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是你們,是你們對不對?!”突的,一個穿著搖滾風發型新潮的小青年竭斯底裏了起來,指著安溪等五人的方向,怨恨扭曲了他的臉猙獰非常。待他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上時,臉上的扭曲愈發深刻了,“難道不是嗎?剛剛我們都在一起,隻有他們才有機會做手腳!”

似是自我說服又像是說服自己的話輕而易舉就造成了人心的晃,本來沒有想過的荒謬事在瞬間就變得合合理起來,推卸責任永遠是最輕鬆的生活方式,在恐懼的超自然現象和人為傷害之間,他們一廂願的選擇相信後者。

隻是,上天這次似乎並不想滿足他們的心願。話音才落,搖滾小青年上就突的砰一下子冒起了火苗,一開始隻是零星幾簇,隨後火苗就團團簇簇擁抱在一起,越燒越旺,直到最後搖滾小青年已然成為了一個火球。從頭到尾,這個過程發生的時間不過短短數秒,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得他們不得不放棄人為論。

淒厲的哀號聲隨著火球在沙灘上翻滾著,人們驚恐的四下逃竄避開火球生怕引火燒,突的有人腦子一清,放聲提醒眾人:“水,快打水撲火!”

這一聲讓所有被恐慌控製的人都如醍醐灌頂,紛紛找著器皿從海中打水往那團火上撲去,但是沒用!火苗一點往下熄滅的趨勢都沒有,隻是一個勁的燃燒著,漸漸的,慘叫聲停歇了下去,火球也不再滾動,和剛剛那人一樣,一直燒到了無東西可燒火苗才歇了下去。

兩個人,前一刻還活生生的和他們站在一起說笑,下一刻就被活生生的燒死,並且他們找不到任何人為的蛛絲馬跡,這讓才起不久的悠哉然無存,隻剩下從心底攀爬而起的恐懼,無邊無際的蔓延,一個傳染一個,直至最後再無安慰可用來平複心底的害怕。

“你們發現了沒有。”顫抖的聲音中裝載著滿滿的恐懼,一個隻有二十左右坐著少女打扮的女子開口,那雙用心描繪的大眼之中隻剩下了對未知的恐懼,“明明是冬天,風吹著很冷,可是島上的植被卻都活著,就和夏天一樣茂盛,這不是很反常嗎?”

經過少女的提醒,所有人才發現這個被他們忽略至今的詭異點。應該一開始就發現這種反常的,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人冷靜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大悲大喜,惶恐之後的放鬆,這些大起大伏的緒遮蔽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把如此明顯的一點都一起忽視了過去。

失事的飛機、失去信號的手機、沒有人煙的孤島、反季的植被、自燃的兩個人……這些事一件件都冒了出來,不斷循環成一個圈,一遍遍衝刷著他們脆弱的神經。剛剛那種自信到愚蠢的樂觀全部在刹那就被擊潰,支離破碎,隻剩下那細碎的鏡麵折出心底最深的驚懼。他們,到底到了哪裏?

本來還團結在一起的人群開始一個個獨自為政,沉默不語的圈抱著自己,雙眼折出惶惶不安,探向別人的視線開始顯露出隱隱的懷疑、探測、怨恨、猶豫……各種負麵緒都如同雨後的筍冒出了頭並且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著。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

“我想起來了,是火炬島!”

有人猛的叫了出來,臉部因為過度的害怕已經變形,一雙眼更是除了懼怕再也呈現不出其他的表。雙手用力的抱著頭,那是害怕到了極點的不安表現。

“完了,我們完了,這裏竟然是火櫃島!”

恐懼的原因往往都是因為未知,這人的喃喃自語使得本就不安恐慌的人們愈發的忐忑起來,那種害怕,就像是刷著的漆,循環一遍就會加重一層,難以剝落。

終於,沉默的人群中有人受不了這種氣氛喊了出來,指責的聲音尖銳的如同手指甲在玻璃上麵刮劃發出的聲音,刺耳之餘更引發心髒的顫抖。

“一個大男人要死要活的像什麽樣子?好好說清楚,火櫃島是什麽地方?”

“火櫃島……”那個四十開外的男人的額頭上的發已經被冷汗打的濕透,沒有焦距的雙眼旋轉出了兩個深深的漩渦,漩渦的名字為恐懼。“火櫃島,那是東太平洋上,j國北部地區帕爾斯奇湖邊北邊的一個圓形島嶼,不大,隻有一平方千米大,這裏並不是孤島,小鎮裏這邊很近,隻需要坐快艇很快就可以一個來回。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你倒是快說啊!”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人氣急的跺了跺腳,這種語氣的轉折總會讓人滋生出莫名的不安和焦急。

男人也沒有拖著吊著人心,捧著腦袋的手收縮的更緊,整張臉都深深的朝下把表埋了起來,隻是從那語氣之中,人們就可以窺視到他的緒是如何的惶恐不安。

“可是這裏已經被當地政府明令止,不準任何形式的任何組織以任何名義上這個島,我們會死的,會死在這裏,這個被北美成為死亡之島的地方。”

死亡之島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關鍵詞一樣,使得人們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死亡這兩個字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不好的聯想,尤其在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被活生生的燒死,那兩處僅剩下的焦炭似乎還發散著陣陣焦臭味,刺激著他們緊繃的神經。

美國作家洛夫克拉特曾經說過,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緒,便是恐懼,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便是未知。而很明顯的,此刻的人們已經陷入了這種未知之中。

他們對火櫃島的未知,對自己未來的未知,對……下一個會被燒死的人的名單的未知。但還是有人是樂觀的,哪怕隻是自欺欺人也強作鎮定,勉力的扯起了唇角微笑,盡管這微笑連他自己都知道是如何蒼白無力。

“沒事的,不是還有飛機定位嗎?航空公司肯定可以找到我們的,我們一定要有信心,等待就可以了。至於那個死亡之島肯定隻是以訛傳訛之後罷了,三人成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這肯定也是一樣的,隻是有誰在這島上意外亡之後的誇大其詞罷了,做不得真。”

也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是因為這番話,大家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些,隻是有人終究見不得他們安心,除了那個一直抱頭瑟瑟發抖的男人外,人群之中又有人喊了出來。

“不是誇大其詞,這是真的,這裏是火櫃島,可以讓人**的死亡之島!”激烈的語氣、滿頭的冷汗、恍惚的眼神,這一切都彰顯出說話之人內心的彷徨,“在很久很久以前,當地人就流傳著一個傳說。

傳說當年,普羅米修斯帶下火種後回天宮,路上隨手把火炬丟在了北冰洋,然而火炬的的一端並沒有完全沉下去,經年累月,火炬成了一個小島。小島經曆過風吹雨打,火炬上的火焰終於熄滅,但那份火種殘留的神秘力量總是讓踏上這個島的人無故**起來。

這並不是捕風捉影的無中生有,早在公元17世紀就有資料記載,有個荷蘭人沒有聽當地人的勸告執意上島,他的同伴親眼看見他被活活燒死。後來,還有考察隊來此考察,穿上了絕緣耐高溫的服裝依舊難逃厄運……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就因為如此,當地政府才不得不下令止任何人上島。在這個島上,所有信號都會失效,他們就算是有心找也無法定位的,我們會死。”

我們會死。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像是用刀子雕刻在心髒上,每一次搏動都帶起了撕裂的痛,恐懼,在無聲之中漫天鋪蓋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求戳↓?...??