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去死吧!吉野聯隊(一)

水曲柳大嶺,是一道兩山夾峙的漫漫土崗,海拔並不高,崗上少見高大鬆木,多為一些低矮樹叢,既無險峻山勢,也無堅硬岩石,之所以稱之為大嶺,原因在於此處為附近唯一製高點,越過此處,嶺下為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

達三公裏的寬大正麵,攻擊方可以在任何一點發起攻擊,守軍地利之優勢並不明顯,在大興安嶺林區,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唐秋離選擇把這裏作為阻擊地點,實屬無奈之舉,原定在有利地形條件下,殲滅吉野聯隊的戰役設想,因為鬼子的快速移動而落空,這裏是唯一可以把鬼子堵在淺山區的屏障。

過了這裏,就會和鬼子在平原地帶鏖戰,會給戰役增加很大難度,要是鬼子增援的裝甲部隊圍上來,打,不能很快結束戰鬥,撤,戰場已成膠著狀態,那可真是進退兩難。

蘇景峰的望遠鏡鏡頭裏,黃壓壓的鬼子,在眼前浮現,前麵是步兵,後麵的應該是炮兵和輜重部隊,鬼子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伏兵,所以,成行軍狀態,步兵炮和迫擊炮還在馬上馱著。

最多二十分鍾,鬼子就會和自己的部隊接觸,他很快的下達了幾道命令,部隊迅速展開,幾千雙眼睛死死盯著蝗蟲一樣湧來的鬼子,步兵們伏在地麵上,悄無聲息的用工兵鍬挖著單人掩體,午後的斜陽下,水曲柳大嶺一如往日的寧靜,隻是在這寧靜下麵,潛藏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吉野聯隊長最近心情不錯,深入到大興安嶺林區腹地,連一個抗日武裝分子都沒有遇到,在他看來,自己的一個聯隊就可以橫掃滿洲,那些支那人不堪一擊,對付他們,用不著飛機、大炮、坦克車,所以,他把這些重裝備都留在了山外。

急於建功立業的吉野,一頭撞進滿洲的莽莽群山,瘋狗似的到處尋找抗日武裝的蹤跡,在山裏轉了不少天,別說抗日份子,就是人影都少見。

偶爾遇到過個把進山采『藥』或是打獵的滿洲人,自然成為手下士兵們施虐的對象,不是被『亂』刀捅死,就是被澆上汽油點了天燈,再不就是砍掉四肢活埋或是剝皮抽筋。

吉野沒有製止士兵們的行為,他認為,要保持部隊的戰鬥力,就得讓士兵不斷的經曆血腥和殺戮,才能激發士兵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獸『性』。

基於這種理念,吉野聯隊所過之處,中國的老百姓可遭了殃,一個又一個村屯被毀滅,糧食、牲畜搶光、吃光,男人殺光,女人『奸』『**』完之後殺掉,房子統統燒光,鬼子後來在華北地區實行的“三光”政策,被吉野提前實施了,犯下了許多馨竹難書的血案。

萬幸的是,關東地區人口不太稠密,尤其是在山區、林區,人煙更是稀少,往往是十來戶人家就是一個小屯子,所以,受害的百姓少了許多。

吉野把這次進剿當成了一次旅遊,特別是他在這幾天,把通訊隊那個千嬌百媚的女兵弄上手,夜夜**、雙宿雙飛,別提有多風流快活了,這也是吉野的獨到之處。

野戰醫院的那些女護士,吉野是不會看上眼的,都是一些被男人耕耘過無數次的殘花敗柳,而這個通訊女兵不同,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女,一經開發,果然是別有一番滋味,肌膚如雪,纖腰豐『臀』,玉『乳』飽滿,拘謹中帶著奔放,端莊中帶著『**』『**』,並且還獨自享用,不會人盡可夫。

把吉野歡喜的像撿到了寶兒,旦旦而伐,極盡『**』『**』、下流之能事,直到昨晚接到了司令部的電報,把他從溫柔鄉中驚醒,才想起了還有大事兒沒幹。

反日武裝的主力部隊出現了,自己這頭等主力聯隊,沒有上乘表現,估計晉職的事兒有點兒懸乎,風聞自己有可能提升為旅團長,那就成將軍了。

吉野拿著電報,呆呆的做了一會兒,身邊的女兵『裸』『露』著雪白的豐『乳』,睡得正香,吉野心裏一陣氣惱,都是這個臭婊子,『迷』得自己樂不思蜀,誤了要緊的事兒,這家夥一腳,就把這個還在睡夢中的小女兵給踹到地上。

日本的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從來不認為自己會犯錯誤,錯誤都是別人的。

這個小女兵莫名其妙,不知道剛才還在自己嬌嫩的身子上,**公牛般瘋狂的聯隊長,為何突然發火,委屈的淚水,在眼圈兒直打轉,可看著吉野那模樣,嚇得沒敢開口,乖乖的穿好衣服,溜回到集體帳篷,幾天的野合,宣告結束。

吉野收攏部隊,連夜出發,按照司令部的命令,往戰區急進,資金額家夥心急火燎,生怕搶不上頭功,同時,他電令在山外待命的裝甲部隊和重炮兵部隊,迅速向自己靠攏,不過,他的這個舉動,到是逃脫了在原地被殲滅的厄運,也給唐秋離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緊趕慢趕,終於在今天下午,趕到了水曲柳大嶺,隻有翻過這道低矮的土嶺,就能很快和裝甲部隊、炮兵部隊匯合,然後迅速趕往戰區。

在前沿的二支隊戰士,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鬼子兵的麵目,和雜『亂』的腳步聲,看到他們沾滿灰塵的軍裝,甚至聞到了鬼子身上散發出的酸臭味,可是還沒有開槍的命令,戰士們緊握手中的武器,手心兒都沁出了汗水。

悶頭趕路的吉野聯隊,密集的隊形,已經漫遍了水曲柳大嶺前麵的開闊地帶,隻有幾十米遠,先頭部隊就可以越過嶺上最高點。

忽然,眼前迸發出耀眼的火光,天崩地裂的巨響,頃刻間響起,有如火山爆發,各種迫擊炮、步兵炮不斷地噴鋼吐火,無數條飛旋的彈道,劃著死亡的曲線,爆炸激起的硝煙和塵土,遮蓋了六月午後的陽光。

戰鬥的信號,仿佛電流一般,頃刻間激活了寧靜的水曲柳大嶺,寬達三公裏的正麵,到處都是激烈的槍炮聲,前沿的各處火力點,輕重機槍暢快的狂嘯著,條條火舌,遊動著奔向鬼子的身體。

突然的打擊,給鬼子以極大的殺傷,每一發炮彈落地,都在鬼子的行軍隊列裏製造無人地帶,炮彈爆炸處,鬼子的殘肢斷臂、破衣爛衫漫天飛舞。

輕重機槍的彈雨過處,鬼子就像割倒的高粱杆兒一樣,一排排被掃倒,鬼子兵驚慌失措的躲避著、喊叫著,到處尋找掩蔽物,有的就地臥倒,憑著感覺放上幾槍。

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無窮無盡的炮彈和子彈,還有滿天飛來的黑老鴰似的手雷,黑壓壓的往鬼子前衛部隊的頭上砸來。

戰鬥全麵打響,蘇景峰的火力配備,收到了極好的效果,他讓炮兵專門負責打擊鬼子的後續部隊,前沿的步兵武器專門打擊鬼子的前衛部隊,炮兵先開火,把鬼子往前驅趕,使步兵火力發揮最大的殺傷力,到後來,光是戰士們扔出的手雷,就覆蓋了前沿的鬼子。

這突然的當頭一擊,把鬼子徹底打蒙了,吉野聯隊,就像一頭低著腦袋狂奔的野牛,一頭撞在厚厚的鐵板上,立時碰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鬼子『潮』水一樣退了下去,前沿陣地上,黃糊糊的都是鬼子的屍體,第一輪打擊,至少有幾百名鬼子,躺倒在異國的土地上,硝煙遮蓋的慘白陽光,是他們生命之中最後的記憶。

吉野聯隊畢竟是關東軍的精銳部隊,在最初的慌『亂』之後,迅速調整部署,就地修築野戰工事,各級指揮官大叫大嚷,很快就穩住了陣腳,望遠鏡裏,蘇景峰看到,在最後麵的鬼子炮兵部隊運動上來了,一門門迫擊炮、步兵炮已經從馱馬上卸下來,忙著調整『射』擊角度。

鬼子要炮擊了,蘇景峰忙命令前沿的所有部隊,立即後撤到第二道防線,在那傻等著挨鬼子的炮彈,我才不幹呢,同時命令炮兵轉移到預備陣地,等鬼子衝鋒時,盡量壓製鬼子的炮火。

果然,前沿的部隊剛剛撤下來,鬼子的炮彈已經覆蓋了整個陣地,要說這小鬼子還真是訓練有素,這麽短的時間,就組織起炮兵火力,還真不簡單,蘇景峰嘖嘖的讚歎著。

鬼子的炮火轟擊了足有二十分鍾,然後停止了,部隊迅速返回到一線陣地,當戰士們進入陣地後,都樂了,為啥?陣地被鬼子的炮彈炸得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省得費力氣挖工事了。

三下五除二,就著彈坑,戰士們很快挖好了工事,各個火力點都已經準備就緒,鬼子開始衝鋒了。

吉野現在是一腦門官司,他就搞不明白,打那冒出來一支火力如此凶猛的支那武裝,剛才的打擊,使他的一個前衛大隊,幾乎喪失了戰鬥力,他本人,也被一塊兒小小的彈片照顧到了,半拉兒耳朵都沒了,並且被爆炸的衝擊波從馬上狠狠的摔下來,摔得鼻青臉腫。

半拉耳朵是甭想找回來了,軍醫趕緊給聯隊長大人包紮,為了盡職盡責,把聯隊長的腦袋包的活像最大號的粽子,帶屁簾的戰鬥帽是戴不上了。

現在,挺著個粽子腦袋的吉野聯隊長,惡狠狠的看著聯隊部的情報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