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且為君舞
在這些洋人跟前,還圍著不少中國人,一個個緊巴結著,那些洋人神態傲慢,帶答不理的,看得唐秋離心底直冒火。
他沒有想到,一個天津華商總會舉辦的酒會,會來這麽多的洋人,在他的潛意識中,比較討厭和洋人打交道,即便是在未穿越前,也是如此,從那些洋人的目光和神態之中,他總感覺到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刺激他的內心。
尤其是在穿越到這個年代之後,洋人的高傲和對中國人的偏見與蔑視,每每刺激他的血『性』和心裏的自尊,也讓他更加體會到,積貧積弱的祖國,隻有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富國強兵,才能取得平的對話權,沒有國家的尊嚴,何談個人的榮辱。
他的目光在往裏麵看,忽然身體一僵,殺氣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緊挽著他手臂的小玲很清楚,秋離隻有在見到敵人或是他非常厭惡的人和事情的時候,才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順著唐秋離的目光看去,小玲的身體也是一緊,他看到了幾個日本人,其中還有兩個穿著鬼子的軍裝,在東北,和鬼子打了好幾年,對這身屎黃『色』的衣服,小玲異常的敏感,那是對不共戴天的仇敵天然的仇視,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唐秋離的手臂,是那麽的用力。
剩下的那幾個日本人更好分辨,矮矮的個子,羅圈兒腿,偏偏還穿著西裝,渾身上下透著那麽別扭,最醒目的是鼻子下麵的那一撮酒瓶蓋似的胡子,再加上毫不掩飾的驕橫和目中無人的狂妄,不難從人堆裏挑出這幾個非人類。
偏偏他們身邊圍著的中國人最多,一個個點頭哈腰、奴顏婢膝,瞧著就惡寒。
唐秋離深深呼出一口氣,強壓著內心的火氣,帶著小玲緩步走進酒店大廳。
門口的司儀接過請柬,高聲唱到:“秋先生攜夫人張女士光臨酒會!”可能是他們來的較晚,或者是他們的名頭過於簡單,介紹上既沒有公司名稱也沒有頭銜。
酒會上正聊得熱乎的賓客,紛紛轉過頭來,想看看這位秋先生何許人也?亦或是何方神聖,竟敢姍姍來遲。
眾人但覺眼前一亮,似乎兩顆耀眼的星,忽然降臨到這裏,襯托得滿堂燈火略顯暗淡,那個男子年輕的讓人詫異,一身純白『色』的西裝,英俊、清朗、挺拔,儒雅的書卷氣卻掩蓋不住內斂的英氣,眼睛如晨星般明亮,在場的女賓們頓覺心頭一跳,似乎潛藏在心靈深處,某一處柔軟的東西被猛然撥動一樣,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這是一個在任何地方都讓人無法忽視的的男人,不,準確說,應該是男孩兒,他的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他的目光掃視你的時候,猶若刀鋒般的實質,卻讓你感到他內心的坦『**』與真誠,這是個被造物主偏愛、讓所有男人都有些嫉妒的男孩兒。
緊挽著他手臂的那個女孩兒,一襲白衣黑裙,襯托她豐滿、柔軟的身軀,宛如綻放的雪蓮,白與黑的顏『色』,在她身上完美的搭配,清新如竹,優雅的氣質,秀美的臉龐,略施粉黛,一雙剪水明眸,略帶好奇的看著四周,目光靈動中帶著智慧的光輝。
目光掃視中,讓人感覺如和煦的春風輕輕拂過你的身心,她的目光隻是一掃而過,然後,淺淺的微笑,浮上象牙般精致的麵龐,頭略微往這個男孩兒的肩上靠了靠,好像她的全部身心都交給了這個大男孩兒,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到圓潤的肩頭。
她的微笑,瞬間擊碎了在場的男人們的心,『迷』醉間,隻想靠近她,允吸她彌漫的清香,洗滌被物欲和俗世所玷汙的心靈。
那些珠光寶氣的貴『婦』、闊太、富家小姐,無不自慚形穢,把身上披掛的金銀珠寶,不自禁的往回收攏、掩飾,這個女孩兒的出現,頓時讓這些女人們黯然失『色』,俗不可耐,這是個讓男人『迷』戀,女人們嫉妒的要發狂的女孩兒。
唐秋離和小玲的出現,奪去了所有人的光彩,唐秋離注意到,一個日本男人挽著一個豔光四『射』的日本女人,從最初的『迷』失、驚訝、嫉妒中恢複過來,重新把不屑和輕蔑的目光投向他倆。
唐秋離毫不客氣的用刀鋒般的目光回敬過去,對日本鬼子,他從來不會客氣,那個矮個日本男人,就像被電擊似的,呼吸一窘,渾身一陣寒氣,就像一把閃著寒光的刀『逼』在眼前,倒是那個日本女人,好看的眉『毛』一揚,紅潤的雙唇微微上翹,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在這短短的十幾米距離,他倆受到了無數目光的轟擊,再加上道道刺目的鎂光燈,那些記者忙前跑後,唯恐落下每一個鏡頭,就像迎接皇上駕臨那樣賣力氣。
一開始,小玲咋見到這樣的大場麵,心裏多少有些緊張,尤其是一些男人的目光,讓她受不了,就好像要扒光她的衣服似的,她隻有保持著微笑,更加抓緊了秋離的胳膊。
從唐秋離身上傳來的巨大氣勢和強烈的自信,給了她勇氣,她細心的感受著秋離身上散發的溫熱氣息,內心被一種甜蜜和自豪所包圍,她是個聰明、細膩的女孩兒,從在場的賓客們的表情中,她有了一點兒小小的驕傲,不為自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
酒會的主辦者,一個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殷勤的迎了上來,把他倆讓到座位上,山虎、巴特爾和十名戰士,酷酷的肅立在他倆的身後,保鏢的功架十足。
這一下耀眼登場,立時成了全場的焦點,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不斷的有一些看起來很紳士的人,舉杯給唐秋離點頭示意,包括哪些洋人,當然,那幾個日本垃圾除外。
在唐秋離和小玲沒來之前,那個日本女人是全場的焦點,得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近乎精致的麵龐,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如含春水,身材豐滿,緊身的衣裙,更突出她豐滿、高聳的『乳』房,纖細的腰肢和挺翹的『臀』部,這是一種『騷』媚入骨的、讓正常的男人一見到,就聯想到床的漂亮,恨不得馬上壓到身下,恣意放縱內心的欲望。
小玲進場後,她的光彩和風頭馬上被奪去,都說女人是善妒的動物,這個日本女人也不例外,眼光中的嫉妒之『色』,無法掩飾,她坐在那裏,不時的把目光飄向唐秋離,似乎在打算如何把這個豐神俊朗的男孩兒,變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惜,她失望了,那個男孩兒壓根兒就沒看她一眼,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那個讓她嫉妒的女孩兒身上,這反而激起她的好勝之心,沒有男人敢忽略我春山美代的存在。
酒會正式開始,主辦者簡單的講了幾句話,無非是歡迎各位光臨等套話,果然不出唐秋離所料,天津租界的各國領事們都來了,他最感興趣的是哪位德國領事,因為巴特爾將要去德國留學。
接著,舞會開始了,唐秋離和小玲翩翩下場,唐秋離還做足了功架,逗得小玲憋不住笑,舞曲響起,寬敞的大廳,充滿了動人的音樂。
小玲完全沉浸在樂曲中,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別人,隻有這個讓她魂牽夢繞、刻骨銘心、柔腸百結的男孩兒,和秋離一起旋轉,就像在雲中漫步,小玲在心裏感謝唐秋離,是他讓自己走向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從而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沒有他,自己還是一個純樸山村的丫頭,單純、簡單也很快樂,但是,這種快樂似乎顯得單薄,是他,把自己帶出了大山,經曆了炮火連天、血雨腥風的戰場,也經曆了溫馨浪漫、身心交融的快樂,自己的心中,已經完全被這個大男孩兒填滿,似乎自己的生命,就是為他而存在的。
今天,就讓我作為你生命和身體的一部分,盡情的舞吧!以小玲的『性』格,她對這類活動,並不十分感興趣,有時間,她寧願靜靜的看著心愛的男孩兒,哪怕不說一句話,隻要是默默的溫馨在心中流淌。
小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心愛的人,包括今天的酒會,秋離已經是個近乎完美的男孩兒,自己不能令他失『色』,讓他今晚的形象有任何的瑕疵,小玲把全部的熱情,甚至是生命,都投入到和唐秋離的對舞之中。
何況,與心愛的人一起跳舞,本身就是一種無法訴說的快樂,尤其是因為自己的配合,讓自己心愛的男孩兒更添光彩,小玲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一句古詩:“我且為君舞!”她微笑了。
他倆盡情的舞著,渾然沒有發現,周圍的人已經停止了跳舞,圍在他倆周圍,輕輕擊掌,為這對璧人合奏。
起初,舞池內隻剩下小玲、唐秋離和那個日本女人以及他的舞伴,似乎這個女人有心想和他倆一較高下,這個日本女人的舞技確實屬於高手之列,無奈,她的舞伴實在遜『色』,矮矮的個子,被這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帶,就像拖著個鹹菜壇子,滿地滾來滾去,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後來,這個日本女人自覺不敵,隻好恨恨退場。
舞池內,這剩下他倆在忘情的舞著,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倆已經沉浸在無邊的歡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