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安爹對安溪產生感情必須有個過程,於是這個過程不久後的將來就會出現的!
皮埃斯:看見有親認為姚卓變化太大,其實正如文中說的,不是變化太大,隻是姚卓之前沒有愛情,所以他在對安溪的友情上麵可以很重義可以善意。但當他有了愛情,並且在他認為他的愛情成了他最重要的選項時,他就會把比最重要不重要一些的友情為了最重要的愛情犧牲,當然,他不會認為這是犧牲,隻是一點點退讓罷了,就和熊小錦說的,姚卓甚至根本沒把這個當成舍取問題隻是先後問題,不算背叛。既然不算背叛那麽他在自己心裏就沒有渣掉,但換成我們的角度來看,前後這麽一對比,姚卓就果斷渣掉了。【捂臉,我寫的時候就是這樣想的,不知道這種解釋能接受咩?“葉惜葉惜——”清脆悅耳的嗓音猶如黃鶯低吟,婉轉而動聽。一襲水紅色連衣裙,明明已經二十的熊小錦歡快的奔跑著猶如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蹦三跳的朝著庭院中被綠色藤蔓遮掩了身體的冥想中的少年而去。
自從那日之後她就直接住在了大哥家裏,因為大哥的關係當然更可能是因為安溪的關係使得她被允許進入王居而不被當成匪徒抓起來,也自那日之後,熊小錦就喜歡和安溪玩“捉迷藏”遊戲,尤其是每天三餐之前半小時,她最喜歡各處找著十有□又去訓練的安溪。
緩緩的睜開眼,看向眼前蹲在自己身前的熊小錦,目光沉靜,“有事?”
熊小錦半點沒有淑女氣質的直接就地一蹲,雙手環抱著搭在肩膀上,尖尖的下巴擱在呈交叉狀的手臂交叉口,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盤膝而坐的安溪臉上,滿眼都是讚歎,“葉惜,你的眼睛每次看都覺得冰冰涼涼的,就跟寶石摸上去的感覺似得,色澤也相似,無論看幾次都覺得好美。”
已經習慣了熊小錦答非所問的習慣,安溪起身,拉了下有些褶皺的衣服就緩步慢行,拐上了走廊。這幾天他發現,安宸身邊那些人中有很多是他上輩子的熟麵孔,是巧合?還是上輩子安宸其實也是安王?當然,這些前塵之事他不想再去死揪住不放一遍遍去回憶,他在意的是,他看見了餘傑,那個上輩子安排了殺手的人!
已經變得狹長的眸眯了起來,遮掩住其實猛然爆發出的殺意。他不管這輩子上輩子,不管這輩子的人是否就和上輩子那個人就是同一人,更不在乎這輩子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他把上輩子的事情強行加注是否太過蠻橫。他隻知道,安溪還是安溪,而他們,依舊是他們,這點從未有過改變!
安宸,這個他最恨的人。曾經他借著血緣的借口強行壓下那股恨意,想著隻要把那個所謂的弟弟和那女人報複就可,可是到底還是自欺欺人了,在重新見到餘傑的一刹那,心底燃起的恨意清晰而猛烈到無法再去忽視。
可是……想到那輕鬆隨意的壓製下無法動彈的自己,一向鄙視自怨自艾的安溪也忍不住絕望起來。有差距並不可怕,他才十四,而安宸已然三十二,沒有差距那才是笑話。可是當著差距遙遠到讓他半點希望都看不見的時候,他又該怎麽辦?難道真的等到安宸老的走不動了再來取得自己的勝利?不,那樣的勝利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的甜美。他要的,是讓安宸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失敗!
想要讓人活的最痛苦的方法不是殺了他,而是毀了他最重視的東西,而安宸,他重視的,無疑有三樣:他那個弟弟、安家、真源之國。
這三樣東西,真源之國不劃算,那麽龐大的一個國度,他若毀棄就需要花費太多太多的時間,而且毀了這裏,最痛苦的不是安宸而是這些異能者,他可不想成為所有異能者的靶子。
而安家,他生命起源的地方,和他的牽絆最深之處,他下不了手。說他婦人之仁也罷,心太軟也可,但那裏是爺爺消耗了一生心血來壯大的地方,是爺爺在彌留之際交付他手上的地方,他不可能毀掉。但是,爺爺給他的,他要奪過來!
最後,他那個生前從未見過麵的好弟弟,一心念著他死的好弟弟,他安溪必毀之。這個弟弟用處可大著呢,毀了他,一來他想要報仇的對象之一正巧是這人;二來,這可是他父親的寶貝兒子呢,毀了他不就是毀了安宸最重視的東西嗎?一石二鳥,所以說,如此重要的弟弟,他怎能放過?
不過既然如此決定,那他其實跟著安宸回安家才是最簡單的捷徑,隻是……想到安宸說著拭目以待時的不以為然,安溪冷笑,既然安宸想看,那麽就逃給他看!
肩膀上被重重一拍,勾回了安溪的心神,淡淡回眸,就對上了熊小錦燦爛到晃著八顆牙齒的笑容,“葉惜,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比起安溪這個名字,熊小錦更喜歡喊葉惜。惜者,珍意。她希望這個認識了三年多的少年能夠遇見珍惜他的人,不讓他出現剛剛那股冷冽到寂靜的冰寒之意。
她知道不該質疑安王,但是在見著安王知道安王正是葉惜的父親之後,震驚之餘卻隱隱的難過起來。或許真的是女人比較感性?熊小錦不知道,但她真的為葉惜難受,一個讓葉惜十一歲就滿身狼狽也不肯回去的父親……安王是成功的領導者,但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
避開了熊小錦再次拍過來的手,安溪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麽,比起熊小錦的態度,委實是冷淡的可以。但對於一個已經被勾起了母性的女人來說,冷淡不是問題疏離不是距離,忍不住去包容親近那才是剩下的唯一抉擇。
“對了葉惜,整天呆在這裏悶嗎?過幾天在第四城有一場地下拍賣場,聽說有很多好東西,要去瞧瞧嗎?”
“你沒事可做?”
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熊小錦雙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隨即又像是遮掩什麽似得笑的更加燦爛,燦爛到了誇張的程度,“我這不是在陪你嗎?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你看,我大哥負責每日找你的工作,還要負責巡邏,回家了又找一大堆工作來做,整一個工作狂,他不心疼自己我心疼,所以我就攬下找你的活讓他輕鬆一些啊。
當然我不是說找你這件事情既繁重又吃力啊,我隻是想,讓我大哥那個大老粗來找人?太為難他了,還是我來比較好,而且我也很喜歡找你說話,雖然你經常不說話,一開口就不管不顧冷淡的讓人傷心,不過我還是喜歡找你說話,你說的可比其他人說的真實多了。
你知道的,我這種家庭從小就不乏諂媚討好者,經常圍著我把我誇的天花亂墜好像天上獨有地下無雙似的,聽的我都泛胃酸了。誒,我跟你說啊……”
“你知道嗎?”安溪直接打斷了熊小錦的絮絮叨叨,黑色的眸直視著她,話語直白而露骨,“心情不好時你就會開始廢話。”
笑容就這樣完全凝固在唇角,熊小錦呆怔的望著安溪數秒,視線逃避般的垂了下去,在這個思想成熟但在人情世故方麵又有些單純的人麵前,她發覺想要維持假象太過於困難,因為這人會毫不留情的戳穿。
嚐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重新帶上麵具,熊小錦最後隻能苦笑,唇角掀起的弧度,苦澀就和**開的漣漪,一圈圈的擴散開來,連聲音都被沾染,苦到滴淚,“葉惜,沒人告訴你在別人假裝開心時拆穿是件不人道的事情嗎?”
“既是假裝,何須繼續?”假裝多久都掩飾不了那份真實,就如同他,三年的時間沉澱,他假裝遺忘的怨恨依舊那般強烈。
熊小錦怔住,硬扯起的唇角緩緩下拉,最終,放任苦澀在眼中蔓延,當一個人承受不住這份難過時,熊小錦猛的抱住了甚至比她還要矮上一些的安溪,顫抖著聲音求乞著不要推開她,鋪天蓋地的悲傷匯聚成淚,一滴一滴的,流瀉而出。
她想,放棄愛情真的很難過,可是她知道,她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