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謝舜名的公寓幾次,但都沒有機會細細參觀。

鍾可情瞪大了眼睛朝著他的臥室張望的時候,謝舜名突然從她身後探出頭來:“季小姐,難不成你想跟我睡一個房間?”

鍾可情背脊一震,麵露尷尬,心裏頭卻在小聲嘀咕:又不是沒在一張**睡過?

“你說什麽?”謝舜名露出狐疑的目光。他發覺這丫頭十分奇怪,有時候會自言自語,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沒什麽,沒什麽……”鍾可情做出一個狗腿地邀請動作,“謝醫生,請上床。”

沒有開燈,暗夜裏,謝舜名的五官輪廓若隱若現,緊抿的薄唇透露著難以形容地性感囂張,他突然逼近鍾可情身邊——

鍾可情可以感覺到他灼熱的鼻息拂在她的頸子上,純男性的味道在她鼻尖縈繞。

太要命了!

你可以想象,當一個國際巨星級的男人與你肌膚相貼的感覺。

就當鍾可情怦然心動地那一刹那,謝舜名開口道:“出門右轉,閣樓上有客房,你睡那裏,我醒來之前不許踏入我的臥室半步!”

一頭冷水澆下。

小麒麟已經睡著,鍾可情靜悄悄爬上了閣樓,閣樓上確實有個小房間。打開燈,溫馨的小臥室便華麗麗展露在她眼前。鍾可情很小的時候就喜歡有這樣一間小屋,裏麵掛滿自己喜歡的飾品,獨立一隅,無人打擾。

床頭的牆壁上貼著韓流頂級明星宋承憲的海報,鍾可情從小就迷宋承憲,自打看藍色生死戀開始,她就中毒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家裏的牆壁上、冰箱上,她的課桌上、書包上,以至於謝舜名的籃球上,都被她貼滿了宋承憲大頭貼。

鍾可情走上前去,忍不住對著海報親了一口,一扭頭才發現床頭櫃上還擺著兩盒安眠藥。

鍾媽媽體弱多病,所以很少有時間陪鍾可情。

鍾可情小時候總是疑神疑鬼,看了恐怖片就很難入睡,睡眠很淺,不吃上兩粒安眠藥,第二天一早必定會盯著兩個黑眼圈去學校。

將藥盒捏在手中,鍾可情的眉頭不由蹙起。

這房間的布局、擺飾,乃至於手上這盒安眠藥,全都是依照她生前的喜好擺放的,這真的隻是巧合麽?

半憂半喜,鍾可情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謝舜名的臥室早就沒了人。

雇來看孩子的阿姨已經在餐廳衝牛奶,鍾可情站在樓道口,靜悄悄地看著,沒有出聲喊她。

阿姨放了三大勺奶粉,用溫水泡好牛奶,朝著大門口賊眉鼠眼地望了一眼,而後自己一仰頭就喝掉了大半瓶牛奶。

鍾可情的眉頭不由蹙起。

阿姨又拿著剩下的小半瓶牛奶進了房間,鍾可情躡手躡腳地跟著。

阿姨將奶嘴送到小麒麟嘴邊,小麒麟像是剛剛睡醒,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阿姨麵色一冷,強行掰開小麒麟的嘴巴,直接將奶嘴塞了進去,一邊大力擠著奶瓶,一邊冷聲斥道:“快喝!快點喝!我可沒時間跟你這小東西閑耗著!”

小麒麟“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四肢不斷揮舞著,小手的指甲不小心劃到了阿姨的臉,留下一條淡淡的血印子。

那傭人阿姨目光一滯,麵色陰沉下來,伸手就要去打孩子。

鍾可情原先隻是想多學習一些照顧小孩子的方法,誰料這阿姨的舉動越來越反常,鍾可情越看越氣,衝上前去,一把擰住那阿姨的手臂,鋒利的牙齒直接咬下去。

“疼……疼疼疼……”

阿姨被咬得嗷嗷直叫,握著奶瓶的手送了開口,瘋狂地去抓鍾可情的臉。

“哪裏來的瘋狗?做什麽咬人!”

“我是瘋狗?”鍾可情冷哼一聲,“那虐待嬰兒的人算什麽?”

那阿姨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謝醫生雇我來看孩子,用得著你管?”

用不著她管麽?鍾可情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她望著一眼那哭得傷心至極的小麒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個巴掌,重重甩在阿姨的臉上,喊啞了嗓子斥道:“滾!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