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道修仙
唐雲沛傷勢痊愈以後,走過去將那混沌珠撿起,交到了君非奕的手中:“非奕,此珠就由你交出去,具體如何做,你應當明白吧?
“是,師父。”君非奕將混沌珠收起,目光轉而看向謝修凡,緊緊盯住他。謝修凡走到哪裏,他的視線便跟到哪裏。
諸位在場的太上長老也在觀察著謝修凡。
唐雲沛也看了一眼謝修凡,向君非奕傳音道:“這段時間注意觀察他的言行舉止,必須確認他沒有被奪舍,你作為他親近之人,應不難看出。若是他確實遭到奪舍,你也不可因此一蹶不振,明白嗎?”
君非奕點了點頭。
謝修凡很快為所有受傷的太上長老治好傷,他們所受傷勢均為外傷,並沒能使他增加多少修為。
隨後,諸位太上長老與宗主一同離開,不知去商議何事了。至於君謝二人,他們卻是沒有回返歸一峰,君非奕向混沌珠詢問了一句,往外門食苑走去。
謝修凡此時依然在沉思著什麽,並沒有與君非奕搭話。
君非奕也沒有多加試探,若是葉無青吞噬了謝修凡的元神,必然也同時得到了他的記憶,問也問不出破綻來。
等終於來到外門食苑,這時因並非飯時,隻見此地並沒有多少弟子在用餐,君非奕直接向廚房走去,就見這裏有不少雜役在忙碌著。而君非奕的目光停在其中一人身上,這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正在埋頭切著菜。
同時,一個煉氣二層的肥胖修士,正在訓斥著這些雜役,催促他們盡快幹活。尤其是這少年,所遭到的訓斥尤其嚴厲,而這少年也確實切起菜來又慢又難看,顯然並不擅長於這些活。
這肥胖修士正是因進階無望,於是被派去管理宗門內的這些雜役。他雖修為極低,但在這些雜役麵前,卻如同天神般強大。
君非奕皺了皺眉。
這肥胖修士幾乎立刻就留意到有人進來,回頭一看,也認出君非奕來,當即變了臉色,臉上堆起討好小心的笑容:“少宗主,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這廚房中油煙太重,少宗主不如先移步後院,以免……”
君非奕開門見山,直接一指那正在切菜的少年,道:“你過來。”
隻見這少年五官倒是周正,但滿臉汙黑油煙。唯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令他顯十分精神。
肥胖修士一聽,頓時心中忐忑起來。平日他可沒少訓斥這些雜役,而如今少宗主親自來此,竟正是為了一個雜役,怎能不令他為自己的前程感到擔憂?
廚房中這些雜役自也均留意到這一幕,雖然手中活計未停,但均悄悄地往這邊睨過來。而那少年見少宗主所指的人是自己,更是心下一慌,一刀切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他不由痛得皺起了臉,卻不敢哼出聲來。
謝修凡輕咳了聲,揮袖打出一道木係真元,少年手指上的傷勢立即痊愈,沒有留下半道疤痕。少年不由驚呆了,張著口說不出話來,他捧著手指看了又看,隨後又看向謝修凡,傻乎乎地盯著他,一瞬也不瞬。
謝修凡微微一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怔愕半晌,這才回過神來,答道:“許衡。”
謝修凡瞥了君非奕一眼,向他傳音問道:“師父是打算如何對待他?”
君非奕同樣傳音回道:“收他為徒,或是由我收徒。”
“你還沒有收過徒弟吧?不如……”傳音的同時,謝修凡臉上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笑意,“就由你收徒,如何?”
君非奕:“……”
謝修凡當即微笑著對那少年道:“許衡,你可願意拜少宗主為師?”
“啊?”許衡驚呆了,那些雜役也全部震驚地停止了幹活。至於那名肥胖修士,他更是麵色猶如死灰,一旦這許衡一步登天,他豈不是就要完蛋了?
謝修凡淺笑道:“難道你不願意?”
許衡悄悄睨了君非奕一眼。隻見君非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喜亦無怒,而他周身更是隱有逼人劍氣,令人根本不敢靠近。
許衡立刻嚇著了般,低下頭去:“我……我願意!”
“那你還不快拜師?嗯,對了,別忘記還要拜我這個師叔。”謝修凡笑道。
許衡又小心翼翼地睨了君非奕一眼,膽戰心驚地小步移到他麵前,跪拜下來:“弟子……弟子許衡拜見師父,還有師叔。”
君非奕道:“起來。”
許衡忐忑地站起來,摸不準君非奕的心思,不知他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時不時瞅向謝修凡,卻不敢多看君非奕。
謝修凡麵露微笑,和善道:“走吧,隨我們回歸一峰。”
廚房中這些雜役紛紛投來又羨又嫉的眼神,那肥胖修士更是又忐忑不安,又心中不平。明明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雜役,連半分修為也沒有,竟也能獲得少宗主青睞?
君非奕揮袖將許衡卷起,便禦劍飛向歸一峰,謝修凡緊隨其後。
回到歸一峰後,君非奕在謝修凡的洞府前停下,靜候謝修凡將洞府開啟。謝修凡隻比他稍稍落後半步,他取出令牌打出法訣,洞府禁製便是大開。
許衡看在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被君非奕放下來後,他忐忑地跟在二人後麵,來到洞府之中。
謝修凡盤坐下來,不再多話。
君非奕直接開門見山道:“本宗有一枚混沌珠,隻有具備五行混沌靈根之人,方能將其認主。而你便是擁有五行混沌靈根之人。”
許衡張大了口,目瞪口呆,良久,才略略回過神來:“這麽說,我不是廢靈根嗎?”
“五行混沌靈根千年難遇,你自然不是廢靈根。望你莫要令宗門失望,善加利用這枚混沌珠。”謝修凡微笑道。
許衡呆呆地看著他。
君非奕將混沌珠取出,道:“此珠的存在,絕不可告知他人,你也不可太依賴它。”
謝修凡也鎮重告誡道:“嗯,這混沌珠中存儲有不少天材地寶,你現在尚且無法利用,最好將其封存不動,不可隨意向人展示。否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旦引來他人覬覦,你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不過,這其中部份結丹期可以利用的寶物,應當已經被安師叔等二人取走了。現在,諸位太上長老與宗主恐怕正在商量寶物歸屬。
許衡整個人如同傻了般,隻覺猶如身處夢中。他迷迷糊糊地點點頭,良久,才終於接了混沌珠:“我明白了,謝謝師父和師叔。那……我應當如何認主?”
君非奕彈指發出一道細小劍氣,隻見許衡手指上出現了道傷口,鮮血滲出,染在那混沌珠之上。
隨即,就見混沌珠煥發出五彩光芒,沉入了許衡體內。
許衡眨了眨眼睛,正要說話,忽然麵露震驚之色。顯然,他已經發現了混沌珠內的芥子空間,並看到了那成堆的天材地寶。
隻見許衡的神情一忽兒驚喜,一忽兒茫然,也不知那器靈對他說了些什麽。良久,許衡迷茫道:“那我是不是現在就開始修煉?可是,我之前也嚐試過引氣入體,卻從來沒有成功過,本來我也都不抱希望了。”
這時,忽然從洞府外飛來一道傳音符,懸停在君非奕的麵前,君非奕將其收入掌中一看:“師父喚我二人過去,許衡,你也跟上。”
“啊,哦。是……要見宗主嗎?”許衡睜大眼睛,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三人不久便來到歸一峰大殿內。
隻見此地隻有唐雲沛在,諸位太上長老多半已各自回峰。
隻見唐雲沛神色甚是溫和,打量了許衡一眼,微微點頭:“很好,你叫什麽名字?”
雖然唐雲沛神情和悅,態度平易近人。許衡仍不免承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想也不想便立刻跪拜了下來:“我……我叫許衡,拜見師祖。”
“嗯。起來吧。”唐雲沛喚來一名隨侍弟子,命他去為許衡安排洞府,並帶他過去。許衡被帶出了大殿,一時殿中隻剩下君謝二人。
唐雲沛笑道:“非奕,你已將收他收作弟子?這很好,注意觀察他的心性,平日也要多多加以誘導,不可令他走上邪路。”
“是。”君非奕答道。
“你們可去藏書室看看,那混沌珠中的功法密卷,已經全部放置在了其中。”唐雲沛臉上笑容止也止不住,若非要顧及形象,他隻怕早已經笑出了聲,“這裏有幾塊金屬性煉器材料,兩件木係法寶,可惜並沒有靈器,你二人且拿去收好吧。”
君謝二人接了這幾樣寶物,分別將其收好,便來到山腹中的藏書室裏。
此時,藏書室中並沒有什麽人,謝修凡搖頭笑道:“看來葉無青這一死,宗門是發了一筆橫財了。”
君非奕睨了他一眼,點點頭。他正要說話,卻見又有幾名核心弟子蜂擁而入,君非奕於是閉上了口,沉默不言。
謝修凡瞥了那幾名弟子一眼,微笑著向他們點頭問好,便專心查看起新增的玉簡。良久,他忽然眼睛一亮,將其中一枚玉簡拿起,神識探入其中,強行記憶起來。
吞噬了葉無青的元神以後,謝修凡的元神強度大有增加,已經遠遠超出了築基後期,神識範圍更是達到將近四十裏。
君非奕查看了片刻,也默記了幾枚玉簡。
數個時辰以後,君謝二人才終於離開藏書室,均是大有收獲。
謝修凡回到自己的洞府,命太歲去探探最新消息,又將那無名奇石交給君非奕。這無名奇石他暫時無需使用,交給君非奕藏在畫卷中為佳。君非奕收了無名奇石,便與他分開了,自去忙自己的事。
謝修凡將洞府禁製開啟,便盤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葉無青的記憶,他所得到的隻是部份。從這段記憶中,他得知,原來葉無青轉世時,並未保留原先的強大元神,他唯一的倚仗,便是前世記憶與經驗,以及混沌珠。
轉世畢竟與奪舍不同,能令保留全部的記憶,這已經是混沌珠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不過,謝修凡卻是進而聯想到自己的重生。周天道祖施展逆天之能,助他重生回到十年前,同時還保留了他的元神與境界。這說明周天道祖的實力,竟遠在那混沌珠器靈之上嗎?
從葉無青那裏得到的這段記記之中,令他分外驚喜的是,這其中竟正好有分化元神之法,包括葉無青修煉此法時的經驗與過程。
謝修凡取出記載有《煉神訣》的玉簡,以他現在的神識,已經足以破開這其中禁製了。
他從頭至尾讀了一遍《煉神訣》,又回想了番葉無青記憶中的經驗與心得。這分化元神之法有一點需要注意,分化之時應有主元神與副元神之分。主元神至少應占據一半以上,副元神的總量加起來,絕不能比主元神多,否則將會釀成惡果,元神受損,精神錯亂等等。
謝修凡閉目靜心,良久,待心緒徹底變得古井無波,便開始初步嚐試分化元神。
這元神就像是他的身體,將其分裂就如同切開他的身體,其中痛苦簡直無法言喻。謝修凡自知長痛不如短痛,一咬牙,強行以最快的速度,將元神裂作兩半,其中三分之二為主元神,三分之一為副元神。
若非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在元神分裂過程進行到一半時,他恐怕便已經暈了過去。拚盡全力忍到最後一刻,他終於心頭一鬆,眼前一黑暈轉了過去。
等他悠悠醒轉,疼痛感倒是消失了,可體內卻似乎多了個人,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而此時,他的腦海中傳來太歲的聲音:“小凡,你怎麽啦?快醒醒。”太歲焦急萬分地用身體撞著他的身體,已經幾乎將要哭出聲來。
謝修凡仍未反應過來,雙目茫然。此時,他的意識有些錯亂,迷茫地沉浸在神識海中,隻見他淡青色的元神已經一分為二,一大一小,就像他已經變作了兩個人一樣。
這兩道元神之中,各自保留有部份記憶和感情,但並非一成不變,互相間可以隨意轉移。謝修凡嚐試了片刻,發現自己的主意識可隨意在二者間切換,他能以主元神操控自己的身體,亦能以副元神操控身體。
同時,主元神與副元神又隨時可以融合,成為一個整體。隻需在必要之時,將它們分開即可。這兩道元神都是他,但互相間又有區別,副元神需臣服於主元神,無法喧賓奪主。
這種分化元神之法,與高階修士常使用的分神又有極大的區別。高階修士可將元神分出一小縷,附著於人或物之上,這一縷元神極其弱小,隨時可以拋棄,所能維持的時間也不長。將其拋棄之後,對高階修士本身不會帶來任何影響。
不過,由於這縷元神具備高階修士本身的境界,因此不但可以憑借境界壓製別人,又可以借助他所附身的低階修士體內靈氣,短暫地發揮出自己的部份神通來。
而如他這般分化元神以後,副元神雖為副,卻也絕對不能拋棄,否則謝修凡必將受到極大的損害。副元神可離開主元神長時間存在,若是主元神被毀,隻要副元神還在,謝修凡便不會死去。
良久,謝修凡才終於適應過來,不再觀察自己的元神。他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修煉此法為何會凶險無比了,他這時隻將自己的元神一分為二,便有些反應不過來。若是分出成百上千道副元神,將自己變作成百上千個人,他若是仍能維持精神不錯亂,那才真是奇跡。
不過,分化出的元神越多,每道元神分別凝聚神識為劍,所能同時攻擊的人便能越多。而他這樣分散攻擊,由於元神本身強度並未改變,攻擊的效果是一致的。
如果他將元神分化為三份,便能同時攻擊三個人;分化為四份,便能同時攻擊四個人,依此類推。可以想見,若是分化出上百道元神,那他便可同時攻擊上百人。不過,謹慎起見,他當然不敢這樣做。
此外,擁有這些副元神以後,他還可以塑造分|身,本體與分|身可同時做不同的事情。
謝修凡定了定神,將兩道元神聚合起來,回應焦急的太歲:“放心,我沒事,別擔心,別哭。”他留意到,洞府內有一道傳音符,就懸停在自己的麵前,不過,暫時不必急於查看。
太歲委屈萬分地抱怨道:“嗚嗚,壞小凡,你嚇死我了。我都去找你三師兄了,但是,氣死我了,他根本就聽不見我的話,也不知道我要他幹什麽。”
謝修凡撫慰它片刻,太歲才終於停止抱怨,道:“你讓我打聽的消息,我早就打聽來了,你都在這裏昏睡了三天了。”
謝修凡拍了拍它,微笑道:“都打聽到些什麽?”
“嗯,關於那個葉無青,傳出的消息是,葉無青殺害同門以後,突然走火入魔,自爆身亡了。”
謝修凡點了點頭:“果如我所想,宗門不會將真相宣揚出去。那麽,對於突然增加的珍貴典藉,諸位太上長老又是如何解釋的?”
太歲答道:“說是一個長老之前出門曆練時,無意中所得。”
謝修凡又問:“那許衡情況如何?”
“以前跟他一起的那些人,都到處在說他壞話,說他又蠢又笨,撞了天大的好運,才會被你三師兄收為徒弟。他現在已經有煉氣一層了,不過,你三師兄可真懶,教了他幾天以後,竟然管都不管他,讓你那個四師姐去教他了。”
謝修凡不由噗的一聲笑了:“三師兄哪會有時間天天盯著他,自然隻能讓四師姐代勞了,四師姐想必樂在其中吧?”
“是啊,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說自己終於有師侄了。”
“我父親呢?可有結丹跡象?”
“還沒有呢,仍是原來那樣。”
謝修凡又問:“三師兄在做什麽?”
“他在練劍啦。真無趣,除了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每天不是修煉,就是練劍,練死算了。小凡你幹嘛要看中他呢?我在你們宗門看到好多有趣的人,又會討人歡心,還懂得很多花樣,比你三師兄強多了。”
“……”謝修凡在太歲身上狠狠拍了兩下,“你都跑去看什麽了,不準再看。”他不自覺地聯想到,葉無青記憶中的某些場麵,以及葉無青當時的感受。
“嗚,我沒看什麽啊。”太歲語氣變得委屈起來,“小凡,你還要我打聽什麽?”
“繼續盯著許衡,一旦他有任何異樣,立刻轉告給我。”
“嗯!那我這就去啦。”太歲的語氣中充滿了歡快,它高興地沉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謝修凡將麵前的傳音符收入手中,這果然正是君非奕傳來的:“三個月後,隨我離宗前往天金墟。”
謝修凡不由一怔。這天金墟他略有耳聞,此地位於齊國與吳越國之間,這裏凶險萬分,盤踞著許多金係妖獸,更是充斥著狂暴的銳金之氣,極難抵禦。天金墟中,築基修士所能抵達的地方有限,更深處的地方,就連結丹修士進入也是九死一生。
不過,天金墟固然凶險,其中卻藏有無數的機緣。而若是有太歲在地下打探情報,必定能很快探知藏寶之地,那樣一來,他和君非奕必能滿載而歸。更何況,在這其中,他還能利用銳金之氣鍛煉身體,盡量增強身體強度。
謝修凡頓時心中意動。
謝修凡當即回了道傳音符,表示自己同意。
過了片刻,一道傳音符飛入他的洞府,停在了他的麵前:“煉器學得如何?”
謝修凡啞然以對,心中不由有種緊迫之感。三師兄自得了那金屬性煉器材料,定是急於升級除惡劍,而以除惡劍現在的品階,也確實跟不上他的修為。可三師兄得知他在學習煉器以後,又不願意假他人之手升級除惡劍,看來,他得拚命了。
謝修凡暗暗歎息一聲,暫時放棄繼續分化元神,取出紫金爐,開始繼續學習煉器。同時,他亦給君非奕回了道訊息,表示自己正在煉器,若無必要,暫時不要再來打擾他。
再次嚐試煉製中品靈器,令他意外的是,竟是超乎想象的順利,第一次煉製便是成功了。謝修凡不由暗暗吃驚,仔細回思起方才的煉製過程。
過了片刻,他忽的恍然大悟。原先他隻有築基中期的元神,而如今他元神大有增強,已經超越了築基後期修士,煉器過程自能做得更加精細。這期間以他的神識而言,遊刃有餘,自然而然,他能輕易煉製成功。
可是,以築基中期的神識強度煉製中品靈器,為何別的煉器師能夠做到,他卻無法做到?這其中必然還是有原因的,他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沒有想到。
以前他元神一直十分強大,所以無需顧慮這一問題。可遲早有一天,他將失去元神之上的優勢,必須找出原因所在。
謝修凡又思考了片刻,他每次在煉器過程中出問題,都是在不同材料融合之時。他著重對比起前後差別,以原先的神識強度,他做到了哪些,而以現在的神識強度,他又做到了哪些。
良久,他忽然麵露喜色,一掌擊在地麵之上:“原來如此!”
不同材料融合之時,有時需以神識控製,有時則不需要。這樣將可以大為節省元神的消耗,使自己遊刃有餘。
明白到這一點以後,謝修凡立即再次投入了煉器之中。經過數十次煉製以後,他終於總結出了些規律。
而此時,他煉製中品靈器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了八成以上。
他隨即又開始嚐試煉製上品靈器,甚至是極品靈器。
控製不同材料進行融合,他也越來越熟稔,漸漸的很少再出差錯了。不知不覺,三個月時間過去了,此時,他終於成功煉製出了第一件極品靈器!
謝修凡不由心中喜不自勝。
他翻出《煉器密錄》,決定為自己煉製一件攻擊靈器,這其中將會用到海心沙。
此時,君非奕再次傳來一道訊息:“三月之期已至,準備得如何?”
謝修凡接了傳音符一看,隻好回道:“再等我十天。”
君非奕回道:“好,一切依你,無需焦急。”
謝修凡參照《煉器密錄》,又思考了許久,終於決定,就利用君非奕贈他的那柄木劍,在此基礎之上加入海心沙,對其進行改造,這樣將能大為節省時間。
且有了第一次改造靈器的經驗,他未來在為君非奕升級除惡劍時,也有經驗可循。
謝修凡取出少量海心沙,將其置於紫金爐中,開始嚐試精煉,剔除其中雜質。
然而,這海心沙竟是極難熔化,十天時間過去了,它也隻熔化了一小部份。謝修凡不由心下焦慮,但他心知此時不容分神,隻能專心繼續。
雖然說好的十天時間已至,可君非奕這次卻沒有再傳音催促。
不知不覺,又是十天過去了,這海心沙也才熔化了不到一半。
謝修凡不敢分心,仍然專心於此。太歲每次出現在洞府中,見他無法分心,也是知趣地不來打擾。
直到一個月以後,海心沙終於徹底熔為液態,謝修凡暗暗鬆了口氣,利用神識慢慢剔出其中雜質,直至它變得純淨無比。
隨後,他取出木劍,將其置於紫金爐中。三天時間之後,木劍也徹底被三昧真火熔化,謝修凡將這木劍檢查了一遍,發現這木劍煉製水準極高,並無任何需要改進的地方。於是,他直接將海心沙融入木劍,將二者進行融合。
這次融合他萬分的小心,甚至不惜使神識消耗過度。終於,半天的時間過去,二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謝修凡心頭一喜,隨即開始為木劍塑形。不久,這木劍凝為了短劍的模樣,但仔細一看,這木劍仍顯得太細太短,倒不如直接煉製成匕首。
這木劍之上原本刻有幾道法陣,經過重新煉製以後,法陣遭到破壞,已不複存在,也不能再隨意變化大小。因此,重新煉製以後,謝修凡隻能無奈作出這種選擇,直接變成匕首。
煉製完成以後,謝修凡驚訝地發現,雖然加入的海心沙不多,這木匕首竟仍是提升為了極品靈器!
謝修凡不由暗暗歎息,極品靈器的話,以他現在的修為,恐怕難以如意施展。也罷,姑且將此匕首當作殺手鐧,危急關頭,傾盡全力一擊發出,當可起到奇效。
而平常的時候,他這裏有不少各種品級的靈劍,完全足夠他使用。
謝修凡找出《煉器密錄》查看了一遍,決定為這匕首也刻幾道法陣上去。
他分別選擇了兩道法陣,輕敏法陣以及攻擊法陣。不過,他對於陣法了解不多,即便是依樣畫葫蘆,這也是一種考驗。
謝修凡先以之前所煉製的靈器作為試驗,刻陣極其考驗神識強度,稍有差錯便將前功盡棄。他花去了月餘時間,才終於將那兩道法陣徹底掌握,能夠做到純熟地刻製出來。
感覺應不會再輕易出差錯以後,謝修凡這才拿起木匕首,開始為它刻陣。
數個時辰過去,忽然間,一道傳音符飛入洞府,懸停在他的麵前。謝修凡想起多半正等得焦急的君非奕,頓時略略有所分心。
這個瞬間,他神識略有凝滯,竟差點刻錯了。
謝修凡不由一驚,連忙專心凝神,不再分心旁顧。
數個時辰以後,他終於長舒了口氣,拿起麵前的木匕首,麵上露出了滿意而喜悅的笑容。此時,他已經為這木匕首刻上了四道法陣,兩道輕敏法陣,兩道攻擊法陣。
謝修凡隨後挑出一柄下品靈劍,一柄中品靈劍,一柄上品靈劍,分別刻上數道同樣的法陣。
他將這三件靈劍以及木匕首收入儲物袋,又檢視了番堆積在一邊的靈器,這其中有中品靈劍,有上品靈劍,還有一件極品靈劍。
他將堆積在這裏的靈劍挑撿出來,以另外的儲物袋裝好,準備上繳給宗門,換取一些宗門貢獻。
以築基修士的身份而言,他自己的儲物袋空間不算太大,隻有方圓三丈而已。這是在獸潮期間,他在宗內執事殿那裏換得的。
謝修凡收了那道傳音符一看,得知君非奕竟已先行出發,他讓謝修凡直接前往平滄城,與他在那裏會合。
謝修凡搖頭一笑,起身離開了洞府,禦劍飛向煉器堂。
煉器堂中派發煉器材料的,依然是水長老,堂內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謝修凡在隊伍最末站定。
等候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終於輪到他。水長老見是他,不由微微一笑,道:“這次需要多少煉器材料?”
謝修凡將早已備好的儲物袋遞上:“請水長老看看,這些靈器價值幾何?”
水長老將神識探入其中,略加查看以後,露出了震驚之色:“下品靈器,中品靈器,上品靈器,竟還有一件極品靈器,這些難道都是你所煉製出來的?”
“不錯。”謝修凡坦然答道。
得到謝修凡的肯定以後,不隻是水長老越發震驚,排在謝修凡後麵的弟子,也有些流露出驚駭之色:
“以築基初期的修為,竟能煉製出極品靈器?!”
“是啊,太令人驚訝了,竟然能與戚長老、藍長老、範師祖相媲美,這又是一個煉器奇才啊。”
謝修凡聞言,不由暗感慚愧,他不過是陰差陽錯,吞噬了葉無青的元神後,才恰巧因前後變化有所啟發。他根本不算煉器奇才,如戚長老、藍長老、範師叔那般,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煉器奇才。
水長老也是流露出敬服之色,道:“謝師弟,可惜你已拜宗主為師,不能再另投他人門下,可惜啊。不過,你倒也可與戚長老、藍長老以及範師祖多多交流,或許能從交談中有所啟發。”
“多謝水長老。”謝修凡微笑道。
水長老又點數了下儲物袋中各類靈器的數量,道:“一共可得四千三百二十貢獻。謝師弟還需要煉器材料麽?”
謝修凡答道:“暫時不必,下次再來領取。”
水長老將貢獻打入他的令牌之中,謝修凡向他告辭,便一刻不停地回到歸一峰,告知宗主自己需要離宗曆練。獲得宗主允許以後,他立刻前往宗門執事殿,登記了離宗信息,便離開了宗門。
因不與君非奕同行,他隻能將太歲放進儲物袋裏。太歲雖有自己的意識,但極為接近靈木,因此可直接裝進儲物袋中。
他禦劍飛了沒多久,太歲便向他抱怨:“這裏好悶,我想出來。”
謝修凡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好改為將太歲抱在懷裏。
太歲這才不再抱怨:“你父親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也不像要進階。至於你讓我盯著的許衡,他也一直表現正常,而且,他修煉好快好快,現在已經突破到煉氣三層了。”
謝修凡笑著解釋道:“擁有混沌靈根者,隻需修煉相應的功法,自能修煉速度極快,並沒有什麽值得令人驚訝的。何況,那混沌珠之中,靈氣之充沛簡直無法想象,他這樣的修煉速度,應當已是在刻意減慢了。”
太歲擔憂道:“他有這麽好的修煉條件,那萬一他未來超過你,那可怎麽辦?”
“超過便超過,無需在意,隻要他沒有異心便好。”謝修凡毫不在意道,機緣自會擇人,那混沌珠隻認可許衡,強奪也是無用。與其嫉妒他人的修煉速度,倒不如自己堅守本心,踏踏實實認真修行,遲早有一天,他能夠修煉到至高的頂點,站在這個世界的顛峰。
“哦。”太歲難得地歎了口氣,“那個許衡好像喜歡你,我有次惡作劇拉他入夢,他還夢到你了。”
謝修凡腳下踩著的飛劍忽然一顫,隨即往下跌落。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勉強穩住飛劍,有些惱怒道:“胡言亂語!”他想了想,很快恢複平靜,“多半是因我上次為他治傷,他才對我有些好感。他身為宗門雜役,往日必是受盡欺辱責罵,有人對他好,他會心存感激,這是必然的。”
“可是,在夢中,他還向你表白了呀,說你像神仙一樣好看,他很喜歡很喜歡你。他還像你三師兄一樣,對你又親又摸。”
“……”謝修凡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製止道,“夠了!太歲,你怎麽不早些告訴我?早知他竟懷有這種心思,應當盡快扭轉過來。那是三師兄所收的第一個徒弟,怎麽能……唉,他現在隻有十四五歲,倒還來得及。三師兄喜歡我情有可原,可這許衡,他應隻是一時糊塗。”
“可不像啊。”
“三師兄也罷了,許衡也是男子,總不可能隻有男子會喜歡我吧?”
“當然不是啊。也有女弟子喜歡你的,不過,被你三師兄配合四師姐,全給擋回去了。”
“……”他長期閉關,少與人來往,平日與他長時間相伴的,隻有君非奕。就連四師姐與王壯,也少有機會與他見麵。若非太歲今日告訴他,他還真不知有這麽一回事。
謝修凡沉默許久,無語望天。
上一世時,他可從未有過這種待遇。當時可沒人為擋下這些人@?,但依然門庭冷落,乏人問津,更還有不少人因他妖修之子的身份,而對他有所成見與敵意。可以想見,這其中有多少人,隻是因他的身份和地位,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小凡,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這事的時候,你正專心對著那隻爐子,我隻好暫時不告訴你啦。”太歲在他衣襟上蹭了蹭,語氣裏充滿了委屈。
謝修凡搖頭歎了口氣:“罷了,此事無需再提,待見到三師兄以後,我再與他商量。”
他加快速度向平滄城飛去。近十天之後,才終於抵達那裏。
然而,才未接近平滄城,他便留意到遠處有人激鬥,這種打鬥聲勢……分明隻會發生在築基修士之間。
難道是三師兄?謝修凡當即折轉方向,往打鬥的地方飛掠而去。
待接近的時候,他便遙遙聽見略顯黯沉的聲音傳來:“君道友,想不到,劍法大進以後,我竟仍不是你的對手。”
隨著這聲音傳來,那打鬥的聲勢,也在此時平息了下來。
謝修凡辨認出來,這說話之人,正是上次曾見過麵的袁熙永。
而立於袁熙永對麵的,豈不正是君非奕?
謝修凡的接近,自然已被這二人所察覺,君非奕轉頭看向謝修凡。袁熙永則長歎了一聲,執劍一禮,道:“也罷,磋砣了這麽些年,我這就返回宗門,苦練劍法。君道友,告辭。”
話音甫落,袁熙永隨即化作一道劍光,如流星般向遠處飛掠而去,轉眼消失在了君謝二人的視線中。
謝修凡此時終於接近君非奕,在他麵前站定:“三師兄,他……難道那位公主已經過世了?”說著,謝修凡搖頭歎息一聲,“即便她沒有死去,可凡人壽元短暫,他也遲早將麵臨生死離別。長痛不如短痛,這對他而言,也並非壞事。”
“他還可以追尋她的轉世。如果是你,我也一樣。”君非奕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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