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鬆花江上 第八百三十六章 勝仗
獨立師航空兵副指揮官劉粹剛帶領的增援機群，趕到日本海交戰空域，纏鬥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日本海軍陸基混合機群，已經失去了進攻的鋒銳，襲擊逃跑的蘇聯太平洋艦隊的轟炸機和俯衝魚雷轟炸機，又遭到了艦載機群的伏擊。
太平洋艦隊水麵艦艇防空火力十分凶猛，日軍轟炸機群幾乎全軍覆沒，戰鬥機群又占不到上風，編隊指揮官大島勇夫海軍少將喪命，所有的因素，都朝著不利於日軍機群的方向發展，接過編隊指揮權日軍指揮官，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又被樂一琴指揮的黃河編隊糾纏住，意思脫身不得。
一方想走，一方緊緊咬住不放，從氣勢上，日軍混合機群就輸了一籌，日軍飛行員們越打越心驚，支那飛行員拚命的糾纏住自己，是否還有更大的企圖？
劉粹剛率領的增援機群趕到，六百多架戰鬥機，黑壓壓一片，朝著日軍機群壓過來，日軍飛行員的擔心成為現實。
新銳之師對上久戰力疲的日軍機群，數量上又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這場空戰幾乎沒有什麽懸念，從中國增援機群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日軍飛行員已經有了趕快撤退的念頭，說是撤退比較體麵，用逃跑來形容最恰當。
劉粹剛一開始，就打算將這些日軍飛機當做餃子餡，增援機群分為兩路包抄，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日軍飛機圈在中間，又是一場混戰，數量上占據絕對優勢的獨立師飛行員們，生怕小鬼子飛機被同伴擊落，自己撈不著便宜，三五架戰鬥機，攆著日軍一架戰鬥機猛打。
兩軍交戰，打的就是個氣勢，盡管獨立師飛行員中，有許多飛行時間不過兩百多小時的新手，氣足膽壯，把這些飛行時間超過一千多小時的日軍老鳥飛行員們，攆得屁滾尿流，依仗這精湛的飛行技術，總算沒有挨著炮彈。
中國人的飛機實在太多了，日軍飛行員就覺得自己是闖進了虎群中的一匹狼，到哪都有追著自己屁股的炮彈，日軍飛機哀鳴著栽倒地上，最慘是同時被幾架獨立師的戰鬥機擊中，化為空中的一朵煙團。
獨立師大機群打得痛快淋漓，不亦樂乎，也有心裏不太高興的，劉粹剛率領的機群趕到，與日軍幾百架飛機混戰了好長時間的護航機群，滯空的時間到了，指揮官樂一琴下達返航的命令，看著油量表，飛行員們隻好怏怏的退出戰團。
參加護航機群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飛行員，一邊退出，還一邊發著牢騷：“指揮官，您瞧您，劉副指揮官他們打得多過癮，咱們還可以再打十幾分鍾，走早了。”“大隊長，您看看，一看那就是個新手，還猶豫個啥啊？快開炮！換做還是我啊，一炮就能把那架小鬼子的飛機給揍下來。”
“啥也不說了，小鬼子的機群，已經是被咱們捏軟的柿子，這幫新手上來就是撿便宜去了，”樂一琴聽著這幫沒打過癮的小子們，在哪不停的發牢騷，又好氣又好笑，隨即想到了唐雲飛，這個小夥子，是他看著成長的，平日裏沒少開小灶，對唐雲飛的感情，要超過其他新飛行員。
倒是不是因為師長的原因，而是這小夥子的天賦和韌勁兒，讓樂一琴十分欣賞，心裏一痛，說道：“行啊，沒打過癮是不？我跟副指揮官聯係一下，讓你們再掉頭參戰去？那個說自己的飛機不用燒油就能在天上飛，我保管不阻攔，馬上批準，有去的嗎？”
“虧你們還都是些老飛行員，就知道自己打個痛快，也不知道給新手們鍛煉的機會，回去之後，都寫戰鬥總結，最少兩千字，別拿個半張紙糊弄我，都聽見沒有？”返航的飛行員們齊刷刷的答應一聲，心裏暗暗叫苦，指揮官夠黑的，兩千字啊？要了老命了。
紅日西沉，漫天的霞光，映得海水宛若翻動的彤雲，經過幾個小時的空中和海麵激戰，日本海軍陸基航空兵完蛋了，除了二十幾架特別幸運，亦或是經驗豐富的老油條，架機逃竄之外，二百九十多架日軍飛機，被擊落，或者是變成天空的禮花，日軍轟炸編隊全軍覆沒。
此役，獨立師航空兵和艦隊海空配合，以被擊落戰鬥機二十七架，擊傷三十六架的代價，幹掉了三百餘架日軍飛機，大獲全勝，艦隊方麵，被擊沉護衛艦一艘，擊傷其他類型的艦隻四艘，兩艘航空母艦毫發無損。
蘇軍水兵陣亡三十八人，獨立師特戰支隊陣亡十一人，艦隊人員負傷共計約九百餘人，艦載機無一損失，這與樂一琴沒有讓他們參加與日軍戰鬥機群空戰，有直接關係，也是樂一琴刻意保護這些蘇軍艦載機飛行員。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結束，中國飛行員的戰鬥意誌、飛行技術給這些蘇聯水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中國人會有這麽多的飛機，會有這麽多驍勇善戰的飛行員，心裏那點兒自認為是本錢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化為烏有，剩下的，是對那個即將到達的地方，自然的期待和向往。
機群全部返航了，艦載機也都降落在甲板上，從此，再也沒有來自空中的威脅，凝望著雞蛋黃一樣的落日，唐秋泉輕鬆命令到：“艦隊立即加速，今天夜間通過朝鮮海峽，”硝煙已經被拋在腦後，日本海的夜幕降臨了。
秋泉回到指揮艙，對報務員說道：“發報，師指揮部，我艦隊在日本海南端海域，與日本海軍陸基航空兵發生激戰，經過數小時的戰鬥，在航空隊作為空戰主力的情況下，全殲日本海軍航空兵，現正往朝鮮海峽航行，我艦隊損失即人員傷亡如下……”
看著報務員發完這份電報，秋泉沉默了一會兒，例行的程序已經完成，接下來，應該是告訴小秋另外一件事的時候了，他揮手示意報務員離開，自己親自給唐秋離發報。
“小秋，告訴你一個消息，雲飛這孩子，在今天的空戰中，表現非常勇敢，根據判斷，他擊落的日軍飛機，很有可能是，此次襲擊我艦隊的日軍空戰編隊最高指揮官，但是，在擊落這架日軍飛機後，雲飛的座機不幸被日軍飛機擊中，跳傘後，又遭到日軍戰鬥機掃射，墜入日本海，現在下落不明，我已經安排船隻去搜救，到現在沒有消息傳來。”
“日本海是日本海軍傳統的控製區域，雲飛落水後，任何以外的情況都可能發生，如果明天上午九點鍾之前，還沒有雲飛的消息，估計這孩子恐怕犧牲了，小秋，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定邊的五叔和五嬸兒，免得他們擔心，明天，我再加派艦載機擴大搜尋範圍，希望能有所發現。”
這是一封類似於家信的電報，秋泉不想經過任何人的手，在收件人上，也特別注明了“轉師長親啟”的字樣，秋泉比唐秋離大上幾歲，因為年齡和個性的原因，與唐氏家族這些子侄們，平時親近的不多，在秋泉的眼裏，都是小孩子。
而小秋不一樣，和雲飛就差著幾歲，平時的交往也特別多，秋泉知道唐秋離和唐雲飛之間，不止是叔侄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好朋友之間的那種友誼和感情，雲飛出事兒了，小秋一定會傷心不已。
已經發完電報，秋泉還雕塑般，端坐在哪裏，日本海的波濤，在軍艦的航行中，激起片片破碎的水花，巨大而單調，從舷窗看出去，一顆顆閃爍的繁星，明亮寶石般，鑲嵌在天鵝絨一樣深色的夜幕中，深邃而悠遠，秋泉的目光，很久沒有移動。
直到作戰參謀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沉思，參謀輕聲說道：“報告支隊長，我們已經接近朝鮮海峽，再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即將通過對馬島，艦長馬戈特洛夫斯基上校請您過去，商討艦隊通過最對馬海峽的辦法。”
進出日本海南端的唯一通道，朝鮮海峽，被對馬島一分為二，對馬島就像是一道門栓，橫亙在水道上，此島與朝鮮半島南端的濟州島相隔不遠，與日本本土九州島北端的壹歧島隔海相望，稱為對馬海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海峽航道上，遍布暗礁和隱藏在水底的岩石，看似平靜的海麵，卻處處隱藏殺機，如果沒有夜間航行的燈塔，軍艦觸礁的危險很大，尤其是兩艘航空母艦，噸位大、吃水深，稍有不慎，艦隊被堵在對馬航道上，都是有可能的。
根據獨立師情報處，搜集到的情報，島上駐守有大約兩個中隊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設有導航燈塔，航空指示塔，還有一支小型的日本海軍艦隊，大約有驅逐艦一艘，魚雷艇三艘，還有布雷艇兩艘，如果加上這些軍事人員，日本海軍在對馬島上的兵力，大約為一千三百餘人。
這些都是潛在的危險，除非是占領了對馬島，控製了島上的所有設施，否則，艦隊在夜間通過對馬海峽是十分危險的。
艦隊指揮官馬戈特洛夫斯基上校，心裏拿不定注意，才去請秋泉，其實，按照他的想法，等待天明之後，艦隊通過對馬海峽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