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情最氣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氣他擁有著一張和謝舜名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說話的樣子都跟謝舜名有著幾分相似。
小時候,鍾可情體寒,一到冬天,就會手腳冰涼。
每次她在謝校草家看電視玩得晚了,謝舜名都會拉她一起鑽到被子裏來,一邊幫她捂腳,一邊給她講解電視裏那些複雜地愛情片。
眼下,除了賓館,她無處可去。她隻得強行將那廝往床榻的一邊推了推,而後自己則躺在了另一邊。
就在鍾可情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了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現場。”
“什麽?”
“我看了報導,我知道你想做什麽。”謝舜名冷冷勾了勾唇角,“但是僅僅憑你一個十六歲的丫頭,根本壓不住場子。'
“要知道網上現在對季氏的輿論一邊倒,你若是現在插手,弄髒了謝氏,想必也沒那麽容易洗幹淨。”鍾可情幾乎可以肯定他應該是謝舜名的雙胞胎兄弟,也是謝家的人,隻不過素未謀麵罷了。既然她已經很明白的拒絕了他,她就不希望他在為她的事情費心,不希望欠他什麽。
“我知道。”謝舜名忽的側過臉來,一雙神秘莫測的眸子,緊緊盯著鍾可情的瞳仁,似要在她的眼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明天,我並沒有把握找到真凶。”鍾可情對上他的視線,緊張地咬了咬唇角,“如果奶奶欺騙我,那這一切都隻是徒勞無功,不止季氏無法翻身,就連謝氏也會跟著一蹶不振的。”
“我知道。”謝舜名暖暖一笑,安靜地重複,他的話語似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安心。
“你明明知道,還要趟這趟渾水?”鍾可情皺起眉頭。
“就是想跟你扯上那麽點關係,想讓你欠著我……”謝舜名冷冷一笑,“你以為在陸屹楠麵前將我徹底拒絕,你就可以從此跟我劃清界限了麽?休想!”
“變態!”
鍾可情嘴上雖然這麽罵著,心裏頭卻是暖暖的,至少在這種所有人都試圖背叛她、逃離她的時候,她身邊還有人陪著,有人真心真意地對她好,這讓她對這個世界,還不算太過失望。
第二天一早,鍾可情收到沈讓的消息,天還沒亮就趕去了案發現場,尋找證據。
謝舜名倒是不急不忙,似乎知道時候還沒到,安心躺在**等著。
直到日上三竿,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紛紛開始上班,前來看診的病人們越聚越多的時候,謝舜名給安律師去了一通電話:“幫我召集G市有影響力的媒體,就說中午十二點,我會陪同小墨澄清何副院長的案子。”
安律師的聲音微微頓了頓,勸道:“謝先生,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嗯?”
“你別誤會,我怕謝總會不高興。”安律師一邊冠冕堂皇地解釋,心裏頭卻想著:每次跟那丫頭扯上關係準沒好事,上次車禍差點兒就送命了,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來,才代替謝影塵做了場手術,就被艾滋病患者的血液濺了眼睛,這有沒有感染艾滋還沒查出來呢,又要惹亂子了!
幸而這一連串的事故,他都替他瞞下來了,若是傳到老爺子耳中,隻怕那丫頭就算有九層皮,也不夠拆的!
“父親那邊,我會解釋的。”謝舜名的聲音冷沉了幾分,“若是成功了,謝氏的股票會因為這件事大漲;若是失敗了,我就放棄謝氏的繼承權,與謝氏劃清關係。”
“別,謝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安律師在電話那端急得跺腳,“你若是不肯繼承謝氏,誰來繼承?”
“不是還有大哥麽。”謝舜名輕飄飄地回道。
“謝先生,你怎麽總是口無遮攔呢!”安律師著急道,“謝律師的事,你千萬別再老爺子麵前提……”
“我說不說取決於你辦事是否得力。”謝舜名十分清楚,安律師其實母親安插在他身邊的人,用謝影塵的秘密來威脅他,他必定會賣力辦事。
“好!”安律師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一定將G市所有有影響力的媒體都召集到市人醫實驗樓門口!”
“恩。”謝舜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久違的邪肆笑容,“十二點之前順便給我捎件西裝過來——”
“嗯?”這回換安律師不解了。
“陪著女朋友一起出鏡,總得穿得體麵一點,免得丟了她的臉。”
“謝先生,穿什麽都很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