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戰天津

一九三六年初,獨立師的前身血手團,轉戰南下入關時,橫掃遼西走廊,一舉攻占錦州,是為入關之前最後一戰,由此也遏製了關東軍千裏尾追。

時隔一年半之後,唐秋離率領遠超過當時的兵力和實力,重新占領錦州,莫非是曆史的又一個輪回?錦州城依舊,隻是經過當年唐秋離的“三光”政策之後,遠未回複當年的元氣。

日本僑民倒是不見少,身家卻比當年薄得多,市民知道是當年的血手團回來了,紛紛湧上街頭,一堵唐秋離的風采。

得知北線部隊占領了錦州,獨立師運輸指揮部指揮官周玉山大為興奮,這又是一個類似於天津的好地方,連忙把他的運輸部隊派過來,進城之後,采取與在天津同樣的辦法,拆卸裝車,忙得不亦樂乎。

城內的日本僑民,大呼倒黴,去年已經被這個可惡的中國人抄了一把家,今天又來了,剛剛從中國人身上盤剝點兒家底兒,有了一點兒元氣,這可好,又是給他準備的,好在知道規矩,怎麽才能不丟掉小命兒,絕對的配合,到讓周玉山的部隊,節省了不少力氣。

原來的日軍守備司令部,現在成了唐秋離的指揮部,部隊把警戒方向前出到七裏河、金城、淩海一線,關注日軍的動向。

戰意如虹的眾將,求戰心切,一個個嗷嗷直叫,按照他們的想法,趁著勝利的餘威,部隊一直打下去,直奔沈陽,把奉天和關內連成一片,把東北全境的關東軍都幹掉,也說不定。

號稱關東軍最能打的部隊板垣師團,也不過如此,五萬多人,還不是被全滅了,被咱們打到錦州,也沒有什麽反應,再說了,咱們可不是當初的血手團那會兒的實力。

唐秋離卻沒有他們那麽樂觀,全殲板垣師團,是抓住了板垣驕橫狂妄的心理,捅到他的軟肋上,才有如此的戰績,後續的戰鬥,也是打了個出其不意。

東北有近百萬號稱日本陸軍之花的關東軍,那可是日本陸軍的精銳部隊,要不是眼饞著俄國人的遠東西伯利亞,廣袤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關東軍全部壓在華北戰場,獨立師將要麵臨極大的壓力,隻能采取守勢。

要是自己手裏有一百萬部隊,可以和關東軍在東北較量一番,可現在實力不允許,占領錦州,隻是一時之功,關東軍早晚會反撲過來。

沈陽,關東軍司令部,板垣師團全軍覆沒,板垣征四郎中將戰死的凶信,終於得到證實,南次郎司令官簡直不敢相信,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板垣師團,五萬六千多人馬,兩天功夫就煙消雲散,還捎帶著兩個師團七萬多部隊,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損失慘重,丟了進出關內外的橋頭堡錦州。

那個當年成長於滿洲的血手秋離,一年多的功夫,實力竟然驚人的膨脹起來,看他現在的態勢,有長期占領錦州的企圖,這是南次郎絕對不能容忍的。

整個關東軍,都因為板垣師團的覆滅,南下兵團第二梯隊的潰敗,而愁雲慘淡,惶惶不安,連最驍勇善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板垣師團,都集體玉碎,血手秋離還有不敢打的皇軍部隊嗎?

南次郎更是憂心忡忡,為了板垣師團集體玉碎的事情,他受到了大本營和參謀本部的嚴厲責問,聲稱要他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他費盡了口舌,才把這件事情擺平,錦州還在唐秋離的手裏,他絕對丟不起。

南次郎召開全體高級將領會議,專門商討應對遼西局勢的辦法,牆上大大的滿洲軍事地圖,代表獨立師部隊黑箭頭,觸目驚心的展示在日軍高級將領麵前,箭頭所指的方向,正是滿洲腹地,沈陽城一帶。

到會的日軍高級將領們一致認為,目前,有中國軍隊在滿洲境內存在,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這對號稱大日本陸軍之花的關東軍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而且獨立師占領的位置,太重要了。

錦州扼守關內外唯一的重要通道,獨立師占領此地,就是割斷了滿洲和華北的聯係,其進可威脅滿洲腹地,攻打沈陽城,退可入華北,進退自如,而關東軍部隊,隻能把大部分兵力用於防範獨立師隨時發動的進攻,還有什麽精力去和俄國人對陣,這也不符合帝國的戰略利益。

最後的結論是,錦州必須奪回來,獨立師或者是就是殲滅,最差的結果,也是把他們趕出滿洲,恢複滿洲的正常秩序,將領們的想法,正符合南次郎的心願,滿洲現在的局勢,他擔著最大的幹係和責任,他擔心的是,有了板垣師團集體玉碎的陰影,將領們不敢打。

軍事會議的第二天,關東軍最高司令部,向東北全境的部隊下達作戰命令,不惜任何代價,把支那軍隊殲滅於錦州城下,隨即,關東軍全部行動起來,組成由步兵,炮兵、騎兵、裝甲兵、工兵、飛行隊等諸兵種混合的攻擊兵團,達到了三十五萬人的龐大兵力,氣勢洶洶的朝著錦州方向壓過來。

日軍先頭部隊四個師團,已經到達盤錦一帶的石山、謝屯一線,並和我警戒部隊獨立第五旅,發生交火,日軍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試探性進攻,按照師指揮部的命令,獨立第五旅,已經渡過淩河,後撤到淩海一線,日軍停留在淩河東岸,並未追擊。

唐秋離衡量局勢,南次郎這次是下了血本,動用了關東軍一半左右的兵力,錦州在自己手裏,他如鯁在喉,寢食難安,部隊在停留錦州一帶,毫無用處,也不能拚老本兒和優勢的關東軍死磕。

七月三十日上午九時,他下達了全軍經山海關撤回關內的命令,特戰四分隊和五分隊,繼續留在錦州一帶,嚴密監視關東軍的動向。

臨撤退時,他也沒有便宜關東軍的先頭部隊,三個炮兵旅,在淩河西岸,突然炮擊四個師團的關東軍先頭部隊,炮擊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旋即又突然停止,等到關東軍大部隊渡過淩河時,獨立師的炮兵,早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此次突然炮擊的效果,日軍也諱莫如深,隻知道,原本應該在三十日下午進駐錦州的日軍,直到三十一日上午,才進入錦州城。

獨立師北線部隊全部回撤的時候,天津港口反登陸戰,正打得熱火朝天,劉鐵漢指揮臨時調撥給他指揮的幾路部隊,十餘萬人,正頂著三十五萬來自海上,有軍艦巨炮的日軍瘋狂的攻擊,他已經為唐秋離在北線山海關一帶全殲板垣師團,爭取了三天的時間。

天津港口灘頭陣地,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經過三天幾乎不間斷的炮擊,港口幾乎成了一片廢墟,來自日軍軍艦上二百八十毫米口徑的巨炮,把把碼頭的每一寸土地,都犁了一遍,在這種情況之下,獨立師部隊,頂住了日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當然,付出的傷亡,也是巨大的,三天的反登陸戰,天津守軍已經傷亡了八千多人,幾乎都是被日軍軍艦上的重炮所傷,也幸虧碼頭上又不少儲存貨物的地下室,部隊的傷亡,才降到最低限度。

日軍從北塘,東大沽兩個方向,進行登陸,軍艦炮擊過後,大批的登陸艇,蜂擁著開向碼頭,有幾次,日軍已經上岸,都被劉鐵漢親自帶著部隊,給反擊下去,天津港口在燃燒,劉鐵漢麵臨空前的壓力。

這批來自日本本土的日軍增援華北部隊,帶著一股生力軍的凶悍之氣,也許接到的是死命令,不顧傷亡,凶猛至極,頂著部隊密集的火力,死命的往上衝,每一次反擊結束後,海灘上都遍布日軍和獨立師戰士的屍體,**漾的海水都被染得微紅。

感謝炮兵第一旅旅長鄭勇的先見之明,那十八門大口徑要塞岸防炮,在這次反登陸戰役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開戰首日,鄭勇指揮岸防炮兵,就出其不意的擊沉了兩艘在炮火射程之內的日軍軍艦,嚇得日軍軍艦遠遠的躲到外海。

第一次進攻,就這樣草草收場,隨即,日軍調來四艘大噸位軍艦,專門對付鄭勇的岸防炮兵,三天激戰下來,要塞陣地上,至少落下近萬發大口徑艦炮炮彈,岸防炮被炸毀八門,操縱火炮的炮一旅一營的戰士,傷亡四百餘人,血染要塞。

日軍也沒有占到便宜,三天下來,被要塞岸防炮擊沉的日軍登陸艇,就有二十六艘之多,也虧得有這些大家夥在,日軍的短射程重武器,才派排不上用場,劉鐵漢的壓力,相對減輕不少。

唐秋離帶著部隊撤到京津附近的時候,他並沒有派部隊增援劉鐵漢,而是讓部隊穿過京津走廊,南撤到保定、石家莊、衡水、淶源還能,蔚縣一帶,背靠太行山根據地,麵向京津,休整待命,把在錦州招收的新兵一萬三千餘人,送回黃崖洞根據地,由新兵補充旅進行訓練,他自己帶領警衛大隊,進入炮火連天的天津市。

天津市內,市麵蕭條,行人寥寥,誰還有心思在炮火連天之下做買賣,但秩序井然,警備部隊在認真的巡邏,唐秋離很欣慰,鐵漢兄的能力,是沒的說,自己放心著呢。

在碼頭,天津守軍指揮部裏,唐秋離見到了明顯消瘦,臉帶疲憊之色,眼睛布滿血絲的劉鐵漢,他的心頭一陣熱潮湧動,硬骨頭總是讓老兄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