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戰之前奏
三源浦的李連長,不對,應該是李司令,這段時間過的很滋潤,很舒服,很得意,大掌櫃的率領老三團和老七團出去討伐抗聯了,臨走時,委任他為三源浦警備司令,帶領一個連的弟兄守備三源浦。
這還得是借了他妹妹的光兒,他妹妹給邵司令的三姨太當貼身丫環,據說有希望能做邵司令的二十三姨太,要不是妹妹在邵司令耳邊吹枕頭風兒,這樣的美差,能落在自個頭上!
走了壓在頭上的營長、團長等一大批頂頭上司,山中無老虎,俺李某就是大王,那隊警察狗子屁也不是,瞧他們手裏那幾條破槍,昨天那個隊長還屁顛兒屁顛兒的請咱喝酒,說是以後多多關照。
那些皇軍指導官更好糊弄,每天好酒好菜,燒雞、烤鵝二鍋頭的侍候著,再弄幾個會來事兒,年輕漂亮又**的窯姐陪著,那些太君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還守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懶得管自己個的閑事兒!
這皇軍很色、很流氓啊!瞧那幾個窯姐,這才幾天功夫,花容慘淡,一臉憔悴,明顯是沒得消停,怕不是被這些個太君亂燉幾宿了?
李司令打鬼子指導官駐地出來,還琢磨呢,這皇軍的邪勁兒也忒大,個頂個都熬成熊貓眼了,還跟餓狼似的,命令自己去給買金槍不倒藥,那情形就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敢情,日本國內沒娘們兒?還是日本娘們兒沒法用?
三源浦地麵兒上,自己個是老大了,有些規矩得改改,比如這入城稅吧,原先每人一毛,現在改收兩毛五,五分打發手下的小弟,自個幹賺一毛,還有各店麵、鋪戶的稅,都加收兩成,名頭就叫剿共稅,二十多天功夫,就賺了一所大宅子,還有餘錢能討兩房姨太太,都說想當官,想掌權,真他媽威風,有油水!
以前,在三源浦地麵兒,有幾個拿正眼兒瞧過自個,現如今不一樣了,上趕著巴結,不巴結也成?一頂私通抗聯的紅帽子戴上,傾家**產不說,妻妾歸人,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說,那得看自己個的心情如何。
醉花樓的頭牌花紅小茉莉,在以前,自己個都不敢正眼兒瞧瞧,芝麻大的小官兒,小連長一個,他也知道自己上不去前兒,那是給團座他們準備的,現如今不同了,小茉莉專門侍候自個,老鴇子每回都笑臉兒相迎,還不敢要錢,這樣的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不過,小茉莉也夠黑的,才幾天功夫,就敲去自己兩根兒金條,也值,這兒小娘們的**功夫,能把人迷死!
這人呢,日子過得滋潤,他心情就好,這心情一好他就有閑心,這一有閑心他邪火就大,這不,天兒剛一擦黑,李司令就一頭鑽進醉花樓,好吃好喝猛造一頓,摟著小茉莉**折騰大半宿,腳趾蓋兒一冒涼風,身子一陣哆嗦,把最後那點精華交完了,累得呼哧帶喘,一灘泥似的,倒頭便睡。
美夢正甜,外頭忽然傳來激烈的槍聲,李司令一激靈,打**一個高兒蹦起來,咋覺得下邊涼嗖嗖的,敢情,光著屁股呢!忙招呼小茉莉給找褲子,喊了幾下沒人吱聲,一回頭,那位小茉莉腦袋紮進被窩裏,身子哆嗦著,在那篩糠,白花花的大屁股全露在外麵,典型的顧頭不顧腚,那還顧得上司令大人的招呼啊!
李司令氣得上去照小茉莉的大屁股就是一巴掌,當時就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兒,還行,茉莉小姐總算回過點神兒來,打身底下掏出條褲子遞給李司令,他忙三火四的抓起褲子就往身上套,咋這麽瘦呢?一使勁兒,“刺啦”一聲,褲襠開了,嗨,敢情是茉莉的褲子!
屋裏正手忙腳亂的穿褲子,一個護兵一頭撞進來,“司令,大事不好了,抗、抗聯打進來了!”這家夥報告完,咋覺得屋裏啥玩意兒白花花的刺眼呢?仔細一瞧,俺的娘啊,那肥厚的大屁股,白嫩嫩、顫巍巍兒在那有節奏的抖動,這小子那見過這景兒啊,頂多是隔著褲子偷摸的掐掐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屁股蛋兒,當時眼珠子就直了,哈喇子也滴答下來。
李司令一見這模樣,當時就火了,這是該你瞧的嗎?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都他媽啥時候了,還有這閑心,還不快幫本司令穿褲子!”
李司令敞著懷兒,歪戴著帽子,手裏拎著忘了上子彈的手槍,跟頭把式地領著護兵往城門口的炮樓裏跑。
進來炮樓,登高一望,我的媽呀,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順著大腿根兒流了下來,“快快給邵司令發電報,就說老營盤被抗聯幾萬人馬圍攻,還有大、大炮!快向通化城的皇軍求援!”
這小子在昏頭的時候,總算是幹了一件清醒的蠢事,就怕他不給邵本良發求援電報,要不,抗聯一師早就打進來了,就頭幾天,特戰大隊的兩個分隊,已經潛進三源浦,裏應外合,打下三源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別聽邵本良吹呼,三源浦咋咋的,那是在有重兵防守,沒有內應,沒有重武器的情況下,才不好打。
現在,抗聯一師啥都不缺,三源浦就像個熟透的瓜,想啥時候摘,就啥時候摘!
駐通化城鬼子守備隊中佐隊長高橋一郎,最近很鬧心、很鬱悶,自己在滿洲搜刮的那些金銀財寶啥的,本來以為存進大日本的銀行很保險,憑這些錢財,回到日本以後,那就是個小富翁,可那曾想,趁著皇軍主力進山清剿抗聯楊靖宇部,城內空虛的機會,抗聯偷襲了通化城,不但搶劫了大日本銀行,讓自己的銀子化為烏有,還對城內的大日本商人大肆搶掠,把軍需倉庫的物資搬運一空,害的皇軍勇士連大米飯團子都吃不上,隻好吃難以下咽的玉米麵餅子。
說起來有意思,在關東,凡是抵抗日寇的武裝,統統被鬼子稱為抗聯,有此可見,**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策略之威力,可見一斑。
這些該死的中國人,都是一些強盜、土匪、紅胡子,這天,他坐在辦公室裏,手摸下巴,眼珠子亂轉,正盤算著采取什麽辦法,把自己的損失補回來。
忽然聽到外麵槍聲大作,接著,外圍崗哨打來電話,說是遭到大批抗聯武裝圍攻,四處城門都發生激烈交火,高橋一郎嚇了一跳,抗聯瘋了,竟敢進攻有堅固工事,重兵防守的通化城?
桌上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是駐守三源浦的邵本良部求援電話,稱他們那裏也遭到大批抗聯武裝的圍攻。
高橋不敢怠慢,知道這位邵本良,是三毛司令長官跟前的紅人兒,大日本關東軍的寵兒,他的老窩有啥閃失,自己也逃脫不了幹係,撤職查辦那是一定的,沒了權利和官位,還發個屁財,他馬上命令一個中隊的鬼子,立刻出城,前去增援三源浦。
同時,他又用電話,命令在三源浦周圍據點裏的鬼子和國兵,馬上向三源浦集結,統一歸這個中隊長指揮,增援三源浦。
安排完這些,高橋的心裏踏實不少,抗聯是不可能打進通化城的,就憑自己手裏兩個大隊的精銳皇軍士兵,抗聯討不了好,威嚴擔心的就是三源浦。
他正琢磨呢,出去增援三源浦的中隊長滿身是血,腦袋上纏著繃帶,跑丟了一隻鞋,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向高橋報告說,他的中隊剛一出城門,走了不到五裏地,就遭到大批抗聯武裝優勢兵力的伏擊,被打得頭破血流,差點全軍覆沒,一個中隊,一百五十多人,就逃回來四十多人,其餘的士兵都玉碎了。
高橋倒吸一口冷氣,自己部隊的戰鬥力他是清楚的,現在被打的這德行,那抗聯得有多少部隊?自己手裏一共隻有七個中隊,折騰幾回不就折騰沒了嗎,還有防守這麽大的通化城,援兵是再也不能往出派了。
抗聯此舉的目的是圍城打援?圍攻三源浦是假,誘我不斷派兵增援,進而逐步消耗我守備兵力,伺機攻占我通化城是真?
與此同時,他不斷接到各據點留守人員電話,出據點往三源浦集結的兵力,在途中,被抗聯的騎兵部隊全部消滅,高橋聽後嚇了一跳,抗聯啥時候有了騎兵?
高橋越琢磨越相信自己的判斷,圍攻三源浦肯定是個陷阱,再也不能派兵了,守住通化城要緊,小命兒沒了,何談發財大計!
果然,任憑三源浦的李司令叫破嗓子,甚至痛哭流涕的求他,也不答應派兵,隻是要求一定要堅守,不惜與三源浦共同玉碎,後來見電話鈴響個不停,聽著心煩,幹脆摘下電話。
還得說小鬼子的中級指揮官們軍事素養相當不錯,高橋判斷出這是典型的圍城打援,不過,圍的不是你通化城,打的也不是你高橋的援兵,隻要你老實在通化城裏呆著,啥兒事沒有!毛兒都不會傷一根兒,要是你高橋不聽話,沒準兒真占了你通化城!
中華古老兵法之要旨,島奴倭寇豈能盡詳,以螞蟻吞象之狂妄野心,企圖亡我中華之豺狼本性,費盡心思偷師學藝,隻不過略得皮毛爾!到頭來落得個埋骨異國,本土被占,貽笑世人罷了!
戰鬥按照原來計劃,在以三源浦為中心的周邊全麵打響。
邵本良回援三源浦共有兩條道路,其中一條是公路,平坦好走,利於大部隊展開,沿途也沒有險要地勢,隻不過,就算邵本良不吃不喝,以最快的速度強行軍,最快也得兩天兩夜才能趕到三源浦。
另一條路就近多了,一天半宿就能趕到三源浦,不過,這條路完全是山路,沿途要翻過幾座大山,地形險惡,鬆林茂密,溝岔眾多。
在選擇伏擊地點的時候,指揮部成員大多數都認為,應該把主要兵力都放在公路沿線,理由是,邵本良老奸巨猾,熟悉地理情況,肯定不會走極易遭受伏擊的山路,一定會沿著有利於發揮兵力和火力優勢的公路回援三源浦。
唐秋離卻不這麽認為,三源浦是邵本良經營多年的老巢,他的全部家底兒都在那,不能丟也丟不起,他一定會選擇山路回援三源浦。
不過,根據邵本良的一貫做法和他的本性,他也應該考慮到走山路的危險性,不要小瞧了這家夥,能打一個拉杆子的胡子,混到今天這個風光局麵,還是有些道道兒的。
邵本良一定會故布疑兵,先是沿著公路快速開進,把企圖伏擊他的敵人吸引到公路附近,而後,在離山路最近地點,突然折入山路,取捷徑,以最短的時間趕回三源浦,因為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為此,唐秋離安排兩個中隊兵力以及炮兵大隊一部,由副指揮長劉鐵漢率領,在邵本良行軍大隊一側,距離山路最近地點設伏,發現敵人之後,即以最猛烈火力打擊之,造成大部隊設伏的假象,使之以為奸計得逞,堅定邵本良走山路的決心。
待邵本良主力轉入山路後,迅速消滅殘敵,尾隨敵人前進,而後,隱蔽接敵,待主力伏擊部隊打響之後,迅速封鎖山口,不惜一切代價,斷邵本良之退路,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自己親自率領主力,選擇有利地點設伏,務求全殲邵本良部。
烏蘭烏蓋,距離三源浦七十公裏,兩側山崗平緩,樹林稀疏,不利隱蔽,無懸崖峭壁,倒是亂石成堆,風化嚴重,稍有大力,亂石滾滾而下,堵塞山道,在這條山路上,無論地勢、地形,都不是最險要的地方,也不是最適合打伏擊的地點。
當初,唐秋離選擇把這裏,作為殲滅邵本良部隊的伏擊地點時,遭到打擊一致反對,指揮長這是咋地了,那麽多的有利地點不選擇,偏要選擇這裏,瞧瞧這地方,山崗不高,形不成居高臨下之勢,林木稀疏,不利隱蔽,山石風化嚴重,無法構築堅固工事,那是打伏擊的地方,再說了,這回邵本良可是有六千多人馬,都是他的老骨幹部隊,戰鬥力差不了。
我們那,才三千來人,還分出去一部分在公路上,兵法雲:“五倍圍之,十倍殲之”,現在到過來了,邵本良的兵力是咱們的兩倍多,如果地形上再不占優勢,這仗打得有點懸!
大家紛紛提出反對意見,唐秋離也不給大家解釋,迅速安排各部作戰任務和伏擊地點,隻是說,把戰鬥前的準備工作做完之後,全體指揮員到指揮部開會,他給大家詳細講述選擇在這裏做完伏擊邵本良部隊的理由和原因。
他迅速口述一份作戰命令,參謀長馮繼武記錄完之後,向各部隊下達了作戰任務,有忙著到前沿去檢查督促。
現在,唐秋離正站在此處最高點的一塊兒風化石上,手拿望遠鏡,出神的觀察地形,似乎對那一堆堆風化石很感興趣,目光久久不移開。
午後微微的北風,輕撫他的黑發,不時吹起大衣的一角,一棵高聳入雲的青鬆,伴在他身後,仿佛和遠山青鬆融為一體,看得山虎和巴特爾癡癡發呆,他看著看著,似有所悟,英俊的臉上,浮起微笑,嘴角卻掛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