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狼來了(二)
詹繼東有些沉悶,想著假如金道申的位置真的會調整,他自然希望和自己關係不錯的人能夠接任這個位置,可是這要是出現調整,恐怕周書明也會考慮省委秘書長蘭超華,那才是周書明嫡係中的嫡係。
一個係統內部往往也不是那麽平靜,平衡也會讓人很難拿捏,詹繼東承認秘書長也是一個相當優秀的人選,如果不是蘭超華在這個位置上的優異表現,特別是協調能力非常強,要不是這樣,隻怕性格比較強硬的周書明現在還要難受許多。
不過眼下的省政府基本上是陸政東的天下,其實周書明指望張新文指望在省政府體係內獨立山頭未免太奢望了一些,陸政東的手腕城府絲毫不亞於那些宦海沉浮幾十年的領導幹部,他不但把周若山給推上了前台,還把和他分管出現很大交集的副省長左友山也被陸政東巧妙的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麵,使得現在左友山對於自己的敵意相當濃厚,至於其他副省長,現在基本上都是縮著頭,每一次省政府常務會或者省長辦公會,對於任何他自己工作範圍之外的議題,都是一言不發,會議一結束就離開。
至於楊永清,這個家夥確實也是個人物,原本大家都認為楊永清在西部辦是農林組的,是陸政東當成農業副省長備胎而要來的,可事實上真實的情況並不是如此,楊永清不但在農業上精通,其他方麵也是肚子裏有貨,成為陸政東身旁最為有力的助手,楊永清的到讓陸政東來如虎添翼一般,也難怪陸政東當初費盡心思也要把楊永清弄到貝湖來。
在加上羅浮黎為首的安新,這不管如何都是沒有人敢於忽視的。
現在陸政東雖然才剛剛當選省長。可已經表現出了如此厚重的底蘊,雖然對方在常委會上還顯得很低調很收斂,但是在真正具體執行的政府層麵上,對方卻牢牢的的掌握著主動權。周書明也好。他也罷,在政府那邊的人就顯得勢單力薄。隻能隨波逐流的幹些工作,也不敢翻出什麽浪來,很多事情詹繼東甚至覺得這些人很有點成了陸政東體係中一員一般。不管這些人事出於何種考慮,事實就是這樣。
一想到這兒詹繼東不由就想到了自己。心裏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征兆,證明陸政東在不動聲色的加強著自己的力量,可他才回貝湖多長時間?半年時間不到,就能做到這一步,而且是悄無聲息的以潤物無聲的手法做到這一點,這家夥比在安新的時候又進步了。
這不是什麽好兆頭。詹繼東很清楚,陸政東如果真正反擊,斷不會直接就奔周書明而去,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那麽陸政東的真正反擊會落在誰身上?
自然是他的可能性最大,雖然自己的塊頭比之一般常委要大,可是要是能夠給他迎頭一擊,是殺猴給雞看,效果是立竿見影,詹繼東越想越覺得由於有之前在安新的恩恩怨怨,這種可能性是非常之大。
這一次的人事上的事情恐怕隻是陸政東的小試牛刀,陸政東真的要出手,會從哪裏出手?
詹繼東苦思冥想著……
但詹繼東這樣的猜測實在是還停留在當初他和陸政東在安新的那些套路中,事實上眼下的陸政東絕非昔日吳下阿蒙,在政治上越發的成熟起來。
陸政東真正的反擊不在其他,而在於割裂詹繼東和周書明的關係。這才是陸政東最想要的最大反擊。
詹繼東在貝湖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周書明,如果沒有這個,就算兩人在安新的恩怨無法消除,就詹繼東的那點力量,詹繼東也隻能隱忍等待機會。
而對於周書明來講,詹繼東的支持,也是周書明能夠在貝湖能夠這麽強勢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然想要完全割裂這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很現實,畢竟兩人同屬一個體係,都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在互相需要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會堅定站在一起。
不過,讓詹繼東和周書明的關係逐漸變冷,或者是互相之間出現猜疑,這還是有很大把握的,而隻要兩個人之間出現裂痕,這對於陸政東來講就有很大機會……被壓在自己身上男人最凶悍幾波連續衝刺徹底擊潰了,周毓寧如被受傷的大雁一般悲鳴呻吟,又像是雲端漫步中陡然失足落下,身體急劇顫栗著蜷縮起來,緊緊纏在身上男人雄健的軀體上,聽憑著對方在身體內盡情的綻放。
這是陸政東到貝湖之後第一次和周毓寧見麵。
**之後躺在**,慵懶的溫情縈繞著兩人,陸政東倒是覺得自己此時的思維變得靈敏而清晰,手指在周毓寧綻放著迷人的光澤身體上流連著。
周毓寧輕噓了一口氣,陸政東依然留戀自己的身體,這讓她欣慰,雖然她知道陸政東今後和自己像今天這樣在一起的機會隻怕會越來越少,更多的是隻能用一種心中默默思念牽掛的方式存在。
“貝湖近期情況似乎不太好?”
周毓寧自然對貝湖一直關注著。
“什麽叫貝湖情況不太好?”
陸政東笑了笑道: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全國哪個省的主要領導日子過得又輕鬆了?走上這條路注定就是一條不輕鬆的路。誰都一樣。”
周毓寧知道陸政東這是刻意的曲解了她的意思了,道:
“我是說你們省裏不太平,而且你的這些措施也都是大手筆,攤子實在是鋪得太大了。”
周毓寧拉著錦被遮住了兩人,正色的說道:
“我無意動搖你的決心,可是你也應該清楚貝湖的實際情況,想要一口氣吃個大胖子,到時候說不定肚子承受不住,反倒是變瘦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對你而言,你有的是時間,不需要這麽急迫,特別是在省裏並不是很太平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周毓寧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陸政東身下纏綿悱惻的妖嬈,變得異常冷靜,甚至絲毫不受兩個人身體依然還融合在一起的影響,目光明澈:
“你知道糾正你所謂的這種不正常會帶來什你應該清楚一旦失敗對你意味著什麽。”
陸政東很欣賞周毓寧這樣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周毓寧應該是最為了解他在貝湖想如何加快經濟發展的一些深層次的想法和暗藏的一些大舉措。
而且周毓寧由於在京城和高層非常熟悉,自然對政治上的事情也很了解。
陸政東也正容道:
“你覺得我的步子邁得太快,可是在貝湖,有人卻是嫌我步子太慢,下麵的幹部甚至發文批評我這個省長是小腳女人,而省裏最主要的領導對於貝湖的經濟增長也是覺得太慢,前不久的書記碰頭會上還嚴厲批評了一些經濟增速緩慢的地市,要求要想盡一切辦法引進項目資金,特別是大項目,大投資。你是行家,我這麽一講,你就清楚意味著什麽。”
周毓寧一聽不由道:
“犧牲環境等等長期發展從而實現短期的高速增長,這實際上是很多地方的通病,現在問題已經逐漸凸顯了,而且要不了幾年,這樣的危害性會進一步顯現,這種事情對你是極為不利,你們那省委*書記還能幹幾年,而你的路還長……”
陸政東自然明白周毓寧未盡之意的意思,要是後遺症太嚴重,到時候這個肯定是會作為詬病或者攻擊他的一個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