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2 囚禁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世界正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舒睍蓴璩

“砰!”拳頭砸在皮肉之上發出一聲重響,軀體重重的摔在地麵,猩紅的鮮血伴隨著咳嗽聲咳出了體外,在地麵濺開猩紅色的血花。

“嗚嗚……”被關在陰暗角落的大籠子裏的是一群年紀不等的女性,她們彼此緊緊的依偎著,捂著臉發出輕輕的嗚咽聲,心疼著外麵的男人,也害怕著其他。

這陰暗的工廠一樣的空間裏,有不少個高大的男人分散著站在四周。

“哈哈,不行了吧。”高大的光頭男人笑得囂張的晃了晃砂鍋般大的拳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得意的不行。

“可以了,別把人打死了,老大說他的體質很適合給他做實驗。”站在陰影中,有個人的聲音略微沉靜的道。

“切!誰叫這家夥那麽囂張,老子差點被他打死,媽的!”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光頭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他是墨家的異類,那麽強也是正常的。”

“不過再強也強不過我們的藥不是?我們可是最強的c—d1支隊!”

“好了,別廢話,把他扔進去,老大要給他注射‘癮君子一號’試驗品,嗬嗬,要是製造出能讓意誌力這麽強的家夥崩潰的毒品,我們c—d1支隊怎麽可能不進入總部中心?老大費了那麽大的心思把他引誘過來,之前普通人受不住的試驗品可是準備了幾十種,就等著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嘿嘿嘿……我已經忍不住想要開香檳慶祝了!”

“哈哈……”

一邊笑著一邊把人提起來扔進與女性牢籠隔了五米左右的空牢籠中,唯一的一盞陰暗昏黃的吊燈在天花板上搖搖晃晃,一抹橙黃色的光芒一瞬間從他臉上掃過,一雙淡漠冰冷的眸錯覺般的一閃而過,與他身上所受的傷相比,就像不曾狼狽過。

鐵籠打開又關上,好一會兒,另一邊的籠子裏有女孩爬到邊緣,擔憂的看著他,“amon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amon先生……”

“amon……”

那邊的男人見此冷冷的哼了聲,“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傻逼。”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距離墨謙人給沐如嵐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沐如嵐的大學生活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多一些了,該習慣的也都習慣的差不多了。

期間米娜過來找過沐如嵐一次,畢竟她所在的麻省理工學院跟哈佛就隔了一條街,近得不行,隻是大概彼此都很忙,電話比見麵多一些。

秦若柳失蹤了,隻是卻沒有引起什麽大反應,沐如嵐問過摩爾斯,摩爾斯說把她送回她來的地方去了,來的地方?哪裏?白帝學院麽?

正是陽光燦爛時,沐如嵐卻莫名的有點煩躁起來,這一段時間,總是莫名的覺得不爽和煩躁,手術刀拿在手上的時候特別想毫無章法的狠狠插下去……怪異的感覺,就像她少有的生氣到了極點的時候的情緒,隻是她很少會這麽生氣,大概是因為許多事情的看法雖然扭曲了,但是也算是另類的看開,自然就不容易生氣。

老師在講堂上講課,積極的學生正在提問,沐如嵐卻貓著腰悄悄的從後門鑽了出去,恰好叫對麵班級裏的學生看了個正著,於是眨眨眼,食指抵在唇上,噓——

那邊的外國男孩眼睛瞪大,驚奇不已,直到沐如嵐不見了蹤影才慢半拍的回神,靦腆的癡癡的笑了笑,好可愛啊。

離開了醫學院,正是上課時間外麵遊**的學生不多,沐如嵐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到噴泉邊坐著,上升落下的水花驅散熱氣,似乎也稍微的平複了下煩躁的內心,怪異的感覺,是因為太久沒做人偶了麽?但是她雖然喜歡做人偶,但是卻沒有癮呐。

“喲,翹課的乖學生。”含笑卻並無善意的聲音響起,秦破風依舊是一頭麻花辮在後麵紮成包,簡單的白t恤加黑色牛仔馬甲,看起來偏偏又帥又有個性,他跳上噴泉邊緣,走到沐如嵐身邊蹲下,見沐如嵐沒理他,又喊了一聲,“喂。”

沐如嵐卻突然拿出手機垂著腦袋看著黑色的屏幕,默默的發起呆。

“無禮的家夥。”秦破風收起了臉上的笑,一瞬間看起來顯得冷漠又不好相處。

沐如嵐這才側頭看向他,沒有表情的麵容,眼眸看起來冷冷的,與平時柔軟溫柔又溫暖的模樣相差甚遠,叫秦破風一時怔住了,那被評為“哈佛最美聲音”的嗓音輕輕的卻十分堅決冰冷的道:“請離我遠一點可以嗎?看到你我一點兒也不高興。”

沐如嵐很少會這樣直接的表達對一個人的厭惡,因為她很少會對某些人感到打心底的厭惡,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壞的徹底不可原諒的,隻是她現在難得的心情不好,秦破風還湊上來找茬,不是自找虐麽?

秦破風一下子便僵住了,身子僵住了,麵部表情也僵住了。

沐如嵐站直了身子,又道:“或者你喜歡我更直接一點?我很討厭你,這樣可以了嗎?”

任何一個男人被天使一樣溫柔溫暖的女孩這樣直白的表示厭惡,哪怕一直以來也知道似乎不可能讓對方喜歡,也覺得不稀罕,但是突然聽到這種話的時候,也會覺得難堪到極點以及夾雜著些許的受傷吧。

沐如嵐不再理會他,轉身走了,好好的地方被不討喜的家夥給占了呢,又不能把人推下去淹死,隻好轉移陣地了。

秦破風僵著身子好一會兒才陰鷙著一張臉站起身,該死的女人,誰要你的喜歡!他還嫌惡心!討厭?正好!反正他也厭惡她!正好!

沐如嵐握著手機,想了想,覺得自己會這麽突然的煩躁可能是因為受了別人的影響,而這個人,似乎隻有墨謙人是最大可能性的了。

可是要給他打電話嗎?她好像在叫他別死了的時候就意味著要給予他信任了呢……

沐如嵐抬頭看向烈日,微微的眯起眼眸。

真是難辦呐……

跟摩爾斯請了假,下午不去解剖室了,沒辦法靜下心來學習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浪費掉一具屍體呢。

沐如嵐回了宿舍,背了小包包戴上墨鏡和遮陽帽便出去了,被教授看到,她也不怕,反而微笑著跟人家打招呼,好像她不是翹課的學生,而是來觀光的旅客,叫教授摸摸後腦勺,滿眼的疑惑,最後決定當做沒看到。

攔了輛計程車,沐如嵐便往市中心去了,她想要買點東西,心情煩躁的時候,她總是想要買點特殊的東西,這能增加她的安全感。

後麵一輛車子偷偷的跟著,秦夕陽神情嚴肅,“開學到現在她第一次離開學校!”

被扯過來當司機的嚴諾鬱悶,“你管人家離開不離開學校啊?你最好別耽誤我太多時間,我下午要去一趟加州的。”

“去個屁啦,你去了人家也不會給你進去,fbi那邊都沒辦法把你弄進去,你去了人家就給你進去研究那個什麽斯的家夥啊。”秦夕陽立刻不客氣的打擊道。

嚴諾額角暴起一個十字架,“爺已經決定換人了!”

“哈?你偉大的誌願終於在一次次的駁回中換一個了麽?”秦夕陽驚奇。

嚴諾氣得衝她大吼,“信不信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信信信,你注意前麵,別跟丟了!”敷衍的擺擺手,她對嚴諾嘴上比手上厲害這個尿性已經了解的徹底了。

“……”一條路上就他們兩輛車子,瞎子才會丟好嗎!還有,他真的會把你丟出去哦魂淡!

去的是距離稍遠的紐約市,熱鬧而繁華的都市,身處其中,有種茫茫人海你不過是滄海一栗的感覺。

人來人往,馬路上車馬如龍,沐如嵐沿著步行街慢慢走動,與那人來人往的快節奏生活仿佛瞬間分離成兩個世界,她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與他們完全不相容的世界,慢悠悠的走動,仿佛漫步在雲端。

秦夕陽和嚴諾變態似的悄悄跟著,秦夕陽信誓旦旦,“你看,她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難道這邊有什麽秘密商店之類的東西?她的魔藥材料肯定都是在那裏麵購買的!”

嚴諾麵無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根本不認識這個賊頭賊腦的家夥,隻是因為秦夕陽是躲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的,所以旁人不想把他們當成一夥兒的都不行,“讓你少看點電視,都看成傻子了。”

秦夕陽瞪了他一眼,“你不懂。”沐如嵐肯定真的是個巫婆,身上藏了各種魔藥,要不然怎麽

會有人那麽討人喜歡呢,明明她想一點兒都不喜歡她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越看越順眼!肯定是她搞的鬼!

沐如嵐剛剛轉身走進一個大商場,商場裏人不少,等電梯的人也很多,沐如嵐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沒人的電梯,慢慢的走了過去,剛剛準備往上按,一抹濃重的陰影便突然籠罩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極大的壓迫感,叫沐如嵐動作一瞬間僵住,肌肉微微的緊繃了起來。

她微微的抬頭,墨鏡下的眼眸看向電梯外麵,看到外麵的人的時候有點驚訝,黑色名貴的手工西裝,黑得仿佛把所有的光芒都吸進並且狠狠的霸道而凶狠的壓製住一樣,貼近一米九的身高壓迫感十足,更何況他本身的氣場就叫人望而畏懼。

他戴著墨鏡,隻露出剛硬的刀削斧刻出來的些許輪廓,可沐如嵐仍然能感覺到那雙冷酷的毫無溫度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就像鋒利的刀片,割得她皮膚生疼。

絕非善意。

“你是誰?”一道女聲響了起來,沐如嵐才發現,原來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火辣性感的金發女人,外國人典型的前凸後翹,跟他沒有絲毫的肢體接觸,卻表露出一種女人占有男人的那種姿態和眼神,就像在告訴沐如嵐這男人是她的你休想搶,“這裏可不是誰都能坐的,你快點出去,別告訴我你聽不懂英語。”

沐如嵐收回目光,正準備出去,卻不料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伸手便把電梯門給按關上了,差點把那女人也關在外麵,索性對方執念深深,凶狠的在電梯合上的時候擠了進來。

秦夕陽和嚴諾胸部劇烈起伏的躲在柱子後麵,背部死死的貼著圓形的大鋼柱,臉上有些驚恐,“b……boss……”

“老……老大怎麽會在這裏啊?你說他會不會把沐如嵐從頂樓扔下來?”秦夕陽拍著小胸脯擔心不已的問道。

“……有可能。”

“!”

小小的空間裏,急劇降低的氣壓就像隨時會讓電梯失常,壓迫感叫人懷疑氧氣不夠,有點呼吸困難。

身邊的人讓人坐如針紮,沐如嵐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倒是擠進來的女人從剛剛的警惕張揚的瞪著沐如嵐,到現在臉色漸漸的有些難看起來,仿佛血管和身體正在承受著什麽巨大的壓力。

沐如嵐腦子裏飛速的閃過各種想法和念頭,這個人似乎就是白素情的哥哥,因為在京都機場的時候,他身後跟著的秘書就是在戲劇院那裏看到過一次的雪可,隻是這與白素情毫無關聯的氣場卻叫她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人看起來並不需要沐家的那一丁點財產,身家底子或許也不比柯家差。

可是他卻讓白素情過來用那些下三濫的算計來企圖侵占這一切?沒錯,這下三濫的伎倆在前世很有用,至少在沐家很有用,隻是她沒能活到看看白素情是否把柯家也弄到手了,自然也不知道最後結局是怎麽樣的。

為什麽呢?看秦家那幾人對她的態度,他們似乎都早早認識她了,而且對她十分的不友善,好像她搶走了屬於別人的什麽東西似的,所以,不排除報複這一種可能性。

報複啊……

真是有趣了,所以她是被牽連的麽?前世的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呢,卻成為被報複的最慘的那個,付出代價最多的那個,她倒是有點好奇了,他到底在報複什麽?接下來……又會怎麽對付她呢?

電梯直升最頂樓的樓層,那是奢侈品的賣場,全是名貴的寶石鑽石之類的東西,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那女人立刻就忍不住跑出去深呼吸,等她回頭看電梯的時候,卻發現電梯門已經關上了,頓時懊悔的直跺腳。

“白先生嗎?”沐如嵐看了眼繼續上升的電梯,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沒說話,可是冰冷如刀的目光卻叫沐如嵐清晰的感覺到了。

她微笑,宛如初生牛犢,“請問我家和你有什麽仇嗎?”

叮……

電梯門在打開,外麵是一片金燦燦的陽光和平坦的水泥地,是露天陽台。

那一瞬間,沐如嵐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周的氣息驟然變得狂暴而布滿血腥之氣,暴戾的就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沐如嵐還未反應過來,一隻大手便揪住了她的衣領,把她往外麵大步的拖了出去。

那手猶如巨大的鐵鉗,鉗著她紋絲不動,沐如嵐的墨鏡掉落在地,

哢嚓的被踩碎了,眨眼,沐如嵐感覺身子一下子淩空,腳觸不到地麵,風一瞬間吹走了她的帽子,烏黑如絲的長發瞬間被吹拂了起來,瞬間有種天使張開翅膀的錯覺,隻是那翅膀是黑色的。

沐如嵐依舊是鎮定的,心髒依舊有條不紊的慢慢的跳動著,她微微的側頭往下看了一眼,二十五層樓高的距離,下麵的車子小的仿佛一隻手就能抓住,她唯一的支撐,是這個對他懷滿敵意的男人的手,隻要他一放手,沐如嵐就會摔下去跟這個重生後的世界徹底說再見。

沐如嵐眼眸平靜,看向站在邊緣的男人,眸光澄澈,純粹的沒有絲毫的雜質,宛如稚子一般單純又好奇的問道:“不鬆手嗎?”

白莫離眉頭猛然皺了下,臉頰浮現上下顎咬緊的痕跡,低沉冷酷的聲音冰冷無情,“不怕?”以為他不會放手麽?

“怕啊。”沐如嵐輕輕的皺眉,“摔下去就會死掉呢,死掉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呐,有很多人會因為我的死而傷心難過呢,我不喜歡這樣啊。”

“嗬……”白莫離冷笑了一聲,“虛偽!”他緩緩的鬆手,白色的布料因為重力而緩緩的脫離他的手。是啊,摔下去就會死掉,那你就去死吧!反正本來你就不該活著!

沐如嵐微微的仰起頭,陽光溫暖的灑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她輕輕的張開雙臂,輕輕的閉上眼眸,唇角微微的勾起,好似在擁抱陽光,又像在擁抱死神。坦然的仿佛不是去死,而是上帝來接她回天堂了。

這麽高的距離,也許會飛起來呢,臨死前享受一下飛翔的感覺也不錯呐,她還沒有玩過高空跳傘呢。

重生一次已經是賺到了,是這個世界給她最大的恩惠了,她有過幸福有過快樂有過人偶有過墨謙人,很滿足了呐,死也沒關係哦,就像要是出現另一個變態把她做成人偶或者吃掉也沒關係一樣呐。

白莫離卻看著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什麽表情?沒有恐懼沒有驚慌失措的求饒,反而還笑了?

金燦燦的陽光籠罩了她一身,烏黑的發絲在風中舞動,她張著雙臂,沒有驚慌,仿佛看見了天堂——

礙眼!

最後的布料脫離手指,少女瞬間往下落去,然而卻又瞬間被拉扯住了。

白莫離眼眸微微的眯起,把人拉扯了進來,看到沐如嵐睜開眼眸不解的看著他,白莫離越發的不悅,把她扔到一邊,“滾!”

想死?沒那麽容易!不怕死是嗎?那就活著受苦吧!

“真沒禮貌。”沐如嵐從地上站起身,拂去裙擺上的灰塵,膝蓋有些擦傷,紅紅的一塊,她卻並不在意,反而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慢慢的走進電梯下去了。

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這算大難麽?沐如嵐歪了下腦袋,點了下頭,嗯,該去買東西了,猜不出來的東西就不猜了,反正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下麵大樓外,秦夕陽仰著頭眯著眼看著大樓幾乎有點看不見的頂部,嚴諾叼著根棒棒糖看著她的動作,無語的翻白眼,他瞎說的,他們boss怎麽可能把沐如嵐扔下來嘛,這樓是他們boss的好吧,要是死人了會影響生意的。

……

無色的**從針管緩緩的推進青色的血管中,邊上端著托盤的男人手上的托盤裏還放著好幾支**顏色各異的針管。

墨謙人靜靜的靠著牆壁坐著,陰暗的環境中,那雙淡漠清冷的眼眸無波銳利的看著注進他體內的**。

“嘿嘿嘿……”注射完畢,男人站起身嘲諷又得意的笑,“這才對嘛,乖乖聽話免得挨打,隻要你乖乖聽話,成為我們的完美試藥人,你們墨家才不會失去最後一個男丁,你也不用步你老爸的後塵哈哈……”

“你可不要心存什麽僥幸心理,這裏可不是科恩精神病院,你也不過是個犯罪心理學專家罷了,手腳無法動彈的時候,也就什麽都幹不了了,更何況我們裏麵外麵都安排了人,fbi那邊也有我們的內應,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也根本沒有人找得到這個地方。”

“跟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老大餓了,把那兩個女人弄進去。”外麵籠子裏那道稍微顯得有些東方人的沉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指著另外那邊比起之前又已經少了大半的女人道。

被指中的兩個女人嚇得尖叫,被拖出去一路都在掙紮,“啊啊啊啊不要!放開我!amon先生!a

mon先生救救我!救救我啊!啊……”

“啊!amon……”

這種尖叫聲求救聲,每兩天就會出現一次,其他女人嗚咽的抱頭哭泣,一雙雙目光都落在隔壁籠子裏的墨謙人身上,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

當然是希望,他曾經讓她們成功的逃出去過一次,隻是她們太過驚慌根本沒辦法好好聽從指令也沉不住氣,最後非但沒逃離成功,反而還扯了墨謙人的後腿。

額頭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指尖緊緊的扣著地麵,漸漸的有些猩紅的痕跡,毒品發作了,然而他眉頭漸漸皺起,眼眸依舊是那樣的淡漠清冷而銳利,仿佛與身體脫離開了一般。

他不會讓理智被其他取代的,絕對不會!

……

科恩精神病院。

喬伊照例給被關在負三樓的漢斯送餐,對方自從第一次後就不再提關於墨謙人的事了,隻是這樣反而讓喬伊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漢斯要是天天掛在嘴邊,他說不定還不會老是胡思亂想,漢斯這一不說,他就一閑下來就想東想西,雖然他有點刻薄有點市儈,是上麵派下來監視墨謙人工作的,但是好歹共事那麽多年,養條狗都有感情了,更何況是個人?再說了,他早就被墨謙人的能力和氣魄折服了。

不擔心才怪!

電話打不通,機場那邊沒有墨謙人的出境記錄,也就是說他還待在美國,隻是人去哪兒了卻了無蹤跡,如果這是辦案,這絕對是墨謙人是開始工作以來花費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啊啊啊啊都怪漢斯!本來他是絕對信他們家院長的能力的,可偏偏他要在那裏說那麽一句,搞得那句話就在他心裏生了根,沒辦法不擔心啊!

比起喬伊的不淡定,漢斯卻淡定多了,一邊優雅動人的吃飯,一邊淡定的說道:“我說了,我要見可愛的艾玫琳探員。”

“為什麽一定要是她?!”喬伊忍著焦躁,努力一臉平靜嚴肅。

“你不行,其他人也不行。”漢斯看都不看喬伊一眼,唇角勾著柔和的微笑,看起來無害又美麗。

然而漢斯越想見艾玫琳,喬伊也就越懷疑漢斯在計劃著什麽陰謀詭計,那可能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他怎麽可能因為不確定的事情就讓漢斯得逞?

漢斯管理守則:他想要喝水的時候,給他吃飯,他想要吃飯的時候,給他喝稀粥,總之不能順著他的意願走!

喬伊瞪了漢斯一眼,“我才不會讓你陰謀得逞呢!”

漢斯看著喬伊氣衝衝的走了的背影,絲毫沒有誠意的搖搖頭,“總是妨礙我看戲的時間,真不討人喜歡。”

不過……

他總會看到的,時間問題罷了。

喬伊剛剛離開監牢,走進院長辦公室就看到施密特坐在沙發上打盹,奇怪的問道:“amon不是讓你去波士頓嗎?”

施密特頂著兩個黑眼圈,“我在那邊守了一個月也沒見到什麽可疑的需要我保護和警惕的人。”完全不明白amon到底要他去戒備什麽。

“所以你就回來了?”

“有案子人手不夠,上頭命令我回來了。”

“那你到這裏來幹什麽?”喬伊有點不解,加州的fbi部門裏科恩有點遠的,施密特回來幹活不去報告反而跑到科恩來幹什麽?

施密特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喬伊身後。

“很抱歉,是因為我的緣故。”

喬伊轉過身,看到一身黑色西裝,一頭長發高高紮成馬尾的艾玫琳。

“……你來幹什麽?”喬伊眉頭皺了起來,覺得艾玫琳有點陰魂不散,怎麽老是出現在他眼前?

艾玫琳有點尷尬,卻還是認真嚴肅的道:“有個案子需要得到西澤·布森先生的幫助。我這裏有特許令。”

西澤·布森,科恩精神病院負一樓犯人,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最優秀以及最年輕的指揮官,四年前入獄,失去這樣的人,對於美國來說是一大損失,所以即使後麵犯下嚴重罪行,也沒有被處死,反而關在了科恩精神病院。

;喬伊不怎麽高興的看了眼艾玫琳遞過來的紙,有了特許令就意味著不需要院長的同意就可以進入科恩精神病院,誰也沒辦法阻止,要不然給你個妨礙公務罪也夠你受的了,所以盡管喬伊覺得不高興,也不能阻止艾玫琳進入監獄。

……

夜幕悄悄降臨,跟白莫離的第一次交鋒雖然明顯處於下風,可依舊沒能影響沐如嵐想要購買東西的心情,拿著墨謙人給她的卡,她倒是刷的毫無壓力,反正人都是她的了,還有什麽不是她的的?

沐如嵐提著東西回到公寓,沐如嵐看到她們公寓裏多了一些小型的家用電器,洗衣機、冰箱還有微波爐之類的東西,珍妮弗正高興的上蹦下跳,看到沐如嵐立刻就撲了過來,高興的說道:“這些全都是羊羊買的!”

珍妮弗叫梨漾叫不順口,叫著叫著就成了很可愛十分不符合梨漾外表的“羊羊”。

哈佛的學生公寓裏是允許有這些東西的,許多新生一開始就已經購置了,隻是沐如嵐忘記了,珍妮弗沒錢,梨漾也沒注意,是沐如嵐回來晚了沒飯吃了,梨漾才注意到這一點,商店裏卻暫時沒貨,這不拖到現在才送過來。

梨漾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她並不習慣別人的感謝,所以聽到謝謝也隻是冷淡的應了聲,轉個身繼續玩自己的。

“羊羊真好!羊羊太棒了!羊羊我愛你!”

梨漾起身走了。真讓人受不了。

珍妮弗追出去。一定要抱大腿!

沐如嵐失笑著看著跑出去的兩人,走回她的床邊地毯上坐下,把她買的東西都倒出來,全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釘子、螺母、瑞士軍刀、彈性良好的皮筋、還有自家工廠生產的水色絲線……當然,也有一些比較名貴一點的東西的,比如小塊的翡翠原石什麽的,墨謙人送了她一盒自己做的翡翠人偶出來後,她就想閑著沒事也刻一個出來給墨謙人來著。

把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一些比較邪惡的東西在這邊好像比較難以用到,因為這裏不是她可以隨便放肆的地方,沐如嵐這個名字在中國或許可以得到不少特權,但是在美國這邊就算不得什麽了,而且,自從她選擇出國後,似乎對她的某些保護也撤掉了,大概是要她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這裏到處都是白素情的哥哥的人呐,而且還似乎分有其他的勢力,比如摩爾斯那邊,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而她就像從天而降突然落到兩方勢力中間的小螞蟻,必須小心點才可以啊,要不然被發現她這隻螞蟻會吃老虎的肉可怎麽辦呢?

就像人偶脫離了線的掌控後引起的一係列好的壞的的後果,就像多米諾骨牌,推到一個後會引起接連不到的難以控製的倒塌,她這個重生者改變一丁點,在同一時刻的某時某地,也有著什麽在因為她的改變而發生著變化,就像本不該存在的段堯和段鈺的戰爭,因為她對段堯的拯救而出現一樣,這種蝴蝶效應……叫她有點興奮呐。

沒辦法預測和掌控的未來,才有趣不是嗎?

把東西放好來,四周很安靜,公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拿起書想看,看了一會兒又開始煩躁起來,抓了抓腦袋,沐如嵐幹脆打開電視看新聞。

“……迄今為止,失蹤的女性記錄在案的便已經多達二十七個,許多家屬強烈要求fbi盡快破案,有相關人士透露,國際知名犯罪心理學權威專家amon先生已經失蹤多時,是否對方正在暗中進行對這起案件的調查……”

沐如嵐盯著電視屏幕,她第一次在電視裏聽到墨謙人的名字呢,不過重點是,他們為什麽說謙人失蹤了呢?他不是去辦案了嗎?也許他辦的案子就是這一個大批量女性失蹤的案子?

沐如嵐垂下腦袋看手機,指腹輕輕地在上麵滑動,怎麽辦呢?她有點在意他的行蹤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可是如果他恰好在潛伏什麽的,打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對方?應該給予絕對的信任才行呐,可是萬一,他不遵守諾言的死了呢?死亡這種事人類沒辦法自控不是嗎?就像今天如果白素情的哥哥真的放手了,她就已經死了一樣呐,而那之前,並不存在任何她要死亡了的預兆啊。

所以,也許她應該確認這一點的,因為他生是她的人,死了屍體也是她的啊,至少……不能連屍體都沒法回收不是嗎?這樣的話,她會很生氣的呐。

嗯……那發條信息好了。

打了幾個字,發了出去,心裏的煩躁好像也因為

這條信息的發送而稍微的送走了一些,說起來難道那些喜歡時不時的打個電話發條信息給戀人的人是和她一樣的感覺?

好吧,當然不是,一般戀人怎麽可能一個月不給對方打電話發短信……

……

陰暗漆黑的環境裏,未經別人允許私自動別人手機的男人正在翻看各種東西,結果什麽都沒看到,“這個手機裏麵一個電話也沒有存,一張相片也沒有,沒有推特記錄也沒有信息記錄和上網記錄!有沒有搞錯啊!”

“智商超過四百的天才,靠腦子記下幾百個電話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一件事。你把手機給我關機了扔掉,萬一被找到怎麽辦?”

“嘿嘿……我們上麵有人,有什麽消息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怕什麽?”

“囉嗦!”

“知道了,知道……有短信!靠,嚇我一跳!”被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嚇了一跳,差點扔地上了。

一串號碼,不知道是誰發來的,不過看樣子,跟他似乎關係匪淺,而且是個女性呢。

“嘿嘿嘿……”邪惡不懷好意的笑聲響起。

……

科恩精神病院。

喬伊站在負一樓監獄外麵,雙手抱胸,腳丫子在地麵一下一下的撲扇著,看起來很是不耐煩的樣子。話說艾玫琳那家夥進去那麽久了還不滾出來在幹什麽?

側頭看向監控器,艾玫琳正坐在西澤的牢房門口,並沒有隨便亂跑,哼了聲,不得不繼續等著。

直到一個小時後,艾玫琳才從裏麵出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被刁難碰壁了,他們根本不可能會乖乖的提供他們所需要的東西,除非他們心情極佳的時候,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哪怕隻是不起眼的一條信息,都需要來個好幾趟才行。

當然,如果像艾維和薩維爾議員那樣進行利益交換能夠很快得到想要的信息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隻是自從艾維那件事後,可沒有人敢隨便跟他們交換什麽條件了。

喬伊知道艾玫琳還會來好幾趟,頓時滿心的不舒服,從一開始他就對艾玫琳有點排斥不喜,就像天生不對盤似的,上次她未經允許去跟漢斯說話更是加重了這一點,於是一時有種破罐子摔碎的感覺,讓艾玫琳去跟漢斯見一麵,他要看看漢斯到底讓艾玫琳做什麽壞事了,好讓這個女人好好受懲罰!

在艾玫琳身上放了個竊聽器,喬伊就在辦公室裏蓄準備偷聽了。

艾玫琳下了負三樓,女性精神病態者們的地盤,她們有些在睡覺,有些看到艾玫琳突然便撲過來蜘蛛一樣的攀在鐵欄上,發出怪異的吼聲,嚇得艾玫琳連忙加快腳步,走到了位於最裏麵的隔離區牢房。

漢斯依舊在看他的哲學書,看到艾玫琳似乎並不驚訝,笑容溫和,隻是艾玫琳有些警惕了起來。

“你想見我?”艾玫琳問道。對於這一點,她覺得十分的震驚。

“是的,可愛的探員小姐。不過在我們開始說話前,有一件事想請你做一下。”漢斯放低了聲音,輕的隻有艾玫琳才能聽得到,“把你背上的竊聽器弄掉。”他可不想有趣的遊戲被打擾到呢。

艾玫琳怔了下,伸手摸向自己的背,摸不到,於是換了另一隻手,果然摸到了被喬伊夾在她背上衣服上的監聽器,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是不對的,是私密的,他不該這樣,科恩也沒有一條規矩允許這樣!

“好了,把它關掉,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艾玫琳關掉竊聽器,看向漢斯又想到了什麽,迅速的移開目光,“到底什麽事?”

漢斯嘴角的笑容加深,幽深不見底的眼眸詭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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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有票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