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鬆花江上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意外的重逢(中)

日本東南亞派遣軍第一三零師團搜索大隊第一中隊中隊長野穀山一大尉,這段時間,總是悶悶不樂,幹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他的部下猜測,中隊長是否得了什麽怪病?真正的原因,隻有野穀自己心裏清楚。

自從潛入獨立師後方以來,起初的戰果,還是很不錯的,給支那人的運輸部隊,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可自從獨立師堅強戒備之後,野穀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不但運輸的車隊,有大批獨立師士兵護衛,就連主要的路口,也設立了檢查站,野穀嚐試了幾次進攻,收效不大不算,還險些被獨立師的警衛部隊咬住。

要不是野穀經驗豐富、見機得快,野穀中隊可能早就被幹掉了,接連幾天無所事事,他自己知道是什麽原因,可上司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就在幾個小時前,大隊長來了一封電報,惡狠狠的把他臭罵了一頓,說他貪生怕死、消極避戰,喪失了一個大日本帝國軍人和武士的勇敢精神。

如果野穀中隊再沒有建樹,回去之後,等待他的,就是軍事法庭,野穀看完電報,氣得大罵起來,“這個該死的家夥,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他躲在深山裏不露麵兒,那知道自己麵臨的處境?”

野穀也想幹得有聲有色,可得有這個機會不是?他可不想像步兵戰鬥部隊那些傻子一樣,明知道是個死,還要傻乎乎的去送死,偷偷摸摸的幹活,才是搜索部隊的強項。

野穀更不想被獨立師的部隊,追的滿山跑,所以,野穀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躲在暗地裏找機會,打擊獨立師運輸部隊的機會沒找到,散居在緬北大山裏的緬甸人村寨,可遭了秧。

一天之內,這些野獸般的日軍士兵,連著屠滅了四個村寨,殺了足有幾千緬甸人吧,至於強奸的緬甸姑娘,野穀自己也數不清了,可他沒有什麽**。

在野穀看來,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當地居民,實在是沒什麽意思,更不能體現出大日本皇軍的赫赫軍威,至於那些身材矮小、皮膚黧黑的緬甸姑娘,野穀也是興味索然。

對於這些暴行,野穀認為,不過是士兵們的業餘之作罷了,整天在這大山、森林裏轉悠,總得讓士兵們有點兒事情幹,想來想去,沒有比殺人更能保持士兵戰鬥力的好辦法了。

他很是惋惜,那天,襲擊獨立師的一個醫療隊,本來,有九個年輕漂亮的支那女護士,可惜的是,她們竟然自殺了,還帶去二十幾名皇軍士兵的生命。

野穀想起來,就後悔的罵人,“都是一群蠢豬,為什麽不搜查她們身上?”支那女護士,和緬甸的姑娘相比,差別太大了,一個是鮮花,一個是野草。

百無聊賴的時候,派出去偵察的小隊長池田跑回來,說是有重要目標出現,野穀不大感興趣,這幫家夥,習慣於屁大的事兒,都當成重要情況,而且,一個個還豬頭加白癡。

重要的情況,他們又判斷不出危險,有幾次,也是接到偵察小隊的報告,野穀帶著中隊,興衝衝的趕過去,差點兒被增援的獨立師部隊,給包了餃子,氣得野穀把那個小隊長,一頓大嘴巴子,當真打成了個豬頭一樣。

現在,池田這家夥又咋咋呼呼的這樣說,野穀鼻子裏聞著烤野豬的香味,嘴裏不經意的問道:“什麽重要目標?你們能確認嗎”?

池田趕緊回答道:“報告中隊長,在山腳下的公路上,發現獨立師十七輛汽車,因為其中的一輛出現故障,車隊停在那裏,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池田小隊長倆三角眼放光的說道,正要接著往下說,“呸!”迎麵一口唾沫,直接噴到臉上,接著,就是中隊長的一頓日本國罵,“八嘎,愚蠢的豬一樣,”往下的話,野穀罵得太快,池田也聽不出個數,反正是自己的女性親人,大概妻子被問候的最頻繁。

也難怪野穀中隊長發脾氣,十七輛獨立師部隊的軍車,按照每輛車上,有三十名獨立師士兵計算,那就是五百多人,超過一個營的兵力。

野穀再狂,搜索部隊再是皇軍的精銳部隊,他也不敢用一個中隊的兵力,去攻擊一個營還多的獨立師部隊,那是自己找死,就算出其不意突然襲擊,能幹掉獨立師這個車隊一半以上的士兵。

可剩下的,還是超過自己的兵力,獨立師部隊的戰鬥力,野穀在包德溫礦區戰鬥之中,那可是親身領教過的,要是被纏住,獨立師的增援部隊趕來。

大概,就是自己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候了,池田這個蠢豬,竟然說是好機會,腦子進水了?虧他這麽說,野穀又有打人嘴巴子的衝動。

池田被罵得眼冒金星,一肚子委屈,“這中隊長咋跟瘋狗似的,張嘴就咬人,”他真想朝著那張哇啦哇啦不停的大嘴,狠狠給上一拳頭,打得他滿地找牙。

可他哪敢那,野穀的軍銜和職務都比自己高,在整個搜索大隊,都是出了名的難纏角色,因此,池田委屈的說道:“中隊長,我情報還沒有說完。”

野穀斜了他一眼,鑲著金牙的嘴裏,蹦出一個字“說!”看那架勢,池田下麵的話,要是再這樣,一頓大嘴巴子是跑不了的。

池田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接著說道:“我的小隊負責監視支那部隊的運輸車輛,發現這個車隊很奇怪,幾百人的隊伍,隻有一個排的兵力負責警衛,其餘的,都是軍官,佩戴手槍。”

“更奇怪的是,還有二十幾名女軍官,為了驗證情報的可靠性,我親自抵近偵察,情況的確如此,另外,這支獨立師的部隊,沒有重武器,隻有四挺輕機槍。”

野穀一聽,當時就來了興趣兒,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盯著問了一句:“你的情報可靠?”就跟發現了獵物的惡狼一樣。

池田趕緊立正,“報告中隊長,我以武士和皇軍軍官的名譽擔保,經過我親自觀察,情報絕對可靠!”說完,目光毫不畏懼的與野穀對視。

野穀忽然換上笑臉,親切的拍拍池田的肩頭,“要西,池田君,你的辛苦了,功勞大大的,立即傳達我的命令,中隊馬上出擊,三十分鍾之內,結束戰鬥,一定把這些支那軍官全部幹掉,注意,那些支那女軍官,務必要活捉,隻有在她們的肉體上,我才有征服的快感!”

野穀帶著一個中隊的日軍,悄悄摸到車隊兩翼的時候,這支車隊的所有人,並不知道,巨大的危險,已經在悄悄的逼近,軍官們談笑著,整齊有序的坐在地上休息。

警衛的戰士們,警惕的看著四方,十幾輛卡車,一長溜的排開在公路上,野穀舉起望遠鏡,鏡頭裏,清晰的出現了一群群的身影,尤其是那些女軍官,野穀觀察得更仔細。

其中,又有一個女軍官,盡管隻看到了側影,可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卻讓野穀的小心肝兒劇烈的顫抖幾下,“花姑娘大大的漂亮!”野穀差一點兒喊出聲來,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

野穀放下望遠鏡,一擺手,幾挺重機槍和十幾門迫擊炮,運動上來,“射擊目標,警衛的支那士兵,迫擊炮摧毀前後兩輛汽車,堵住他們的道路。”

命令完了之後,野穀嘴角帶著獰笑,抽出指揮刀,刀尖前指,發出一聲狼嚎般的喊叫:“射擊!”

緬北山林寂靜的午後,被一陣激烈的槍炮聲打破,日軍的重機槍,發出狂叫,子彈雨點般,朝著警衛的戰士們射去,出膛的迫擊炮彈,帶著尖利的嘯聲,從高空落下。

太突然了,猝不及防間,警衛的戰士倒下十幾個,最前麵和最後麵的兩輛汽車,被幾發迫擊炮彈擊中,炸成兩團火球,空氣之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兒。

日軍士兵的射擊,一開始,就占了絕對的上風,重機槍的子彈,宛如一道死亡的網,籠罩在車隊的頭上,野穀看到,那些軍官們,顯得有些慌亂,臥倒的動作生疏而僵硬。

野穀不僅有些疑惑,這是獨立師的軍官嗎?與他看到的不大一樣,野穀之所以敢於對超過自己兩倍以上的獨立師部隊,發到突然襲擊,就是看準了,這支獨立師部隊,沒有重武器,他是想撿個便宜。

如果這是一支獨立師的野戰部隊,野穀看一眼之後,有多遠就撤多遠,幹個漂亮的活計,支那女軍官的身體,固然重要,可都比不上小命兒值錢。

現在看來,這些佩戴手槍的軍官,明顯缺乏實戰經驗,應該是第一次聞到硝煙味兒,野穀更加興奮,還帶著難以自已的驚喜,“這一網打下去,收獲大大的豐富。”

“想想就激動,幾百名獨立師的軍官,都自己的槍口下,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當然,那些女軍官除外,她們將會成為我野穀山一的戰利品,這一仗結束,自己應該能鬧個兩杠一花的前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