錢言一幅很自豪地樣子。
蔡誌剛聽明白了其中地一句話。就是“現在正在家等待著為我們地派我們地國家做貢獻呢”到底是為派貢獻還是為國家貢獻呢?不是人民當家作主嗎?怎麽又為了某派呢?蔡誌剛雖然心裏明白但是嘴上不說。
“您看!那就是我們的總統!”錢言指著遠處的一個雕像興奮的說道。
“好大啊!很壯觀…”一個中型的廣場上聳立著一座10幾米高地大雕像。周圍還有很多大型浮雕…正在施工建設,一些工人正在那裏雕刻浮雕。
“哈哈!這是我們的人民自發的為總統建造的功德廣場,怎麽樣?壯觀吧!”
哼哼!自發的?鬼才相信你呢!連飯都吃不上誰會自發的跑來給你建這種勞民傷財的玩意。蔡誌剛心裏暗罵!有建這種東西的錢,還不如用在民生上麵呢!
那些破樓。沒窗戶的還是沒窗戶,不過廢墟卻被清走了不少。蔡誌剛路過一處正在清理廢墟地地方時,發現一大群穿著新衣服地工人正在幹活。看到車隊過來的時候,馬上微笑著揮手致意。
“我們地政府為了人民能夠生活的滿意。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財力。您看他們的勞動熱情多麽高漲…”錢言指著那片正揮手的工人說道。蔡誌剛輕輕的點了點頭,那衣服太新了吧!而且幹重活居然一塵不染。
車隊剛走遠,那群本來還在拿著鏟子鐵鍬各種工具的工人裏,有一個喊道。
“好了把衣服脫下來,幹活吧!少幹的晚上從糧食裏扣。那個孫二牛,剛才怎麽表情難麽難看,扣他10天的糧食…”這個施工領導狠狠的說道。
“什麽?南海國的勞動法裏,哪有這樣的規定?”那個叫做孫二牛的漢子,氣的當場就跑過來理論。
“勞動法?勞動法裏有沒有說要服從派服從領導的安排?剛才你那表情明顯是不服從領導的安排…”這名領導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你…我要告你去!南海國剛成立你們就這樣歪曲法律”孫二牛嘴比較笨。氣的要命卻說不出話。
“嗬嗬!告我?那你去吧!那我現在也明確的告訴你,你被開除了…”領導輕蔑的看著麵前地這個不服從安排的工人。
“根據南海勞動法,你不能隨便開除我?”孫二牛大喊道。
“我明說了吧!法律是保護我們這樣的人的,你去告告看誰會管你。”
“你放屁!我跟你拚了…”孫二牛往上一撲,就被幾個人給擋住了。然後,那個領導使了個眼色。幾個手下撲上去按住孫二牛就是一頓暴揍。一些工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上來連忙勸說…
“都給我老實的幹活,不想幹的就回家。你們不幹有地是人幹…這家夥還敢毆打領導。給我把他送到警署去”施工領導惡狠狠的吼道。警署的署長跟他可是老關係了。
蔡誌剛被人暫時安排到了一處所謂的政府賓館裏。環境還算湊活,不過按照這個時期的標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很豪華了。按照錢言的說法。這個南海國的總統,很快就會和蔡部長會麵。
說真的蔡誌剛真的不願意留在這個表麵光明實際上卻很黑暗地地方。一天下來。蔡誌剛就已經清楚了這個叫做人民派的政黨是什麽嘴臉。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人民派所展示給他看的一麵。這麽愛做表麵地文章的政黨領導的國家,能好到哪裏去?不過現在到處都是軍閥,小政黨,去哪估計也是差不多。
兩天後,蔡誌剛見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南海國的領導人。蔡誌剛把來意說了一下,並提想要一些濃縮金屬。
這個領導人答應會考慮蔡誌剛的要求,因為那些玩意放到那估計幾十年也用不上。自己不願意,別的地方肯定馬上就會有人同意。況且自己占領該區的時候。確實找到了一些封存的凝縮原料。拿出一些來換些實際需要地東西才是最現實的。況且自己的政權才剛剛建立沒多久,好不容易來個有實力的國家和自己建交。怎麽能得罪呢?
幾天後,蔡誌剛就得到了對方回複的消息。對方同意要求。並安排人和他進行具體的磋商,實際上就是談判。
對方的人看來蔡誌剛帶來的東西後,眼睛都直了。這些物資正式目前最緊缺的,蔡誌剛在政府賓館裏吃地東西都是不知道從哪收刮來的過期罐頭。雙方很快就坐下來,開始了談判。
那些蔬菜大棚裏的照明設備已經不用再去長時間的照射了!因為,太陽已經從灰蒙蒙的天空中露出了輪廓,甚至海灘上的冰鬥已經化開了。
沒有陽光的日子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陽光下的病菌會更加活躍。莉莎博士最近格外注意這方麵地情況。非洲是個病疫多發地地區,這個時期很可能會產生一些新型的變種病毒。好在自由島一般和外界不怎麽聯係。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此時還在海上漂泊地蔡誌剛,正站在船頭上劇烈的咳嗽!經過了幾個月的努力,跑了4個港口和其中兩個擁有濃縮金屬的地區做成了生意。整整一船的物品也已經全部卸空了!換回來的卻隻有10來個金屬密封的大罐子
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前幾天他發現自己開始不停的咳嗽。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和深藍的海水,蔡誌剛輕輕的談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的已經老了,這趟出海可能就是自己最後的一次了。一直不放心把工作交給比自己更年輕的人,估計總這樣占著位置。那些年輕人也會別扭,回去後辭職吧!
想到家人蔡誌剛的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容。自己的老伴出門前還在嘮叨。黃昏的海麵上一股海風吹來,他感覺到了一股很重的寒意。
蔡誌剛忍不住又開始咳嗽。肺裏仿佛有很多的東西咳不出來,而且喘氣的時候,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看來自己患了肺炎了,蔡誌剛看了看那條繡著吉他蝴蝶圖案的手帕上麵是剛剛咳出的鮮血。看來回到島上要找醫生好好的看看了。
當當當!身後幾個船員敲著飯盆開飯了,這熟悉的聲音讓他的臉上泛起了意思笑容。總算不負所托完成了任務,雖然有點呼吸困難。但是心裏卻很輕鬆…海上的生活很枯燥,但也很讓人懷念。
晚飯地時候,人們發現蔡誌剛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在飯堂,船員們感覺很不習慣。這個總是麵帶笑容。但是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又是那樣淡定的老頭。是船員們的精神支柱。但是今天怎麽還沒有來呢?其中一個船員放下飯盆。跑了出去。
“蔡老大。開飯了…”船員敲了敲蔡誌剛休息室的門。裏麵沒有什麽聲音。
船員又跑到甲板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蔡誌剛的人影,感覺到事情不妙,迅速到飯堂裏喊了幾個人再次來到蔡誌剛地休息室。用力撞門…
等門被砸開後,大家看到他們的蔡老大卷縮在**,一動不動。隨船醫生趕來後。發現老頭已經昏迷了!經過檢查醫生告訴大家,已經基本沒救了!
一天後老頭蘇醒了過來,看了看身邊的船員。掙紮著坐了起來,很多聽說消息的人都趕了過來。
“哎!我老了,一個肺病就把我折磨成了這樣,我知道快不行了!”蔡誌剛用明亮的眼睛掃視著這一圈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船員,平靜的說道。
“蔡老大,你不會有事的!等回到自由島,他們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一名船員流著眼淚說道。其他船員也紛紛附和著說。此時大家還對突然醒來地蔡老大能夠緩過來抱著希望。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們現在聽我說。”蔡誌剛此時很有精神,甚至也不想咳嗽了。但是他明白自己這是回光返照。堅持不了多一會。
“你們記住,一定要把那些金屬桶安全的帶回去,等我死後。回到碼頭,也先不要上岸讓島上派醫生來把我地死因搞清楚。你們也不能上岸,聽見了嗎?”蔡誌剛大聲的堅決說道。
蔡誌剛很怕自己患的是傳染性的疾病,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和船員們一但上岸就有可能把疾病帶到島上。此次這個老頭還在為了島嶼的事情著想。
船員們紛紛流著眼淚點頭答應,他們如果因為船把病菌帶回去的話。自己的心裏也會不安。
“嗬嗬!那就好!告訴島主,我老蔡先走一步了!以後不能再給島上做貢獻了,但是我一點也不遺憾。還有我老伴和我的家人,告訴他們。能做自由島地人,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蔡老大說完這些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手裏緊緊的攥著那張繡有吉他蝴蝶的手帕飄落在了地板上,那上麵已經被鮮血沾滿。
船員們默默的流著眼淚,看著麵前著個讓他們尊敬的老頭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紛紛攥緊了拳頭,忍住自己不要放聲大哭。因為蔡老大說過,真正的水手是不會輕易落淚地。而自由島的水手更不能落淚,男兒的眼淚應該在心裏,即使哭也不能哭出聲音。
幾天後的清晨。終於靠近了自由島的碼頭,太陽暗淡的光輝照耀著那個島嶼。碼頭上很多人都默默等在那裏…
當看見那迎風飛舞的吉他蝴蝶旗的時候,船員們把蔡誌剛的屍體抬到了甲板上,蔡老大!我們回家了。你看啊!人們等著迎接我們呢!你看看,太陽出來了!
船員們挺起胸膛,隊列站好,麵朝港口方向,我們是自由島地水手。戰士們也列隊站好,整齊地向島嶼方向敬禮。回家了!終於回家了!
梁雨聲遠遠的看著船舷上整齊地隊列。心裏的血不停的衝撞著自己的頭頂。蔡誌剛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但是此時他卻不能帶頭去大哭。因為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梁雨聲隻能緊緊的攥著拳頭,任憑那熱血衝頭讓自己眩暈。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痛。即使心髒疼的要命卻不能為了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三朝元老放聲痛哭。一滴眼淚順著眼角快速滴落,摔在了碼頭的地麵上,緩緩的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