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樓有什麽東西?”

鍾可情講得很有渲染力,那時的情景仿佛曆曆在目,大家聽得入神,都忍不住追問。

“是啊,七樓究竟有什麽東西呢,能讓年過半百的何副院長冒險爬上六樓窗戶,而且不顧性命地探出一隻手來,試圖抓住它……”鍾可情故意頓了頓,賣了個官司。

姓聶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盡管穿著寬大的白大褂,但依然掩飾不住他那正在打顫的雙腿。

“聶醫生,你能告訴我們,七樓和六樓之間究竟藏著什麽嗎?”鍾可情問道。

“我……我怎麽知道?”姓聶的慌張地搖頭。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昨晚,你回實驗室想要找回的,不僅僅是那隻領帶夾,還有我手中這張紙條!”鍾可情忽然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沾染了血跡的紙條來。

“那是什麽?”

大家紛紛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著鍾可情。

“聶醫生應該最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吧?”鍾可情彎起嘴角,慢條斯理地將那張紙條緩緩展開,“這上麵寫著何副院長這輩子最想隱藏的秘密,你費盡心思地將他的秘密挖出來,不就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據,然後將他殺掉麽?!”

姓聶的已然不敢說話,他昨晚確實是去現場找過那張紙條,但是找遍整個實驗室,他也沒找出來,想不到這玩意兒居然會跑到那丫頭的手上去!

“何副院長出事前一晚,聶醫生特意借用了實驗室,將這張寫著何副院長秘密的紙條,用膠帶紙貼在了七樓和六樓之間的琉璃牆麵上。第二天,他在課上用陌生號碼給何副院長發了消息,何副院長擔心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所以就按照他的指示,想要取回這張紙條……”鍾可情的目光冷冷掃過聶醫生的臉,“何副院長就是因此才會以這種奇怪的姿態爬上窗戶的!”

“就算你說的全是事實,那他也是失足墜樓,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姓聶的辯解道。

“怎麽會沒有關係呢?”鍾可情輕笑一聲,“他根本不是失足啊,是你故意構陷!”

“你不要血口噴人!”

“就算何副院長年齡大了,但他長年握手術刀,雙臂力量還是有的,根本不至於扶不住窗沿。”鍾可情的嘴角露出幾分譏諷來。

“那就是手滑!”姓聶的麵色漲得通紅。

鍾可情眯起眼眸,“怎麽辦?你又把我要說的話給說了!確實是手滑,那是因為聶醫生你提前一晚在窗沿上抹了石蠟,何副院長看到了紙條,鬆開一隻手去拿紙條,另一隻手根本無法扶住抹了石蠟的窗沿,這才失足摔下高樓!”

“天呐!”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若這一切是真的,那聶醫生的心機未免也太深重了吧?”

“這都可以去拍名偵探柯南了!”有個記者不敢相信,忍不住感歎道。

“你……你……”姓聶的被逼得節節後退,“季子墨,這一切不過都隻是你的猜想而已!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憑什麽冤枉我?!”

“沒有證據麽?”鍾可情眯起眼眸笑了,“聶醫生昨晚那麽著急找回這張紙條,難道不是因為這張紙條就是證據麽?紙條上是你的字跡,這個隻要請專家來鑒定一下就好!”她不覺勾起唇角,“出事後,你一直想找回這張紙條,可你找遍現場,卻什麽都沒發現。因為,你不知道何副院長對這裏頭的秘密有多麽執著,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要摔下樓了,還拚死抓住了這張紙條,紙條隨著他一直墜樓,最後灑落在了隱秘的花圃中——”

真相被鍾可情道破,姓聶的終於無話可說,悲愴地朝著窗口的方向跪了下去。

“是我錯了!何副院長是我殺的!”

一瞬間,鎂光燈閃個不停,各家媒體同時拍照。不過三分鍾工夫,早已守候在旁邊的警察走上前來,將聶醫生銬住帶走。

鍾可情歎息著將那張紙條也交給了警方,並囑咐道:“這裏頭是何副院長一直想要守住的秘密,希望你們在破案之時,不要公開裏麵的內容。”

“這個自然,這是受害者的隱私。”

等到警方離開,媒體們紛紛簇擁而上。

“季醫生,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那張紙條裏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是不是何副院長曾經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

“或許何副院長失手害死過病人?”

“……”

一時間,大家給出了很多猜測,鍾可情隻是抿唇,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