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還想出聲相助,唐糖又道:“何必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秦叔麵前。若是讓秦叔知道你的弱點是季子墨,他定然會不計後果地弄死季子墨的!”
賀遲微微一怔,終於被唐糖的話震懾住,落寞地站在原地,看季子墨被眾人排擠,而他卻無能為力。
鍾可情在大家毒辣的目光下,氣勢漸漸不敵。
就在走廊裏嘈雜的反對聲和質疑聲快要將她那嬌小的身子淹沒的時候,六樓電梯的門“叮”得一下開了。
安律師走在前頭引路,謝舜名戴著閃過刺眼的黑色墨鏡,穿著一身帥氣逼人的煙灰色西裝從電梯裏走出來,周遭的鎂光燈閃個不停,而謝舜名卻淡定自若地如同一具雕像。
“季醫生可不是那種會誆大家的人,她要等的人是我。”謝舜名走到人群中央,一手幹淨利落地摘掉黑色墨鏡,露出他俊美無邪地麵容來,另一隻手則十分大方地握住了鍾可情的手,但笑不語。
“謝先生,今天突然造訪市人醫,所為何故?”
“聽聞謝總手上握著季氏的部分股份,您這次是不是因為公事兒來?”
有不少媒體都將鏡頭對準了謝舜名和鍾可情那雙緊緊交疊的手掌上,似乎又打算深入挖一挖謝舜名的私生活。
“謝少公然和季小姐手牽手,是不是代表您已經與關小姐分手呢?”
“是啊,謝少,您是不是已經與關女士離婚了?”
當媒體將“分手”上升到“離婚”,鍾可情才隱隱有些擔憂,蹙眉望向身側的人。他不過是個替身,憑什麽三番兩次毀壞謝校草的名聲?說謝校草和關靜秋結婚的人是他,現在當著媒體的麵拉著她的手的人也是他……就算他是謝校草的雙胞胎兄弟,也不能這麽敗壞謝校草的名聲!
謝舜名並沒有意識到鍾可情的心理變化,當鍾可情想要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時,他反倒是握得更緊了,眯著眼睛對媒體解釋道:“當初和靜秋走到一起,都是奉承家長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您其實並不喜歡關小姐,是麽?”
謝舜名緩緩一笑,“其實是靜秋不喜歡我。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自然不能久長的。”他這樣說,也算是給足了關靜秋麵子。
“那麽,謝先生的愛人其實是季小姐,對麽?”有記者深究道。
其實謝舜名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隻不過媒體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鍾可情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很明顯不喜歡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
謝舜名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而後回眸對一眾記者緩緩笑道:“大家別這樣,我還在努力,她還沒接受我的追求呢……”
卑鄙無恥!
鍾可情忍不住在心底唾棄。她明明已經義正言辭地拒絕過他!
一個女記者突然舉起麥克風遞到鍾可情麵前,滿目期待地問道:“季小姐,謝少這麽癡情,願意為了你違背家長的意願,你會答應他的追求麽?”
“是啊!答應他吧!”
鍾可情略微有些緊張地撇過臉,剛巧撞見謝舜名嘴角下的那一抹邪笑——
她快要氣瘋了!這個替身,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利用媒體來逼她就範麽?她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拒絕了,若是拒絕了他,隻怕稍後媒體對這件案子的評論會一邊倒,非但澄清不了事實,恢複不了季氏的聲譽,還會連同她的聲譽,一並毀掉!
鍾可情的嘴角抽了抽,強扯出一抹笑意:“這種事情太過草率地回答,是對謝醫生的不尊重。有些話,是隻有兩個人麵對麵說出來,才有感覺的。”
她說得曖昧不清,但又有幾分道理,記者們個個都當她是接受了,也就不再逼問了。
“子墨姐姐也真是的,這個時候該先解決何副院長的冤案才是,這談情說愛的事,還是稍後再說吧。”見鎂光燈一直朝著季子墨和謝舜名兩個人照個不停,季子姍突然覺得自己同樣作為季老太太的孫女兒,在媒體麵前卻很沒有存在感。
“是啊,季醫生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那位高高瘦瘦的聶醫生又開了口。
鍾可情忽然眸光一亮,橫眉一跳,伸手直指對方:“聶醫生這麽著急,就是想快點進局子麽?”
那位聶醫生瞬間瞪直了眼眸,怒聲斥責道:“季子墨,你什麽意思?”
鍾可情聳了聳肩,“我說得還不夠明白麽?殺人凶手就是你啊,聶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