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采蘑菇的小姑娘
和其他人個高傲不一樣，方美麗每次見到梁同學第一個反應就是臉紅甚至連對話都磕磕巴巴的！
“今天還要排練？”
“是...是啊！”
“你今年還唱小海螺？”
“不不...不了！我我我今年唱阿阿裏山，還還有一一個跳跳跳舞的節節目”
“怎麽突然變成結結結結巴了？”
“......－－!”
天黑後學校的單身樓裏閃出的3個身影直奔文體器材室。
“陳老師，你到了這一段的時候能不能不敲那個破了的擦片，那聲音真夠鬧的。”這架子鼓打的，都能扭大秧歌了。
“哦！是嗎？那我不敲了，快，咱們繼續。。。小金你的弦調好了沒有？”宋老師的聲音有點迫不及待。
陳老師排起練來，馬上恢複了小女孩的心性。從外地調來的時間不長也沒什麽朋友，現在有人陪她玩，心裏確實是挺高興的，況且這個學生帶來的演奏方式和排練形式是那麽讓人感到新奇。其實她本來也就不到20歲，而且還頗有幾分姿色。
寒假就要到來了，就在年終文藝大匯演的前三天，陳老師把節目報了上去。副校長看著這張節目單，穿行者樂隊？什麽東西？兩首曲目名還未知？看了看名單總共就三人，除了陳老師外兩人都是四年級的學生。
這也能叫樂隊？哎！算了吧。就當湊個數吧！在副校長想來，估計也就是手風琴電子琴或者別的什麽樂器再加上器材室那架破鼓，能蹦達出個什麽好節目？
想通了這些，順手把節目單就塞進了倒數第二的位置。演砸了也不怕，後麵不還有壓軸節目墊底嘛！
年度匯演的前一天，由於聽說有領導和很多學生家長要去觀看，所以學校組織了文藝骨幹帶領各班文藝精英，趕赴鐵路俱樂部也就是那個電影院參加彩排。
“你兩跑來幹嗎？”柳小丹有點詫異的看著這兩個從沒在演出活動上露臉的同學。
“我知道，估計是讓他倆打掃衛生來了,要不他們來幹嗎？總不會是演節目吧！”劉兵在一邊斜著眼，怪叫著。金同學已經快忍不住發飆了。
“柳小丹,劉兵...”方美麗遠遠的喊了一聲，兩個文藝精英輕蔑的瞥了兩人一眼,都跟方美麗走了。
自從方美麗和自己的同桌調開後，這個小女孩就對梁雨聲恢複了冷冰冰的態度，就是迎麵走過也是一副目不斜視裝做不認識的冷酷摸樣。MD！你高倉健看多了吧。每次梁同學心裏都忍不住暗罵一聲。
“MD！臭娘們現在和那娘娘腔就像穿一條褲子一樣，你瞧她那個樣子！不就會跳個舞嗎？”金小鑫看著柳小丹的背影狠狠的嘀咕一聲。
“不是吧？你不是挺喜歡柳小丹嗎？怎麽又開罵了？”
金小鑫馬上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KAO！我會喜歡她？你看她那個樣子，我怎麽可能喜歡她呢！你聽誰瞎說的？”
“不是？報紙上都這麽說的呀”
“什麽報紙？”
“...？”
下午快6點鍾彩排基本上已經完結了，陳老師很遺憾的告訴他兩，學校並沒有把他們的節目重視起來，由於時間緊迫所以也就不用安排樂隊的彩排了。哎！看來真被當成死跑龍套的了。
第二天下午兩點，老校長在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後，宣布年度匯報演出正式開始。台下擠滿了看熱鬧的家長和群眾還有地痞流氓，主席台前麵一溜長桌坐著的都是單位領導和學校領導一類。
宋老師的架子鼓也被擺在了主席台的中後方上麵蓋著紅布，反正台子夠大占不了多大地方。
此時小梁和小金在下麵一人抓著一包奶油瓜子磕的正爽。金同學時不時的把瓜子皮扔在前麵柳小丹的頭頂上。柳小丹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後麵全是人手一包瓜子的同學，一時也確定不了是誰扔的。
旁邊的劉兵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趴在柳小丹的耳朵上耳語了幾句。柳小丹猛一回頭，瞪著占整張臉三分之一的大眼睛，狠狠挖了小金同學一眼“討厭！”
“嗬嗬！雨聲看見沒，她跟剛從麵缸裏跳出來一樣，那粉也不知道糊了多厚，你再看那胭脂畫的跟鬼一樣”小金同學酸溜溜的嘲笑著。
“恩！幸虧咱倆不受重視，要不也得那樣！你看見劉兵的臉沒？尤其再加上那孫子彈琴的時候翹起的蘭花指...”梁同學邪惡而誇張的打了個冷戰。
“金小鑫梁雨聲你倆嘀咕什麽呢？整天就數你倆怪話多，老實看節目，有本事你倆上去演”衛老師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兩人吐了吐舌頭，相互扮了個鬼臉，眼睛放到了台上。低年級的節目基本上沒什麽看的
除了兒歌就是簡單的舞蹈有個班居然把廣播體操搬上了主席台看的衛老師都直搖頭。
三年級的節目還不錯唱歌跳舞綜合起來，采蘑菇的小姑娘。那個年代還沒有卡拉OK，所以用電子琴伴奏的重任，落到了音樂老師和方美麗身上。
舞台上的方美麗在燈光的映照下顯的光彩照人，同樣的抹粉蹭胭脂咋看著就那麽舒服呢？又看了一眼旁邊不遠的二號班花的臉，倒吸了一口冷氣。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麽大呢？
“揀大糞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糞筐...清早起來揀大糞...一揀就是一籮筐...”金同學在下麵小聲的跟著音樂同步演唱，聽的旁邊的小馬偷偷的笑。
方美麗走到舞台正中央的時候，整個電影院變的很安靜。
阿裏山的姑娘剛唱了一半就已經掌聲雷動了，這聲線還真是不錯啊！梁某人在下麵由衷的感歎著。舞台上的方美麗像一位小號的女神一樣清純美麗，這輩子努努力爭取收入後宮！嘿嘿！。
高年級的的節目要精彩很多，相聲京劇片段流行歌舞蹈樂器演奏等等。中間兩人借尿遁跑出了電影院每人吃了一盤涼皮，喝了一瓶糖精汽水，然後又悄悄的溜了回來。
兩人剛坐下，衛老師就急匆匆的跑來“你倆跑哪去了，讓人進廁所也找不到你倆...好了，趕快去後台陳老師剛才來找你倆準備...”看這兩個跑遠的學生背影衛老師直嘀咕“和體育老師演對打嗎？”
“下麵有請陳小燕老師和四年級的金小鑫，梁雨聲同學組成的穿行者樂隊，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上台...”
台下的人麻木的隨便拍了幾下手，稀稀拉拉的掌聲中。3個樂隊成員緩緩的從後台走了出來。
3個人並沒有理會台下觀眾的反應，該幹嘛就幹嘛。
陳老師唰！的一聲拽掉了蓋鼓的紅布露出了她的終極武器－－－一套舊架子鼓。
隨著兩個箱子被打開，兩件殺氣騰騰的凶器被祭了出來，小梁和小金分別挎好了各自的裝備，不慌不忙的開始接線，陳老師也開始用鼓鑰匙調整鼓皮的鬆緊。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包括校長都張大了嘴看著台上的三個人，搞什麽？他們在搞什麽？
方美麗剛剛走下台還沒來得及回到班級的位置，就發現了下麵觀眾的異常，回頭看了一眼台上，身體猛的一頓，馬上也變的呆滯了起來，眼神中蒙上了一層迷幻色彩。
此時台上的兩人默默的把音頻線插在了調音台上。BASS的聲音先傳了出來。
“老師！能把BASS那路的低音給點，高音減點嗎？...哦！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隨即台上傳來了吉他和BASS調音的聲音。
台下一千多人也都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開始竊竊私語！輕聲的討論台上幾人和奇怪的電吉他。
“你沒發現今天的組長和老猩猩看起來很帥嗎？”小馬捅了捅小龍。
“誰說不是呢。用組長的話那就是，那什麽...對！帥呆了！這架勢讓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是說一種奇怪的壓迫力，對嗎？......”
“......－－!”
兩個敬業的解說員非常賣力的解說著，恐怕別人聽不見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音量。甚至剛剛調完音的梁同學都尷尬的皺了皺眉。
帥呆了！那三個字也太誇張，太假了吧！看來回頭要找小龍同學談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