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左翼進攻集團副指揮官,東南機動兵團司令官馬朝陽中將是失落的,當初指揮一支偏師,攻擊九州島戰場上,十餘萬日軍部隊,包含著他指揮一個戰場的心思,他做到了,在九州島戰場上殲敵十萬,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可也失去了參加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上,最後圍殲戰的機會。

與東南機動兵團司令官馬朝陽的失落相比,負責進攻四國島的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韓鐵中將,滿身的硝煙尚未散盡,便接到了師指的回電,他仰天大笑,連呼好運氣,打完了四國島上的小鬼子,還能撈著下一場仗打。

師指回電的內容,讓韓鐵非常興奮,合不攏嘴的樂,“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韓鐵,來電盡悉,甚慰,四國島戰役結束之後,你部留下五個旅的兵力,擔任警備任務,負責清剿日軍殘兵,維護地方治安,主力則立即渡過紀伊水道,在本州島的和歌山登陸,開赴東京外圍地區待命!”

接到師指的命令之後,韓鐵不敢怠慢,命令兵團副參謀長謝和林少將,指揮留下的五個旅部隊,並兼任海軍陸戰隊四國島警備司令官,自己則是指揮主力部隊,迅疾渡過紀伊水道,取道奈良、岐埠等地,直逼甲府,陳兵於東京外圍。

對於師長沒有讓自己的部隊,參加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作戰,韓鐵毫無怨言,在他看來,打已經沒了精氣神兒的十幾萬小鬼子,哪有直逼小鬼子的老巢東京過癮,再者,參加此次戰役的部隊,有近四個兵團一百八十餘萬人,而小鬼子呢。剩下不足五十萬,不夠分啊,自己就算卯足了勁兒打。最後吃到嘴裏的能有多少?

包圍戰進行到了第六天,兩處戰場包圍圈內的近百萬日軍士兵。終於走到了絕路,支那師部隊前後合圍,援軍無望,彈藥所剩無幾,斷水斷糧,凡是能吃的東西,都塞進嘴巴裏,頭頂上時不時的還會落下數不清的炸彈。可這麽一點兒吃食,那夠幾十萬人分呢。

包圍圈內,每天都有大批的日軍傷兵,因為沒有及時治療而死去,更有很多的日軍士兵,因為斷水斷糧而幹渴和饑餓,而奄奄一息,如此的情況下,日軍士兵喪失了理智,往往因為一口剛剛挖掘出來的井。還冒著泥湯子的渾水,而大打出手,更會因為一點兒食物。而不時的在不同部隊之間,發生火拚。

絕望的戰場,把日軍士兵還原成了一群野獸,但因為日軍的指揮係統和各級指揮官都在,倒是沒有日軍士兵,揣著師飛機散發的傳單,去向師部隊繳械投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大曲。本州島東北部戰場上的一個小鎮,現在為日本本州島東北部防衛區總部臨時駐地。一場非常嚴肅的軍事會議,正在小鎮內。一棟被炸得塌了半邊兒的屋子裏進行著。

現在的司令官矢野中將,蒼老和消瘦得幾乎沒了人形,身臨絕境的惶惶不可終日,已經注定的最終結局,折磨得他都快神經失常了,剩下的幾十萬帝國士兵,在兩天前就已經斷糧斷水,堂堂的帝國陸軍中將閣下,也同樣餓肚子,渴嘴巴。

矢野中將倒是有點兒日本軍人的氣概,他對身邊的軍官宣稱,自己與士兵同甘共苦,堅決不搞特殊,實際上,包圍圈內已經沒有糧食可吃,兩天下來,再加上巨大的精神壓力,這家夥就憔悴得皮包骨頭。

“諸君,想必東北部防衛區數十萬帝官和士兵,麵臨的處境,大家心裏都清楚吧?”矢野中將開口說道,嗓音嘶啞之中帶著空洞,幹澀得沒有一點兒水分。

參加會議的近百名少將以上日軍軍官,都是一陣神色黯然和無助,每個人心裏都清楚得很,全體玉碎是最終的結局,普通士兵們,也許還有一絲活路,自己這些高級軍官落到支那士兵的手裏,那就是一個“死”字兒!

“矢野無能,致使近百萬帝國士兵,身陷絕境,玉碎者數十萬人,餘者突圍無望!”矢野中將接著說道:“此乃矢野一人之過,深感愧對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愧對剩下的數十萬帝國士兵!”

“矢野身為帝國將軍,自覺當俘虜是最可恥的行為,尤其是當劣等的支那人的俘虜,因此,我決定剖腹自裁以謝罪,非如此,不能贖己之罪也,唯有一死,方能明我心誌!”

“從現在起,帝國本州島東北部防衛區總部解散,部隊的指揮權交由各個師團長手裏,諸君可自行確定去路,但我希望,不要做支那人的俘虜,尤其是在座的各位帝國將軍,以保持大日本帝人最後的尊嚴!”

在絕望之中,日本本州島東北部防衛區總部司令官矢野正一,剖腹自裁了,跟隨他一起割肚子的高級軍官,除了參謀長橫田駿之外,還有數十名日軍少將以上的軍官。

矢野正一自殺,算是開了個好頭兒,給其他日軍高級軍官做出了榜樣,接下來的一天內,本州島東北部防衛區總部所屬的各個師團、旅團等高級軍官,紛紛自殺,這股風兒,很快就蔓延到中下級軍官,由此而自殺的各級日軍軍官,比比皆是。

而在本州島西北部戰場上,同樣身臨絕境的防衛區總部司令官森田多喜郎中將,采取的則是另外一種方式,來加速自己的滅亡,他也召開了軍事會議,且規模還很大,囊括了大佐級別以上的各級軍官。

“諸君,我們已經身臨絕境,突圍無望,也不要希冀能有援兵解救,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看起來,森田中將的精神頭還算不錯,眼中凶光閃閃,說起話來中氣挺足。

“但是,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即便是身臨絕境,也不能失去鬥誌和武士道精神,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獻身,是帝人至高無上的榮譽,是最終的歸宿!”

“我命令,部隊以聯隊為單位,從即刻起,向東部方向支那師部隊的阻擊陣地,發起決死衝鋒,哪怕是全部玉碎,也是體現了帝人的戰鬥意誌和尊嚴,各級軍官,包括我在內,要衝在最前麵,給士兵們作出榜樣!”

“為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盡忠的時刻到了,武士們,帶領你們的士兵,朝著可惡的支那人,發起最後的決死衝鋒吧,讓我們帝國士兵的鮮血,流淌在帝國的土地上,讓支那士兵倒在我們的刺刀下!讓劣等的支那人,在帝國武士麵前顫抖吧!”

不得不說,森田這個老鬼子的口才和煽動力,相當不錯,一番話調動了參加會議的近千名日軍軍官的情緒和精神,這幫鬼子軍官,紛紛拔出指揮刀,扯著嗓子狂熱的呼喊起來,一個個獸血沸騰,拿出拚命的架勢。

日軍軍官們然後返回各自的部隊後,召開了同樣的軍事會議,然後,各級軍官們逼迫著還能動彈,但卻得渾身無力的士兵,組成衝鋒隊形,三八槍按上刺刀,排成一隊隊長短不一的隊列,先是呼喊一陣口號,無非是什麽為天皇陛下盡忠、為大日本帝國獻身之類的屁話。

最後,數十萬日軍士兵,停著身體,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槍,跟木偶似的,朝著師部隊的陣地壓過來。森田中將更是以身作則,揮舞著鋼質金把的指揮刀,把防衛區總部的參謀和警衛們組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衝鋒隊形,他走在最前麵。

包圍圈內日軍士兵的異常動靜,日語狼嚎般的呼喊聲,早就驚動了前沿陣地的各級指揮官們,立即把情況向唐秋生做了報告,唐秋離帶著參謀長於光涵少將,第二十九兵團副司令官景戰旗中將以及參謀長王炳德少將等人,登上了距離一線陣地最近的一座山峰上,可以俯瞰整個戰場。

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陣子之後,唐秋生扭頭問景戰旗道:“戰旗,你看出什麽名堂沒有?”

“小鬼子這是要拚命了,老一套!”景戰旗放下望遠鏡,輕蔑的說道:“還有個名堂,叫做萬歲衝鋒,準備全都送死的意思,副師長,幹脆都解決算了,就是一頓炮彈的事兒,要不是師長摁著不讓打,包圍圈內的小鬼子能活到今天,還來什麽自殺式衝鋒?垂死掙紮而已!”

“解決掉包圍圈內的幾十萬日軍殘兵敗將,很容易!“唐秋生笑著說道:“但師長的意思,是盡可能多的抓俘虜,咱們一通炮彈下去,不是違背了師長的用意嗎?這些日軍戰俘,師長可是有大用處啊!”

“你們注意到沒有,日軍的衝鋒隊形前麵,揮舞著指揮刀的都是軍官,光涵,馬上聯係樂一琴,讓他們派出戰鬥機,專門打日軍軍官,敲掉了領頭的,剩下的普通日軍士兵,就好解決了,另外,命令炮兵,精確炮擊,專門尋找日軍軍官打,雙管齊下!”

戰機轟鳴,炮彈呼嘯,準確的落在指揮衝鋒的日軍軍官跟前兒,炸起了一團團的火光,森田中將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先是被戰鬥機的一梭子機槍子彈,打得滿身都是窟窿,隨後被飛來的一發大口徑炮彈,炸得屍骨無存。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