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鬧?!就是要鬧!讓警察來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鍾可欣始終咽不下去這口氣。

啪——

陸屹楠揚手便是一巴掌,在她臉上印下一個深深的五指印。

鍾可欣難以置信地回頭,癡癡地望向陸屹楠:“你打我?你又為了這個女人打我?姓陸的,你別逼我!你從前做過些什麽事,說過些什麽話,我不怕魚死網破,全都抖出來!”

陸屹楠眉頭擰成一團,麵上陰晴不定,很顯然鍾可欣的話威脅到了他。

鍾可欣實在是口無遮攔,殷氏嚇得心髒突突直跳,連忙拖著她上樓。

“奶娘,你放開我!放開我……”鍾可欣奮力掙紮著。

殷氏單手將她製住,而後回頭對陸屹楠道:“陸先生,大小姐現在太激動了,需要冷靜一下。她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陸屹楠瞪了殷氏一眼,意味深長道:“殷阿姨,你替我轉告你的主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讓她仔細想清楚。”

陸屹楠扶鍾可情上了二樓,進房間躺下。

鍾可情看了一眼床頭的鍾,便道:“屹楠,你去上班吧,快遲到了。”

陸屹楠看了一眼手機備忘錄,麵露為難:“今天本想留下來陪你的,但是有一台重要的手術,我不放心讓新來的醫生做,得親自操刀。你好好休息,我一做完手術就回來——”

“手術重要,你可別分心了。”鍾可情朝著他恍惚一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屹楠起身打算離開,才走到房門口,便折了回來,對著鍾可情叮囑道:“若是我不在的時候,她們想要欺負你,你記得給我打電話……”他說著從藥箱裏抽出一包東西來,“這個你好好收著,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保護自己。”

鍾可情微微一怔,看似很單純地收下了那包東西。

等到陸屹楠出了家門,鍾可情才翻出那包東西,仔細看了看背麵的標簽成分。

是氟烷。

無色易流動易揮發香味的重質**,人體吸入後全出現全身麻醉狀態,麻醉效果比乙醚還要強!

氟烷常用於手術中的麻醉藥,藥效極強。

陸屹楠公然給她這種藥,想來在流光醫院藥物控製方麵也是有人的。

鍾可情將那包**在手裏掂量了掂量,禁不住在心中猜想:他是已經完全信任我了麽?還是,他隻是用這包藥做試探……

鍾可情現在若是將這包氟烷上交醫院,某種程度上,可以治陸屹楠的罪。但氟烷隻是麻醉藥,算不上什麽烈性毒藥,沒什麽殺傷力,陸屹楠最多也就是被冠上私自販賣藥物的罪名。或許這樣的罪名對陸屹楠的前途會有所影響,但……這種影響在鍾可情看來,還遠遠不夠。

日上三竿。

鍾可欣終於還是忍不下這口氣,敲了鍾可情的房門。

鍾可情緩緩打開房門,滿臉堆笑地將她迎了進來:“怎麽?大表姐是想來看看我死了沒?”

“賤人!你居然心狠到如此地步,自己在裙子上下藥!”鍾可欣也不怕當麵拆穿。

鍾可情微微勾起唇角:“是我下的藥,怎麽了?既然注定要被你們所傷,倒不如在屹楠麵前被你們所傷。鍾可欣,強別人老公的滋味很爽,那被別人搶走未婚夫的感覺怎樣?”

“你!”鍾可欣直指著她的鼻頭,作勢要對她動手。

殷氏連忙勸阻:“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鍾可情不急不忙地揚了揚手中的那包**,輕笑出聲:“你要殺我,是麽?知道這是什麽麽?”

鍾可欣拳頭握成一團。

鍾可情便道:“屹楠留下來的藥。他說了,如果你們對我動手,我隻要將這些藥灑向你們,吸入後不到一分鍾,你們就會心髒麻痹而亡!”

鍾可欣聞言,震驚地瞪大了眼眸:“不……不可能的!我的身體是他最自豪的作品,他舍不得毀掉我的,絕對舍不得的……”

“舍不得?”鍾可情朝著她眨了眨眼眸,“那他給我這藥做什麽?”

鍾可欣的心髒突然間就疼了,胸口悶得無法呼吸。

她早知道用身體是留不住陸屹楠的,可是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要她死!

鍾可欣的身子顫了顫,都快站不穩了。

殷氏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警惕地望著鍾可情,勸道:“大小姐,你可別上了她的當!那丫頭心思深沉著呢,指不定她是在故意挑撥離間!”

“孫子兵法沒看過麽?挑撥離間,那是用來對付關係要好的兩個人的。你們算什麽,屹楠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配得上‘挑撥離間’這四個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