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第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男人已經低下了頭,溫柔多情地咬住了她的唇瓣。
隻是一瞬間的工夫,鍾可情的呼吸被奪去,氧氣流入肺部,像是在裏麵發生了化學反應似的,令她的身體一再的升溫,心跳也比往常快了一倍。等到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溫潤熾熱的薄唇緊緊壓迫著她,她才知道發生化學反應是兩個人的事情,吸入的氧氣不過是單純的催化劑罷了。
接吻?
不是的。她就把它當做是一項強身健體的活動吧。
因為腦袋發熱,鍾可情的腦海裏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些東西。她反複地想要將這個吻和個人感情撇清關係,可是心髒的加速跳動根本不由她控製。
當醫生唯一的缺點,就是當她發現她愛上了別人又不想承認的時候,生理反應會在第一時刻提醒她。她可以否定自己的心,但卻不能否定科學。
鍾可情微微抬起頭,正巧撞入了那一汪深不見底的眼眸,赤紅焦灼、氤氳迷離,純男性的味道在她鼻尖彌漫,她完全被眼前之人的氣勢所震懾到。
這哪裏像一個擔心自己生死的艾滋病患者?
鍾可情心裏急了,等緩過神來,暗中想要用力掙紮時,才知道對方臂力嚇人,男女力量懸殊,再怎麽努力,她都逃不開這一尺之地!
倏地,男人的右掌猛然托出了她的後腦,左手穿過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摟住,微微用力一帶,鍾可情的身體便不自覺朝前一絆,撞入了對方懷裏。
她是在跟一個陌生人接吻啊!
鍾可情覺得自己就快神經衰弱了,心裏好激動,卻又好慌張。
謝少才離開她多久,她就對這個男人心動?
瘋了!
她一定是瘋了!
若不是瘋了,那她一定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就像賀遲說的那樣,她見一個愛一個,壞到了骨子裏。
謝舜名注意到她的出神,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失望,熾熱的火焰猶如爆開的煙火,在他的眼眸深處,隻綻放一瞬便刹那消逝。
“很甜。”
他學著謝影塵的模樣,裝出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表情,擦了擦嘴,又道:“不過,你是不是忘記刷牙了?”
鍾可情原本茫然睜著的眼睛,因為羞愧,瞬間緊緊閉上。
她一直躺在病**,一覺就睡到中午,等她醒來便得知他要主刀的消息。因為擔心,她急匆匆奔下樓,除了中途被陸屹楠帶去心內科辦公室一趟,她便一直守在手術間門口,哪有時間去刷牙?
為什麽第一次深吻就要碰上這樣尷尬的事情?
為什麽她沒有刷牙?!
鍾可情的心糾結到了極致。
她原本的淡漠冷靜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跌入愛情深淵之時的幼稚!
“沒有。”不是這樣。
鍾可情想要解釋,卻又覺得多餘,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原來真的沒有啊。”謝舜名的眉頭假意露出三分厭惡,不屑地搖了搖頭,“現在該我嫌棄你了。”
接連被強吻又被羞辱的鍾可情惱羞成怒,朝著空氣狠狠呸了一口,“姓謝的,我也算仁至義盡了。是你自己要主刀的,你的死活不關我的事,我也沒必要負責。去不去血液科做檢查,有沒有感染上艾滋,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告辭!”
最後的最後,輸了心的鍾可情也隻是假意丟了一句狠話,摔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