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藥。”沈讓眼眸眯成了一線,麵色陰鬱,“49天以內的胎兒,都能弄死。”
“什麽墮胎藥?”殷氏回眸瞪向鍾可情,“我們小姐聽都沒聽說過!季子墨,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弄沒了孩子,卻還要賴到我家小姐頭上!”
鍾可欣警惕地望過去,倚在殷氏身邊道:“沒錯,我……我是被冤枉的。”隻一瞬間的功夫,鍾可欣的臉色就變了,原本一雙清透的眸子裏氤氳著水霧,她一低頭,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地往下落。
“外婆、爸、媽,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鍾可欣伸手去擦淚水,“你們都知道的,我平日裏對子墨妹妹不薄,這次也是我主動提出要照顧她的起居的,我還沒笨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地步。”
“嗬……”沈讓突然輕笑出聲,“是麽?你對季醫生不薄,我怎麽不知道。我方才還聽到你一口咬定說季醫生和季大少爺關係不純,季醫生流產是因為那種肮髒的原因,現在季大少爺出現在子姍小姐的房裏,所有人都見證了你在說謊。”
張小蝶忙站出來,斥道:“不錯,你不要靠近我家小姐。”
“外婆,你一定要相信我。”鍾可欣沒有料到形勢轉變地這麽快,她偷偷瞥了一眼季老太太。季老太太臉上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帶著猜忌。
“外婆,難道你不相信我麽?”鍾可欣表情可憐,嘴角微微抿著,似有委屈。
季老太太看看麵色慘白,下身血跡斑斑的季子墨,再看看一臉淒楚的鍾可欣,狠狠撇過頭去。
得不到季老太太的支持,鍾可欣知道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她一咬牙,突然直朝著季老太太麵前跪下去,痛哭道:“外婆要定我的罪也可以,但必須請子墨妹妹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確實對她下了墮胎藥才害得她流產,否則空口無憑,若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那我……我豈不是太無辜了?”
季老太太聞言,輕輕閉起眼眸,思索了片刻。她雖然不喜歡鍾可欣,但眼下鍾媽媽鍾爸爸在場,她若是不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隻怕要被他們說她偏袒自己的親生孫女兒。季老太太最好名聲,今日季家的名聲已經被毀得很徹底,她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想清楚之後,季老太太睜開眼睛,轉頭對上鍾可情的視線,放柔了聲音道:“小墨,你說你大表姐對你下藥,口說無憑,還是拿出證據來,讓我們對你心服口服吧。”
鍾可情就怕她不深究了,她已經設計好了一切,為了就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坐實鍾可欣的罪名,撕開她那副偽善的麵具,讓她再也無法在家人麵前扮演那美麗純潔的白蓮花!
“小蝶。”
鍾可情回眸,喊了一聲身側的張小蝶,張小蝶連忙將剛剛一直藏在身後熱水壺遞了過去。
鍾可情接過熱水壺,將其送到鍾可欣麵前道:“這是我房間裏的水壺,大表姐,你還認得麽?”
鍾可欣猜不透對方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隻得謹慎作答:“認得。”
“那大姐是怎麽用這熱水壺燒水的,還記得麽?”鍾可情幫助她回憶。
難不成她發現了水庫裏的水有問題?不可能吧?那麽多人都沒能發現,她一個孕婦,原本就嗜睡,不可能輕易發現吧。鍾可欣下定了決心,又道:“當然記得。今天的晚餐有些鹹了,我擔心妹妹口渴,特意燒了一壺熱水,而後陪著妹妹一邊聊天一邊將整壺水喝下去才離開。難道妹妹是想說,我燒的水有問題麽?要知道那水我也喝了,墮胎藥對女孩子的身體總歸不好的,聽說有可能會導致不孕不育,我沒必要為了害子墨妹妹你,而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是啊,子墨小姐,我家小姐是最喜歡小孩子的,她才舍不得自己去喝什麽墮胎藥呢!萬一將來不孕不育可怎麽辦?”殷氏跟著幫腔道。
嗬——
鍾可情在新地塊冷笑一聲,看向鍾可欣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譏諷,她挑了挑眉,轉身麵向一群人道:“有件事爸、媽、奶奶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是姨父姨母是一定知道的,大表姐血型很特別,是稀有的RHOB陰性血。”
鍾媽媽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可欣從前心髒病發作的時候,有好幾次因為血型特殊,沒有充足的血袋,而無法進行手術,每次都是可情及時獻血,可欣才有幸活下來。可是這件事跟她的血型有什麽關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