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媽有的是辦法。再說,過不久你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幹哥哥可就要回來了。他若是知道了這件事,第一個弄死季子墨!”江美琴語氣狠毒,說話底氣很足,一點兒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那場火災當中,她是燒傷嚴重,但是經過調養已經漸漸轉好,如今下地小跑也沒有問題。隻是為了重複季家,她故意在病**多賴了幾天,誰知道季正剛還是從前那副懦弱的個性,在季老太太麵前一句話都不敢吭聲,害得她隻能回到外麵的愛巢暫住著。

剛開始的時候,季正剛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還經常往這邊跑,可是時間久了,越發覺得她那張被燒傷的臉醜惡不堪,加之江美琴的脾氣不如從前,便在不知不覺中將季正剛推了出去。

眼下女兒有難,她不能再這麽忍氣吞聲,是時候回去正一正聲勢了。

“媽……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季子姍越發地不耐煩,哽咽道,“在這個偌大的季家,大家都各懷心思,一個人都不願意幫我。媽,我一沒身份,二沒地位,從前還有謝伯伯罩著,可是自打你燒傷之後,謝伯伯都不理會我了——”

謝雲是出了名的花心好色。

江美琴年輕的時候有些姿色,雖然已經接近四十歲,但風韻猶存,老頭子肖想著她也是情有可原。眼下她燒傷毀容,相貌自不能與從前相提並論,謝雲為了省事,當然是躲得遠遠的。

想到這裏,江美琴越發氣憤起來。

若當初沒有沈惠潔那個賤女人的介入,她如今應該在季家穩坐當家主母的位置,每日澆澆花泡泡茶,轉轉酒會聊聊天,哪裏需要像現在這樣為了女兒的未來費盡心機?

“你再等媽媽一個星期,媽媽必定能回到季家,並且替你將沈惠潔母女兩個趕出去!”江美琴發狠道。

季子姍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

隔不久,江美琴的手機再次響起。

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號碼,她急忙拾起電話,軟著聲音道:“是,是是,是我,我姓江。杜醫生的手法國內外聞名,從前那個紅遍亞洲的女明星出車禍毀容不也是找他修複的麽?”

“我信,我信……絕對信得過。”

“錢不是問題,你隻管幫我用最好的藥。”江美琴臉上的自信越來越深,“我先生是A市的房地產商,整容這點小錢不會放在心上的。你隻管幫我排期吧,我希望盡快做修複手術……這女人的容貌就是生命,我可不想再這麽半死不活地拖下去。”

電話那端是一個韓國的美容機構,江美琴托從前的同學聯係了好久,才搭上線的。聽說主刀醫生傲嬌得很,動刀子要看心情,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病人都不願意接,就算把金山銀山擺在他麵前,他也未必肯多看一眼。

江美琴手頭上沒有錢,可她認定季正剛有錢。她這張臉是因為季家毀掉的,就算季家不肯認,她也非得從季家的金庫裏麵撈出一筆錢來,把她那張被燒得坑坑窪窪的臉填平了!

季正剛在公司開完會,聽說季子墨回了季家,原本打算回家與女兒一起吃頓便飯。這是江美琴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他一見手機上顯示的是江美琴的號碼,麵上便不由露出幾分不情願來。那種表情不是討厭,不是惡心,隻是純粹的厭煩。他將手機丟給身邊的林秘書,歎道:“我總算是明白這個世道為什麽非得執行一夫一妻製了!這世界上最聒噪的動物便是女人,有一個在身邊唧唧歪歪耳朵已經生繭,若是再多幾個,還不得逼得男人們都去跳樓麽?”

林秘書與他年齡差不多大,也是男人,男人當然明白男人的痛苦。他握著季正剛的手機,就跟握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似的,怎麽也不敢接聽。

季正剛有些無奈地朝著他使了個眼色,“接吧,就說我在開會,今晚要加班,改天再去看她。”

林秘書有些為難,“季總,這個理由您已經用過六次了。四次是用來敷衍江夫人的,還有兩次是用來敷衍太太的。”

“你再想想別的理由。總之,今晚我不想去那裏!”季正剛點了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不然你替我買些水果送過去,替我安撫安撫她……就說我最近手上有大項目,等忙過這陣,一定親自接她回季家。”

林秘書哪敢違抗,隻得乖乖應承下來。下班之後買了水果送到江美琴的住處,卻不知自己已經步入了虎穴龍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