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鬆花江上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川島的毒計

日本東南亞派遣軍參謀長川島的話,無疑讓伊藤驚喜交加,他眼光一亮,急切的催促到,“川島君,請說,我洗耳恭聽。”

川島說道:“總司令官,我的辦法是,將仰光市內的緬甸人之中,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征召起來,組建新的緬人義勇隊,協助皇軍守城,年齡嗎,十六至四十五周歲,這樣,我們可憑空增加幾十萬人,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伊藤往後一仰,不屑的“哼”了一聲,心裏嘀咕到:“我以為是什麽高明的辦法呢,就這狗屁注意?那些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緬甸人,放在皇軍部隊裏,反倒是減低了部隊的戰鬥力,再說了,這些劣等的緬甸人,到時候,再來個反戈一擊,皇軍豈不是自找倒黴?”

伊藤太知道了,大日本帝國皇軍占領仰光之後,皇軍士兵對這些緬甸人是什麽做法,破門而入、劫掠錢財、**婦女,這事兒,皇軍的士兵沒少幹,緬甸人對皇軍士兵恨之入骨,緬甸人仇視華人,更恨日本人,隻不過是表麵不敢露出來罷了,將這些隱患,弄到前線去,川島的腦袋是不是鏽逗了?”

看到伊藤不屑的表情,川島毫不在意,他有信心讓將軍閣下感興趣,接著說道:“緬人義勇隊,不單獨成軍,對他們進行簡單的軍事訓練之後,打亂分到皇軍的各個部隊之中去,每個小隊補充五到八人,這樣,皇軍部隊小隊一級的作戰單位裏,皇軍士兵與緬人義勇隊隊員的比例,為五比一,就算緬甸人臨陣退縮或者是倒戈,皇軍也能迅速處置。”

伊藤聽到這裏,琢磨出點兒滋味來,坐直了身體,“川島君,請繼續說下去!”川島接著說道:“我們不指望緬人義勇隊,能夠擊退獨立師的進攻,隻需要在戰鬥發生的時候,讓這些人衝在最前麵,皇軍士兵是相對安全的,隻要緬人義勇隊隊員被獨立師的士兵打死,就會激起他們對中國人的仇恨。”

川島的話,說到這裏,伊藤完全明白了,也徹底服氣了,恨不得保住川島啃幾口,人家這腦袋長得,真他媽值錢,哪像那個野村,豬的一樣笨,思路對上了,伊藤在川島的辦法基礎上,更加完善細節,比如,可以將緬人義勇隊隊員,有血緣關係的,編在一個小隊。

至於語言不通,不好指揮,無法貫徹皇軍意圖的問題,伊藤的辦法更直接,刺刀和子彈,能說明所有的問題,緬甸人聽不懂日本話,還看不懂皇軍的態度嗎?

兒子被中國人打死了,當爹的,能不拚命的報仇嗎?不用動員,緬甸人自己就會找獨立師的士兵去拚命,同樣,哥哥或者是弟弟,滿身鮮血的躺在自己腳下,結果會是一樣的,兩人越商量越興奮,決定,由川島參謀長,全權負責此事。

正事兒談完了,伊藤和川島,就跟卸下千斤重擔一樣,渾身輕鬆,上午一連串慘敗的頹唐情緒,一掃而空,趁著興致,要來了酒菜,推杯換盞,喝的醉醺醺,心情好,自然會想著幹點兒其他的事情,否則,不圓滿啊,兩人各自摟著一個**的女軍官,晃手搖腳的告別,鑽進房間,盡興去了。

伊藤和川島,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相比之下,唐秋離卻悠閑自在,覺得無事可做,戰役指揮由秋生哥負責,不用自己操心,直屬兵團由常風指揮,馮繼武和李洪剛,都是獨擋一麵兒的戰將,他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楚天鷹眼小組的安全。

唐秋離也曾經考慮過,是否讓楚天他們從仰光市內撤出,征詢了幾員大將的意見,大家一致認為,現在撤出的危險性,要大於繼續潛伏,根據鷹眼小組最後一次電報判斷,仰光市內的日軍,加緊了對他們的搜索,風聲正緊,這個時候浮出水麵,等於是暴露在日軍的槍口下,所謂的“一動不如一靜,”唐秋離全盤的衡量利弊之後,同意了大家的意見。

仰光的戰局,就這樣暫時處於相對的穩定狀態,唐秋離在等,等著日本人的援軍,無事可做,他就每天帶著劉心蘭,走遍了仰光附近的山水、寺廟,名勝古跡,再不就是進山打獵,搞其樂融融的野炊,唐秋離展示的燒烤手藝,征服了劉心蘭,是他揮兵入緬以來,最輕鬆、悠閑的時光。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唐秋離大享豔福,除了這丫頭的最後一關尚未突破之外,身上都被他的一雙祿山之爪摸個遍,劉心蘭也不像以前那樣,羞得惱怒,半推半就之間,多少有些迎合的的意思。

唐秋離的心性,仿佛又回到了故鄉東北,在森林、大山裏,和夥伴們盡情的玩耍,白山黑水間的歲月,血與火的戰場,青春激昂的時光,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身邊,伴隨自己的,是生命之中,第一個戀人,讓他有時光倒流的錯覺。

回憶之中,帶著留戀和感傷,在過去與現實之間徘徊,十一月份的緬南,依舊是滿目青翠,除了偶爾飄落的幾片黃葉,萬綠叢中,幾點楓葉正紅,白天的陽光依然燦爛溫暖,感覺不到已經是初冬季節,在故鄉,這個時節,已經是朔風呼嘯、白雪飄飄了。

唐秋離自己知道,他在內心裏,將劉心蘭和小玲合二為一了,他更清楚,這對於劉心蘭來說,很不公平,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成為男人心目之中,另外一個女人的替代品,可他常常分不清楚,抱在自己懷裏的,是劉心蘭還是小玲。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看著劉心蘭開心快樂的樣子,他更不忍心把自己的內心想法,都對這個愛著自己、單純的女孩兒和盤托出,也許,這樣做,更殘忍,可他是在沒有恰當的機會開口,昨天,在定邊的妻子梅婷,和留在昆明的梅雪,幾乎同時來了信。

梅婷的信,還如以往那樣,殷切的關心、濃濃的牽掛,大姐一樣,叮囑他要注意這樣、注意那樣,看著梅婷的信,唐秋離的內心,無比的安寧,尤其讓他高興的是,梅婷在信中告訴他,再有一個多月,他們的小寶寶,就要出世了,有雙方父母的照顧,一切勿念!

梅雪的信,是濃得化不開的相思,熾熱而瘋狂,“秋離,我的愛人,昆明一別,已經兩月有餘,白天,忙著工作還很容易打發時光,到了夜晚,回到留下我們記憶的住處,燈光下,一切如舊,隻是,少了一個你,便任何事情都百無聊賴了。”

“每晚,被你的氣息包圍著入睡,時常從夢中笑醒過來,明知道你不在我身邊,卻不願睜開眼,寧願沉浸在夢幻般的感覺裏,才知道,思念是如此的辛苦,在昆明,能時常見到仰光前線的各種勝利消息,我愛著的男人,被大家掛在嘴邊,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對此,我驕傲、自豪,因為那個百戰百勝的大將軍,是我的丈夫,我這裏的一切都好,別擔心我,當然,我也要努力工作,否則,會被你甩下的,唐秋離的妻子,也應該超出平常人,不是嗎?對了,你身邊沒有我照顧,生活一定是一團糟吧?”

“警告你,不要趁著姐姐和我都不在身邊的機會,再找一個照顧你的人,開玩笑啦,我的丈夫身邊,就算是有其他的姑娘,也是正常的,好了,就寫這些吧,期盼與你團聚的日子,早日到來,愛你的妻子梅雪,十一月八日草與昆明住所。”

唐秋離沒有背著劉心蘭,這也不是隱瞞的事情,看完兩位妻子的信,唐秋離的內心,溫馨之中帶著甜蜜,同時,也有一些苦惱,梅雪開玩笑的話,不幸而言中,這幾天,自己不正與劉心蘭在一起,樂不思蜀,當然,梅婷和梅雪,都知道自己過去在東北的事情。

不會吵鬧,更不會爭風吃醋,唐秋離苦惱和為難的是,如何把劉心蘭和小玲截然區分開,而不是傷害到這個單純的女孩子,這個想法,又讓他憂鬱,回憶是傷感,現實是快樂,在傷感和快樂之間徘徊,折磨著唐秋離的心。

山穀間的晚風,帶來些許涼意,看著蒸騰般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際,唐秋離自己坐在一條小溪邊,整理紛亂的思緒,遠處,是特衛們忙碌的身影,低低的交談聲,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切都這麽安靜,靜得讓他感覺到孤單,連山虎也沒來陪著他。

一件風衣,輕輕的披在他身上,唐秋離轉頭,是劉心蘭,恬靜的微笑著,亮晶晶的眸子,帶著探尋,關切的看著他,唐秋離一笑,“心蘭,陪我坐一會兒。”

劉心蘭順從的挨著他的肩膀,坐到他的身邊,隨即,頭靠在他的肩上,一股女兒家特有的幽香,霧靄般包圍了唐秋離,他不由得伸出手臂,把劉心蘭摟在懷裏,丫頭似呻吟、似滿足的歎息一聲,“秋離,你有心事嗎?”劉心蘭悠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