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逐漸成型
陸政東點著頭,帶著笑,動作很是得體,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給人感覺自信而又高雅,一行人談笑風聲地進入了宴會廳。
陸政東的歡迎詞很簡潔,講完之後陸政東起身敬了收購方一杯:
“歡迎各位加入到安新的建設和發展這盤大棋中來,區區薄酒,聊表心意。”
“陸市長客氣了。”
陸政東顯得很是隨和,年龔冉也就隨意了幾分。
楊思瑾亦是聰明之人,舉起杯子,心間更是平添了幾分欣喜,父親現在是硬把她往前麵推,本來她心裏還是沒有底,但現在的感覺其實也沒那麽難,仿佛不經意間,往某個小圈子又邁進了一大步。
增施路也被陸政東震撼了一把,他也是老聽說安新市是一位年輕的市長,可他也沒想到陸政東會如此年輕。
增施路能混到國內數一數二的重工行業的佼佼者分管生產和技術方麵的副總,不去說技術上和管理上的成就,單這識勢識人方麵,同樣頗具幾分能耐。待陸政東敬完酒後,作為收購方唯一男代表的增施路站起身來,敬了陸政東等安新市官員一杯:
“陸市長市長,萬分感謝貴市的殷勤款待。希望我們能和貴市保持長期而又緊密的合作關係。”
陸政東笑著點點頭道:
“諸位都是財神爺,財神爺若是落到我們安新,沒有誰不想喝財神爺合作愉快吧?”
陸政東的話引得桌上的人都笑了,氣氛就顯得更是融洽,熱菜一個接著一個上桌。
安新賓館的大堂經理親自前來伺候。菜名、來曆、做工一一做了詳盡的介紹。
席宴過半。在刻意為之下。雙方親近了不少。話題也從單一的客套恭維以及試探,逐漸轉向了更為輕鬆的風花雪月。
對於並購建廠等事,雙方都閉口不談。時機未到,很多事情是急也急不來的,而陸政東想要圍繞汽車業做文章頁還需要等待。
陸政東很清楚,汽車產業,從某種程度上講,是一門專業性極強的產業。即便是年龔冉等人把發展方向定在了一個汽車行業眼下還不是非常熱門的分支上。
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現今時代,是市場產業化、細分化和差異化越來越明顯的時代。
而政府部門在這一點上認識不夠,或者講懂得這樣一些經濟發展潮流的幹部太少,這也是很多地方政府的領導決策,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失誤,甚至是重大失誤,其根本性原因。
很多幹部適應不了這個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不能適應愈來愈細分化、專業化的產業市場,適應不了日趨深入的改革體製。
一地或者一個城市的發展。既要立足於本地以及周邊的環境,做到宏觀上的統一籌措、整體分析與預測。又要做到微觀上的產業細分與細小環節的修整,作出產業專業化,這是今時今日政府還占據著主導投資地位的,很多地方黨政官員所欠缺的,必須要迎頭趕上,使之具備的素質和能力。
若是沒有一批這樣的懂行的幹部,一番過硬的本事,又不肯依實踐經驗豐富的一線,以及真正具有真才實學的專家意見。那就算把地方政績搞得再漂亮,地方經濟發展成果再顯著,也隻是瞎貓遇上了死老鼠,外加一點狗屎運罷了。
失敗並不可怕,不知道為什麽會失敗才最為可怕!
在這方麵陸政東從到安新開始就已經進行著嚐試,他力抓的小商品專業發展帶,經過一年多的啟動,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
好的開始時成功的一半,實際上把安新汽車廠改造成一個生產重型汽車機械的企業這是第一步,圍繞這樣的企業形成下遊的供應鏈,那是第二步,這其實和小商品專業發展帶有異曲同工之妙,利用一家大型企業的基本的需求保證來帶動一些下遊行業的發展,有了這樣的基本保證,就有機會讓這些下遊企業也逐漸走出安新,並讓其逐漸變大變強……
午宴在氣氛十分融洽之中結束,不過下午的考察才是重點。
對於安新汽車廠,收購方一行肯定並不陌生。此次在陸政東陪同下參觀安新汽車廠廠區,說到底也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該偵察的,該分析的,在先期評估時已統統完成。
參觀也是其樂融融,但是這僅僅是表麵,實際上談判的前哨戰已經悄然打響。
“這些設備實在不算怎麽樣……”
說這話時,增施路麵無表情。增施路從事重型汽車機械業二十餘年,從一線到管理所積累起的豐富經驗,使得他對於整個行業的現狀與發展有著極其清晰的了解與認識。
年龔冉和楊思瑾佇立一旁,全神貫注的聽著自己這方在技術方麵的權威的介紹,觀察著生產線上的每個環節。
而安新汽車廠負責這方麵的官員和技術人員顯得有點難堪,負責此事的更是臉上有些掛不住,有些下不了台,陸政東笑著回頭說道:
“增高工,這些目光得放得長遠一些,應該從安新市的整個環境來考慮技術上的問題,安新市機械製造業的發達程度,應該是相當不錯。在這方麵就算與東南沿海某些城市相比,亦是不遑多讓。我想貴方之所以有投資的意願,也是看中了安新市強大的製造業實力,而且安新汽車廠廠區很大,有利於企業的進一步發展……”
陸政東很輕鬆的解了圍。
增施路這是想從這方麵給安新壓力,好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占據更為有利的位置,不過陸政東一開口,增施路知道,這是碰到行家裏手了。麵前這位年紀輕輕的正副部級市長。並不像原先碰到的那些“酒囊飯袋”那般好糊弄。
“對於貴方的投資意向。我也能感受得到。貴方對於進入這個行業的目標或者說是野心,應該不僅僅局限在僅僅就是現在安新的技術和設備上,不能再企業擴大的而是應該有更為遠大的目標……”??
陸政東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
“汽車,生物、信息技術等幾大產業今後是安新發展的重點……”
作為安新市長陸政東是清楚安新的家底的,前些年一直處於萎靡不振的經濟使得安新作為副省級城市中的二流貨色,即便是現在陸政東覺得安都也還處於一個剛找到適合自己發展道路的起步階段。
聽聞此言,增施路雙眼不禁一亮。心中不由生出,英雄所見略同之感。現下喜歡空談的幹部越來越多,真正幹些實事的人越來越少。
陸政東也不禁思考著,安新缺乏能夠有霸主型、統合型的汽車企業。如果安新汽車能夠真的實現鳳凰涅槃,那麽形成一個完整的產業鏈和強大的集聚效應,這嗬嗬,華夏汽車產業需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走一步看一步吧。安新缺乏這樣複合型和統合型的企業。
年龔冉等人的重視和雄心勃勃,陸政東看到了這樣的希望,但無論是國有資本帶動民營資本,還是民營資本帶動國有資本,在產業市場的重組以及整合中。都有著資本滾雪球的過程。
而且還要看他們的具體運做能力了……
晚上年龔冉舉辦了一個酒會答謝安新方麵的官員,這次酒會年龔冉按照趙一芒的交代並沒有讓楊必忠和楊思瑾父女出席。年龔冉很是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味,但既然趙一芒專門叮囑,肯定是有什麽講究的,自然是照辦。
酒會在沿海已經開始興起,但在安新等內地還是個新鮮的東西。
年龔冉這麽做,顯然是想著和安新市裏的領導能夠有私下接觸的機會,畢竟有些東西就是在這樣的私下接觸中摸到的。
年龔冉一邊應付著安新方麵的大大小小官員,一邊注意著門口,她的目標是陸政東,而越是重要的客人,也越是到最後才到達。
和其他人寒暄一番年龔冉瞅見了剛剛進場的陸政東,趕緊走了過去。
年龔冉站在英俊挺拔的陸政東身旁顯得相得益彰。
陸政東在整個宴會廳裏顯得格外的卓爾不群。而年龔冉的長發高高盤起,盤成一個溫婉圓潤的發髻,慵懶而別有情致地堆在腦後,露出頎長白皙優美的脖子。
兩顆色澤迥異的明珠擺放在一起,絕對不會發生一顆的光芒被另一顆所掩蓋這類事情,隻會愈加璀璨奪目,交相輝映。年龔冉,陸政東二人正是如此。
“今日陸市長肯賞光屈駕,真是蓬壁生輝。”
“年總你客氣了。年總來自全國最發達的地區,特別是來自資金流動最為活躍的地區,安新的建設需要年總這樣的老板多多支持。”
“隻要陸市長能給予相對優惠的政策,對於安新市的建設項目,小女子不但自己會參加進來,也會不遺餘力的給朋友們介紹力。”
這可以說是邀功,也可以說是一種交流。
和美女交談總是讓人心曠神怡。年龔冉那種似嗔似怒半調情半嗔怪的打情罵俏的談判技巧,讓陸政東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曾經從事銷售的歲月……
酒宴開始之後,陸政東就暗示安新的官員主動出擊,
安俊義自然是清楚陸政東的意思,陸市長顯然也是要對下午年龔冉等人的施壓作出反擊,而且還要做戲給安金山等人看,安俊義是看出了這點,於是便示意政府辦的幾位領導,動點真的。
市政府的這幫人肯定都是人精,一看安俊義給他們使眼色,就知道今天這場酒,年工人是目標了,於是便輪番敬,說些恭維而又十分中聽的話。
年龔冉一開始並不知是計,還以為陸政東和安俊義兩位市政府的領導是誠心誠意敬她,也就老老實實地喝了。哪知這一喝,就把自己喝進了一個圈套。
安俊義微微笑著,市政府這些人平日在酒桌上是沒機會施展的。領導在。他們隻能畢恭畢敬。頂多也就是在領導不想喝或實在喝不下去的時候,拿自己的肚子為領導解解圍,撐撐麵子。
有人說秘書長的肚子一半是領導的,酒量全是給領導代酒代出來的,這話不假。至於辦公廳其他人,他們不隻是肚子,隻要一坐在酒桌上,整個人就都成了領導的。
他們幾乎是一嘴不吃。張羅著讓別人吃,但酒卻不能少,不隻要給領導代,還要頻頻的給客人敬酒,好像他們生下來就是為別人活的。其實這樣的酒喝起來非常痛苦,壓抑、鬱悶,還得賠著笑,而且絕不能喝醉,如果失態了的話,這個官。也就當到頭了。
於是大家都笑言,所以。辦公廳的人戲稱這樣的喝酒叫壯烈酒、考驗酒。
誰要是沒這個能耐,這個位子是坐不久的。但一旦領導發話,場麵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馬上從幕後活躍到台前,掄起胳膊甩起手,不管你是何方神仙,都讓你在酒上顯原形。
年龔冉很快便招架不住了,她以為市裏的官員都跟陸政東一樣,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很有分寸,不會灌女士的酒,哪料想,安新這些人一放開,便都成了老虎。
氣氛越來越熱烈,陸政東也清楚年龔冉的意圖,自然也不會顯得太正統,這種場合,你要是裝得太正統,會讓人心裏犯嘀咕。
這一密切,年龔冉就覺得真的有些多了,頭有些暈,看人的目光也有幾分恍惚,尤其看年龔冉的目光,更是縹縹緲緲,虛幻得不成。忽而柔情似水,萬般風情;忽而又覺得她蒼蒼茫茫,像極遠處的山水,浩渺無邊。
晚宴之後,年龔冉主動邀請陸政東跳了好幾支曲子。近距離接觸中,年龔冉的臉蛋,身材,舞姿以及妖媚和性感都讓陸政東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了解。
年龔冉肯定是要借此機會試探和提出要求,套套他的底牌。
摟著年龔冉的芊芊細腰輕歌曼舞,陸政東的大腦卻在飛快地計算著,適當的放點口風,這是必要的,但對於自己的底牌,陸政東是回答得滴水不露。。
“陸市長莫不是想讓我和其他企業硬碰硬吧。沒有陸市長的明確支持,我這艘小舢板可不敢和人家的大輪對碰哦。”
“可以考慮協作聯合嘛。商業中不僅有競爭,還有合作雙贏嘛。”
陸政東笑著,進一步明確了他要一個有實力的實體來接手安新汽車廠的意圖。
年龔冉凝視著陸政東,年龔冉對於自己先前的猜測,不禁又確定了幾分,身前的這個男人的確將有一番大動作。把自己柔弱無骨的身子不經意地往男人的懷裏靠了靠。年龔冉在運用女性資本方麵,看來頗得真髓。
年龔冉靜靜地望著陸政東,顯然,吃啥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就算這頓飯不吃,她也照樣會很開心,她的心思在陸政東身上。
要見陸政東的打算,年龔冉心裏早就有了,但就是沒有勇氣付諸實施。見一個身份和地位都比自己高許多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有足夠的勇氣和膽略,還要講一點策略。
陸政東卻如日中天,前程遠大得很,在政府官員之中確實是出類拔萃的,這樣的人物不能不讓人心折。
男人跟女人,接觸是不能密的,相處也不能太融洽,融洽會滋生東西,密又加速著這滋生過程。女人一旦被某個男人打動,是很容易生出情的,這情往往會超越一些界限,往洪水猛獸的方向發展。
今天喝酒喝得有點多的年龔冉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在當地時候,年龔冉年輕漂亮,自覺姿色也在別人之上,加上她的聰靈還有適時表現出來的潑辣,贏得了不少人的信賴。她本人也有信心,這信心來自能力,來自美貌。
美貌,這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如果不善加利用那對不起老天,對不起歲月,女人的美貌,摧毀起來其實很容易,不用別的,單就那些皺紋,就可以把女人所有的勇氣和信心都挫敗。
而在陸政東麵前,她卻沒有什麽底氣,沒了一點從容感。這種沒有底氣並不是是因為容顏。而是在能力上和陸政東相形見絀。
而陸政東的有些表現也讓年龔冉摸不著頭腦。年龔冉自認為這麽些年來商場打拚閱人良多,尤其是那些領導官員們,甭管他們什麽級別,也甭管他們表麵的麵具有多麽精致,隻要多接觸,總能揣摩到他們的心思
?這些人中,有的一門心思想要政績往上爬,有的則是政績和自己腰包都需要。而有的則可以為了自己腰包而放棄一切原則,而有的也的確能做到剛正不阿隻為工作著想,而有的則能夠很好的把握好這中間尺度而不逾界。
年龔冉一度以為陸政東會是第二種,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判斷的錯誤。
陸政東對財富流露出來的淡漠讓他大為震驚,因為這一點從趙一芒表示事後收取的“谘詢”費就能看出來,這應該是非常合理的傭金水平。
陸政東這和一般人想法截然不同。
自從有到安新發展的想法之後,他就一直在揣摩和分析這位年輕的想法,你要說他真是一個所謂純粹高尚的聖人,抱著粉身碎骨渾不怕,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心思。那似乎也不是……
這年頭幾乎就沒有那樣的幹部了,不愛錢。恐怕就愛女人,並且陸政東如此年輕,那方麵的需求肯定很是旺盛,何況陸政東的愛人似乎也不在身邊。
陸政東就算是有作風上的問題,當像陸政東這樣級別、又有背景的官員,隻要政治方向不偏差,經濟問題上清白,很難在生活作風問題上被打倒,但是這畢竟也證明了趙國棟並非一塵不染的聖人,隻是這個家夥似乎也就隻有在這方麵算是一個弱點,而且你真正要揪出來,那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趙國棟也不需要以權謀私來為這些女人謀利益,頂多算是一個道德問題。
投其所好,這是一個商人必備的素質,所以年龔冉想要試探試探,陸政東的弱點到底是什麽,好對症下藥。
年龔冉這麽多的經驗告訴她,和一地的主要領導如果僅僅保持公事公辦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通過種種關係加強感情,這種感情不是建立在公家的基礎上,而是建立在私人的感情上,隻有這樣得到的支持力度才會更大。
這一次她是大手筆,而且還有其他投資者加入進來,她不得不慎重,她必須要摸到陸政東有什麽愛好和弱點,這樣才能有的放矢……
陸政東知道年龔冉怎麽想,但他不說出來,有些話你可以在心裏反複咀嚼,但就是不能說出來,適當的釋放些信息就足夠了。陸政東也知道年龔冉見他為了什麽。
這女人和楊璐雖然都是成功的商界女人,但在很多方麵卻是截然不同。
楊璐也幹得相當出色,現在把企業逐漸在往綜合發展這一塊走,陸政東之所以如此設計,其實也就是不想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還有一個就是出於低調,畢竟如果在一個特定的行業裏太出色了,那是想低調都難,都幹得相當好。
楊璐看來更適合在這方麵發展。
楊璐一種都是抱著小富即安的思想,所以陸政東不擔心她怎麽樣,而年龔冉,這樣野心勃勃他雖然和年龔冉僅僅見過幾麵,但對於年龔冉的性格等卻是很熟悉: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個給了平台就能超水平發揮的女人,一個不甘寂寞不甘平庸的女人。當然,也是一個柔情似水喜歡風花雪月的女人。
陸政東清楚,自己要在政界發展,有兩種女人你不能碰,碰了準出事。一是野心太大太不甘平庸的女人,一是沒嫁好的女人。這兩種女人不隻是水,還是火,野火。
男人應該學會保護自己,敢玩火而不被火焚掉……
年龔冉勸陸政東喝酒,陸政東笑道:
“什麽理由?”
“需要理由嗎?”
年龔冉說著然後就歪著頭,仰望高峰一樣仰望著陸政東。
“少喝點酒。”陸政東笑道。
年龔冉笑了笑,陸政東酒量大得驚人,喝酒也很豪爽,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空白的地方。就互相凝望。其實凝望比說話更有內容。
年龔冉是很想再直接問問。但是眼下,她的主要心思在陸政東身上,
酒再好,心情如果不在酒上,是喝不出味道的。
年龔冉舉辦酒會的目的,就是想跟陸政東說說,但陸政東不接招,她也就吃不準陸政東心裏想什麽。
陸政東今天的態度令她琢磨不透。說不熱情吧,他下班後就趕了過來,態度和藹;說熱情吧,可在關鍵的地方卻是一笑而過。
時間在一種近似於靜止的狀態下慢慢流走,兩個人就那麽坐著,喝掉了兩瓶紅酒。酒精在他們臉上燃起不同的色彩,年龔冉的臉泛著酡紅,濕紅。陸政東臉上則是火一般的光,那光照亮了年龔冉,讓她的心一次接一次騰起細浪。
在年龔冉到安新和安新市政府進行進一步的磋商之後。陸政東又見了其他前來考察的企業家。在這一係列的“演出”之後,陸政東相信對方已經確認了他正在按照他們的設想一步步的往裏走。
而另一方麵。關於發展汽車業的雛形已經讓市裏的其他人也終於明白他在安新汽車上的布局。
不管是誰將來接手,這些隻要在底限之上,自己必然會給予他們最大的支持,
陸政東要爭取市裏領導層的支持,想要在安新再進一步,就不得不容於人群安於人群,就不得不爭取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在政界就得學會循序漸進,就得學會等待忍耐。
從古至今,想要成功上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新汽車的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關於安新汽車廠被收購之後的發展方向,提交上常委會討論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關於具體談判的事情總是要先定下一個基調,才好開談。
常委會上陸政東對此專門發言,對圍繞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進行了分析:
“安新落伍了,這一點母庸置疑,雖然這兩年有了一些恢複性的增長,但那也是和前些年的連續低迷相比有所好轉而已,真正要發展,我們必須在一些新興行業上有所突破……要讓一些企業形成規模化集群化效應,帶動起上下遊產業鏈聯動發展,而現在安新市經濟增速有所提升,但是它的經濟增速更多是來自於傳統產業的貢獻,比如機械產業和化工產業以及建築業和房地產業等等,真正的新興產業和高新技術產業並沒有多少什麽。”
還有就是城市經營的問題,打造安新的cbd這也是可以思考的事情,實現cbd功能對整個安新乃至貝湖地區經濟發展的助推力作用,這才是關鍵。安新在這方麵應該說是很有一些優勢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不少,科研力量在全國包括四大致直轄市和十五個副省級城市中都是排得上號的,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能夠充分發揮出這些優勢來,而且更重要的是政府方麵沒有製定出像樣的規劃來,或者規劃不明確,高新技術產業示範區的簡介和構想,攤子鋪得很大,但是恰恰就沒有了重心,貪大求全最後就是貪多嚼不爛,熊瞎子掰玉米一撿一個丟一個,最後成了四不像……”
陸政東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這是很多高新技術產業區的通病,但是都沒有我們安新安新高新技術產業示範區這麽突出,這是我們下一步需要努力的一個方向……”
陸政東的談話並沒有局限在安新汽車廠這樣小小的事情中,而是從整個城市的經濟發展中帶出安新汽車廠的理由很充分,詹繼東沒有反對的理由,而且肯定是想順水推舟,讓這件事成為他在安新的滑鐵盧。
但陸政東想錯了,此時的詹繼東心裏卻是有些索然,來自陸政東的影響力無處不在,別看對方不顯山露水,也鮮有在市委這邊,六二下畫腳表看法,但是自隻卻總貨得像有條無形亂畔漂浮,讓自己無法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但隨意一琢磨,似乎又找不到什麽痕跡。
市裏的一係列人事變化他都是吃了大虧,詹繼東對此深感不滿。但是卻又有一種無力抗拒的感覺,碰頭會上他占據不了優勢,常委會出於劣勢推上常委會也一樣會以七比四。甚至八比三這樣懸殊的比例通過。所以他很冷靜的保持了沉默的克製。
正是這連續不斷在人事上的失手。才讓詹繼東漸漸意識到了自己在關鍵的人事問題上自己仍然顯得那樣孱弱和低能,沒有充分的準備,隻有一廂情願的幻想。
事情到了這一點,若是不出現逆轉的機遇,幾乎是沒有翻盤的可能了。而調走的事情雖然在全力的運運作,但是想要到副書記的位置難度極大,甚至調出安新能夠有一個權力和安新匹配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曾懷德也答應幫忙。但在眼下是八字還沒一撇,這更是讓詹繼東心裏煩悶不已。
其他常委也覺察到了詹繼東的落寞,詹繼東在其他地方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遇到了陸政東這樣又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家夥還不知道收斂,延續在擔任其他地方市委書記時的風格,其實就注定了很多事情……
?這樣的局麵省裏的江書記肯定是清楚的,有些東西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東西你不親身經曆體會,你就永遠無法真正感受,而江書記的想法是讓他受些打擊也是必要的。太過順風順水隻會讓他栽更大的筋鬥。
鍾必發甚至認為陸政東用這種不動聲色的方式來敲打砥礪詹繼東已經相當客氣了。沒有讓你直截了當的否決你的意見或者說讓你在常委會上顏麵丟盡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安金山也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作為常務副市長。這件事他也是有責任的。而陸政東如此講,安金山在這件事上的“失職”也揭了過去。
常委們都有些糊塗了,而安金山心裏卻是暗暗冷笑,安金山心裏不禁冷笑一聲,陸政東這是在化解之前因為安新汽車廠的分歧而產生的矛盾,實際上是在為年龔冉入主安新汽車廠減小阻力。
而且陸政東恐怕還在自以為得計,實際上卻是乖乖的咬下了他布下的餌,接下來就等著瞧好戲了……
而陸政東同樣也在給他們準備一場好戲。
陸政東回到住處的時候,雪玉看樣子已經在哪裏等了他好一會了,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在陸政東看來,時間的沉澱讓雪玉變得越發的有風姿。
“你洗漱一下吧,然後和我一起去參加一個應酬……”
陸政東讓雪玉到安新來,一來是為了反擊對方的事情,二來也是因為年龔冉,年龔冉是個美女,現在在別人的眼裏他又是全力支持年龔冉,他就要在這方麵不給別人太多的口實,所以才讓雪玉拋頭露麵一下。
陸政東笑笑:“實在不好意思啊,你鞍馬勞頓的還讓你一起去。”
望著豔壓全場的嬌妻,陸政東心中也有一絲歉然,自己的那些個女人都知道雪玉的存在,而陸政東也不覺得雪玉對於他的那些風流事不會一無所知,隻是不願說破而已。
吃完飯,陸政東還有點事情要談,回到住處的時候抬頭一看,隻見雪玉正憑窗站在窗前等著她,窗簾遮住了她小半個身子,過肩的長發順著一側披撒而下,燈光下模糊的身影遠遠望去是那般柔和那般和諧。
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狀態。
“咚,咚,咚。”緊湊的上樓聲完全流露出了陸政東的希翼與渴望。
雪玉仍舊戰立在窗沿旁,一身布製的家居服,搖曳在微風雪玉中。陸政東略有些迷惘,這樣醉心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嬌妻。別樣的情懷,別樣的感觀,讓陸政東有種別樣的感動。
陸政東移步來到雪玉的身側。
彎彎的月兒已升上中空,若隱若現的嘈雜聲,小孩的哭鬧聲,夫婦的炒菜聲,切切私語聲,順著微風,傳到兩人耳裏。
兩人相視一笑。陸政東打開音樂,柔曼的樂聲中,他為雪玉捧上一杯紅酒,他想借紅酒,為自己也雪玉營造一種氣氛。
雪玉欣然接過酒杯,這個時候雪玉心裏是有一些想法的時間在一種近似於靜止的狀態下慢慢流走,兩個人就那麽坐著,酒精在他們臉上燃起不同的色彩,雪玉的臉泛著酡紅,濕紅。
陸政東臉上則是火一般的光。那光照亮了雪玉。讓她的心一次接一次騰起細浪。
雪玉的臉貼上了陸政東的臉。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
陸政東把身子稍稍往後移了移,已逐漸壯大的強悍,隔著長褲,摩擦著雪玉柔軟中帶著堅挺的豐臀。一隻手扶著雪玉的腰際,一隻手卻慢慢地滑向了那刺激著兩人心神與呼吸的臀溝。
陸政東時輕時重,極富挑逗地揉按著雪玉的肌膚,雪玉輕咬貝齒。一對美眸氤氳縈繞,好似剛剛被水霧蒸過一般。
恨恨地白了陸政東一眼,雪玉整個身軀愈變愈軟。人相視一笑。
陸政東輕輕握住了雪玉的柔荑。
正如歌裏唱得那樣。“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陸政東的臉貼上了雪玉的臉,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
陸政東把身子稍稍往後移了移,已逐漸壯大的分身,隔著長褲,摩擦著雪玉柔軟中帶著堅挺的豐臀。一隻手扶著雪玉的腰際,一隻手卻慢慢地滑向了。那刺激著兩人心神與呼吸的臀溝。
時輕時重,極富挑逗地揉按著雪玉尾骨的最後一截。那幾乎是所有女性共通的敏感點。
雪玉輕咬貝齒。一對美眸氤氳縈繞,好似剛剛被水霧蒸過一般。
恨恨地白了陸政東一眼,雪玉整個身軀愈變愈軟。
“你明天還要上班呢。”吐氣如蘭,雪玉強忍著心中的燥熱,開口說了一句。
“再上班某些事情也得辦,不然怎麽叫小別勝新婚呢。”
陸政東邪邪一笑。
“別在這裏,會被人看到的。”
雪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情不自禁的呻吟,更多的或許還是羞澀與不自知的另樣情懷。
“誰會那麽無聊,偷看這樣的事情。”
陸政東的聲音,聽在雪玉耳裏,真是無比的邪惡。
“壞蛋。”
雪玉輕哼了一聲。“要丟臉反正也是丟你這個大市長的臉。”
雪玉語氣很強硬,可惜的是整個聲線無比嫵媚**,軟綿綿的,如同催化劑般,**著身後的男人進行更深層次的“犯罪”。
陸政東看挑逗得差不多了,一抬手,把整個窗簾完全拉上。調情歸調情,他絕沒被人偷窺的嗜好。
抱著雪玉倚牆而立,一條腿硬生生地插在雪玉的雙腿之間,而陸政東的手慢慢從雪玉充滿彈性的腰肢下移,越來越深……
雪玉的雙眸愈發迷離,水汪汪的讓人情不自禁想去憐惜。
陸政東吻上雪玉的雙眸。雪玉的唇瓣則溫暖地撫慰著陸政東的頸部,一種說不出的旖旎彌漫其中,陸政東的唇瓣自上而下,滑落到雪玉的唇際。
雪玉則故意和陸政東作對,仰起了臉龐,不讓陸政東盡興地親吻。一個欲逃一個欲追般盡情嬉戲。
仿若惡作劇似地,陸政東輕咬了一下雪玉的下唇。雪玉一驚,朦朧微閉著的雙眼,隨著美麗的睫毛徐徐打開,美目中盡是疑問。
陸政東不依不饒,又輕咬了一小口。雪玉討好似地伸出了丁香小舌,陸政東當仁不讓地吮吸到嘴裏。
漸漸地,陸政東不再滿足於淺嚐輒止,一手緊摟著雪玉滾燙乏力的嬌軀,一手摸向了纏繞一側的腰帶。
剛一解開,陸政東的大手便迫不及待的一探而入。隔著薄薄的真絲鏤空花蕾絲胸衣,陸政東不停地變換著手型。
雪玉的手放在陸政東正輕薄著她的大手上,稍稍用力地按著,整個身軀卻貼得陸政東越來越緊。
戰場逐漸轉移到**,雪玉側仰著身子,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撒在她毫無半點瑕疵,有若月光般柔和皓美的裸背上。
棉質睡衣並沒有被完全褪下,相當一部分還耷拉在雪玉那不似凡塵之物的嬌軀之上,羅衫半解,顯出了她另一種嫵媚與性感。純絲透氣的三點,散發著致命的**和魅力。
陸政東一邊吮吸著雪玉的丁香小舌、雪白粉頰,一邊自外向內撞擊著雪玉嬌嫩的最深處。
“政東……”
迷醉的高*潮,來得是那般的早,雪玉的嬌吟愈來愈高昂,直至無比絢爛的最高峰,而這樣的如此如狂讓她在陸政東的肩膀上也留下了幾排深深的牙齒印。
這雪玉還真是的,一興奮到極點就咬人……陸政東自雪玉身上下來,陸政東摸了摸仍殘留著疼痛的肩膀。望著她滿足舒暢的笑靨,隻得還以苦笑。
也怪不得她,畢竟兩人也有些時日沒見,自己在熬。她也在熬。分居兩地,對於年輕夫婦來說,是最為難耐的折磨。而他還好說,畢竟還幹過“壞事”。
陸政東的目光中充滿了愛戀與歉然。
雪玉有些迷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蔓延在心底。
良久她才回過神,發現陸政東仍舊在那深情凝望。不可自拔般地臉頰兩側都浮現出了羞紅。
陸政東雙手環過雪玉癱軟的嬌軀,把她緊緊地固定在堅硬如鐵的臂彎內。
許久之後,雪玉似乖乖小貓般慵懶地膩在陸政東的懷裏,黑發的一側若隱若現地挑染著一絲淡談地紫紅。陸政東輕輕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拿掉,準備換成幹淨的,在迷離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雪玉的身姿美得就像一尊女神像。
比昔日更為豐滿的俏臀緊緊貼著陸政東地小腹,一雙小手似是害羞似是**般稍稍護住了身上三點,但這絲毫掩蓋不了滿室的春光。秋水般的眸子中漸漸泛起了迷離的色澤,紅潤的櫻唇間再次響起了輕微的嬌喘。
清晨,雪玉醒了過來,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陸政東,本來陸政東一項都比她醒得早,可是今天卻是依然睡得很香,
雪玉看著熟睡著的陸政東,揪著眉頭,幾道細細的皺紋悄悄出現在原本光潔無比的額前。雪玉有些心疼,她還沒看到陸政東這麽累的樣子。
陸政東的女人中,或許隻有她,才能真正了解陸政東的艱辛和心中的苦悶。這一代人的苦悶。
雪玉用嫩白的柔荑,小心翼翼地輕撫著陸政東的頭,手指在他發間緩緩的摩挲著。
睡夢中的陸政東或許是感受到了雪玉那難能可貴的心意。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漸漸放鬆,平複開來,輕撫著陸政東的臉頰,雪玉的美眸中平添了幾分晶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