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第四次。”

“什麽?”

謝舜名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邊緣,聲音喑啞,鍾可情聽不清楚,下意識的反問。

“我說沒有第四次!”

“嗯?”

他聲音粗暴啊,雙眸瞪得通紅,鍾可情嚇了一跳。

“去轉告你可情表姐,沒有第四次,我隻記得三次,隻有三次!”謝舜名眸中噴火,嫉妒之色已經很難掩飾,鍾可情卻依舊不明所以。

高檔酒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種時候,有心人似乎都期盼著發生點什麽,而他們兩個卻舉足不前,隻是維持著那曖昧的姿勢,並沒有更為過分的舉動。

謝舜名清楚地知道自己正處於空窗期,還沒查出有沒有感染艾滋,他可不敢因為自己,而將那丫頭帶著一起墮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鍾可情看著那張頗為熟悉的臉,不是不心動,隻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讓她在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意之前,不要輕率地交出自己的身體。

張小蝶拎著水果籃,僵愣在謝舜名的房間門口,目光呆滯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反複在樓道裏踱著步子,不知要不要繼續等下去……

恰當此時,唐糖從電梯裏出來,與她撞了個正著。

唐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水果籃,心裏猜到了什麽,於是問道:“是想去看賀醫生麽?”

張小蝶點了點頭:“是。”而後又一想,小姐今晚也不知能不能從謝醫生的房間裏逃出來了,於是又連忙搖頭道:“啊,不是。”

唐糖皺了皺眉:“究竟是還是不是?”

張小蝶咬牙,兀自踢著腳下的地毯,有些說不清楚。

唐糖不耐煩地問道:“你家小姐呢?是要等她一起麽?”她心裏清楚,張小蝶不過是一個丫鬟,不可能自己跑去見賀遲的。

張小蝶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唐糖冷哼一聲,“愛去不去,誰稀罕見她?我們賀醫生又不是沒人要,沒必要眼巴巴等著她——”

“不,不是這樣子的,您誤會我們子墨小姐了。”張小蝶連忙解釋,“一下課,她就約了我一起去見賀醫生,可是現在她恐怕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唐糖眉頭一皺。

張小蝶咬了咬唇角,無奈地指了指麵前的房門:“不知道為什麽,謝醫生來了G市,子墨小姐這會兒正和謝醫生待在一起。”

“什麽?哪個謝醫生?謝舜名?”唐糖瞪大了眼睛。

張小蝶重重點頭。

唐糖的雙拳不由在身側握緊,而後默不出聲地向前走,徑自進了賀遲的房間。

屋裏沒有開燈,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由此可見,那個“癡情種”一早就給某個女人留了門。唐糖越想越氣,將手頭上剛買的藥朝地上一摔,一聲不吭地站在黑暗之中。

彼時,賀遲正躺在賓館的大**裝睡,聽到開門聲,還以為是季子墨來看他了,心中竊喜,麵上卻故意露出幾分痛苦之色,有氣無力地問道:“是小墨麽?”

“小墨?”唐糖冷哼了一聲,“你的小墨正在隔壁跟別的男人廝混呢!”

賀遲猛然睜開了眼眸,長臂一抬,隨手便打開了床頭燈。

“別演戲了,苦肉計算是泡湯了!”唐糖無奈地走到賀遲麵前,擺了擺手道,“謝影塵那個家夥不知道為什麽來了G市,搶先一步,將那丫頭拐走了。你現在是受了皮肉之苦,卻無法博得那丫頭的同情,真是可悲——”

秦叔從來不做無用功,他做每一件事都有意圖,哪怕是懲罰賀遲,同樣是為了推進事態的進展。原本想用身體虛弱的賀遲,來博取季子墨的同情,誰知道季子墨半路被別人給劫走了!

“指不定人家兩個人正在房間裏卿卿我我呢!”唐糖忍不住譏諷道。她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盡管話說到這裏,她依然拾起地上的袋子,取了些止痛藥出來,倒了白開水,遞到賀遲的嘴邊:“快吃藥吧,吃了藥才有力氣將她搶回來!”

“不對,不應該。”賀遲的眉頭擰成一團。

“哪裏不對了?”

“那丫頭已經識破了謝影塵的身份,也下定了決心要跟他劃清界限,可是為什麽他們兩個又混到一起去了……不對,一定是有哪裏搞錯了。”賀遲一本正經道。

“或許那丫頭又愛上了謝影塵?”唐糖冷嗤一聲,“她就是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了一個又一個。兩年前你就該聽秦叔的話,早些動手就沒有現在這麽麻煩了!”

“不是動過一次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