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莫長清，月司被困
莫長清隱忍著怒氣，再次冷冷開口道：“陰幻月你確定要攔著我嗎？”
“是。”陰幻月麵色平靜的答道。
“為什麽？”莫長清冷冷開口道，“你明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
“就是明知道，才過來攔住你的。抱歉，莫長清，我不能讓你過去。”陰幻月一邊說著，一邊將莫家大宅外的防護罩又加厚一層。
防護罩光暈流轉，隱隱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勢，牢牢的將莫家之人困在裏麵。
“陰幻月！”
“莫長清。”陰幻月輕聲開口道，“我才是真正的夢魘一族之人，你們口中的那個神秘人正是我的父親。”
“那清心教又是怎麽回事？”莫長清冷靜下來問道。
“替死鬼而已，也就是真正的黃泉一族。靠夢魘的強大的精神力，讓他們深刻的以為自己就是夢魘一族，其實從來都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為我們在做嫁衣罷了。”陰幻月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起絲毫波瀾。“你可以放心，清心教那些人會在打開屏障的時候，被守界的巨大力量反彈，以至於全部滅亡，這樣一來，我們夢魘一族回到上麵，清心教也全軍覆沒，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
“是嗎，那鬼魂呢。陰幻月，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鬼魂就是那個鬼魂。”莫長清冷聲道。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陰幻月的聲音有些低沉。“父親已經答應過我，會讓她入輪回。”
“入了輪回，就算還是她，那也不是現在的鬼魂了！”莫長清大聲叫道，“陰幻月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不像平時的自己了，似乎有些太過激動了。”陰幻月此刻居然有心情的調侃莫長清道。
“陰幻月，這個陣我不是沒有辦法破，隻是需要時間而已。萬一在這個時間內，魂兒有任何不測，我就讓夢魘一族陪葬！”莫長清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一雙溫和的雙眼，此時充滿戾氣。
一旁的莫遷覺察到莫長清的不對，趕緊按住了莫長清。“你還要救鬼魂，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走火入魔。”見莫長清似乎聽了進去，莫遷慢慢鬆開手，望著屏障外的陰幻月說道：“今日之事，他日你必後悔萬分！”
陰幻月渾身一震，皺了皺眉，繼而又鬆了開來。不，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自己所做的決定也從來沒有錯過。這場仗無論如何，自己都是最後的贏家。包括回到上麵，包括尋回隻屬於自己的鬼魂。
“不是還有月司嗎？”莫遷小聲的對著莫長清說道。
“隻怕是此時的情況差不多，這邊隻來了陰幻月一人，也隻是設了大陣困住我們。想必其他人都在牢牢守著月家。雖說沒有此等厲害的陣法，但是月司一時半刻想要突破也並非易事。”莫長清沉聲說道。
“這樣一來，就必須破了這個陣法，但是就算我們如何加快速度，如何拚命，時間上，陰幻月還是勝了。”莫遷說道。
“魂兒沒那麽容易死，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加快速度。”莫長清說著，抽出啼血劍。破陣還是用啼血劍比較好。
“莫家聽令，盡全力攻擊大陣。”莫遷大聲說道。
“是！”眾人齊聲答道。
陰幻月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一副悠然的模樣，直接拿出藤椅坐下。遙遙望著莫家眾人。莫家眾人的脾氣也被激了上來，一副要和陰幻月決一死戰的模樣，紛紛不遺餘力，攻擊大陣。大陣微微晃動了一下，很快便恢複原樣。隻能看見那一圈圈波紋緩緩流轉，看似易碎的模樣，卻牢牢的立在那裏。
莫長清猜的不錯，月家現在的確被困住了。雖說沒有堅不可摧的大陣，卻有著數以萬計的陰家人，守著月家的四周。控製著沒一個出口。兩方人馬對峙已久，稍有異動，便如驚弓之鳥，氣氛立刻劍拔弩張起來。
畢竟月家如果拚死一搏，勝算也就五五之分，但是看目前陰家的樣子，分明是不願意動手，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這下子，月家那些掌權者更是拿不定主意，是要衝上去，不是勝就是亡，還是靜觀其變，留的性命，再作打算。
不過很快月家就打消了顧慮，陰家的人很明確的說道，他們隻是為了時間，時間一到，他們便井水不犯河水，速速離去。若是月家拚死頑抗的話，那麽大家就動手吧，到時候鹿死誰手，自有天意。
月家不管月司的想法，主和。與陰家達成協議，這次按兵不動。靜靜等著約定時間的到來。
月司有些心神不寧，雖說，與虎謀皮，利益與危險相當。但是也不至於讓自己如此心慌，那種感覺倒像是師傅和師妹死的那一天的感覺。是不是有什麽事自己一直忽略了的……
……
下界。
“你醒了。”洛息說道。
“恩。”鬼魂輕應一聲，隨即起身，將椅子給收了回去。“有事？”看著洛息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鬼魂直接開口問道。
“你那個侍從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洛息說道。
“那又如何？”鬼魂不在意的說道。
“如今這個時刻，任何一點小事，都會讓我們全軍覆沒，由不得我不小心。”洛息解釋道。
“紅眼是永遠不會背叛我的。”鬼魂肯定的說道。
“你是否太自信了些。”洛染苦笑著說道，“你當初也很信任我們。”
鬼魂閉閉眼，接著睜開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和你們不同。”
“有什麽不同？”洛息苦笑著說道：“雖說他是一具傀儡，而且身軀還是你煉製的，但是他畢竟是擁有自己的思想，他不是提線木偶，你根本無法掌控他。”
“不論你們怎麽說，我都相信紅眼是不會背叛我的。”鬼魂肯定的說道。
好半天，洛染搖搖頭，無奈的開口道：“隨你，但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
鬼魂並不答話，而是再次望了望那遠處的空地。“看來這群人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
“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已經破開了一層。”洛息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付出的也真是夠多的。”鬼魂悠悠的說了一句，視線一轉，已經有為數不少的白袍人七竅流血，死狀淒慘的倒在那裏。
“靈力被抽幹了。”洛染輕聲說道。
“那裏，就這麽令人向往嗎？”鬼魂突然問道。
“你不會明白，有多少人想要去那裏，那裏充足的靈力，絕對可以讓修為一日千裏，長生不老則更不是空想。”洛息說道。
“既然想要長生不老，那為何又要有輪回。這天地追求的究竟是什麽？我看不透。”鬼魂抬頭望著天空淡淡說道。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但是，長生不來則是每個人心之所向，所往。人們渴望打破規則，掙脫規則，屹立於規則之上。”洛息說道。
“沒有規則的世界不是早就亂了嗎？”鬼魂的表情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卻令洛息無法反駁。也找不出話語來反駁。
“歸根究底，還是兩個字：貪欲。有欲望，便無止境。”鬼魂輕聲說道。
“好了，你們暫時先別討論這個，看看防護罩。”洛染眉頭皺成川字型，語速也有些急躁。
“怎麽回事？眨眼功夫，又攻下一個。”洛息驚訝道。
“他們似乎準備犧牲掉這些人，你們看，死亡人數在大大增加。而且那些人的身體，顯得有些幹癟。”鬼魂說道。
“那個是清心教的教主吧，此人有些奇怪。”洛染說道。
“哪裏奇怪？”鬼魂問道。
“你們看，那些個白袍人，人人臉上是那種狂喜到有一絲癲狂的感覺，每個人的表情奇怪，不顧一切往外輸送靈力。有的人甚至眼耳都在流血，但是卻像停不下來一樣，繼續輸送靈力，到完全倒下。”洛染說道。
“但是那個清心教的教主則顯得清明許多，似乎並沒有被影響，而且一邊輸送靈力，一邊還有一些驚恐，靈力也開始漸漸減少輸出，不停的左顧右盼，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聽了洛染的話，鬼魂和洛息往那邊看了一眼，確實如洛染所說。除了那個教主，人人似乎都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大腦不受控製的在做某事。
“才這麽一會兒，就倒下了將近一半的人數，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那個淩天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難不成準備自己滅了自己一族？”鬼魂輕聲喃喃道。
“鬼魂，你說什麽？”洛息問道。
“沒什麽，這樣下去，我們行事也會方便很多。不需要管他們。”鬼魂說道。
“恩，隻是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洛染說道。
“事情再不簡單，也是我的事情，與你們無關。隻要將我吩咐的辦好就可以了。到時候，我便告訴你們方法，讓你們可以回去。”鬼魂淡淡說道。
“我們可以留下來……”
“不需要。”鬼魂打斷洛息說道。
“那好吧，你到時候自己小心些。”洛息說道。
“那個人，那個罪魁禍首，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鬼魂恨恨的說道。
“魂兒。”諦聽突然傳音，鬼魂收斂表情，閉上雙眼。
“什麽事？”
“時間差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
鬼魂緩緩睜開雙眼，原本暗紅色的雙眸，此時卻平添另一股風情，隱隱能看到金色的光暈流轉。讓鬼魂本身偏妖嬈的氣質，也突然變得神聖不可侵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