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第1024章

這一年股民很受、很受傷,同樣受傷的是瓊海的房地產。

六月份國家出台了《關於當前經濟情況和加強宏觀調控意見》,16條整頓措施招招致命,包括嚴格控製信貸總規模、提高存貸利率和國債利率、限期收回違章拆借資金、削減基建投資、清理所有在建項目等。銀根全麵緊縮,一路高歌猛進的瓊海房地產熱頓時被釜底抽薪。

總人數不過655萬的海島上在短短兩三年中,竟然出現了兩萬多家房地產公司。短短三年,房價增長超過4倍。最後的遺產,是600多棟“爛尾樓”、18834公頃閑置土地和800億元積壓資金,僅四大國有商業銀行的壞賬就高達300億元。

開發商紛紛逃離或倒閉,銀行頓時成為最大的發展商,不少銀行的不良貸款率一度高達60%以上。當銀行開始著手處置不良資產時,才發現很多抵押項目其實才挖了一個大坑,以天價抵押的樓盤不過是“空中樓閣”。

平均每80個人一家房地產公司,這些公司當然不都是為了蓋房子。事實上,大部分人都在玩一個“擊鼓傳花”的古老遊戲,他們手裏傳的是地皮。

當時流傳著“要掙錢,到瓊海;要發財,炒樓花”傳言。

地價由1991年的十幾萬元/畝飆升至600多萬元/畝;

同年,省會經濟增長率達到了驚人的83%,另一個熱點城市三亞也達到了73.6%,全省財政收入的40%來源於房地產業。

賣地就是賺錢!

在這場空前豪賭中,政府、銀行、開發商結成了緊密的鐵三角。其中銀行不僅充當了遊戲的鼓手和輸血機,自己也忍不住客串了一把玩家的角色。

泡沫生成期間,以四大商業銀行為首,銀行資金、國企、鄉鎮企業和民營企業的資本通過各種渠道源源不斷湧入瓊海,總數不下千億。

幾乎所有的開發商都成了銀行的債務人。精明的開發商們紛紛把倒賣地皮或樓花賺到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把還停留在圖紙上的房子高價抵押給銀行。

最終,伴隨著瓊海發展銀行的倒閉,銀行變成了瓊海最大的發展商。

後世知名的房地產商,在這場豪賭中,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而更多的是倒黴蛋兒,損失慘重,血本無歸。發誓不再碰房地產。

在泡沫破裂後,孫有誠特地打電話來,除了感謝之外,就是說房地產真可怕,尤其是泡沫破裂後,他親眼見人跳樓的,人就他眼前沒的,嚇得他連著幾晚上做噩夢,發誓再碰這玩意兒,真是……用他的話說:俺還是老老實實做飼料。農副產品生意的好!

“嗬嗬……”方默南搖頭失笑。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倪寶紅和六子身上,倪寶紅他們倆是今年年初撤出瓊海的。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捏一把冷汗。

如果不是需要資金他們也不會急於變現,現在則慶幸,像是他們所認識的人當中,有的可是虧了一塌糊塗的,甚至傷筋動骨,連累了家族。

相對於國內股市怎一個跌字了得。

在國際上,國際資本休整了半年後。歐洲戰火重燃。

7月,國際資本再度發起攻擊,法郎保衛戰進入慘烈的最後階段。7月28日。德國聯邦銀行再度降息,但由於降息幅度太小,市場沒有太大的反應。7月22日-29日,短短一周內,法蘭西銀行共買入1000多億法郎,其外匯儲備降為負28億法郎。此時,德國聯邦銀行已經借給歐洲貨幣體係成員國將近2000億法國法郎。

自此,各國耗費巨額外匯儲備,所有手段都已用盡,付出巨大代價後回到原點。

8月3日,歐盟12國財長和中央銀行行長在布魯塞爾達成協議:在中心匯率的基礎上,將法國法郎、比利時法郎、丹麥克朗、西班牙比塞塔、葡萄牙埃斯庫多、愛爾蘭鎊6種貨幣的浮動幅度擴大到上下各15%,德國馬克、荷蘭盾、盧森堡法郎3種貨幣維持上下各2.5%的浮動幅度。聯合浮動匯率製實際上已經崩潰,轉為有管理的浮動匯率製度。

此後,法國法郎等歐洲貨幣對德國馬克、美元等貨幣的比價大幅下跌,國際資本又賺得盆滿缽滿。

當然少不了刁絨和艾倫他們賺得盆滿缽滿,而程世貴和楊帆還有吳誌紅他們主要打擊對象是矮矬子。

新生的華夏投資,在波雲詭譎的國際金融市場上,隱秘出動,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為了不落人口實,當然要更隱蔽一些,去年錢少的可憐,在每天交易量高達萬億的外匯市場,他們那點兒錢,根本不夠人看的。

而隨著收獲頗豐,資金的膨脹,就要潛伏下來,分散的出擊。

攻擊別國的貨幣市場,還是私募基金的好!

就像是量子、老虎基金身後站著的是美國政府,縱然世人都知道,卻無法去指責什麽?明麵上人家可是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純屬商業行為。

畢竟這臉麵上的粉飾還是要做的,麵子問題嘛!

國力不強時,還是悶聲發財的好!

自此歐洲的貨幣,被國際資本掃**完畢,隻留有一枝獨秀的德國馬克了。

國際資本的獲利並不意味著戰爭已經結束,因為在前幾場戰役中國際資本大量湧入德國,盡管他們在其他歐洲國家已經獲利了結,但湧入德國的資金還沒有來得及撤離。這些投機資金進入德國的成本也很高,其中相當數量的資金是在德國馬克升值中進入的。此時他們推高馬克升值的目的已經達到,就必然要再換成其它貨幣例如美元逃離德國。因此,對於德國來說,趁著國際資本尚未撤離之時,立即主動貶值,圍殲這些境外資本。

所以國際資本並不是沒有破綻和不可戰勝的。對此,索羅斯明察秋毫。他認為,歐洲內部的固定匯率製已經結束,德國沒有必要為了維持馬克的匯率而不惜血本,德國馬克應該立即貶值以圍剿投機資本。

6月時,索羅斯就斷言德國馬克將會貶值,並寫信把自己的對馬克即將貶值的預言發表在英國《泰晤士報》上。打垮英格蘭銀行之後,索羅斯名氣太大了。他的觀點一經發表,市場迅速做出反應,德國馬克匯率從6月11日的80美分跌到6月25日的59美分,量子基金因此而獲利約4億美元。一篇文章就為他賺得4億美元,索羅斯決定發起更大的行動,經曆了一場法郎狙擊後,國際資本也需要休整,來日再戰。

“叮鈴鈴……”書房的電話鈴聲響起,正準備關門離開去‘睡覺’的方默南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顯示著八點。

方默南疾走兩步,拿起了聽筒,“喂!你好,我是方默南。”

“hello!方醫生!我是約瑟夫!”

“噗……你什麽時候學會中文的!”方默南打開台燈,繞過書桌,坐在圈椅上。

“說的不是太好!不如修斯說的流利。”約瑟夫唇邊閃過一抹羞澀地笑意。

“修斯?……”方默南一拍額頭,差點兒忘了他們都是流行音樂界的,他還是搖滾天王。

不過約瑟夫和修斯的歌唱風格不同,算起來衝突不會太大吧!聽他這麽稱呼修斯,方默南如是地想!

“不,說的很好!”方默南搖搖頭笑道,隻是她很詫異、稀奇怎麽會接到他的電話,離開的時候匆忙,她的聯係方式都是朋友通過小姨得到的。

像是知道方默南所想一樣,約瑟夫說道,“是修斯告訴我聯係方式的,方醫生,確切的說是‘娃娃’。”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約瑟夫笑道,“我沒說錯吧!”

一聽到娃娃兩字,方默南就猜想他所為何事?難道是……

果然她所想的邀歌!下麵就聽到了,“你給修斯寫了歌,不能厚此薄彼吧!”約瑟夫說道。

得厚此薄彼的成語都出來了,“ok!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麽應該知道我隻是作詞,作曲我可是一竅不通!”她緊接著又道,“是不會。”

“姐!早知道你會這麽說了。”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電話裏。

“默北!”驚得方默南站了起來,“你們怎麽在一塊兒。”

“嗬嗬……終於嚇著了你吧!”默北沒心沒肺地笑道。

“還有我呢!”修斯地聲音也出現在電話中。

這下湊齊了!

方默南坐了回去,眉眼含笑,笑的春暖花開,春風拂麵,認命道,“曲子拿來。”隔得這麽遠就是郵寄也要費些時間。

“喂喂!你們三人還真是早有準備啊!”方默南搖頭失笑,聽見電話裏傳來,悠揚婉轉、**起回腸的旋律。“這樣也行!這不是難為我嘛!”

雖然電話裏音樂變音和失真,不過大概旋律方默南還是聽得清楚、明白的。

“旋律很慢哦!”方默南挑眉道,“適合約瑟夫唱嗎?”

他可是搖滾天王,簡單、有力、直白,有強烈的節奏的搖滾音樂,這首樂曲和他的曲風明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