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鬆花江上 第九百一十七章 暗地調整
對於唐秋離這次視察延安,方麵給予了足夠的重視,不但核心領導層係數到場,還有許多在延安的重要領導人,而且,還組織了旁大的隊伍,鑼鼓喧天、彩旗飄揚,以唐秋離的觀察看來,整個延安怕是傾巢而出,場麵上做足了功夫。
唐秋離與之間的感情,頗為糾葛,在東北起兵之初,腦海裏不免帶有大量從後世帶來的印記,正統觀念影響太大思維走向,才有了後來在攻占重鎮三岔河之後,大量吸收被捕人員,加入血手團,並給予足夠的權力,也可以說是絕對的信任。
那時,部隊的指揮層構成中,黨員已經占了極高的比例,而且,這些黨員的能力和個人操守,得到了唐秋離的認可,在血手團發展初期,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血手團開始的五個支隊,有三個支隊長是由黨員擔任的。
及到部隊進關,改編為華北獨立師之後,那些黨員,沒有因為自己接受國民政府的改編,帶上青天白日帽徽而離開部隊,他把這些為獨立師發展做出貢獻的黨員,真心視為一家人,經過苦心經營,部隊迅速擴大。
此時,整個獨立師指揮係統由三部分構成,一是跟隨唐秋離起家的唐家窩鋪的那些親屬和兒時夥伴,這些人以唐秋生、唐秋泉、黃山虎等人為代表,二是在金礦解救的原東北軍軍官,這些人,以劉鐵漢、馮繼武、犧牲的蘇景峰為代表,三是在三岔河解救的被捕黨員,這些人,以李洪剛、周玉山、韓鐵、袁景豪為代表。
隨著部隊實力和控製的區域增加,自己也成了國民政府的第二號人物,足以影響民國政壇和軍界,唐秋離的心裏有了自己的想法,開啟了作為一個男人的雄心或者可以說是野心,要用手裏的實力,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他開始有意識的調整兵團級指揮官的結構,獨立師幾大主力野戰兵團,都掌握在非黨員的手裏唐秋生的蘇魯機動兵團,劉鐵漢的東北挺進指揮部,馮繼武的娘子關守備兵團,自己直接指揮的師部直屬兵團。唐秋泉的海軍艦隊。
就連後組建的薑雁鳴兵團、馬朝陽兵團,這兩人都不是黨員,而是在實際的戰鬥中,逐步脫穎而出的新一代戰將,至於李洪剛的二十九兵團,則是剛由地方守備兵團升格為主力野戰兵團也是為了組織南方戰役的需要,至於韓鐵的海軍陸戰隊,是在海軍艦隊司令官唐秋泉的直接指揮之下,袁景豪指揮的是地方守備部隊,周玉山一直在做後勤工作。
唐秋離並不認為這些掌握兵權的黨員指揮官會背叛自己,可他自己選擇的未來道路,必然會與的政治綱領,黨員的目標和他們的使命,發生根本性的衝突,在全中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人的時候,這種矛盾不會爆發。
因為,在此時無論是還是國民黨以及自己目標都是一致的,一旦打敗的日本這個共同的敵人則矛盾就會爆發,無論是從已知的曆史,還是自己正在走的路,唐秋離都不會懷疑,打敗日本人是個遙不可及的目標,所以,他必須早作準備。
防患於未然也好,未雨綢繆也罷,唐秋離沒有百分百之百的把握,在打敗日本人之後,這些黨員還會與自己一起走下去,放棄他們的終極使命,幹脆說,脫離組織,跟隨自己實現目標,既不是的,也不是國民黨的,而是屬於自己的路。
這種心態的改變,初始萌發在東北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一個所謂的蘇區特派員審查時開始,擁有曆史,清楚未來,他這樣的身份,如果按照曆史的走向走下去,建國後,能否逃過曆次的運動,尤其是**那個瘋狂而迷失的年代,唐秋離心裏沒有底兒,起碼有一點他很清楚,會死的很難看,連累跟著自己與日本人血戰的部下也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在兩年前,唐秋離就有了自己掌控命運的決定,所有的戰略布局,都是圍繞這這一目標而進行的,比如,煞費苦心造就遠東地區的格局,以唐秋離現在的實力,消滅被限製在山西、河北、陝北、西蒙古一帶的八路軍,不費多大力氣。
但是,唐秋離下不了手,除了穿越重生之後,身體裏帶來的固有烙印,國家給了他一切,主要的原因就是,在這個年代,他對有著新的認識和認可,相比於重慶國民政府,他更相信,才是未來中國大陸的主導,唐秋鱅不會參與國共之爭,他的誌向在那些丟失的國土,華夏曾經強盛時期的版圖。
所以,他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給予八路軍以最大的幫助,包括劃出一大塊兒地盤,供八路軍休養生息,發展壯大,提供無數的武器彈藥、物資裝備,裝備這支窮到極點的部隊,還沒有把他們推上抗日第一線,與優勢的日軍拚消耗。
為此,他承受了蔣委員長和國民政府的極大壓力,這次回到定邊之後,一定要著手建立自己的政黨,為未來的國家而做準備,這樣做,也許會使獨立師裏,一大部分黨員指揮官,脫離部隊,但是,這是必須承受的代價,早晚得攤牌,有這個心理準備,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代價也是時機,在看到核心領導層集體亮相的那一瞬間,唐秋離已經下定了決心。
對於這次盛情相邀自己,視察陝甘寧邊區的目的和動機,唐秋離還是沒有想明白,車子停下,領導人在毛偉人的帶領下,熱情的迎過來,唐秋離也加快腳步走上去,對於這些在後世曆史上,打下一座新江山的赫赫有名的偉人和元勳們,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心。
“唐副委員長你好啊,歡迎你大駕光臨我們這窮鄉僻壤,令延安小城蓬蓽生輝啊,”毛偉人一如既往的爽朗大笑著說道,並伸出大手,“毛先生客氣了,談不上大駕光臨,彼此是鄰居,多走動走動還是有好處的,況且,我們還是友軍,共同打擊日本侵略者嗎,應該的,”唐秋離客氣的說道。
一年多不見,看來毛偉人精神狀態非常之好,滿麵紅光,也是,八路軍在北方站住腳,沒有殘酷的戰鬥,發展根據地,擴充實力,悶頭發大財,又遇到自己這個對多方照顧,從來不找麻煩的軍閥,不操心不費力,就有了穩固的根據地,擱誰身上都高興。
“副委員長過謙了,論序列,你是我們的上司,我們還要靠著你們的定邊吃飯啊,其他的不說,最起碼我每周能吃上三頓紅燒肉了,這比給我們十門大炮都有用啊,”毛偉人開著玩笑說道,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唐秋離也不禁莞爾。
偉人之所以稱之為偉人,自有他的過人魅力,一出場,就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單是毛偉人這幾血玩笑話,就包含了多層含義,一是點明主次關係,我們還沒有狂妄到忘記歸誰指揮的問題,二是感謝,知道今天延安的好日子,是靠著誰起來的,我們沒有忘記,更領情。
在這一點上,唐秋離絕對不會謙虛,自從定邊發展起來之後,陝甘寧邊區的日子好過多了,曆史上,這個時期的延安生活,是極其艱苦的,想要吃頓肉,那絕對是一種奢望,而現在不同了,定邊的工農業生產技術,不可避免的流傳到陝甘寧一帶,再加上物資的流通,陝甘寧邊區的一些農特產品,提供給定邊經濟特區,也極大的豐富了延安的物質生活。
不過,同樣是依靠的定邊的經濟發展,輻射到周邊地區的經濟,陝甘寧邊區的做法,與西北五馬的做法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根據劉翰章的匯報,定邊經濟局最新統計,西北五馬的經濟命脈,完全掌握在定邊的手裏,淪為定邊的經濟和軍事附庸。
用劉翰章很低調的話說,隻要對西北五馬斷絕物資供應五天,他們日常生活用品,就會告罄,必須的糧食、茶磚、食鹽和火柴,就會消耗一空,所以,劉翰章底氣十足,幾個西北王壓根兒就沒放在心裏,以唐秋離判斷,在西北五馬的心裏,劉翰章的凶名,應該超過自己,絕對是令這些土皇帝們心驚膽戰的角色。
而不一樣,雖然也是依靠定邊發展和生存,但在經濟上,保持了絕對的獨立性,尤其是在農業上,定邊對陝甘寧邊區可以實施經濟打擊,也能讓控製區域內,發生經濟危機,卻不能完全掌控陝甘寧邊區的經濟命脈。
劉翰章對唐秋離匯報這些情況的時候,唐秋離也是暗自吃驚,在軍事和政治上,有很多優秀的人才,在經濟領域,也是藏龍臥虎,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緊挨著這麽一個強鄰,又是分屬兩個不同卻互相敵視的黨派,雖然一直友好,卻不曾放鬆警惕,有最起碼的自保手段,誰遇到這樣的對手,日子都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