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不會輕易調製這種酒,除非是主人的吩咐,恰巧應雲宸就是這家夜總會的主人。

鍾可情盯著那杯寶藍色的**,看得入神。

因為不勝酒力,她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連坐在她麵前的應雲宸,她都快不認識了。

應雲宸仔細打量著這丫頭的容顏,早先是清純入骨,如今濃妝一化,便可驚豔四座。應雲宸想,若不是因為應可可的死,隻怕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應雲宸將調好的“藍色海岸”送到鍾可情的嘴邊,誘引著她緩緩張開小嘴,打算替她灌下去。

驀地,他背後橫出一隻手臂來,緊緊握住了那隻高腳杯,陰沉的聲音如同夏日的悶雷:“她不願意喝,就不要逼她喝。”

應雲宸扭過頭,對上對方的視線,麵色微微一變,有些詫異道:“謝少?您可是第一次來這裏玩——”

謝舜名麵上陰晴不定,幹扯了扯嘴角道:“我不是來玩的。”

應雲宸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指著門口道:“那你隨意。”他不動聲色地掰開謝舜名的手指,將那邊“藍色海岸”繼續往鍾可情嘴邊倒。

鍾可情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捧著酒杯,也不管裏麵是什麽,仰頭便要喝下去。

謝舜名連忙阻攔:“你瘋了麽?”

他握住了鍾可情的雙肩,晃動著她的身子,逼得她與他直視,瞳孔驟然緊縮,“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不懂得自珍自愛的女人!”

他的大掌扼得她的胳膊生生地疼,鍾可情其實已然清醒過來,但她害怕麵對眼前的男人,便繼續裝醉。

“放開我。”她慵懶地掙脫謝舜名的束縛,一把握住了那杯“藍色海岸”,毫不顧忌地一飲而下。

謝舜名神情一震,簡直難以置信。

“閃開!”鍾可情的眉頭皺了皺,故意發酒瘋似地將他推開,而後半邊身子撲倒在應雲宸的懷裏。

傾慕已久的美人主動向他投懷送抱,應雲宸受寵若驚,半摟半抱著便要將她往VIP包廂送……

“季子墨!”謝舜名終於忍無可忍,暴跳如雷,“你瘋了麽,季子墨!你知道你身邊的是什麽樣的男人嗎?他已經有兩個老婆了,你居然要跟他搞?”

鍾可情嘟嚷著嘴,半醉半醒道:“我不跟他搞,我跟誰搞。跟你麽?謝少,你還不是一樣,也是有老婆的男人……”

“你!”謝舜名說不過她。若不是他有些事情想要證實,他也不會一直不離婚,但他偏偏不能與她明說。

“我怎麽了?”鍾可情聳了聳肩,“反正都是出來搞,搞誰還不都是一樣。雲宸少爺至少比你強,不會將懷孕的老婆一個人丟在家裏——”

“什麽?”謝舜名的神情猛然一震。

鍾可情便衝著他大吼出聲,“我讓你回家陪你老婆呀!你去啊!”

正當謝舜名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應雲宸突然將鍾可情扛上肩頭,直朝著VIP包廂走去。

鍾可情一邊緊緊抱著應雲宸的腰,一邊還嚷嚷著出聲:“熱……好熱啊……我的身上像著了火一樣……”

應雲宸便低啞著嗓音道:“寶貝兒,再忍一會兒,忍一會兒就不熱了,非但不熱,還會很舒服很爽的。”

謝舜名聽他們兩個打情罵俏,雙拳捏得咯咯作響。

“三。”

“二。”

“一。”

鍾可情在心裏默念著,當應雲宸關上門的刹那,她的餘光剛巧瞥見謝舜名眼底的凶光,她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應雲宸將鍾可情壓在身下,眼底的情欲卻瞬間化為笑意,壓低了嗓音問道:“我出這麽大的力,幫你演一出好戲。季小姐,你要怎麽感謝我?”

鍾可情眼眸微微眯起:“你手上的項目,我奶奶會鼎力支持。這樣,難道還不夠?”

應雲宸眸中笑意更深:“不夠,待會兒我肯定要被姓謝的打殘,怎麽可能夠?”

“那你想怎樣?”鍾可情挑了挑眉。和應雲宸搭上,也是近期的事情。自打應可可的事發生之後,應家與季家老死不相往來,偏偏應雲宸手頭上有一個環保項目卡死在季老太太手中……

“想……娶你當填房!隻要我娶了你,季老太婆還能不幫她孫女婿?”方才還滿臉笑意的應雲宸,倏地麵色一變,目露凶光,隻手便撕開了鍾可情的裙擺,血紅色的瞳仁死死盯著鍾可情的胸口,斥道:“方才的熱,是你裝出來的。現在,你應該真的感覺到熱了吧?”

鍾可情隱約覺得小腹下方升起陣陣熱流,不一會兒工夫,渾身上下就跟著了火似的,燙得灼人。

那杯“藍色海岸”明明早已被換成了“藍色夏威夷”,怎麽會這樣……

鍾可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望著身上的應雲宸,用一種近乎威脅的口吻說道:“宸少,有些事要適可而止。方才那出戲演的足夠逼真,隻要我現在喊‘救命’,我有九成把握,謝少會衝進來。應家作為房地產行業最大的供應商固然拳霸一方,但倘若A市最具影響力的地產商公開與你們鬥法……你們那些貨,隻怕會一輩子爛在工地上,沒人敢要的!”

應雲宸瞥了瞥嘴,露出一抹與他年齡不符的邪笑:“誰說我要公開與謝舜名為敵了?”

他話中有話,令鍾可情更加警惕起來。

應雲宸壓低了身子,手腕不著痕跡地觸動了床邊一個按鈕,整張床就如同升降梯一般,直接沉了下去。

鍾可情隻覺得腦海中有一瞬間是空白的,等她恢複神智的時候,她已經被關入暗無天日的房間隔層裏。

應雲宸亮了燈,原本黑暗的空間,刹那間便明亮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地下皇宮,處處都是玻璃質地的櫥窗,櫥窗裏擺買了不同年份的葡萄酒。鍾可情隻遠遠地掃了一眼那些葡萄酒的包裝,便知它們年代久遠,價值不菲。櫥窗的外頭還放著放著一個又一個三尺見方的酒壇子,密密麻麻的,大約有三四十壇。

“這裏是我的酒莊,在欣悅的地下。”應雲宸勾著唇邪笑,“就算你大喊救命,姓謝的闖入剛剛那間包廂,也不可能找到這裏來……應家和謝家不會因為你一個女人不明不白的失蹤,就扯破臉。畢竟,現在在謝家管事的是謝雲,不是謝舜名!”

鍾可情的瞳仁驟然緊縮,冰冷的視線宛如一把把利刃,似要射穿對方的心髒。

應雲宸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別這麽看著我……看,是救不了火的,得做才行。”

“禽獸!”鍾可情“呸”了他一口,“應家現在有重要的項目在我奶奶手上,你就不怕這麽對我,我奶奶會針對你!”

“針對我?”應雲宸輕嫋地笑出聲來,“你當季老太婆是什麽人?賣女求榮的事,她已經做過了,再賣個孫女而已,她心甘情願。倘若季氏與應家聯手,你知道那是一筆多麽豐厚的利潤麽?季老太婆不是傻子……剛剛發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欣悅的酒吧裏藏著她的人。她明知道我將你抱進了房裏卻不阻止,你難道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麽?”

“難道……”鍾可情聲音沙啞,身體裏猶如烈火在灼燒。

“不錯,就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奶奶為了和應家聯手,早就將你完完全全地出賣給我了!”應雲宸倏地伸出手來,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死死瞪著她,“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替我解決了應可可,謝謝你幫我奪得應家的繼承權!”

鍾可情唇角慘白,“原來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應雲宸伸手在她腰間狠狠掐了一把,“不過你也別怕,我隻是猜測而已,沒有切實的證據……否則,你現在也不會安然躺在我身下了。我若真有證據,我就在可可死掉的時候,當庭指證你,那樣父親必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的。”

鍾可情倒抽了一口涼氣,現在才知表麵花心無所事事的應雲宸,實則深沉到如此地步。

應雲宸有些憐惜地撫了撫鍾可情的臉頰,笑道:“不過現在問題都解決了,隻要娶了你,我想得到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的。”

鍾可情掙紮著想要撥開他那雙鹹豬手,這才發現她除了渾身灼熱之外,還四肢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應雲宸逗貓兒似的,撩動著她的劉海,眯著眼眸,神秘一笑:“忘了告訴你了,那杯酒裏麵,除了有性藥,還加了一點麻醉劑……”

鍾可情心神一震。

應雲宸又道:“別害怕,隻是局部麻醉。待會兒該怎麽爽還是怎麽爽,該敏感的地方隻會變得更敏感……”

“禽獸!”

“豬狗不如!”

鍾可情知道應雲宸不是開玩笑,便扯著嗓門兒大罵,希望頭頂的人可以聽到。

“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應雲宸毫不客氣地甩了她一巴掌,冷聲斥道,“痛快吧!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清醒,你算個什麽東西,當初我在酒宴上有心相邀你跳舞,你居然敢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