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異能小地主

煉藥師公會裏麵有足夠的煉丹房,基本是每個煉藥師都配備了一間的,平時大家都各自在自己的煉丹房裏麵煉丹,隻有在修煉到了瓶頸的時候,才會爬出來交流一下。

煉藥師公會還有專門交流的地方,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就在煉藥師公會裏麵。

不深入這裏,你不會發現這裏到底有多大。

從外麵看,煉藥師公會就是一棟五層的建築而已,但是走進去裏麵,迂回曲折的廊道,會走的你頭暈眼花。

而在裏麵的那些一個個獨立的或者是連在一起的煉丹房,還有平時沒事休閑娛樂的設施,都讓你眼花繚亂。

這裏為煉藥師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去處,他們很多甚至直接就把所有的家當都搬過來了,就住在煉藥師公會裏麵。

當然了,一些有家室的人,還是寧願住在家裏的。

程子涵作為一名三級巔峰的煉藥師,自然是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煉丹房了。

此時所有人,都聚在她的煉丹房裏麵,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看人開爐煉丹,是很少有的事情。

也不是有意藏私,隻是在煉丹的時候,一旦周圍有人幹擾的話,煉丹的失敗率會很高。

所以大部分的煉藥師都不喜歡自己煉丹的時候隔壁有人。

程子涵今天這樣公開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煉丹,還是蒼嵐大陸那麽多年來第一次。

眾人之間一株株的藥材在她白皙纖細的指尖飛舞,最後前仆後繼的進入了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藥爐之中,藥爐裏麵的火焰,馬上就好像活了一樣,撲了上來,將藥材包裹著,一點一點的燒成灰或是**。

那個少年就那麽安靜的站在藥爐邊上,時而皺眉,時而抿唇,時而鬆口氣,而那些藥材便在她那嫻熟的手法之下,都隻剩下了精華。

藥材提取的工作,隻二十分鍾就全部完成了,比起大部分人小心翼翼的一株一株的提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眼看著所有的藥材都提煉出來了,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專注,大家都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溫度漸漸地升高了,空氣中的壓力都重了幾分。

來不及細想,隻見程子涵的本來張開的手指,突然向中間並攏,隨後用力的一握,那本來還各自分開遊散在火裏的藥材,便突然聚攏到一起,在程子涵精準的控製下,漸漸地融合了。

那速度,那手法,即使是全大陸最高級的煉藥師,都自認自己沒有辦法做到。

褚忠海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短短的一天,不對,應該是幾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受到的打擊,比他前半生受到的總和都還要多。

什麽叫天才?

媽蛋,這就叫天才!

可以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就將你打擊的體無完膚!偏偏人家卻半點沒有在打擊人的自覺!

褚忠海有種心髒隱隱作痛的感覺。

周圍的人,看著程子涵煉藥,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你們剛剛都看到了,想要提升自己的煉藥術,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控火能力,如果你可以同一時間操控著火焰,將兩株,三株,甚至是更多的藥材一起提煉,那麽你們的控火能力就提高了。”

“再來就是你們的意識強度。可以成為煉藥師的,精神力肯定都不會弱,怎麽集中你們的精力,最好的利用自己的實力去將丹藥煉製出來,就看你們精神力的運用了。”

“煉藥跟很多事情都一樣,多練,多看,多聽。平時自己多多的練習,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別人怎麽練習,不懂的時候,去聽聽人家怎麽做。這樣對你們的提升有很大的幫助。”

“不要一味的隻知道自己躲起來煉藥,這樣沒有太大的進步,因為你們本身一個人的眼界是有限的,一個人的智慧也是有限的,總不能比一群人的要眼界開闊吧?所以,必須的交流是要有的。”

“但是,如果是將別人本來就錯誤的煉藥方式生搬硬套過來的話,那結果隻有一個,就是失敗,失敗,失敗!”

程子涵的話雖然聽似有點刻薄,但是卻句句都是真理。

大家都點頭,沉吟著,消化著她剛剛說的話。

看她的技術,無疑可以稱得上是蒼嵐第一!

雖然煉藥師等級目前還不是第一,但是相信不需要多久,她肯定就可以成為蒼嵐大陸頂尖的煉藥師!

此時所有人看著程子涵的目光,都帶著幾分的膜拜和尊崇。

也許開始大家隻是因為褚忠海的身份,才會對她那麽的尊敬,或者是因為她小小的年紀就可以達到這般的境界,大家的心裏是驚豔並且真心的佩服的。

但是如今,他們卻是已經下意識的將程子涵抬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如今他們看程子涵,不是看平輩的目光,而是仰視著她的。

“好了,回去慢慢思考,最好可以每個月或者是每個季度就舉辦一次內部的煉藥師比賽,一來可以測試出彼此之間的差距在哪裏,二來也可以看看自己到底存在什麽不足。大家都在這個境界卡了很久了,自然都希望自己可以提升的,好好努力吧。”程子涵一臉老成的說了一句,才先離開了。

現在她已經搬到煉藥師公會來住了,莽蒼不喜歡這裏,所以和天蠶留在了原來住的地方。

程子涵其實也不喜歡住在這裏,也隻有晚上才會回來這裏休息,平時都喜歡賴在莽蒼那裏。

褚忠海本來還打算找個時間教導程子涵煉藥術的,但是自從見識過程子涵的實力以後,他就被打擊了,便懶得在程子涵的麵前丟人了。

雲羅國的建國大典舉行了整整七天七夜,來自各國的使者臣民,幾乎每天都不分晝夜的在大街上狂歡。

煙花每天一到八點就開始準時燃燒,一直燃燒到零點。

整個帝都都彌漫著一陣的喜慶氣氛。

程子涵不喜歡這些熱鬧,這裏沒有太大的代入感,始終不能感同身受,就好像在這樣的日子,她就沒有任何身為雲羅國子民的喜悅和興奮,反而是覺得天天放著煙花,又吵又煩,而且空氣質量都下降了不少。

程子涵每天做的事情很簡單,也十分的有規律。

早上七點起來,煉藥兩個小時,到九點就會去看一些書籍,算是修身養性。十一點吃飯,吃過了以後,活動活動筋骨,就去午睡。午睡起來繼續煉藥兩個小時,然後吃飯……

可以說,基本是豬一樣的生活了。

但是這種簡單平淡的日子,終於在有一天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之後,被打破了。

沈家的人,在消停了大半個月後,終於是按捺不住出現了。

隻是他來,不是來挑釁或者是找打的,隻是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

在這個信息發達,通訊發達的年代,莫名的收到了一封那麽古老那麽有味道的信,對於程子涵來說未免讓她覺得有些詫異。

將信紙徐徐攤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手筆。

對方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五張紙,程子涵看完了隻看到了一個重點。

沈青書要對天煞動手!

盡管程子涵做事十分的慎密,但是還是露出了破綻,被沈青書發現了她跟天煞之間的特殊關係。

對方是想要跟她通風報信的。

程子涵看完了信,直接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落款的名字她看的清楚,對方她也見過一麵,當初還打算利用她混進沈家的,隻是最後因為種種原因隻有作罷了。

如今她突然讓人帶來了一封書信,而且還說了那麽一個消息給她,程子涵實在是猜測不透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沈家的人,她都是信不過的。

不管這個沈天冰到底想要做什麽,有什麽目的,程子涵對於她的話,沒有太多的信任。

天煞如今已經不如當初了,還沒有弱到需要她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的地步。

而且現在沈家之中,沈青書已經倒了,他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法動手,隻能讓家族之中的小輩出手了。

但是在沈家之中,一般的小輩,還真的不是閆霖和金莎他們的對手。

現在經過程子涵的調理,整個天煞傭兵團的實力已經不同當初了,幾位管事都是天階以上的實力,加上所有的人都在地階中期以上,沈青書即使想要動天煞,也必須要掉一大口肉才可以做到。

看著信紙在火裏漸漸地化成灰燼,程子涵才將灰倒進了水裏。

天蠶剛好過來,隨意的看了一眼,“子涵姐姐,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程子涵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天蠶一眼,這個家夥最近過的很滋潤,看著體型又圓潤了不少。

“天蠶,最近你沒事做麽?”看天蠶天天背著手在院子裏麵到處晃**,程子涵忍不住有些好奇。

“子涵姐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我最近寂寞空虛冷,求愛撫……”天蠶一聽到程子涵的話,馬上就開始掉節操的湊了過來,直接鼓著一張包子臉開始賣萌討喜。

程子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滾!”

天蠶一臉可憐兮兮的,眼底**漾著淚星點點,“子涵姐姐,我不喜歡這裏,在蒼嵐大陸你天天都忙,都不陪我玩了。”

“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我就陪你玩一個月,怎麽樣?”天蠶的話程子涵也深有體會。

在蒼嵐大陸她總是覺得沒有歸屬感,不管在這裏發展多好,她始終覺得自己是不屬於這裏的。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裏麵,有她最愛的爸媽,還有妹妹,還有不少的朋友。

但是這裏,總是讓她覺得心裏頭空****的,很不踏實。

已經那麽久沒見麵了,她實在是很想程海和李蘭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天蠶沒有察覺到程子涵的異常,蟲子的反應總是比較遲鈍的,他隻是聽到了程子涵說要陪他玩一個月,頓時眼睛都亮了。

“去清鎮,幫我看看天煞那邊現在怎麽樣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就留在那裏,幫我保護他們,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馬上就通知我。”天蠶的少根筋,程子涵早就已經發現了,但是正是這樣傻乎乎的,才可愛。

不過天蠶也隻有對著她的時候,才會如此,其他任何時候,都是一個聰明睿智的角色。

“那邊有好玩的嗎?”天蠶似乎是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程子涵點了點頭,“當然有了,你跟著他們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那邊比帝都好玩多了。”

在程子涵的蠱惑下,天蠶最終答應了。

程子涵親自將他送進了傳送陣,看著一道白光閃爍,天蠶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現在有天蠶在幫忙看著天煞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有什麽擔心的了。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拍拍手,直接去煉藥師公會去了。

剛剛走到煉藥師公會門口,通訊器就響了。

程子涵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是金莎發過來的通話申請。

程子涵沒有猶豫多久,馬上就接通了。

通訊器上麵,出現了金莎一張明媚的笑臉,“子涵,好消息,我們天煞已經升級為四級傭兵團了!”

金莎的聲音裏麵充滿了興奮,還可以聽到在她的周圍一陣陣洋溢著喜悅的聲音,便是雷昂他們幾個人的聲音。

自然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閆霖,你別想可以聽到屬於他的聲音。

“不錯。”程子涵也是有幾分的喜悅,想了想,才又道,“升了四級的話,在清鎮已經做不了太好的任務了,你們是打算轉移陣地了嗎?”

“恩,我們準備三天後就離開清鎮到白城去。”金莎語氣之中隱隱的有些期待。

“先別著急,等兩天吧,最近我聽到消息說有人想要去找你們的麻煩,所以安排了人過去幫你們,你們先等他到了再一起轉移到白城去。”算算日子,三天的話天蠶估計不能抵達清鎮,要是他們錯過了的話,天蠶那個二貨自己是不可能找到金莎他們了,說不定他幹脆就在清鎮那裏玩去了。

“這樣的話我們就分兩批轉移好了,我留下來等你的朋友,閆霖帶著人先到白城去。”金莎隻猶豫了一下,馬上就說道。

“恩,你們自己注意安全,還有,那個九等的任務我已經做完了,隻是還沒有去交了任務,任務物品,有點問題。”程子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正好說完這句話,褚忠海就從裏麵走出來了,一看到程子涵站在門口,明顯的一愣,才一臉笑容的拉著她進去。

“好徒兒,你終於來了,快來快來,有好事。”褚忠海一邊說著一邊笑得猥瑣。

程子涵心裏下意識的有不好的感覺,隻下意識的跟著褚忠海走了進去,順便跟金莎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通話。

“師傅,到底什麽事情啊?”看著褚忠海一臉神秘兮兮,直拉著她往裏麵走去,程子涵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

“說了是好事,一會兒看到你就知道了。”褚忠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半點也不心虛,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程子涵無奈,見褚忠海不肯說,她隻有跟著往裏麵走。

走了大概十分鍾,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已經有三個人坐在那兒了,一個程子涵認識,正是艾可薇,還有一個老頭子,白發蒼蒼的,並沒有見過,而在艾可薇的隔壁,還坐著一個看著不過八九歲的小胖紙,小胖紙一臉傲嬌的抬起頭,眼睛都長到頭頂上了,看到褚忠海和程子涵進來了,小胖紙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

連程子涵看著,都想問他的脖子這樣長時間的仰著頭疼不疼。

艾可薇一看到程子涵進來,眼睛馬上一亮,直接蹭的站了起來,跑過去拉著程子涵的手臂,“子涵哥哥,是你啊!”

程子涵嘴角抽了抽,馬上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

正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著自己。

程子涵眉頭皺了皺,看了老者一眼,隻禮貌的頷首當做是打過了招呼了。

老者卻是冷著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沒有看到程子涵打招呼一般。

程子涵將自己的手從艾可薇的手裏解救了出來,淡淡的應了一聲,“恩,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太爺爺帶我們來拜師的。”艾可薇一臉興奮和期待。

程子涵有些好奇的看了老者一眼,想來他就是艾可薇的太爺爺了,皇家中的人。

現在在位的是艾可薇的父親,她的太爺爺應該是早就已經退位了的,怎麽突然回來了?

不對,重點好像關注錯了!

重點不是艾可薇的太爺爺回來了,而是艾可薇他們要來拜師!

拜師?難道是想要來拜褚忠海為師嗎?

也不對!

褚忠海性格怪異,從來不收徒弟,那麽好幾百年了,才收了她那麽一個徒弟,艾老爺子不應該不清楚這一點的。

明知道褚忠海不可能收了艾可薇為徒,還帶著人來拜師?

他們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

程子涵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褚忠海的身上,看他笑得一臉**漾,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那你們慢慢拜師吧,我很忙,先走了。”到現在程子涵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就未免太笨了。

褚忠海明顯是想要拿自己來當擋箭牌,想讓艾可薇他們拜自己為師啊!

當別人的師傅這種事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乖徒兒,你不能走啊。”褚忠海一看程子涵要走了,哪裏肯?馬上就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程子涵冷冷的看著褚忠海,“你們拜你們的師,難道還要我一個小輩在這裏做見證人嗎?”

“嘿嘿,徒兒你那麽聰明,不可能不知道為師的意思的,你的煉藥水平可是要比師傅高明很多,所以,今天他們是來拜你這個師傅的,可不是來拜我這個師傅的。”褚忠海故意將聲量放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話。

果然,那個老頭的視線馬上就落在了程子涵的身上,目光極為犀利。

程子涵翻了個白眼,直接擺手,“別!我可不收徒弟,你自己招惹回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

程子涵也不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她是擺明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態度的。

她不收徒弟!

老者聞言,臉色又是一變,冷冷的看著程子涵,“哼!毛頭小子,口氣好大!”

程子涵斜睨了老者一眼,“還好,彼此彼此而已。”

這個老頭的態度,程子涵一點都不喜歡。

明明是來求人的,卻是端著一副大爺般的態度,程子涵可不樂意招呼這種白癡。

“師傅,我去煉藥了,你自己惹的爛攤子自己解決。”程子涵一臉你自己自求多福吧的姿態,拍了拍褚忠海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徒兒,徒兒……”褚忠海一看程子涵要走了,馬上就追了上去。

“收徒的事情別想。”程子涵直接擺明了態度。

褚忠海嘴角抽了抽,怎麽就找了那麽個狐狸一樣精的徒兒呢?一點都不為師傅著想啊。

“真的不肯?要不你說個條件吧?”褚忠海試探性的問著。

“什麽條件都不幹。”程子涵十分的堅決。

兩個人漸漸地就走遠了,完全無視了那三個還在等著的人了。

艾可西看著門口的方向,包子臉上麵帶著幾分的輕蔑。

小家夥雖然一臉傲嬌,而且長得圓潤可愛,但是五官卻是十分的精致的。

一雙寶石藍般的眼睛鑲嵌在臉上,圓溜溜的看著靈氣十足。

小嘴嘴唇偏厚,有些微微的撅起,顯得有些滑稽。

鼻子挺翹,鼻梁筆直,鼻型生的很好看。

劍眉斜挑入鬢,眉間還可以隱隱的看到有一棵銀色的眼鑽在眉角上麵。

皮膚白白嫩嫩的,就好像是新鮮剝殼了的雞蛋一般,一頭栗色的頭發,頗有幾分不羈的樣子披散在身上。劉海較長,擋了三分之一的臉。

此時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挑,勾出了一個冷笑的弧度來。

“架子倒是挺大。”一直沉默的他,終於是開口了。

隻是那低沉沙啞的嗓音,跟他的形象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那麽萌的一隻小胖紙,居然有一個很漢紙的聲音。

“大哥!”艾可薇聽著艾可西的話,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嘴來,拖長了尾音叫了一聲。

艾可西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哼了聲,沒有說話。

“太爺爺,我追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裏。”艾可薇對煉藥術沒有什麽興趣,但是她對程子涵很有興趣。

不僅僅修煉的天賦驚人,而且煉藥的天賦也是大陸第一。

這樣驚才瀲灩的人才,任何一個少女都會春心萌動的。

看著艾可薇的背影,艾可西隻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太爺爺,你的寶貝好像看上了那個小子了。”

“那個小子若是肯為我們皇家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人才,隻是若是他要與我們為敵的話,那將會是一個讓我們很頭疼的敵人。如果他跟可薇真的成了好事,倒也是不錯了。”老者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雖然年紀老邁了,但是卻沒有半點的老態。

看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帶著年輕人才有的鬥氣和幹勁,絲毫不見老來垂暮的渾濁。

艾夕朝,曾經也是享譽整個大陸的頂尖的天才,隻是伴隨著他年紀老去,漸漸地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但是任何人隻要提起,都絕對會記得這個名字。

當年蒼嵐大陸的第一高手!

盡管是如今,他身上的氣勢也絲毫沒有減弱。

“太爺爺的意思是?”艾可西看著艾夕朝,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麽的滑稽可笑。

稚嫩的臉,不管怎麽也裝不出成熟的味道來。

“走吧,看來今天我們注定了要白走一次了。”艾夕朝沒有回答,有些事情是隻可以意會的。

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會客廳。

這間會客廳是褚忠海專用的,在煉藥師公會的最裏麵,從這裏走到煉藥師公會門口,需要走上最少十分鍾。

兩人出門,就看到艾可薇一臉沮喪的回來了。

不用說,肯定是失敗了。

艾可薇沒想到,自己滿心興奮的跑過去,卻是連程子涵的冷屁股都沒有貼上,就那麽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來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她的實力,居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打擊!太打擊了!

回到了艾夕朝的身邊以後,艾可薇也不說話,隻是拉著臉走在後麵。

三個人便這樣離開煉藥師公會了。

“子涵,你說你,怎麽就拒絕了他們呢?”褚忠海看著程子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興趣。”程子涵已經將藥爐的火都點上了,準備開爐煉藥。

收個徒弟浪費自己的青春這種事情,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剛剛那個老頭你知道他是誰?”褚忠海搖頭歎氣,看著程子涵那麽堅決的樣子,又忍不住繼續絮絮叨叨。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程子涵已經將要煉製的丹藥的藥材都一一的拿出來了。

她一邊和褚忠海說著話,一邊將手邊的藥材丟進藥爐裏麵去提煉。

“他可是蒼嵐大陸第一人!當初可是蒼嵐大陸的最強者!”褚忠海說起艾夕朝,臉上也是有些崇拜。

想來年輕的時候,艾夕朝也曾經是他的偶像。

程子涵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男神?”

“什麽男神?”褚忠海聽著程子涵的話,明顯的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褚忠海那麽多年也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生子,說是他醉心煉藥,所以沒空去交,但是說出來誰信啊!

是個人就難免會有欲望,如果真的是徹底的無欲無求的,不是那玩意兒有問題就是能力不行啊。

褚忠海都幾千歲的人了,活了那麽悠久的歲月,要說他沒有喜歡過女人,沒有動過凡心,誰相信?

反正程子涵是不信的。

所以最後程子涵得出了一個結論,褚忠海之所以沒結婚也無兒無女的終極原因,很可能是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

現在看來,真的很可能,而且他夢中的男神,很可能就是艾夕朝。

看他剛剛說起人家的時候那一臉**漾的樣子。

程子涵想著下意識的勾起了嘴角,卻發現一爐子的藥材都已經燒成炭了。

果然,煉藥的時候是不能分心想其他的。

程子涵歎了口氣,將藥爐裏麵的藥渣都清理了出來,又重新的丟了藥材進去繼續煉藥。

“子涵,我是認真的,收了艾可薇和艾可西那個小子對你沒有壞處,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褚忠海對剛才發生的意外恍然未覺,繼續勸說。

程子涵懶得理會,隻安心的煉藥。

褚忠海張了張嘴,看著程子涵那一張專注的臉,隻有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子涵,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雲羅國下屬那麽多的國家,皇家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一旦你真的跟沈家開戰,如果有皇家的勢力支持,對你自由好處沒有壞處。多一個盟友對你沒壞處的,我是真的為你好。”

程子涵終於發現,選擇在這個時候挑戰極限是很不理智的。

於是在將自己的煉丹房都整的爆炸炸成了一片廢墟以後,程子涵終於放棄了。

灰頭土臉的從煉丹房裏麵出來,程子涵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不少煉藥師聽到動靜都從自己的煉丹房出來查看情況了,當看到是程子涵的時候,明顯的一愣。

程子涵居然也會因為煉藥失敗而把整一間煉丹房都給炸了?

但是不管他們信不信,事實就擺在麵前了。

程子涵的衣服都炸得黑漆漆的,頭發直接成了帥氣的爆炸頭,一張臉徹底的黑透,唯有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那爆炸的動靜太大了,連褚忠海都被吸引了出來,一看到程子涵的樣子,他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還好,藥師長袍對煉藥師本身有著保護,在衣服上麵就加入了土屬性獸核,防禦的功能很強,等級越高的煉藥師的藥師長袍的防禦力越強。

煉藥師公會和煉器師公會的關係,地球人都知道很好。

彼此之間經常會互相交換一些東西。

所以煉藥師公會的煉藥師,身上的裝備,都是很好的。

而煉器師們,也常常隨身帶著品質不錯的丹藥。

“子涵,你,你沒事吧?”看到程子涵那狼狽的樣子,褚忠海一臉的擔憂。

程子涵白了他一眼,“死不了。回去告訴他們,我答應收徒了。讓他們三天後來進行拜師禮。”

程子涵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了,拖著狼狽的身體從煉藥師公會走了出去。

顧不得理會一路上那些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程子涵從煉藥師公會慢悠悠的回到了莽蒼的住處。

莽蒼一看到程子涵進門,挑了挑眉,“這個形象不錯。”

程子涵對著他咧開嘴笑了,一口潔白的牙齒跟那黝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謝謝誇獎。”

“有心事?”莽蒼一聽就聽出來程子涵的語氣不對勁了。

程子涵幹脆過去,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看著那一盤殘棋,直接抓起了麵前的白子,隨意的落下一子。

“莽蒼,我真想一睜開眼睛,就回到了過去,不需要操心任何的事情,不需要跟人勾心鬥角,不需要太多的爾虞我詐,隻要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守著一方淨土,守著自己心愛的男子,相愛到白頭,這樣就好。”程子涵很少這樣悲春傷秋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她總是覺得心底有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這種憂愁來的很奇怪,似乎是有什麽力量,生生的將這種情緒塞進了她的腦袋裏麵,壓得她心裏難受,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她隻能理解,是不是自己寂寞太久了,開始思春了?

但是這個解釋,似乎說不通。

莽蒼眨了眨眼,看著程子涵,抬起手來,將溫熱的掌心,貼上了她微涼的額頭。

程子涵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隻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莽蒼手掌的位置,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裏麵。

大腦似乎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累了就去好好的休息,別胡思亂想了。”莽蒼神識在程子涵的體內饒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看著程子涵眉宇間明顯的疲憊,莽蒼有些心疼。

算算日子,自己從七年前就來到了程子涵的身邊,到如今,已經整整七年了。

從她八歲,到如今十五歲,一起走過了那麽多的日子,看著這個女孩子漸漸地成長,看著她笑過哭過,也看著她累了倦了卻還在咬牙堅持著。

“估計是真的累了。”程子涵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剛剛準備離開,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莽蒼,秦可修現在到底去哪裏了?”

“放心吧,他很快就會回來了。”莽蒼看著程子涵那一張烏黑的臉,輕笑著。

看來小妮子是真的思春了。

“你有想到救韓奕的辦法了嗎?”程子涵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秦可修的情況了,又想起了韓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子涵。”莽蒼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程子涵。

“恩?”

“秦可修和韓奕,兩個如果你隻能要一個,你會要誰?”

這個問題莽蒼很早就想問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是他還是他的主人,都始終秉承著這個信念。

程子涵眼底閃過了一絲的迷茫,隨後卻是十分堅定的看著莽蒼,“當然是韓奕了。”

莽蒼一愣,“為什麽是韓奕?”

“韓奕為了我犧牲了太多了,如果我隻能要一個的話,我會選擇他。但是如果你問我,心裏最愛的人是誰的話,我會告訴你,我愛的人,是秦可修。”程子涵的語氣十分的堅決。

對於感情這件事,她從來就沒有猶豫過。

她一直都十分確定自己的心意。或者韓奕很好,為了她犧牲了很多,但是感動和愛情之間,永遠不會是等於號。

“不愛韓奕,為什麽要選擇他?隻因為他為了你做了那麽多,就要選擇他嗎?子涵,感情這一關,你始終還是沒有參透過。”

莽蒼說完了這句話,就站了起來,背著手離開了。

程子涵看著他的背影,似懂非懂。

不懂嗎?

似乎剛剛她誤會了莽蒼的意思了。

她還以為,莽蒼是想要問她,如果秦可修和韓奕兩個隻有一個可以活著,她會選擇哪一個呢。

她其實很想告訴莽蒼,如果真的要麵臨這樣的選擇,她會選擇救韓奕,放棄秦可修,然後,她會跟著秦可修一起去。

隻是程子涵更清楚的是,如果真的有這一刻,不需要她來選擇,韓奕就會自己做出決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成全他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程子涵覺得心頭,那種壓抑的感覺,又濃鬱了很多。

天地間有那麽一處空間,他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天地之間數萬年,或者更久。

這裏沒有日出日落,沒有白天黑夜,沒有春去秋來,時間似乎是靜止的,又似乎在快速的流動。

這裏永遠都是光如白晝,溫度常年維持在四十度以上,地表早就已經龜裂,一道道的裂縫好像無數猙獰的傷口,布滿了地表。

地表可以看到的植物很少,唯有一株龐大的植物張牙舞爪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那植物很大,碧綠的枝蔓,可以看到表麵上籠罩著暗紅色的光澤。

此處沒有風,但是那枝蔓卻是在輕輕的舞動著。

在那龐大的植物腳邊,還可以看到一株一模一樣的但是體型小了不止百倍的植物,就那麽安靜的長在那裏。

那株植物的枝蔓層層的包裹起來,將自己包裹的好像一個蟲繭一般,隱隱的可以看到,枝蔓交纏間,透著一張屬於人類的臉。

那一張臉上,布滿了青紫色猙獰的血管,此時雙目緊閉,似乎是在經曆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可以看到,無數的枝蔓刺入了他的身體裏麵,正在不斷的吸取著來自他身上的血液還有源源生機。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仿佛幾個紀元一般,那一直緊閉的雙眼,卻是突然睜開,射出了一道赤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