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靈酒配方(下)
若是接了這玉簡,受了陳琳玉的恩情,豈不是還需設法去還?謝修凡沒有去接下它,也不想再看見這陳琳玉的麵容。
君非奕直接揮袖將玉簡推了回去,道:“不必,無功不受祿。”
“既然如此,那我也隻能作罷。”陳琳玉露出惋惜之色,旋即微笑道,“不過,我有句善意的提醒,也許二位不覺得露了什麽破綻,可若是細心觀察,有些微妙的差別還是很容易被看出來的。當然,我自也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二位盡管放心。畢竟就連女修攀附高階男修都會為人所詬病,何況是男修?”
君非奕麵色不為所動。
謝修凡則心中一沉,露出破綻?他方才一直保持平靜,斷不可能被人看出他的情緒變化。難道他與君非奕之間,真有一種令人看出不對的氛圍嗎?
“我直言告知,是希望二位多多注意,自是並無惡意。”陳琳玉又道,麵色坦然,顯得十分誠懇。
謝修凡微一沉吟,因不確認陳琳玉有多少把握,他沒有就此事作出回應,隻是道:“實在抱歉,陳道友,既然我師兄不願接受你的條件,這配方不要也罷,告辭。”
謝君二人離開了琳玉坊。
來到街頭,謝修凡驀然隻覺心中鬆了口氣,心情由陰轉晴,借助血契之力向君非奕傳音道:“三師兄,方才你難道真的沒有半分心動麽?……”
君非奕麵色一沉,此時他們二人在街頭,倒也無法作出任何不合適的舉動。君非奕冷冷傳音回應道:“你認為呢?”
“……”謝修凡啞然以對,仔細一想,以君非奕的性格,就算他不曾喜歡自己,也多半不會接受這種交易的吧?
良久,謝修凡喃喃道,“對不起,是我一時太患得患失了。”陳琳玉不求任何回報,自願與君非奕共度春宵,怎麽能不令他感受到極大的威脅呢?所以,謝修凡卻是一時心中失衡,想入了誤區。
君非奕麵無表情,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常。他的目光轉向琳玉坊旁的一家客棧:“過三日便是大型拍賣會,先去這家客棧休息。”
說完這句話,君非奕的目光忽然往四周一掠,麵色微冷。
謝修凡本正心情複雜,瞥見他的神情變化,不由一怔,也往四周看去。君非奕往四周看了一眼,隨即神色有所變化,必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對之處。
這裏來往修士極多,沿街均是店鋪,且還有巡邏修士來回巡視著。不過,在這種修士極多的地方,倒是不便將神識外放加以探查,畢竟這其中極可能有隱藏修為的結丹修士,需避免引來對方的不悅。
“走。”君非奕這時卻率先走向客棧。
謝修凡於是跟隨在後。但這時由於拍賣會在即,客棧中竟是人滿為患,隻剩下最後一間客房。
二人隻好姑且湊合,就挑了這間客房。反正即便有多的客房,他們也仍是會選擇住在一間房裏。
進入客房後,除去開啟客房自帶的禁製,君非奕亦布置了數重禁製。
此時,謝修凡仍心有疑慮,難道是有什麽人盯上他們了,準備下手對付他們?思及此,謝修凡不由心中暗暗警惕,不過,這裏是虹光仙城之中,隨時有巡邏修士盯著,那些人應是不會敢在這裏動手。
“三師兄,你方才……唔……”不等謝修凡將話說完,便直接被君非奕傾身壓住,按在牆壁之上吻了下來。
“……”謝修凡隻覺他身體灼熱,如同火在燃燒一般,而下麵亦有什麽硬物抵在他小腹處。
感覺到君非奕的情緒變化,謝修凡隻覺實在難以拒絕,他自己也漸漸呼吸急促起來。
不過片刻,謝修凡的衣服便被拋到了一邊,全身赤|裸地被他按在牆上。背後是冰涼的牆壁,而前方是表麵冷靜鎮定、實則氣息灼熱的君非奕。
不久,二人便是赤|裸相對,謝修凡忽然感應到有異物進入體內,並在他體內轉了一圈。謝修凡微感疑惑,但又實在不想以神識去探查,過了片刻,他才意識到那是君非奕的手指。
察覺到這一點後,謝修凡莫名一陣緊張,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異樣之感——那可是三師兄用來握除惡劍的手,上麵滿是老繭。
又過了片刻,君非奕終於抽離手指,慢慢進入他的體內,一下子抵入極深處。這次再沒有因無法承受而被直接撕裂了,隻是略略感到有些不適,謝修凡不禁有些詫異,話說三師兄是如何無師自通的?
隻聽君非奕這時卻忽然道:“不拒絕我了麽?”
“……”謝修凡微微閉上眼睛,臉上不禁有些發燙,“你既然很想,我怎麽可能還會拒絕你?”
畢竟他雖然心中有抗拒之意,但這到底並未成為執念。因此之前進入築基後期前,他讓太歲拉他入夢,這樁事情也並未影響到他,成為令他無法邁過的心理陰影。
他心中所想的,一直都是順其自然。
之前君非奕每次提出雙修,都是先口頭問清楚,充分考慮到了他的意願,被拒絕以後也沒有用強。
兩人的對話模式通常如下。
君非奕:“你可想要與我雙修?”
謝修凡:“……暫時不想。”
既然君非奕也沒有表露出強烈的欲|望,而謝修凡又有些抗拒,他又為什麽不拒絕?
“……”君非奕周身忽然散發出寒氣。
謝修凡感應到此,不由愕然看向君非奕。君非奕此刻的樣子固然極其可怕,但謝修凡心中沒有絲毫的懼意,他從來就不會向強權低頭,何況君非奕還是他所喜愛之人。
隻聽君非奕一字字道:“我明白了。”
君非奕雖然為人正直,但卻並不笨也不傻,自然很快想明白這其中關鍵所在——原來之所以被不斷拒絕,問題竟是出在他這裏。是他太尊重謝修凡了,見他稍有為難抗拒之色,便絕不願意有半分勉強。其實謝修凡隻是左右兩難,需要有他人為他來下決定,既如此,隻要他稍稍強硬一些,謝修凡自然便會倒向他這一邊。
“三師兄?”謝修凡有些疑惑,但不等他細想,君非奕便開始有了猛烈的動作。
謝修凡意識漸失,很快沉浸於其中。但忽然間,他便感應到,此刻周圍的禁製一陣波動,竟是有人在攻打這裏的禁製!
謝修凡不由心中一驚,凜然回過神來:“有人來襲,我們……唔……嗯……”
很顯然,之前他們確確實實是被盯上了,隻不過也不知這盯上他們的人究竟是誰?這些人又為何居然如此大膽,直接在虹光仙城之中暗襲他們。
難道是這客棧的老板與這些人有所勾結?因此,這時客棧中大約已布下阻隔禁製,令外界巡邏的修士無法察覺。
也不知何時那外圍禁製便被破去了,若是被人看見他在與君非奕做這種事情,那實在是再難堪不過了。
思及此,謝修凡的身體不由僵硬起來,伸手極力地推拒君非奕,並以血契之力向他傳音道:“快停下!如果被人看到……”
“無需擔心,由我親手所布禁製,他們一時半刻無法破去。”
謝修凡這才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也對,君非奕作為結丹修士,他所布下的禁製又豈會輕易被攻破?不過,按理說,若是對方發現這禁製是由結丹修士所布,又怎麽可能還有膽子繼續攻打呢?
謝修凡強忍住體內快感,勉強探出一縷神識,向周圍禁製探查過去。果然,這禁製其實並不強,並不足以引來他人的懷疑,隻是布置得極為巧妙,且凶險萬分,必然會令對方在其中吃虧不淺。
“三師兄,你早知我們被盯上,竟然還在這時……哼!”謝修凡心頭委實有些惱怒,若非對此早有預料,君非奕怎會故意布下這種禁製?
“他們暫時無法進來,相信我。”君非奕深深注視著他,目光異常的溫柔。
謝修凡瞪了他一眼,轉過臉去,但語氣卻顯然緩和了不少:“姑且信你一回。”他心中自也知曉,君非奕行事必然有分寸,不會輕易置二人於不利的境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外圍禁製果然向他們證明了其可怕。雖然這禁製波動不止,但對方卻始終無法進來,不過,謝修凡仍然還是緊張萬分,時刻盯著那禁製。
一直到半個時辰以後,君謝二人終於完事。
謝修凡立刻起身開始穿衣服,那最後時刻強烈的快感仍使他腦中有些暈眩,就連腿也有些發軟。他勉強穿上衣服,扶著額頭坐在地上。
君非奕也很快穿好衣服,並將屋子略加清理,終於道:“一共四個人,方蓮苡、元秀月,以及兩名陌生男修,均為築基顛峰的修為。若你無法應付,我會隨時出手。”
謝修凡搖搖頭:“不必,我自己來。”他還並沒有那麽軟弱,況且,讓君非奕一個結丹修士出手,對付區區四個築基修士,這未免大材小用。
那四人因為禁製而吃了虧,進來必然受傷不淺。若是這樣的陣勢他都無法應付,未來還如何獨力應對其他的危險?
雖然君非奕確實極為在乎他,但這從來不是謝修凡的依仗。若是太過依賴於君非奕的保護,這反倒會害了他。世事變幻莫測,君非奕畢竟不可能如現在這般,時時跟在他身邊保護。
況且,他心中所一直追求的,正是在未來與君非奕並肩作戰,而非活在他的保護之下。
謝修凡話音落下不久,忽然之間,就見那禁製終於被徹底破去,四名修士形容狼狽地站在他們麵前。
這四人之中,果然有方蓮苡、元秀月這二人。另兩名陌生男修,則一個身著白衣,一個身著紫衣,均是看上去相貌平常,並不引人注目,屬於那種極容易融入人群中的人。
謝修凡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方道友,元道友,再次見麵,幸會。不知四位闖入此地,究竟有何貴幹?”
元秀月輕輕撫過自己的頭發,笑道:“嗬嗬,當然是想來與二位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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