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驚豔三槍

唐秋離的嘴巴,幾乎挨著梅婷的小耳,親昵異常,梅婷心裏大急,這種時候,她哪有心情去體會這種柔情蜜意。

日本軍官的意圖,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梅婷掙紮著,想要擺脫唐秋離的手腕,如果他死在自己眼前,梅婷也不打算活下去了,這是她生命之中,無法承受的痛苦和絕望。

梅婷忽然不動了,她驚訝的發現,對麵的那個日本大佐,隻退後了兩步,還沒有到大隊的日本兵人群裏的時候,就僵在那不動,並且臉上的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淌,眼中‘露’出恐懼和驚慌的神‘色’。

她轉頭看見唐秋離嘴角一絲嘲諷的微笑,似乎眼前一排排的槍口,就是燒火棍一樣。

梅婷更奇怪了,她赫然發現,身後的山虎,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走到了他倆的前麵,手裏的重機槍,正對著那個日本大佐的腦袋,雙方的距離,不過兩米遠。

山虎手裏黑‘洞’‘洞’的槍口,身上長長的彈鏈,拇指粗的重機槍子彈,就像一排排鯊魚的牙齒,閃著金屬冰冷冷的光澤,再加上山虎恐怖的塊頭兒,怒睜著的豹眼,就像是一塊兒隨時會掉下來的萬噸巨石,懸在日本大佐的腦袋上。

他完全相信,就算是立即砍掉這個大個子支那人的腦袋,他手裏的重機槍,也會把幾百發子彈,傾瀉在自己既不高大,也不雄壯的身體上。

日本大佐甚至都想象得出,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堆碎‘肉’後的情形,一幫士兵,把‘混’合著血‘肉’的地皮用鏟子鏟起,連泥帶土裝進白布袋子,然後化成一堆並不純粹的骨灰,送回日本老家,至於靈魂呢?就化作一縷青煙,‘毛’都沒剩下。

這種恐怖的想象,徹底擊潰了他內心的‘欲’望,那個支那大個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屍體,而且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大個子,所有的‘精’神,已經完全鎖定他。

他後退兩步,這個大個子跟進兩步,雙方的距離,沒有絲毫的改變,滔滔的殺氣,‘抽’走了他的脊梁骨,摧毀他的意誌,一腔立功的熱血,化成了全身的冷汗,他不敢再動,也沒有了要後退的想法。

唐秋離嘴角的嘲諷意味更濃了,他看透了這個日本大佐外強中幹的本質,從他後退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輸掉了這場意誌的較量。

唐秋離敢於暴‘露’在大批日軍士兵的槍口下,就是利用了這種局勢,日軍的最高指揮官,在自己的火力範圍之內,他出來的時候,就悄悄的對山虎做了個,隻有特別衛隊的戰士們,才能看懂的手勢。

山虎心領神會,一下子就把日軍大佐牢牢鎖住,就算他會土遁,山虎的重機槍,也一直不離他的腦袋。

局麵就僵持在這了,有了這個日軍最高指揮官做人質,場麵保持著暫時的平衡,不過,這日軍大佐可夠受罪的,一動不敢動,臉上的汗珠子,就沒有斷過,真讓人擔心再過一會兒,他會脫水而亡。

梅婷渾身發軟,從來沒有過的凶險經曆,感覺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身邊圍著一群惡狼,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好像無力支撐身體。

一條強健的手臂伸過來,緊緊的摟住她的肩頭,梅婷心裏一陣溫暖,身邊這個男人,山一樣的讓她有所依靠,無論任何時候,靠在他身邊,心頭都是一片安寧和平靜。

外麵傳來無數車輛緊急刹車的“嘎吱”聲,四團的另外兩個營的增援部隊到了,他們一下車,在團長的指揮下,立刻把這個聯隊的日軍包圍起來。

幾十‘門’九二式步兵炮、迫擊炮,上百‘挺’輕重機槍,對麵這這些日軍,形成了有形的威壓和震懾,形勢逆轉,原來包圍中國警察的三千多日軍,現在成了被包圍的人。

那些日軍士兵都看傻眼了,手裏的槍,不自覺的垂下了槍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麽多火炮和輕重機槍,人家一陣齊‘射’,保管能讓自己變成死屍。

這那是中國的警察啊,裝備比大日本皇軍的還有‘精’良,要是中國的警察,都是這樣的裝備,咱們趁早回日本老家得了,根本打不過嗎。

有個日軍中隊長,武士道‘精’神十足,日本人特有的狂妄衝天,剛才他就對聯隊長閣下的表現,很不感冒,根本武士的不是

現在,支那人的援兵來了,再不下手,可就沒有機會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伸手掏出王八盒子,“啪”一聲巨大的槍響,這個日軍中隊長就覺得右手一麻,巨大的衝擊力,把他帶個趔趄,手槍呼嘯著飛上半空。

緊接著,頭皮一涼,帽子也飛上了天空,這兩槍幾乎是在同時‘射’過來的,又是一聲槍響,一‘挺’架在日軍卡車上的歪把子輕機槍,飛去老遠。

這個日軍機槍手,剛調來擔任機槍手時間很短,經驗不足,以前是玩兒擲彈筒的,聽見槍響,眼前一黑,小腹一熱,似乎有小便失禁的感覺,本能的就要開火,據說,人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之下,突然的刺‘激’,都有這種感覺,以日本男人為最甚,表現最明顯。

他也沒想想,自己的長官還在人家手裏捏著呢,這一梭子下去,以他高度緊張的‘射’擊水準,能不能打中唐秋離,還真不好說,打中自己的夥伴兒,那是一定的,不過,現在機槍飛了,也沒有機會驗證。

這三槍,都是山虎一個人‘射’擊的,他把日軍大佐鎖定之後,並沒有放過其他日軍的動作,誰知道這些小鬼子裏,有沒有腦袋進水的家夥,孤注一擲,對小秋開槍?

幾乎是在一瞬間,山虎發現了兩處危險,連續開了三槍,連解除危險帶警告,這些日本士兵徹底石化了,看見沒有,那個支那大個子,是用重機槍打的單發,他把重機槍當成步槍用了,查遍日本全軍,也沒有這樣恐怖的人。

槍響的同時,在唐秋離和梅婷後麵的特別衛隊的戰士,一道道虛幻的影子似的,瞬間就在他倆的前麵組成了一堵人牆,手裏的衝鋒槍和駁殼槍,指向對麵的日軍,隨時都能開火。

外圍的四團戰士,已經把炮彈拿在手裏,隨時準備發‘射’,目標就是被圍在中間的日本士兵。

三聲槍響,把日軍大佐的魂兒叫回來了,他的臉上一陣惱怒,那個‘混’蛋,不顧老子的死活,也不看是什麽局麵,這是用老子的小命兒去換功勞啊?

他朝著身後的三個大隊長一陣狂吼,三個大隊長不停的鞠躬,然後,過去一個人,把那個日軍中隊長揪出來,當場撕下他的領章,一頓大嘴巴子,打得這個狠,日軍中隊長鼻子、嘴裏都冒出了鮮血。

那個日軍機槍手更慘,足有五六個下級軍官,在那照顧他,皮靴帶馬鞭,可著勁兒的招呼,靴影曈曈,鞭聲啾啾,可憐的一時衝動,換來的是滿地‘亂’滾,頭破血流,慘叫聲不絕於耳。

按照日本陸軍的條例,一個單位的最高指揮官,如果喪命在戰場上,這個單位的其他軍官,都會受牽連,最起碼的也要接受調查,晉升的前途,就會打上問號。

連上司的‘性’命都保不住的屬下,那個長官敢用?所以,這些日軍下級軍官,滿心的痛恨,越打越來氣,下手就越狠,眼看著可憐的機槍手,有出氣兒沒進氣兒,這幾個軍官才罷手,臨了還恨恨的踢上幾腳。

這個時候,霍夫曼和美國領事,也驅車趕到,看到大批武裝日軍,臉‘色’馬上變得惱怒起來,這是不給我們國家的麵子,多國港口管理委員會已經批準了,你們還有過來搗‘亂’,日本人也太狂妄了,沒把德意誌帝國和美利堅合眾國放在眼裏。

日軍聯隊長見到絲毫沒有便宜可占,自己又成了人質,手下成了餃子餡兒,而且這兩國領事也摻和進來,多留無益,這個支那魔鬼,指不定還有什麽‘花’招,萌生退意。

“唐將軍,是一場誤會,我們接到的情報有誤,多有冒犯了”日軍聯隊長說完,還微微鞠躬,山虎手裏的重機槍,隨著他動作,跟著調整方位,反正是不離他的腦袋。

沒等德國和美國領事過來發難,日軍聯隊長帶著手下,急忙竄上卡車,還沒有忘了把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的機槍手,扔上卡車,一溜煙的開走了,比來的時候還要迅速。

海麵上,遠遠的看到一艘巨大的輪船的影子,陣陣低沉的汽笛聲,響徹在碼頭,更近了,已經可以看到輪船上高大的煙囪。

後麵,竟然跟著兩艘日本海軍的小型艦艇,膏‘藥’旗在桅杆上神氣的飄動,就像兩條用過的衛生巾,在做公開展覽,看到貨輪安全停靠在泊位上,那兩艘日軍艦艇,不甘心的轉了幾圈,才悻悻的往外海駛去。

艙‘門’打開,貨輪是的起重機,伸出長長的吊臂,把一個個箱子吊放在碼頭貨場上,隨即被一大群‘精’壯的碼頭工人,裝上早已等候的汽車。

這些‘精’選出來的運河幫幫眾,幹這種活計是輕車熟路,忙而不‘亂’,極有效率。

裝滿十輛卡車,立即開走,穿過天津港,朝著北平的方向駛去,並有兩輛卡車,滿載全副武裝的警察沿途護送。

唐秋離一直守候在碼頭上,默默的看著一箱箱的貨物,被安全的運送走,海風吹動他斑駁的頭發,目光時而欣慰、時而恍惚,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梅婷輕輕走到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並肩而立,唐秋離眺望遠方的大海,海麵上,烏雲初起,是否一場暴風雨就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