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可可在門外聽了個大概,便慌慌張張跑回屋裏找大夫人,滿臉苦惱地抱怨道:“媽,這次你可得為我做主。季子墨那丫頭把我害得那麽慘,大哥卻要將她娶回家……”

“你大哥又要娶妻?”大夫人聞言,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老大已經娶了兩房媳婦,並且兩房媳婦都係出名門,在生意上都可以幫著他一些,如今他又要娶第三房,而且這季子墨又是學醫的,萬一她進門之後,老大借著這層關係,從她手上把醫藥生意也給搶過去,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是啊!”應可可一臉不滿,“娶誰不好,非得娶那姓季的,這不是擺明了跟我們大房對著幹麽?!”

大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別急,這件事還沒個定數。就算你大哥願意娶,那姓季的還不一定樂意嫁呢!”

“這可說不定,我聽大哥跟父親說了,是季子陵找大哥說的親,說什麽長兄如父,要替季子墨做主呢!”應可可添油加醋地說著。

大夫人便道:“這樣吧,你明天去醫院探探季子墨的口風,我們再從長計議——”

傍晚,鍾家老宅。

沈惠潔在廚房張羅著飯菜,季子墨還沒下班,一向遊手好閑的季子陵突然間變得乖巧了,居然也戴上了塑膠手套,幫著撿菜。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沈惠潔以為他已經悔過自新,便笑著勸他道:“子陵,明天你回季氏上班吧。”

季子陵微微一愣。

沈惠潔放下手中的芹菜,繼續說道:“我、小墨和老太太手中都還握著季氏的股份,雖不是季氏最大的股東,但你本來就在季氏任職,就算你回去上班,他們總不能趕你走的。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不能靠小墨一個姑娘家養著,你一個大男人,可不能再這麽遊手好閑下去了。”

“媽,我正要跟你說小墨的事呢!”季子陵的眼眸中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

沈惠潔眉頭一皺:“小墨,出什麽事了嗎?”

“媽,你別擔心,是好事。”季子陵頓了頓,隨即扔下了手中的髒活兒,將沈惠潔拉到一邊,滿麵笑意道,“媽說得不錯,小墨一個女孩子家,可不能再這麽辛苦了。我今天要跟媽說的是件喜事,城東的應家大少爺,看上了小墨,找我說親呢!”

應家?

這應家在A市興旺了十幾年了,縱使沈惠潔避居東山多年,對應家也是有些印象的。

“應家倒是個不錯的歸宿。”沈惠潔喃喃自語,隨即眉頭擰成一團,“可是我聽說這應家大少爺早就已經成家立業了呀!你說他看上了小墨是什麽意思?我們季家就算再怎麽落魄,也不能讓小墨去給他當什麽地下情人!”

“媽,不是什麽地下情人。”季子陵的嘴角閃過一絲險惡之意,“我是小墨的大哥,又怎麽會讓小墨去做那種勾當呢?這應家大少爺不是中國籍,是伊斯蘭教信徒,他們那邊推崇一夫多妻製,人家是要明媒正娶,帶小墨回去做三太太!”

“三太太?!”沈惠潔氣得瞪直了眼睛,隨手便拿起掃帚對著季子陵追著打,“你這個混球!姓應的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居然要把你妹妹賣給人家當三姨太!你問過小墨的意思嗎?!不說別的,就算是那謝家大少爺,也比這姓應的強了百倍千倍去!”

“媽,別打了,別打了……”季子陵嚇得在廚房裏亂竄,“我這可全都是為了小墨好啊!謝雲如今跟我們季家杠上了,誰知道謝家大少爺究竟願不願意娶我們小墨啊,指不定也就是玩玩!我們若是能跟應家聯姻,這往後的日子自然吃穿不愁!若是應家可以給予我們一些支持,我們季家完全有希望東山再起!”

“媽,你不為別的,總得為季家想想吧!”季子陵麵上滿是埋怨,“難不成我們一直要窩在這鍾家老宅,寄人籬下嗎?!媽,現在那些個貴婦們都不跟您聯係了吧?從前我們在圈子裏是什麽地位,可不是個個巴結著我們嗎?如今,他們一個個狗眼看人低……我咽不下去這口氣!”

“你就為了一口氣,要出賣自己的妹妹!我真不敢相信,這是我一手帶大的好兒子!”

沈惠潔恨鐵不成鋼地望了季子陵一眼,而後怒斥道:“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更不許在老太太麵前提起,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誰說不行,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