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互相印證

謝修凡不覺笑著搖搖頭,拍了拍太歲,又摸了摸車馬芝:“你們姑且留在這洞府中,好好吸收木靈氣,石頭和木靈精全部給你們留著。”

太歲欣喜地道:“好啊好啊。小凡你真是太好了。”

車馬芝也附和道:“嗯!以後等我長大了,隻要別拿我整個煉藥,割一點下來還是可以的。”

謝修凡微笑著點點頭,在它們周圍布下幾道禁製,離開了洞府。

鬆鶴峰距離歸一峰有些距離,謝修凡駕馭遁光飛了足足一刻鍾,才終於抵達那裏。

他隻神識一掃,便看到峰上圍了不少的築基修士。這其中有禪音寺那些佛修,也有歸一劍宗的諸位劍修。想來,這些歸一劍宗弟子正是聽聞有其他宗門的客人到訪,於是紛紛前來打招呼,並最終開始了互相切磋印證。

而這正中央,一個佛修正與一個劍修纏鬥著,這二人皆是築基顛峰的修為。

那佛修防禦極為強大,佛袍刀槍水火不入,身上隱現繁複金色佛咒。

此時,這佛修僅僅隻是以一雙肉掌對敵。他對麵那青衣劍修劍氣如虹,淩厲無匹,卻依然還是無法奈何這佛修。

眾歸一劍宗弟子大感臉上無光,他們劍修向來以攻擊力強大而著稱,想不到竟是破不了這個佛修的防。

謝修凡飛掠上前,那站在人群中的寶如向他點頭一笑,謝修凡也回以一笑,來到他旁邊站定:“寶如道友,貴寺真可謂人才輩出,令人好生慚愧。”

寶如麵露笑意,雖然並無敵意,但分明還是頗有得意之色的,道:“寶印師兄乃是本寺少有的天才弟子,他若是如此快便敗下陣來,我禪音寺還有存在的必要麽?”

謝修凡微微一笑,頷首道:“貴寺不是以六字小光明咒而聞名麽?連六字小光明咒都尚且沒有用出,這位寶印道友恐怕連一半的實力也還沒有展露出來吧?”

所謂六字小光明咒,據說脫胎自傳說中的六字大明咒,乃是禪音寺不傳之術。

同樣站在附近的葉玉茗點點頭:“不錯,他從始至終都未用過這樁絕技,我倒也想見識見識六字小光明咒的威力。”說著,她搖頭歎了口氣,道:“隻可惜啊,我們那三位師兄都不能出手,尤其是三師兄,不然,倒能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宗第一天才的厲害。”

周圍聽見這句話的歸一劍宗中人,紛紛流露出讚同之色。不錯,若是少宗主君非奕與這佛修修為相當,想要擊敗這佛修豈不是輕而易舉?

寶如樂嗬嗬地笑道:“這麽說來,倒是本寺占了貴宗的便宜了,哈哈。可惜你二人修為不高,不然倒是可以上陣。啊,對了,正巧小僧與你二人修為相當,有興趣與小僧比上一場麽?”

寶如的年紀雖比謝修凡大上不少,修煉的時間也比他要早。但是,佛修由於更注重煉心,講究禪功的深淺,以心境帶動修為的提升,因此修為提升速度往往極慢。寶如的修煉速度,在佛修之中已稱得上極為不錯了。

“好啊,當然可以。”葉玉茗躍躍欲試道,自她得了那水行之極,對於功法的領悟認識,以及自身的實力都是大有長進,可謂獲益頗多。自然而然,她此刻也想要驗證一二自己的實力。

謝修凡微微一笑,倒並不太熱衷於此:“也好。”

寶如忽然想起什麽來,忽然又道:“我也不占你們便宜,謝道友身為醫修,想必實力不高,從旁輔助葉道友即可。”

“喂,你這是什麽話?”葉玉茗麵露不滿之色,“五師弟雖是醫修,但他的實力可不差,別急著小瞧他,等會兒比比看便知。”

寶如立即麵露歉然之色,施了一禮,道:“若是如此的話,倒是小僧冒犯了,還望恕罪則個。”

謝修凡笑道:“寶如道友不必如此。”

附近歸一劍宗的弟子聞言,不由露出擔憂之色。謝修凡與葉玉茗二人雖均是宗主座下弟子,但他們二人均非劍修,實則並不以實力而聞名。謝修凡的戰力至多在醫修中較為出色,而葉玉茗修水係功法,水係則以柔和而著稱,自然更不會太擅長於戰鬥。

此時,人群中央那青衣劍修敗下陣來,麵色分外頹然,黯然退到了一邊。見己方退敗,歸一劍宗眾人互視一眼,又看向謝修凡與葉玉茗。

若是宗主座下弟子謝修凡與葉玉茗也雙雙落敗,歸一劍宗此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禪音寺眾佛修則紛紛麵露淺笑,對寶印微微頷首,投以讚佩之色。寶如笑著搖了搖頭,道:“葉道友,是由你先與我一戰,還是由謝道友先上陣?”

“且慢!”忽然間,一個女子聲音傳來。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那是個麵貌嬌美的女劍修,隻見她麵色淡漠冰冷,周身如同籠罩了一層寒霜般。

那是……展婉欣。謝修凡不覺微微點頭,展婉欣如今修為倒並不高,僅僅隻有築基中期而已,比起上一世而言,她修為的進展慢了不少。

不過,明珠終歸是明珠,上一世她早早綻放出異芒,這一世自然也遲早會脫穎而出。或許,展婉欣可以成為合適的接任之人?謝修凡不覺這樣想著。

除了她以外,歸一劍宗還有沒有隱藏的天才弟子,謝修凡便是不太清楚了。

展婉欣飛掠上前,站到了那寶印的對麵,抽出劍來指向了寶印:“歸一劍宗展婉欣,希望能與道友一戰。”

“好。”寶印卻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應下,並不嫌棄展婉欣修為太低,也沒有笑話她不自量力。

倒是歸一劍宗眾人麵露憂色,連與寶印修為相當的劍修也是落敗,何況展婉欣隻有築基中期?

而禪音寺那些佛修們則麵色如常,既無擔憂之色,也無喜悅自大之色。

雖得到了寶印的許可,展婉欣卻並不出劍,隻道:“請先作回複。”

“這倒不需如此,請展道友出劍吧。”寶印頷首笑道。

“不必,請先作回複。”展婉欣堅持己見,不肯出劍。

寶印見狀,也隻好盤坐下來,開始回複真元力。不久,他便站起身來,精氣神徹底回複到顛峰狀態:“我已恢複完畢,請展道友出劍。”

“好。”隨著話音落下,隻見展婉欣一劍向寶印斬落,這道劍氣幾乎凝為一線,刺目淩厲到了極點。

寶印周身佛印環繞,一掌擊出,便見一道渾厚的金色佛光擊向那道劍氣。

金色佛光與金色劍氣相接,隻見那佛光竟如同被切豆腐般,竟硬生生被從中間剖分了開來。

寶印不由流露出驚詫之色,說時遲,那時快,金色劍氣的餘勢便擊在了寶印的身上。

然而,就隻聽金鐵相擊的聲音傳來,金色火光一閃,寶印竟是毫發無傷。

“好強的防禦力!”有不少歸一劍宗弟子紛紛感歎道,他們作為劍修,自然看得出這道劍氣的威力。想不到,這樣驚人的劍氣,竟依然還是敗在寶印的防禦之下。

展婉欣卻麵色依然冰冷無比,沒有任何的動容。方才那隻是試探,接下來,便要手底下見真章了。

寶如咳了兩聲,解釋道:“其實,即便是在禪音寺同輩弟子中,寶印師兄的防禦也是首屈一指。”不過,當日在夙靈秘境之中,寶印並未與寶如等人同行。當然,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陳甫十餘頭妖獸在前,後有謝修凡不斷出手療傷,即便寶印在場,那些佛修也依然必敗。

“是麽?”謝修凡淺淺一笑,“看來,此戰的勝負可謂懸之又懸了。”

寶如聞言不由挑了一下眉:“謝道友對這位展道友極有信心?”

謝修凡點了點頭,根據前世經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隻見展婉欣身形急掠而出,同時劍光如同一道極光般,向下斬落而去。

這一道劍光令眾人不自覺地閉上眼睛,它仿佛意味著死亡與絕望,仿佛要斬盡天下一切生命,連四周的空氣都開始微微顫抖。

被這劍光籠罩下的寶印微微色變,隻覺自己已經被死亡殺機所鎖定!

但他又豈會輕易認輸?他到底還並未施展出真正的殺招,隻見他身上一時佛光大盛,並收掌合十,張口一喝:“嗡。”

這個字仿佛奧妙無窮,合乎天道至理。

隨著他這一聲喝出,在場幾乎所有人神魂震**不休,如欲脫出體外。

就見寶印這喝聲如同無形的氣浪般,向展婉欣那道驚人劍氣迎擊而去。

刹那間,就見那道劍氣竟赫然被震潰了!

謝修凡定了定神,守住心神,隻聽身旁的寶如道:“這是六字小光明咒的第一個字,其實,寶印師兄還根本未曾練成這個字,隻不過才達到了小成的境界而已。”

他們並未正麵承受這個字的威力,便已經有如此感受,而這,竟然僅僅隻是小成的境界?!謝修凡不由頗感震驚,若是完全練至爐火純青,恐怕單單隻這一個字,便可以無往而不勝了。

足以想見,正麵承受此咒威力的展婉欣,究竟處於怎樣的境況之中。

隻見展婉欣眉心緊皺,身體僵硬,麵色白得幾乎失去了血色,一下子吐出一口血來。

此時,卻見站在展婉欣對麵的寶印,竟然失望地搖頭一歎:“展道友,是你勝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