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起拖下水

陸政東聽到這話就放心了一半,因為鬆老這話實際上表明了一個基本的態度,這說明對方有意加入到貝湖的高速建設中來,而且話語中的意思也是很明了的,那就是即便是有什麽相關的人參與工程,至少也會有基本的質量保證,

飯桌上的氣氛很是不錯,不過有些話雙方都不會談得太透,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接下來大家又談了一些閑文軼事,鬆老畢竟年紀不小,快到八點,陸政東和梁梅就起身把鬆老給送上了車。

等鬆老上車之後,梁梅道:

“政東,看來鬆老對你很是高看一籌。他這個人看似隨和,骨子裏傲的很呢。知道嗎,曾懷德也想拉他的那關係去搞高速,他婉拒了,這很難得了,不全是我的麵子。”

陸政東點點頭:

“這人對很多東西看得很透徹,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要是不把握這一點,那就不是為子孫謀福而是把子孫推到深淵裏。”

鬆老之所以婉拒曾懷德,不是其他原因,恐怕還是覺得曾懷德行事太過高調,不靠譜。

楊宗見到陸政東趕緊拉開了車門,上了車,楊宗見陸政東心情不錯,遲疑了一下說道:

“省長,駐京辦的同誌們都是希望省長能夠撥冗指導指導,同誌們都是望眼欲穿呀……”

陸政東看了楊宗一眼沉吟著,駐京辦確實是個怪胎,別人管不著,地方很難管。京城管不了。

這一點不是沒引起重視。九零年國*務院辦公廳轉發《關於進一步做好外地駐京辦事機構清理整頓工作和加強管理的意見》。開始著手清理整頓駐京辦,但清理整頓駐京辦十幾個年頭,然而時至今日,駐京辦仍然是請不走的菩薩,“打不死的小強”,而且是越清理越昌盛。

這裏麵的原因是多方麵的,駐京辦淪為各地“跑部錢進”的陣地,密切聯係領導的橋梁和紐帶。因為這裏有著太多的利益博弈,所以駐京辦成了一些地方政府的“公關”的香餑餑,清而不理,整而不死也就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的是“跑部錢進”,為地方爭取一些資金,為老百姓服務倒也罷了,問題是如今伴隨著社會不良風氣,駐京辦逐漸地功能異化,成了某些地方領導進京的“行宮”、活動的“驛站”

在中央沒有簡政放權和對財政撥款方麵進行打的改革之前,任何的清理實際上都很難真正完全落到實處。隻不過是改頭換麵出現而已。

至於駐京辦主任又開賓館、酒樓,又辦公司。駐京辦主任可是既當官,又做老板,在外麵紀律也鬆,工資又高,集富貴於一身的肥差,經常接待的是當地領導幹部,有人脈關係,又是地方政務與中央政務對接的橋梁在京城誰都有點關係,哪個駐京辦主任沒有點神通?

所以這些年甚少聽聞駐京辦主任出問題的,這裏麵有些事情很是複雜。

存在即是合理,陸政東現在也沒有心思來撤掉駐京辦,因為現在貝湖要上的項目比較多,需要和部委銜接的事情更多,這方麵還需要駐京辦多做工作很多事情才能加快。

“擇日不如撞日,時間還早,就今天去看看同誌們。”

陸政東緩緩的開了口,這讓楊宗鬆了一口氣,他請陸政東去駐京辦隻是試探,實際上也是想借此機會和陸政東拉近拉近關係。

很多省的省駐京辦早就是五星級酒店了,而貝湖的卻還是三星,這氣勢就比其他省挨了一截,搞個五星級的省駐京辦,是楊宗夢寐以求的事。然而自己在省駐京辦工作也有些年頭了,一直沒有圓了這個夢,而最作為競爭對手的秦山省駐京辦也要鳥槍換炮了,這無疑是給自己上了眼藥。

硬件被甩在後麵了,軟件就更不是對手了。自從秦山省的新任駐京辦主任上任之後,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與機場和火車站的關係處得無比融洽,簡直是如魚得水,每次副省級以上領導來,車都可以開到停機坪或站台上,然後領導進貴賓室休息,工作做得漂亮體麵。

然而,貝湖省裏領導來京,駐京辦接待處隻能在接站口等待,有一次,常務副省長周若山和秦山省一位副省長同機,秦山的副省長是坐掛軍車牌照的大奔直接到是停機坪,而周若山則是正常登機,盡管周若山什麽話也沒說,但是楊宗覺得顏麵掃地,一點麵子也沒有。特別是按照分工常務副省長是駐京辦的領導,這無異於打他的臉,

省駐京辦的形象如何從一個側麵說明了省裏的經濟實力,何況常務副省長周若山是非常讚同的,省駐京辦也是貝湖的臉麵,搞好了對貝湖招商引資有促進作用。

集體見過麵之後,楊宗也抓住機會說道:

“省長,秦山省駐京辦很快就要搬進五星級酒店了,我們省駐京辦的形象太遜色了。招商引資等等很多工作都不好開展。”

陸政東笑了笑道:

“楊宗,你知道駐京辦的曆史嗎?”

楊宗懵懂地搖搖頭,他不理解新建駐京辦與駐京辦曆史有什麽關係。

“駐京辦的曆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封建王朝的同鄉會和會館,在封建社會,京城的會館、同鄉會的功能不外乎溝通家鄉與京師之間的聯係,接待來京出差的地方官員及進京趕考的家鄉學子,維護家鄉人民在京的合法權益等。”

陸政東的口氣悠長深遠。

“省長,這些功能現在的駐京辦都有啊!”

楊宗插嘴道。

“是啊,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的駐京辦在北京紛紛興建集聯絡、接待和服務功能於一體的辦公大樓,這些占據京城黃金地段的駐京辦事機構一般以省命名,所在樓宇。幾乎都是星級豪華酒店。我們省當時沒有跟風。而是買了一座老樓改造成了三星級酒店,使用至今。”

楊宗點點頭:

“是的,當時我們貝湖也是條件有限,當時就落伍了,現在各省市都在與時俱進,我們省的駐京辦就完全跟不上形勢了。”

陸政東擺擺手道:

“正因為這些年各省市駐京辦互相攀比,才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連國家審計署審計長都批評駐京辦在跑‘部’‘錢’進。是的,我知道駐京辦個個神通廣大,想建五星級隻要省政府同意,明年大樓就能矗起來,但是在市場經濟大潮推動下,駐京辦的功能必須隨之改變。”

陸政東並沒有講很難聽的話,畢竟他家在京城沒住這裏,講太尖銳,那等於是把省裏其他領導都開罪了一遍。

“省長,各地都在強化駐京辦的功能。我們總不能弱化吧?”

陸政東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

“你知道截止去年底。各地政府及政府部門駐京辦事機構共有多少家嗎?”

楊宗搖搖頭:

“這沒統計過,應該是很多。”

陸政東淡淡一笑道:

“一共九百多家,其中省級政府包括計劃單列市和副省級城市及經濟特區政府駐京辦事機構五十家家,地市級政府駐京辦事機構二百九十家,地方各級政府部門駐京辦事機構一百四十六家家,縣級政府及行使政府管理職能單位駐京辦事機構四百三十六家。這太多了,一多就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所謂盛極必衰,整頓是必然的結果。所以你想要強化駐京辦的硬件設施,這個時候太晚了,沒有批下來的任何可能。”

楊宗一聽有些黯然神傷,陸政東看了他一眼道:

“不過,你說的省駐京辦功能要強化,這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這段時間就要多辛苦你們駐京辦了,我知道駐京辦的工作很辛苦,但也很鍛煉人……”

陸政東並沒有說要強化什麽功能,而是說很鍛煉人,但如果楊宗連這個都不明白,那他也沒資格成為駐京辦的主任……

陸政東在京城有家自然就不住駐京辦了,這讓楊宗在興奮之餘有點小遺憾。

但楊宗不知道,此時省裏還有幾位大人物也到了京城,不但沒住駐京辦,甚至他都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到來,這幾個人物就是詹繼東,梁先學。

梁先學作為秘書,那都是圍繞領導轉的,這一次周書明難得的開恩,五一期間不用他跟著,他很想在家裏陪陪家人,但詹繼東一個電話,他還是來了,他現在和詹繼東的關係已經是更緊密了一層。

而這樣的更進一層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叫姚芳菲的女人。

和姚芳菲的結識也是在和詹繼東的一次聚會上,梁先學倒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但當時姚芳菲出現之後,他還是被鎮住了,生就一張鵝蛋臉,眉似遠山,眼如秋水,唇如塗朱,光潔細嫩的肌膚極是那樣的幼嫩滑潤,仿佛彈指可破。其實就穿著而言,姚芳菲那天穿得很保守,但依然顯露出她身材修長,三圍飽滿,特別是氣質非凡,優雅而又青春。

梁先學開始還以為這是詹書記的那位大有來頭的京城公子朋友的情人,但之後才發現原來是為他準備的,梁先學本能的抗拒著,他很清楚他已經走得很遠了,如果這樣,那是徹底和詹繼東沒法劃清界限了。

可是那位大有來頭的公子一番話讓他也不禁深思,那位公子講,周書明不管從年齡還是說明在貝湖已經進入倒計時,周書明退居二線之後他怎麽辦?

這是個大問題,還跟著周書明去人大政協?

這是梁先學肯定不樂意的,去那些地方,就是周書明也就一專門委員會的副主任,更不用說他了,他自然是想留在貝湖。

而留在貝湖,誰接任省長的可能性最大?

梁先學心裏也清楚,不管是從年紀還是背景,從目前看省裏最有競爭力的肯定是詹繼東,就算詹繼東上不去也還是副書記。那也是個靠山。

詹繼東使出這一手就是看他的誠意。他必須做出選擇。而且姚芳菲確實是讓他念念不忘,於是再接觸那麽一兩次之後,該發生的也就發生了。

隨著舞曲響起,姚芳菲溫潤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舒緩的音樂像水一樣流淌,懷裏的姚芳菲是那麽自自然然,不顯一絲矯揉或做作,有若仙女。

他把右手搭上姚芳菲的腰間,就感覺到好像從內心深處泛出的輕微顫栗。異性的芳香襲來。瞬間有了如癡如醉的感覺,整個世界就隻有兩人了,一種暖而溫馨的氣息,絲絲柔柔地鑽入肺腑,讓他全身的神經都一條條喚起,如掛著露珠迎著朝陽的小草,生機勃勃

這是真正的女人氣息,是一種不加任何修飾的女人氣息。他被這種氣息包圍著,仿佛進入了溫柔鄉,覺得自己漸漸地越陷越深。快要被沉醉了。

盡情體會著懷裏女人的溫軟,體會著從生命的縱深悄悄滲透出來的**和欲望。真想和這個女人一起融化掉。

接下來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梁先學走進走進別墅,一下愣住了,詹繼東和羅公子都在,而在詹繼東身邊坐著一位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女人,她正在給詹繼東削水果。

女人披肩長發局成了微紅色,自然地卷曲著,膚如瑞雪,齒白唇紅,一襲肉色的吊帶長裙露出雪白的香肩,特別是鼓溜溜的胸脯,像兩瓣被切開的西瓜,倒扣在一起,深深的溝壑讓人浮想聯翩。這女人是貝湖的省臉,省電視台的當家花旦央林芝。

央林芝和梁先學老婆還有點交情,兩人是高中的校友,都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校慶自然是當成主要人物對待,在這種場合見到央林芝梁先學有些尷尬,央林芝卻落落大方地說:

“梁大秘,老也不見你人影,成天是不是打著給書記服務的幌子不落家,小心我那天在你夫人麵前參上一本!”

央林芝給梁先學一個下馬威,媚聲媚氣地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詹繼東,自己也將一半晶瑩的果瓣放到嘴裏,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邊秋波**漾地看了一眼梁先學。

梁先學心裏暗道央林芝自己跑到京城來偷*情還倒打一耙,講不講理呀!

而且心裏更是感慨,央林芝平常在電視裏和在日常接觸中都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誰曾想……

可見有些事情是絕不能看表麵。

“林芝,說吧,生日想怎麽過?”

羅誌林點起一支雪茄說道。

羅誌林和詹繼東也算是老熟人了,兩人在安新的時候就打過交道,但是詹繼東也是滑溜得很,詹繼東還有極大的進步空間,錢是肯定不敢收的,而進步的事情,羅誌林自己也清楚,到了詹繼東這樣的級別不是他能辦的事,但他也絕不能讓詹繼東看出來,讓詹繼東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欠缺了那麽一點火候,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的拉鋸著,沒想到這張牌卻起到了奇效。

然後依樣畫葫蘆把梁先學也拉下了水。

梁先學也清楚,這樣所謂的過生日是假,實際上就是想要打通彼此之間的心結,詹繼東需要什麽梁先學同樣清楚,省部級換屆還有一年多,這樣的事情臨時抱佛腳是不行的,詹繼東需要能夠切切實實的掌握周書明的心思,投其所好,雖然周書明對於省長這樣的大員任用沒有多大的發言權,但周書明的作用也絕不能小覷,中*央在這樣的問題上肯定會征求周書明的意見和建議,周書明如果能夠全力支持,加上詹繼東後麵的背景,以及這位羅公子的運作,這樣上去的把握才會更大。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不要在最為關鍵的一些事情上藏私……

當然這位羅公子為詹繼東這樣奔波也肯定是大有所圖的。

梁先學知道詹繼東雖然把這樣的事情暴露在他麵前,但是梁先學也不想知道太多,有些事情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待到羅、梁二人走後,央林芝也進了那奢華的浴室,淋浴衝在她嬌嫩的臉上,她用手攬著飄逸的秀發,盡情地享受著溫熱的水絲淋在臉上,那麽愜意,那麽暢快,今天生日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檔次卻是相當的高,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臥室裏,詹繼東身穿睡衣,從皮包裏拿出藥瓶,取出一粒偉哥,用水服下,然後美美地躺在**,愜意地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著煙圈兒,煙圈兒彌漫著慢慢地散開,漸漸地模糊,詹繼東的意識卻都集中到了下身,因為那裏已經開始發脹,搭起了高高的涼棚。

詹繼東從浴室裏出來,用一條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秀發,媚態逼人地坐在詹繼東的身邊,央林芝袍子下的嬌軀若隱若現,詹繼東的目光像狼一樣盯著。

剛剛出浴的肌膚如凝脂一般溫潤嫩滑,加上藥力的刺激,他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一聲輕嗔便愜意地有聲律地呻吟起來。

不停的在她耳邊叫著老公你你真棒!

此時,詹繼東感到做男人的感覺真好,隻有男人配用“偉大”這個詞,因為男人天生就是用來征服天下的,不僅要征服權力,而且要征服女人,征服和偉大一樣隻配給男人用。想想之前一直為了不讓別人抓到這方麵的把柄,其實這樣的事情真正算不了什麽,可他一直謹守著這道防線實在是太浪費生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