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1 搜查

厚重的大門因為有鑰匙被輕易的打開,有些潮濕的味道撲鼻而來,若幹警員走進屋內,先是環視了一圈,然後暗道雖然外表看起來不怎麽的,但是裏麵其實還是蠻幹淨的。

“你們上去搜查二樓。”隊長吩咐道,被下命令的幾人點點頭,往二樓走了上去。

此時二樓走廊最裏間,金彪虎躺在手術台上,手腳已經完全被上好了釘子和線,他臉頰仿佛在這兩天裏就已經瘦了一大圈,脖子上插著一根針管,針管連著旁邊支架上的吊瓶,他的口依舊被緊緊的貼著膠布,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眼中滿是絕望。

沐如嵐簡直就是魔鬼,她一定是魔鬼!她才不是什麽狗屁天使,沐如嵐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把他折磨成這樣,卻硬要吊著他一口氣在這裏,讓他每時每刻每日每夜都活在恐懼之中,他甚至希望她就這麽把他殺掉算了,活在這種折磨中,太可怕了,太痛苦了!

他的耳朵仿佛已經失去了作用,眼睛也失去了作用,周圍一片漆黑,滿滿的都是絕望,然而,忽的,他聽到樓下傳來許多的腳步聲,他眼瞼動了動,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的視線一瞬間開始聚焦,他用力的眨眼,企圖確定他是不是在做夢,聲音越來越大,他聽到有好幾個人上樓梯的聲音,還有說話的聲音,他們好像在搜查什麽,是……警察?警察?!

金彪虎想要看向門的方向,然而他是麵向著正對著門的窗戶的,他急切的想要出聲,卻因為沒有任何進食而毫無力氣,他虛弱的喘息聲就像羽毛從麵前飄過,難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沒關係,二樓就這麽幾間房,很快他們就會搜到這裏來的,他一定能夠得救的!

包叔在下麵看著那麽幾個人進了沐如嵐最寶貝的屋子,最終還是決定趕緊通知沐如嵐一聲,若是屋子裏有什麽不方便被那些人看到的,他也好幫忙趕緊收起來。

正是下午第一堂課的時間,沐如嵐坐在座位上嘴角含著笑的看著講台上淡漠著一張臉,卻講著引人入勝的課題的男人,鉛筆在指間優雅愜意的轉動。

沐如嵐不知道,當她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能忽略她的注視,也不知道,她看著墨謙人的目光,是帶著些許的,微不可查的侵略性的。

進入墨謙人的監獄拜訪裏麵的某個變態的學者們都曾經說過同樣的一句話,那就是:被他們看著的時候,他們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在他們麵前,成了一樣餐點,隨時都會被吃掉的餐點。

這往往叫他們半途而廢或者落荒而逃。

墨謙人早就在那種目光下泰然自若或者回敬更可怕的了,不過沐如嵐的卻似乎有點不一樣,她視線裏的侵略性,給他的不是毛骨悚然,而是全身發熱沸騰怎麽辦?

站在講台上的男人拿著粉筆麵對著黑板默默的寫出一個公式,對於後麵的那道視線仿若未聞,耳朵卻在滾滾發燙。

因為已經調整過座位,原本坐在沐如嵐斜後方的歐凱臣做到了沐如嵐邊上,他輕輕的側頭,就能看到沐如嵐勾著溫柔的笑,目光熠熠的看著講台上的身影,幹淨的眸子星星一樣的發著亮,看向你的時候,你又會覺得星星變成了小太陽,那麽溫暖,那麽美麗,那麽燦爛,那麽讓人著迷。看著你,你就會有種沒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世界就在你腳下的輕鬆舒適感,比任何安慰和激勵的話語更有用。

他愛慘了這樣的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化為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有時候強烈到讓他心髒微微的生疼,就像這個時候——她把視線獨獨的給予某一個人的時候,還是一個男人,一個似乎和她有些許曖昧的男人,這叫他有種,沐如嵐要被別人搶走獨占的感覺。

叫人嫉妒的發瘋。

手中的中性筆筆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捏出了裂痕。

沐如嵐剛剛察覺到歐凱臣的視線,還未來得及轉頭,就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看了眼正在黑板上寫東西的墨謙人,乖學生沐如嵐悄悄的做起了小動作,而且這類的小動作,在A班還都總所周知,卻也因此讓他們更愛她,因為這太可愛了。

太過完美的人會叫人有種距離感和不真實感,然而當完美的人出現那麽一點點和他們類似的小缺點,那麽人們一下子就會覺得這個人真實了起來,而不是小說裏才存在的虛幻的東西。

沐如嵐朝看到她拿出手機的人悄悄的做了個噓的手勢,就像一個搞惡作劇的天真爛漫的孩子,叫同學們一邊忍住笑的同時還幫沐如嵐看墨謙人有沒有轉過身,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幫凶了。

沐如嵐埋首在抽屜裏,悄悄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包叔有點著急的聲音,“小姐,有警察進了黑屋不知道要搜查什麽東西,他們有搜查令,我阻止不了……”

沐如嵐一瞬間沉默了,恰好後麵有人用筆戳了戳她的背,墨謙人轉過頭就看到沐如嵐一副在下麵搞小動作的樣子,正想出聲,沐如嵐就已經自己站起了身,微笑的看著他,“抱歉墨老師,我需要暫時離開教室五分鍾,可以嗎?”

墨謙人看了她兩秒,微微的頷首,“五分鍾。”

嗯,嘴角弧度減少了0。5度,心情受到什麽影響了。

沐如嵐走出教室外,拿著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

“好像沒什麽線索。”站在沐如嵐的臥室裏,三個上二樓檢查的警察之一道。

“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麽線索好吧。”其中一個女警隨意的掃了掃四周,看到沐如嵐床頭的一個人偶鬧鍾,覺得十分可愛的拿起來玩了玩。

“也對,這裏是沐如嵐的屋子嘛,不過既然這樣的話,直接跳過就好了,幹嘛還要跑這一趟,不是浪費時間麽?”

“白癡!”一巴掌拍在說話的人後腦勺,“有這樣說話的嗎?這是很嚴謹的工作,就算今天你家也在這邊,也必須得進去檢查,這是程序你懂不懂?”

“好了,還有最後一個屋子,去看看吧。”女警放下手中的鬧鍾道。

“誒,你們先去,我肚子疼去借個廁所!”男警之一突然臉色發青捂著肚子道。

“我肚子疼。”另一個男警捂著肚子道:“該死,不是中午吃的豆腐有問題吧,老大不是說他製作的臭豆腐沒事嗎?!”

“誒……”女警瞪大了眼睛,然而兩個男人卻是一個衝進了廁所另一個衝下樓想去樓下的廁所去,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幹瞪眼,“真是懶人屎尿多!讓你們別嘴饞,老大做的東西吃起來好吃,最後沒一個是不會拉肚子的!”

嘴上抱怨著,活還是得幹,她拉開臥室的門,往最後一間房間走去,最後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房門正對著麵向走廊的人。

女警慢慢的走過去,心道真是不祥啊,貌似很少有自住的房子會這樣建造的。

很多人住賓館的時候都知道有個禁忌,避免住在走廊盡頭的房間,據說這種房間背陰,經常會遇到一些很邪門的事情,女警在一次出差住過一次賓館走廊盡頭的房間時,就發生了一些至今都叫她覺得邪門撞鬼的事,比如別人的房間還好好的,她那裏突然就停電了,廁所的馬桶自己不停的衝水,洗個手突然發現那水是紅色的,雖然那是因為這個房間有一段時間沒住人,結果水管裏麵生鏽了的鐵鏽水,但是女警還是被嚇得以後再也不住走廊最後一間房了。

金彪虎瞪大了眼睛,虛弱的呼吸有些許的急促,心髒跳動的聲音如雷打鼓就在自己耳邊,隻要是人都不會想死,哪怕前一秒還覺得絕望,下一秒發現自己真的麵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嚇得全身僵硬,金彪虎還是希望被找到,能夠活下去,能夠讓沐如嵐這麽可怕的人被關進監獄,他真的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太可怕了!

他可以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的聲音,金彪虎仿佛已經看到了警察推開門,看到他,然後大聲的喊其他人,他們絕對不會是第二個藍一陽,絕對不會任由沐如嵐囂張下去的!

女警伸手握住門把,轉動,推開——

沒推開!

女警咦了一聲,低頭看著門把,門把扭開了,可是門卻推不開?卡住了麽?

她又推了推,還是沒推開,不過她發現了蹊蹺,原來門把上方,她的頭頂以上還有一個鎖,下麵她的腳尖上麵幾厘米處也還有一個鎖。

裏麵放了什麽東西啊,竟然還裝了三個鎖?

女警覺得有點驚奇。

女警懶得下樓,拿出對講機就對下麵的人道:“最後一間房有鎖,鑰匙……”

“不用了,你下來吧,我們去其他屋子檢查了。”對講機那邊傳來聲音道。

“誒?”女警怔了下,“不搜查這裏了?我這還有一間房就看完了。”

“嗯,你下來吧,叫上蹲廁所那個。”

“噢,好。”

女警的身影又走遠了。

金彪虎在屋裏隱約的聽到了那聲音,記得鼻孔發出嗚嗚的聲音,虛弱的很,他努力的想要製造出更多聲音,然而手腳已廢,全身無力,根本毫無辦法,希望再一次從眼前溜走了嗎?

正要下樓的女警腳步突然頓了頓,她奇怪的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什麽聲音了?

“走了。”此時從沐如嵐屋子裏出來的男警拍了拍女警的肩膀道。

“……哦。”女警又看了那扇門一眼,然後邁著步子走下去,應該是錯覺,要不然就是她住旅館那次一樣,有點邪門,真難想象沐如嵐竟然敢住在這種屋子裏,要她的話,這別墅白送她都不敢要。

金彪虎瞪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這一次似乎可以確定了,壞事做太多,即使是就在眼前的希望,他也沒辦法抓住。

……

天氣越發寒冷,白天也日漸的縮短。

時間眨眼飛逝,期末考眨眼就在眼前,從三天前鎏斯蘭學院就處於一片緊張的複習中,而明天,就是這一學期的期末考,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學生們都期待著的修學旅行,高一年級選擇的修學旅行地點是意大利,黑手黨以及那國中國的梵蒂岡似乎是最吸引他們的。

醫院。

雪白的刀刃在紅紅的蘋果上輕輕的轉動,紅色的果皮薄薄的一層被圈圈的削下,白皙的指尖與刀鋒時不時的擦過,叫人莫名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周雅雅坐在病**,全身依舊被包的像一個木乃伊,她瞪著雙眼看著坐在她床邊的人,顫抖著唇想要喊醫生,卻怎麽也沒辦法開口,她的潛意識裏在害怕這個人,然而她自己卻不知道。

最後一刀落下,把果皮扔進垃圾桶裏,沐如嵐微笑著看著她,然後張開咬了一口蘋果,甜中帶著一點酸,恰到好處,叫她享受的微微彎起了眼眸,“好吃。”她看向周雅雅,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你想吃嗎?”

周雅雅狠狠的瞪著她,恨不能現在就撲上去把沐如嵐掐死,天知道當她醒來知道自己下肢癱瘓的時候,她簡直要發瘋了,下肢癱瘓?也就是說她將成為一個殘疾人!更讓人崩潰的卻是法院竟然要送她去少管所,而且是那種特殊的少管所!犯罪殘疾青少年的少管所!

不少殘疾人因為被歧視心理漸漸畸形而會有點小偷小摸,甚至更嚴重者強X、勒索、殺人,甚至有些會利用他們的缺陷去博取同情從而進行犯罪。因為殘疾,自卑感重,便尋找比他更弱的事物作為發泄對象。殘疾人常趁小動物不備,一把捏死,以此來尋找強者的感覺。

周雅雅得知這個消息,簡直氣得沒發瘋。這一切都是沐如嵐害的,如果不是她,她怎麽會成為殘疾人?而她這樣害她還不夠,竟然還要把她送進去那種地方受苦!天知道在裏麵的那些殘疾人是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她一個正常人進去那裏會不會受到什麽變態的待遇!太可惡了!該死的沐如嵐!

然而她毫無辦法,華芳的公司已經算是倒了,她留著一個空殼在那裏想盡辦法的想要把收購者的價格抬高,已經好幾天沒來看她了,就算過來了除了哭著看她鬧也毫無辦法,她總不可能帶著周雅雅跑了當逃犯吧?

哢擦哢擦……

脆脆的果實在口中被嚼碎,少女坐在椅子上顯得愜意而享受,就連最無情的時間仿佛都願意為她停留,在她身周碰撞出一圈圈薄薄的乳白色光暈。

周雅雅看著她,嫉妒和恨意在心裏燃燒,“你……到底……來幹什麽的……”那嗓音意外的沙啞難聽,乍一聽,就像年邁老人的聲音。

沐如嵐似乎驚訝了一下,她伸出手抬起周雅雅的下巴,看向她纏了好幾圈繃帶的脖子,驚奇的道:“還是第一次見到握著水果刀摔下樓還能把自己的脖子給割了的人呢。”

周雅雅戴著石膏的手拍開沐如嵐的手,就像碰到了什麽可怕的細菌一樣警惕防備而嫌棄的瞪著沐如嵐,“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把她弄成這樣,她甚至在過年前就要被送到少管所裏,連出院坐著輪椅逛逛街都不行!

“呀……我隻是過來看看你而已呐。”沐如嵐微笑著咬了一口蘋果。

周雅雅卻看著她的模樣恨得發瘋,明明隻是相差一歲,為什麽她們卻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明明這個女人不是好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人的!虛偽的女人!

“說起來,期末考就在明天呢,完了之後,高一年級休息兩天就要啟程去意大利進行他們第一次的修學旅行了呐,血氣方剛的少年們似乎對黑手黨之類的非常好奇甚至向往呢,女孩們倒是比較浪漫呐……真可惜,你不能去了,鎏斯蘭學院已經開除你了呢,日後就算從那裏麵出來,似乎想要出國旅遊也是一件困難的事呢,除非那個時候你那即將被壓垮的母親已經又重新振作,你的父親也從牢裏出來了。”沐如嵐輕輕的道,溫暖的笑容,柔和的語氣,澄澈的目光,她說的話在周雅雅看來卻是一支支冷酷無情的箭,要把她射個萬箭穿心!

“你到底想說什麽?”周雅雅咬牙切齒,嘶啞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裂開似的。

沐如嵐笑容深了一些,“因為看到你一副根本不知道你的未來是什麽樣的樣子,所以才好心的提醒提醒你啊。”

“那還真是謝謝了!”周雅雅恨恨的道,什麽未來如何?難道她會成為一個平民嗎?開玩笑!怎麽可能!她的母親是最成功的企業家,就算現在他們公司沒了又如何?她母親華芳能夠開起一所,難道開不起第二所嗎?她周雅雅的母親怎麽可能那麽沒用?沐如嵐這個該死的女人,事到如今還想要嚇她,是想要讓她放下尊嚴去求她原諒嗎?放屁!做夢去吧!她周雅雅這一輩子最不會後悔的就是對這個女人所做的任何事!

“嘖,當你的家人的人真是辛苦呢。”沐如嵐咽下口中的果肉笑眯眯的道。

“滾!”

“真無禮,竟然叫專門來看你的學姐‘滾’,你的教養跟著你的腿一起廢掉了嗎?”沐如嵐輕飄飄笑眯眯的戳著周雅雅的傷口。

周雅雅氣得恨不得殺了沐如嵐。

“嗬嗬……”沐如嵐輕笑,站起身溫柔的看著她,“那麽,我就先走了,祝你旅程愉快,等你出來的時候,請一定要來找我哦。我啊……一定會等你的哦。”那微微拉長的尾音,仿佛卷在舌尖,顯得有些勾人,也有點危險。

周雅雅瞪著沐如嵐的背影,拳頭死死的攥著,這是挑釁嗎?該死!不用沐如嵐說,她也絕對會去找她的!

……

與此同時。

G市,TMT環球娛樂公司總部,一樓宴會大廳。

人們衣著光鮮,挽著各自的男伴踩著紅地毯進入場地,記者手中的閃光燈閃爍,大牌明星雲集,一個個笑容自信,展現著自己的獨特魅力。

白素情一身粉嫩的小禮服,白皙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細細的鑽石項鏈,和她身上的禮服頭上的發卡一樣,都是讚助商資助的。

她從停在紅毯那頭的車上下來,頓時就引起了一些圍在場外的粉絲們的尖叫聲,有不少的男性。

白素情主演的電影在半個月前的聖誕節放映,唯美的校園純愛片,白素情精湛的演技和精彩的劇情讓白素情一炮而紅,短短半個月裏就接了三支廣告,身價直線上升,隱隱有大紅大紫之勢。

然而人們卻並沒有多少意外,因為白素情是TMT公司的藝人,TMT環球娛樂公司成立不過三年時間,在董棋的領導下,以及霍家這個大佬靠山下,用實力和勢力躍上頂端,成為國內第一的娛樂公司,藝人不多,但是隻要掛著他們的名號,那麽必然紅透半邊天。

能夠與之爭鋒的,隻有香港那邊的TTB娛樂公司,也就是柯家旗下的娛樂公司。

白素情一頭亞麻色的發弄成了卷發,有點像動漫裏麵那種可愛的短發卷,一個王冠型的發卡歪歪的卡在頭上,看起來十分的可愛,臉上是無比精致的妝容,她聽到叫聲,看過去,嘴角勾起羞澀內斂的笑,看起來是那樣的純真無暇,一下子就集中了各年齡段的男性的心,就是那些正對著前麵白素情的前輩們拍照的記者,都有幾個不由得轉向了白素情這邊,給她哢哢的拍了幾個特寫美照。

嚴謹依舊一身禁欲的黑色西裝,麵無表情一副老處女的模樣,她站在前方,通過白素情待在耳邊的麥告訴她要做點什麽,省得第一次參加他們TMT公司年會的白素情出現什麽差錯鬧出什麽笑料。

不過讓嚴謹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女孩意外的適合娛樂圈,不,不對,應該說,隻是天生就是一個戲子。

當然,這個女孩也有一些可取之處,在她處於旁觀者的時候,這個女孩的隱忍性、堅韌性都十分的可取,但是如果她是處於局中,那麽這個女孩的所有優點都會變成缺點,甚至是叫人火冒三丈氣得半死的那種。因為白素情的那些優點以及在那些優點上麵所進行的行為,都可以翻譯為另外一些詞——無恥、卑鄙、下流。

紅地毯延續到了大廳裏麵的另一頭,有幾個藝人看著白素情眼裏都劃過一抹厭惡,嚴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再看獲得許多男性粉絲支持的緩緩走來的白素情,她是天生的戲子,但是卻不適合娛樂圈。

這人的野心太強,為此甚至不顧一切,在生活上也無處不在做戲,同樣演技精湛的前輩們難道會看不出來嗎?她一直在扮演柔弱的受害者身份,搞得好像有點脾氣的前輩對她刻薄上一兩句就是在欺負她,叫其他人給她同情心的同時卻讓前輩們厭惡她,這對於她在娛樂圈這種盤根錯節的地方是絕對不利於生存的。

演技好的人,如果在日常生活上還一直戴著麵具,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白素情走進大廳裏,微笑著朝嚴謹走來,目光掃過她的裝扮,再想想如今的自己,心裏不屑的皺皺眉,一邊覺得嚴謹給她丟臉一邊卻又覺得嚴謹這樣不錯,襯托她的美麗動人,也不會搶了她的風頭。

“嚴謹。”白素情喊了她一聲,視線在大廳內轉動,她想找董肆軒,TMT其他藝人她才不在乎呢,別忘了她可是TMT要捧的第二個董肆軒,所以她認為,隻有董肆軒才有資格讓她去主動攀談和交友,其他什麽天後甜心公主,放在國際屁都不算一個,怎麽有資格讓她白素情對他們卑躬屈膝?前輩?切。

嚴謹當然知道白素情在找誰,放下手中的香檳麵無表情的道:“董肆軒在美國準備參加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今年三月之前是不會回來的。”

白素情聞言眸光閃亮,眼裏有些向往,隨後卻更加的得意起來,不急,總有一天,她也會和董肆軒一樣站在國際舞台的。

她想到了什麽,看向嚴謹,語氣也悄然的帶上幾分高高在上,“我今天以後的通告都暫時給我取消了吧?我明天做早班的飛機回K市參加鎏斯蘭學院的期末考。”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回去看看鎏斯蘭學院裏麵那些人的嘴臉了,一定有不少她的粉絲吧,沐如嵐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的吧,哈哈!

她眼裏滑過一抹陰霾,沐如嵐給她的恥辱,她一定要統統還給她!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慘敗,絕對!

嚴謹麵無表情的推推眼鏡,冷淡的應了一聲,“啊。”

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給她接其他的通告,因為,她的名聲已經暫時打響,為了讓猴急的人們不用等太久不耐煩,已經該開始了。

白素情太得意,以至於一時忘記,在K市,等她的不止有粉絲,還有她的父親兼一夜情對象沐震陽。

沐震陽自從那天之後就認為白素情是他的真愛,他們是兩情相悅的,白素情醒來後惡心的恨不得殺了他,卻因為要急著去G市拍戲,怕他跟著鬧出事,最後把他哄得團團轉的留在K市,沐震陽以為白素情是真心的,高興的不得了,在聽到白素情叫他不要太辛苦的時候自動理解成不要去幹苦活。

於是沐震陽竟然就真的都沒有去找工作,揮霍著剩下的錢,最後沒錢了就找白素情,白素情給了兩次之後忍無可忍就把手機號碼給換了,沐震陽也沒找她,久而久之,她在G市的糜爛繁華中,忘記沐震陽這一號的存在了。

殊不知,此時,沐震陽正一身狼狽不堪的坐在天橋底下,一頭頭發淩亂不知道多久沒洗,胡子不知道多久沒刮,赤紅著一雙眼,看著娛樂新聞報紙上麵,因為宣傳新片挽著男主角的手的,看起來如同白蓮一般的白素情……

……

沐家。

沐如嵐回到家的時候,沐如森和沐如霖正難得的關在書房裏認真的複習功課,畢竟有一個成績全國第一的姐姐,身為弟弟如果考太爛可是會給沐如嵐丟臉的。

柯婉晴正在大廳裏看新聞,看到沐如嵐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一眼,哼了聲,沒說話,似乎從那天樓蘭閣那件事後,柯婉晴終於不再維持那副慈中帶嚴的母親形象了,她氣沐如嵐不把樓蘭閣給她,氣沐如嵐不聽她的話跟墨謙人走,柯婉晴性子如此高傲,怎麽可能在那樣丟臉之後還主動拉下臉跟沐如嵐回到以前那種狀態?

而沐如嵐?

她微笑的進屋,看了柯婉晴一眼,“晚上好,媽媽。”說罷原地站了幾秒,見柯婉晴沒理她的打算,收斂了笑容,“我上樓了媽媽,晚安,早點睡哦。”說罷便微微垂著腦袋上了樓。

在周福看來,柯婉晴又讓人不待見了一分,真是過分,哪有跟自己女兒鬧脾氣的母親,樓蘭閣不給她,那是因為沐如嵐也沒有辦法,柯老爺子定的條規在那裏的,那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啊,這女兒已經夠優秀了,帶給她的利益也夠多了,現在竟然還在考試前夕給她壓力,到底是有多勢利?!

然而在柯婉晴眼裏可不是這樣,沐如嵐這是跟她道歉認錯的態度嗎?她隻不過是想要知道樓蘭閣的錢的去向而已,再說她生她養她那麽多年,在家裏需要的時候拿她點東西還不對了?她竟然還想跟那個叫墨謙人的私生子窮教師在一起,難道她和沐震陽這個例子還不夠她看嗎?她隻有嫁給名門貴胄才不會有悲慘的下場,她柯婉晴也才不會沒有麵子!這難道不是雙贏嗎?!

柯婉晴不理沐如嵐,反正那個墨謙人現在已經不在K市了,隻要她趁空帶沐如嵐去京城見識一下什麽才叫真正的貴族,什麽才是真正的貴族少爺名門之後,她就會忘記那個一窮二白的家夥了!沐如嵐無法反抗,她絕對不允許她的反抗!

沐如嵐轉過樓梯,嘴角笑容便彎了起來,進了屋,愜意悠閑的哼聲便從唇中溢了出來。

她去洗了個澡,穿著棉棉的睡衣走到桌前,白鴿懶洋洋的棲在桌麵一角,沐如嵐給它做的小窩裏,上麵鋪了點柔軟的棉,好在它知道大小便要到外麵去解決。它看到沐如嵐,咕咕的叫了兩聲,黑豆眼依舊蠢萌蠢萌的。

沐如嵐伸出食指揉了兩下它的小腦袋,便翻看著期末考前的最後五張試卷,然後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筆便開始認真的做了起來。

等她做完了兩張,沐如嵐忽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拿起桌麵上的座機,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彼時,不同於此時K市這邊的黑夜,美國舊金山正處於霧氣朦朧的清晨。

飛機在更早一點點的時間落地。

穿著黑色高領絨大衣身材高挑的男人拖著黑色的並不大的20寸行李箱走到機場的候機大廳,在一片寒氣朦朧之中,在等候早班飛機或者等候接人的人群中,顯得特別的顯眼,一頭烏黑伏貼的發,一張略顯蒼白冷漠的俊秀麵容,在西方人眼中也還算高挑的身材,黑與白在他身上特別的顯眼和獨特。

噢,一個東方男人,很帥氣迷人的東方男人。

門口的黑色轎車邊上,身上帶著FBI證明的西方男人時不時看看手上的表,又時不時的看看機場內,他穿著灰色的大衣,看起來三十幾歲,有點將軍肚,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麵容看起來有些憨厚,眸中卻時不時的劃過些許銳利。

他身上的寒氣很重,看起來已經等了好一段時間了。

墨謙人的飛機誤點,導致他也跟著受罪了。

直到看到那抹身影,男人才猛然鬆了一口氣的迎上去,“噢,上帝,Amon,你總算出現了,真是上帝保佑,這次你一定得出手幫忙,求你了。”

“告訴我你們又做了什麽蠢事讓艾維狠狠的回敬你們一頓了。”墨謙人隨手把行李推給來人,冷漠的道。

“噢,NO,別這樣說我親愛的夥伴,這次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薩維爾議員承諾隻要艾維願意出手把他寶貝女兒救活,上次我們提交的申請他會好好考慮並且予以支持。”他一邊把墨謙人的行李放進後備箱一邊急促的道,生怕墨謙人不讓他把話說完,然後很快的跑進駕駛座。

墨謙人已經坐在了後座,扣好了安全帶,聽到他的話,嘴角有絲嘲諷,“那是你們的事。我想你們一定已經讓艾維試過了吧?怎麽樣?艾維是不是切除了你們送到他手上那隻試探他用的小羊羔的子宮,並且十分愉快的享用了它?”

竟然敢隨便跟他監獄裏的家夥做交易還妄想能夠得到對方的承諾,真是愚蠢至極。

“噢……”施密特想到了什麽事情,難過的低吟了一聲,“我們沒想到,他……他騙了我們。”

“恭喜,你們竟然在不知道那些家夥全是世界頂級的騙子的情況下跟他們之一做交易卻還好好的活著。”

“Amon,你得幫幫忙。”

“我幫不了你,施密特。這次回來也不是為了幫你們擦屁股的。”墨謙人冷冷的道,很顯然他對於這些蠢貨們的行為感到很不滿,要不是這些家夥做的蠢事,他也不用這麽急急忙忙的搭飛機回來,跟沐如嵐的告別甚至隻有一條短信!

施密特還想在說著什麽,墨謙人卻被手上剛剛開機就震動起來的手機給吸引了目光,淡漠的眼眸微動,他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的手機的溫度感染到了耳朵一般,有些暖。

“已經到了嗎?”沐如嵐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叫人有種恍惚感,昨天他們還處在一個地界一片天空下,今天卻已經隔了一個海洋,比十萬八千裏還要十萬八千裏。

墨謙人身子往後靠,那張淡漠的麵容仿佛一瞬間柔和了下來,他語氣依舊是墨謙人特有的淡淡的,卻極其的好聽,“嗯。”

“在舊金山機場看得到日出嗎?”沐如嵐又問道,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點,墨謙人那邊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吧。

墨謙人聞言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看到公路外麵正在漸漸蘇醒的城市,天空厚厚的雲層看起來就像隨時會下雪,他收回目光,“看不到。”

“真可惜呐,如果我在那邊的話,就可以幫你找到一個看得見日出的角度了。”沐如嵐微笑著道,在她看來,世界再繁華,高樓再林立,隻要想做,就一定會找到辦法去做到的,人生處處都透著希望不是嗎?隻要你願意去耐心的尋找,什麽事情都會解決的呐。

“說起來,謙人工作的那家精神病院在哪裏?叫什麽呢?”沐如嵐在今天收到墨謙人要回美國工作的短信時才突然想起來,一直想著要去墨謙人所在的精神病院休息幾天,卻忘記問他是加州的哪所精神病院,在哪裏了。

墨謙人一下子沉默了,他從沐如嵐的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興趣,好似她隨時都會跑到他的精神病院裏去度假一樣。

這絕對不是一件值得他期待的事,即使科恩精神病院是他的地盤。

“你想過來?”墨謙人看了一眼正在後視鏡那裏目光怪異的看著他的施密特。

施密特是FBI跟墨謙人進行聯係的橋梁,原因是施密特在墨謙人還沒有從哈佛畢業的時候就跟他認識了,有那層關係在,好歹比其他人說話更有一點分量和作用,雖然不見得有多大。

不過重點是,施密特因此和墨謙人也認識了六年多了,中文也學了一些,大體聽得懂墨謙人說的簡單的話,當然,就算聽不懂,墨謙人那不算特別明顯的變化卻也已經足夠他驚訝萬分了。

上帝,他親愛的Amon竟然回了一趟國就陷入愛河了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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